第23章
他出門以後梁璇用溫熱的水淋了個澡，衣服換成夜行服，下面套了條裙子沒穿內褲，把臉埋在枕頭裏趴在床上，肚子一直疼，一陣一陣的，難忍得很，皺着眉頭捂着肚子，中午沒有午睡吃飯又消耗體力，誰知道迷迷糊糊的真的睡着了。齊業騰進門的聲響把她吓得一哆嗦，腿一抽就醒了，一臉迷蒙地看着她，然後撐起前肢慢慢從床上腿下來，真的沒弄髒。
他出門沒多久，可她卻覺得像睡了一大覺，清醒了幾分，可肚子還是疼。睡着了不覺得，一醒就加劇了。
齊業騰手裏提着個黑色的塑料袋，日用夜用的各買了一袋，都是同一個牌子，一猜就知道是随手拿的，男人買這種東西都很尴尬。除此之外還有一盒她沒聽說過的沖劑，說是藥店導購推薦的。
她拿了一包進廁所換，順便換上牛仔短褲。齊業騰就在外面給她沖藥喝，在一堆薯片瓜子礦泉水咖啡方便面旁邊找了個帶勺匙杯子，到了出門前燒的熱水，攪得叮鈴咣铛響。
梁璇真的很讨厭吃藥。她的鼻子特別敏感，聞着藥味就忍不住想吐。別說中藥，吃個西藥都要挑，平時就只吃膠囊。每次璇媽都是威逼利誘順便恐吓才管用，她拒絕的理由都是“不好吃”。上次齊業騰給她送嗓子藥她都是看在喜歡他的份上才收下的，至今還沒開封。
她出來看見齊業騰手裏深咖色的藥茶臉色有點難看，試探着問：“可以不喝嗎……”
齊業騰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反問她，“不疼了嗎？”
梁璇有些遲疑地回答：“疼……”
齊業騰往身後看了眼，然後坐上床沿，單手握着杯子拍拍床，“來這邊坐下說。”
梁璇知道他的意思，磨叽了十幾秒還是過去了。他挑着俊秀的眉毛問：“我喂還是你自己喝？”看了眼她的表情還是說，“算了還是我喂吧。吃了就不疼了。你不肯嘴上受苦以後都得疼。”
鐵勺子在熱水裏攪時間長了有點燙，藥雖然溫下來了勺子還是熱的。齊業騰在她紅着臉愣神的時候把勺子貼在唇上，不時挪動位置，等溫度降得差不多了才舀了一勺喂到她唇邊，像模像樣地短短“啊”了一聲，和喂幼兒園小朋友吃飯一樣。
他沒有嘴對嘴喂梁璇就放心了，像只麻雀先啄了啄勺尖，才碰上去吸掉。甜的。有一股紅糖味，又有點生姜的辣味。雖然味道沒那麽難聞，但是又甜又辣好難喝。後來這樣重複喂了幾勺她實在太害羞了，阻止了他接過杯子自己喝，然後就被嗆了一下，連聲咳嗽。
齊業騰撫着她的背給她順氣，“慢點喝，不用着急。”
怎麽喝了這麽久還沒到一半……梁璇愁眉苦臉地休戰，沉下杯子扇着風，可憐兮兮地看着他說：“好熱。”
“二十六度夠低了，你不能着涼。”齊業騰在這種事上很有原則。她肚子之所以這麽疼肯定是吃哈根達斯吃多了，本來涼着胃就不好，經期吃冰的完全在找罪受。不能指着空調，大熱天的她喝着熱水，不一會就汗流浃背了。
齊業騰左右看了看，把旁邊寫字臺上的雜志拿過來，她邊喝就邊給她扇風，然後一直扇到她到一邊的床上睡覺，不跟她離太近，免得兩個人互相吸收溫度，又給她唱了張懸的《寶貝》，“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整個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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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溫柔的催眠曲，梁璇那點興奮勁剛起來就在他柔和的聲音中被安撫下去，眨了兩下眼皮就睡過去了。
***
齊業騰定的鬧鐘，鬧鈴是經典版的英文鋼琴曲，梁璇隐隐約約聽到了，就是睜不開眼睛。然後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響，知道他真的一鬧就起床了，擰開了兩床之間的壁燈。
以前在家裏的時候璇媽不會管她，有時候有事情必須起來她都是伸懶腰，瘋子一樣喊一聲渾身充滿力量自然就能坐起來了，可是在齊業騰面前她不好意思，在床上蠕動了兩下，眯着眼，困困的不想起來。
于是齊業騰走到她身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梁璇——眼睛像貓咪一樣微微眯着，嘴邊也張開了一絲小縫，側着身子，外側的手放在枕頭上，裏側的手縮在胸前。一看就知道她醒了，她卻不肯起。
齊業騰笑了笑，蹲下身來看了她一會，也沒用手碰她，只是用低低醇醇的聲音說：“起床了，小懶蟲。”
