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濕，粘成了一縷一縷，岳長岚把她的頭發捋到一邊，用拇指擦她的眼淚。
眼淚碎在眼睛裏，淺褐色的虹膜上映出她的身影。
岳長岚将額頭抵在蔣豔的額頭上，低聲道：“我愛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蔣豔嘴唇顫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個一時從一分鐘持續到了五分鐘，岳長岚開始慌了。
她擡起頭，緊張地看着蔣豔的眼睛，問：“還是不相信麽？還是說……不願意？”
蔣豔搖了搖頭。
她臉頰微紅，眼神發亮，像是喝醉了。
她抽了抽鼻子，終于開口：“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繼續折磨你一下。”
岳長岚：“……”
蔣豔将頭靠在岳長岚的肩上，抽抽搭搭：“我為了追你，折騰了一年半，你這才幾個月，我覺得不太平衡。”
岳長岚有些遺憾，又覺得蔣豔說的挺有道理，便點頭道：“好吧，如果你……”
話音未落，嘴巴突然被堵住了。
是被溫暖的柔暖的嘴唇堵住的。
蔣豔看着呆若木雞的岳長岚，覺得先前所有的愁腸滿結都已經化為烏有，她帶淚笑道：“但是我想了想，還是不舍得。”
岳長岚的大腦裏正發出巨大的轟鳴聲，這聲音就好像學生時代老師放的十八世紀工業社會巨大的蒸汽機發生的聲響，轟隆轟隆，碾壓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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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冷硬的蒸汽機的背景中，感受到的确實溫暖的柔軟的香甜的東西，于是蒸汽機時代進入了電氣時代，嘴唇上傳來的電流直接穿透了腦幹。
她內心有個狂躁的生物正在蠢蠢欲動，岳長岚知道自己還想要更多。
但是蔣豔已經站了起來，拍打衣裙，說：“快走吧，霍導估計在找我了。”
岳長岚仰頭看着她。
蔣豔不明所以，一邊拿紙巾擦着眼淚，一邊低頭看着岳長岚。
平常看着很大一只，蹲在地上的時候卻也看不出來，大概是因為臉小，此時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像是一只小動物。
蔣豔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揉完忍不住一笑，卻又緊張地想：自己就這麽上手摸頭，應該沒關系吧？
岳長岚似乎完全不在意，她慢慢站起來，長腿往前邁了幾步，擋住了蔣豔的去路。
“我們已經是戀人了吧？”她開口道。
蔣豔點了點頭，說了句俏皮話：“你現在想反悔，可來不及了。”
岳長岚傾身，嘴巴靠在蔣豔的耳邊，低聲道：“那現在，可以練習接吻了。”
耳廓發燙，蔣豔抓緊包帶。
她仰頭，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
岳長岚也看着她，蔣豔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了緊張。
雖然做着這樣撩撥的事，但是對方似乎仍然害羞不已。
蔣豔突然起了壞心眼，她笑道：“只想練習接吻麽？”
話音剛落，吻已經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失蹤多年的早上八點的存稿箱君又回來了，對此，存稿箱君有什麽想說的麽？
存稿箱：請大家珍惜我。
謝謝的大家的地雷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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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麽好扔了2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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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岳長岚一直沒有承認, 但這确實是她第一次接吻。
她過去不喜歡接吻, 因為認為這只是一種交換口水的行為。
愛與不愛其實有着一目了然地容易分辨地方式, 愛的時候, 你就是會想觸碰，想接近, 想要融為一體。
最開始還有些生澀，猶豫着要不要伸出舌頭, 然而當對方的舌頭鑽進你的口腔, 觸碰到壓制, 接觸到舌頭，岳長岚突然忘記了一切經驗, 只剩下了本能。
本能驅使她變成了一個獵手, 她追逐着熱源，不斷前進，加深, 她将懷抱中的身體緊緊箍在懷裏，簡直像是要将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
這令蔣豔覺得自己仿佛快要窒息。
明明只是接吻, 大腦就缺氧般一片空白, 對方的舌尖在自己的口腔中游走, 電流從神經末梢傳到大腦，又從大腦傳遞到四肢百骸，對方的氣息令她意亂情迷渾身發軟，于是她像是水一般癱倒在對方懷裏，直到發現自己确實上氣不接下氣。
她連忙把岳長岚推開, 喘着氣說：“休息一下。”
岳長岚問：“只是中場麽？”
蔣豔道：“下半場還要晚點，現在要回去了。”
岳長岚露出遺憾的目光，雙眸像是有水波閃動，引誘着蔣豔說出退一步的話來。
蔣豔連忙偏開頭，防止自己失去理智。
“要回去了。”她從岳長岚身邊繞過去，走到對方身側時，又低聲道，“機會多得是。”
岳長岚笑了起來。
兩人把玫瑰放在了槐樹之下，就往劇組走，本來是準備快到的時候，岳長岚就回避一下，沒想到才剛進教學區，就有劇組的人叫她：“豔姐，原來你在這。”
兩個劇組的人氣喘籲籲地跑到她的面前，道：“霍導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你呢。”
蔣豔連忙打開包看了一眼，發現了三個未接來電。
她把手機調成了震動，剛才又太過于激動，于是沒有感覺到。
她心中覺得抱歉，正想問是怎麽了，那兩人便看着岳長岚驚訝道：“這不是岳總麽，怎麽也在這？”
既然被發現了，再回避就顯得有點掩耳盜鈴，兩人一起去了劇組，霍明顯看見岳長岚，雖然有些意外，卻沒有太吃驚。
他甚至松了口氣，因為他本來正在糾結，另一個主角都已經回國了，自己到底要找什麽借口繼續留在這，但是現在正主出現了，自己倒不用找這方面的借口了。
他心裏只是實在可惜，明明有了那麽好的條件，卻沒有拍出什麽東西來。
蔣豔問：“霍導，找我有什麽事麽？”
霍明顯道：“沒什麽，只是……覺得可以提前回去了。”
蔣豔見霍明顯面帶遺憾，知道對方肯定心裏煩悶，想要安慰幾句，卻也不知道說什麽，便走到了一邊。
她這時想到劇組突然出國的事，開始覺得蹊跷，問岳長岚道：“所以，出國也是你安排的？這裏是你的母校？”
在他人面前，岳長岚還不想表現的太露骨，故作鎮定道：“是，以前跟你說我學校的事的時候，你不是說很想過來看看麽，我就做了這樣的準備，只可惜……”她想到先前出的差錯，還是耿耿于懷。
蔣豔笑道：“我還是覺得很驚喜，很高興的。”
岳長岚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
“那你剛才……都想了什麽？”
“嗯……我在想……真是難為你了。”
岳長岚：“……”
她低下頭，悶悶不樂道：“這聽起來不是誇獎的話啊。”
如果岳長岚有耳朵和尾巴，現在一定是耷拉下來的狀态。
蔣豔看着這樣的岳長岚，簡直恨不得撲過去将對方立刻吃幹抹淨，至少也要緊緊抱住對方的腦袋，蹭一蹭才行。
不過大庭廣衆之下，這樣做一定會吓到人，蔣豔眼神幽深，看着岳長岚道：“其他心情，我有機會再告訴你。”
岳長岚問：“現在不能說麽？別人也聽不到的。”
蔣豔搖頭，意味深長地看着岳長岚。
岳長岚好像明白了什麽，耳朵漸漸變紅。
她低下頭，用手捋了捋頭發。
不遠處，霍明顯本來正和編劇說起演員要是換了劇本要怎麽改的問題，餘光一不小心瞥見了蔣豔和岳長岚。
岳長岚在一邊撥弄頭發，而蔣豔偷偷看着她，臉上帶着偷笑的表情。
他随即一愣，拉了編劇一下，說：“她們倆其實很合适吧。”
編劇看了一眼，她首先覺得這确實很像是電影裏的一幕，随後卻搖頭笑道：“別開玩笑了霍導，別人也就算了，你讓岳總來演戲麽？這……跨專業跨的有點厲害啊。”
霍明顯也是一嘆：是啊，演戲也不是誰都能演的。
既然已經準備回國，拍攝也就擱置了，過來的劇組人員無事可做，便只在校園裏參觀。
路過一個布告欄，霍明顯一嘆，道：“本來這裏要演什麽片段，我都想好了。”
蔣豔看了一眼，道：“是畢業舞會麽？”
“嗯，這邊要有一張海報飛過來……曹雨花在貼海報，崔箋雲路過看了一眼，曹雨花問她願不願意一起去，然後……”
他話音未落，有些陰沉的天突然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衆人四下躲避，蔣豔也拉起岳長岚想躲，卻發現岳長岚一臉淡定。
察覺到蔣豔的目光，岳長岚道：“這兒經常下雨，我們以前換教室的時候，因為路上不能跑，就算下雨沒帶傘也不能跑，都已經習慣了。”