梁璇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睜開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清醒了幾分。眯着眼可以大致判斷他的位置，但是看到他的眼睛和自己的處在同一水平線上還是驚了一下，木木的和他對視。半晌她懶洋洋地爬起來跪在床上，屁股坐在兩小腿間的空位裏，睡眼惺忪地說：“不用管我，你先去刷牙洗臉吧。”
齊業騰先仰視了幾秒，站起身柔聲問：“肚子好點沒？”
梁璇準确地回答，“不疼了。”
于是齊業騰跟她商量了一下行程，“我們先去看升旗，再回來吃早飯好嗎？然後直接去會場，包和邀請函都帶好，東西先放這邊，等主辦方把今天住的地方定下來再過來拿。”
梁璇點點頭，從床下下來找鞋穿。
齊業騰在裏面刷着牙，刷着刷着旁邊冒出來一個腦袋，他讓了一半位置給她，看着她擠牙膏漱口。梁璇把牙刷塞進嘴裏，一擡頭看到鏡子裏的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于是也看着鏡子裏的他。他滿嘴的泡沫像白胡子一樣沾在他嘴邊，她看着看着就笑了。
齊業騰也笑了。他差不多刷完了牙，把嘴裏的泡沫漱幹淨，沖了手把牙刷投進玻璃杯裏，擦幹了手轉過身來揉了揉她的頭，然後就出去了。
梁璇跟着他探出個頭，結果齊業騰正好走到床邊換衣服，背對着她把整個衣服撩起來，露出挺直的脊背和腰部，褲子沒系皮帶，他走了幾步路剛好落下去一截，股溝若隐若現。梁璇一驚，趕快把頭縮回來，靠在玻璃牆上心砰砰直跳，臉又紅了。
人清醒以後還是很有效率的，十幾分鐘後他們整裝待發，半小時就到了***城樓前。
旗杆那邊人山人海，已經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人頭攢動，還陸陸續續有看熱鬧的孩子被家長舉着騎在肩頭，他們走近就開始了。
軍樂隊的演奏和着整齊劃一的踏步聲越來越近，梁璇個子矮什麽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口令聲。齊業騰看她巴望的樣子樂得不行，掏出手機調到錄像模式，舉高了手邊錄邊叫她看屏幕。梁璇如願以償，扒在他肩頭喜滋滋地看，覺得他又能幹又聰明，特別靠的住。
雖然起這麽老早就為了看個升旗儀式梁璇也很樂意，感覺可以激發愛國熱情，提高思想覺悟，光那種洶湧澎湃的自豪感就能讓人心滿意足，何況是和他一起看。
酒店的自助早餐憑早餐劵領，他們去的早，是食物最新鮮最豐盛的時候，梁璇選了一大堆水果，邊選邊聽齊業騰科普哪些不能空腹吃，沒再像昨晚那樣胡吃海塞，合理地選擇了一些健康平衡的搭配。
她喝原汁原味的豆漿喝得直吐舌頭，齊業騰笑完她去旁邊取了糖包，撕開倒了一半進去，一粒都沒撒到桌子上。梁璇雙手捧着杯子用牙磕了兩下玻璃杯子，然後默不作聲地啃塗了煉乳的面包。
***
又是一小時的車程抵達了會場，恭候多時的工作人員熱情接待，把邀請函換成了工作牌，挂在胸前，然後把他們帶到會場中心看了舞臺。
單開演唱會他們當天出席就可以，但是還要試裝彩排，服裝和化妝師都是主辦方提供的，活動策劃費了苦心，思慮得十分周全。
演唱會是在晚上，和YY歌會的開場時間差不多，除了入場程序複雜一點環節多了一點其他都沒有大的差別。由二點五次元進擊三次元特別有儀式感，還邀請到了文化局的領導觀看，售票情況非常好，幾乎座無虛席。他們進去的時候還有工作人員在查驗燈光，然後負責人過來給他們講了一些事項安排，又叫人領着去化妝間了。
試衣間裏一個年紀輕輕的女生幫梁璇穿着仿制的纏枝蓮地鳳襕妝花緞裙，前襟蓋住她鼓鼓胸，然後給她系腰帶，邊打結邊說：“你是花澗大大吧，能不能和我合照簽名，我喜歡你很久了，沒想到你真人這麽漂亮。”
梁璇真的屬于很腼腆易害羞的女生，聽到她說這句話愣了好半天，和氣地答應：“好啊等我畫好妝就和你合影。”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本命回了我的粉興奮得我兩點半都沒睡，不知道他六月錄了好聲音以後還會不會有歌會，如果可以的話我明年這個時候看能不能策劃場歌會請他來唱歌，再請一些菊苣。其實你們喜歡的很多CV歌手啊人都超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