蔣豔想起對方是在這度過學生時代了，她過去對這種貴族女校充滿好奇，此時有個樣本在自己面前，便好奇道：“你們也有畢業舞會麽？”
“有啊，還有各種節日聚會，都要準備，我不喜歡。”
“你的畢業舞會是和誰一起？”
“我想想……好像是我表弟。”
蔣豔笑出聲來。
雨确實不大，也沒有下大的意思，蔣豔幹脆也不躲了，伸出手來，行了個禮：“老師，可以邀請您參加舞會麽？”
岳長岚一愣。
蔣豔将稍微有些打濕的頭發撥到耳後，微微低着頭，擡眼看着她，臉上帶着少女的嬌羞。
岳長岚一臉懵逼。
蔣豔直起身笑道：“哈哈，是劇本裏的場景，不過我現在演的是曹雨花。”
岳長岚了然，她好奇道：“那劇本裏，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呢？”
“接下來，崔箋雲說不行，你只能邀請同學，然後轉身走，曹雨花就會從背後抱住她。”
“背、背後麽？”
蔣豔點點頭，突然眼珠子一轉，道：“現在如果我這樣做，事後找借口說我只是在表演劇本，應該可以吧？”
“什麽？”岳長岚還沒有反應過來，蔣豔已經繞到了岳長岚的身後，把對方緊緊抱住了。
柔軟的軀體像是一團雲朵般靠在自己的脊背上，岳長岚又是滿足又是緊張，雨絲漸漸停了，陽光從雲層後落下，落在她的鞋面上。
她的心髒跳動的厲害，卻又希望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
蔣豔退開，道：“就是這樣的劇情。”
工作人員已經在雨停後過來，笑道：“豔姐在向岳總講述劇情麽？”
“對啊，然後以此為借口偷偷抱了她一下。”
女生間常有這樣的親昵舉動，并沒有人多想，除了霍明顯。
霍明顯不是多想，他是百分百确定了，岳長岚當初花了那麽一大筆錢投資的時候，他還只是有所懷疑，現在看對方就出現在這裏，便知道蔣豔和岳長岚有點什麽，是八九不離十。
他不在意這件事，他只是想：剛才那一幕，簡直比他腦海中原本想象的場景，還要美。
霍明顯的心中，開始有一個想法蠢蠢欲動。
晚飯之後，霍明顯把蔣豔叫到了一邊。
“陳蔥融搞成那樣，她媽不高興她繼續演戲了，你也知道，她本來就是學生。”
蔣豔點了點頭，憂慮道：“霍導是不準備拍了麽？”
“這怎麽可能！”霍明顯拍了下桌子，見蔣豔吓了一跳，又壓低聲音道，“我是一定要找一個新演員來演的，也一定會把這部戲拍完的，我就是擔心……”
蔣豔恍然：“放心霍導，我是不會中途退出的。”
霍明顯笑道：“這種事，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但是你知道，我們來這裏，也不容易，這兒的拍攝許可可不好拿……”
蔣豔擰巴着臉，她已經搞不懂霍明顯要表達什麽了。
蔣豔：“那個霍導，您有話，可以直說。”
霍明顯：“就是，我在想，如果有個現成的人，讓我們直接開始拍攝，我們就可以拍攝這裏的劇情，而不用回國後再想辦法了。”
蔣豔道：“現成的人麽……那麽，如果霍導是找了這裏的某個學生的話，我是沒有意見的，就是，她們沒成年吧？”
霍明顯搖頭：“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這個時候，岳長岚走了過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霍明顯，說：“霍導有那麽多話，要和豔子在私底下說啊。”
霍明顯對着蔣豔使了個眼色，然後看了看岳長岚。
蔣豔迷茫的眼神漸漸消失，明白了過來。
但是明白過來之後，她覺得霍明顯是得了失心瘋。
“不是吧，您覺得長岚能演曹雨花？”
霍明顯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是說，她演崔箋雲。”
☆、093
“當然, 我的意思是, 先試幾個鏡頭看看。”霍明顯這樣說。
蔣豔道：“人家可沒想演。”
霍明顯期待地望着岳長岚。
岳長岚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不好意思, 我不會演戲。”
這應該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但是霍明顯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他開始哭訴：“雖然岳總你投了錢，但是機器員工啊什麽的都是要花錢的, 住一天花一天錢，結果現在什麽都沒有拍出來, 演員又要回國找, 再這樣下去, 這部電影就流産了啊……”
岳長岚充耳不聞，一邊拉着蔣豔往房間走一邊道：“我今晚會搬到陳蔥融原本的房間去, 就在你隔壁。”
蔣豔斜眼看着岳長岚, 微微咬着嘴唇，眼波流轉，如月照秋水。
霍明顯跟在後面碎碎念：“……至少試個鏡呗, 試個鏡又沒什麽，你看這邊的風景多漂亮啊, 您不會想留點紀念麽？”
這碎碎念完全地打擾了她和蔣豔的眉目傳情, 岳長岚不耐道：“我是這裏的學生, 早就已經看膩了。”
霍明顯一愣，随後連忙道：“那不就更要留下點紀念了麽，您的事業在國內，下次回來可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而且您看, 還是和蔣豔的合作視頻，到時候拿出來看看，多有紀念意義……”
岳長岚目光微凝，她必須承認，在霍明顯這麽說之後，她心動了。
此時她正處在多巴胺爆發狀态，整個人異常亢奮，總覺得有無窮的精力，想為蔣豔做些什麽。
仔細想想，蔣豔最喜歡演戲，那麽，還能有比和她一起演戲更加有紀念意義的事麽？
霍明顯看出岳長岚心動，立刻再接再厲：“只是試鏡，試鏡而已，只拍一條，怎麽樣？”
岳長岚沒立刻拒絕，霍明顯打蛇上棍：“好嘞，明天我來找您。”
這麽說着，就立刻溜了。
岳長岚皺起眉頭，說：“他怎麽回事，我還沒答應。”
蔣豔笑道：“你看上去想試試看啊。”
岳長岚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想和蔣豔演對手戲，把頭偏到一邊，說：“是挺久沒演戲了，不知道演電視劇和演電影，有什麽區別。”
蔣豔笑道：“那差別可大了……”
說着演電影和電視劇的差別，兩人來到了房間門口，先路過的是岳長岚的房價，岳長岚停在門口，看着蔣豔不說話。
蔣豔道：“那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岳長岚抿着嘴，拉住了蔣豔，低語道：“下半場呢。”
蔣豔一怔，先沒有聽懂，随後在岳長岚不滿的目光中想起來，在之前結束接吻的時候，她說要中場休息。
就算自認還算是個厚臉皮的蔣豔，聽聞此言，也忍不住紅了臉。
她還沒說什麽，岳長岚已經打開門，把她拉進了房間。
房門“嘭”地關上，岳長岚按着蔣豔的肩膀把蔣豔抵在門上，将頭靠在她的耳側，吐息緩緩移動，又來到嘴唇，用牙齒輕輕咬着她的唇瓣。
蔣豔覺得嘴唇又麻又癢，忍不住從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呻/吟，岳長岚加深這個吻，将蔣豔的呻/吟堵在了嘴巴裏。
她的手向下移動，到達胸前，隔着薄薄的襯衫感受到了對方柔軟的起伏，這觸感在以前洗澡的時候也摸到過，但是現在帶來的感覺完全不同，當然岳長岚并沒有在大腦裏形容這種感覺，因為她現在大腦裏根本沒有任何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震動，兩人一起回過神來，像是觸電一般分開，去摸自己的包。
響的是岳長岚的手機。
岳長岚深吸一口氣，看見電話來自自己母親。
她對蔣豔說：“我媽。”
蔣豔點頭，擡手示意：“那你接。”
岳長岚便走到了陽臺上，撐着欄杆聽見電話裏用詠嘆調一般的語調說：“親愛的女兒啊，我沒有想到，這種事居然還是通過你的爸爸才知道的，你終于決定表白了麽？難道不需要媽媽的建議麽？”
岳長岚舔了舔嘴唇，她似乎還能品嘗道蔣豔香甜的味道。
嘴角帶笑，語氣卻很冷淡：“不需要了，你繼續度假就可以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随後是一聲哭喊：“為什麽不需要我的建議呢？我才是更擅長這件事的人啊。”
岳長岚冷冷道：“哦？你向別人表白過麽？”
岳母陷入了沉默。
岳長岚有些擔心自己脆弱的母親真的受到打擊，便說：“而且，我已經表白完了。”
聽筒裏傳來一聲尖叫，令岳長岚不得不把手機挪開了一些。
岳母興奮道：“那成功了麽？”
岳長岚嘴角笑容擴大，轉過身，用背靠着欄杆，看着房間裏正坐在床沿上的身影，低聲道：“嗯。”
聽筒裏又是一聲尖叫。
此時，蔣豔可不覺得好受。
她剛才被岳長岚抵在門上，覺得腿都軟了，要是不靠着門，她簡直覺得自己要倒在地上。
幸好最後沒有那麽誇張，她坐到床沿，摸着胸前，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下來。
她深吸幾口氣，終于冷靜下來，而此時，岳長岚也從陽臺過來了。
岳長岚微微皺着眉頭，說：“我媽想要過來。”
蔣豔驚訝：“可是我們在演戲。”
岳長岚道：“是啊，她還在非洲呢。”
蔣豔：“……”
岳長岚把手機扔在床上：“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過來，但是也不會是最近——從經驗來看。”
蔣豔笑起來，她現在還記得岳母是個什麽樣的人，并且覺得活成對方這樣，也很有意思。
岳長岚也坐在了床沿，她看着蔣豔的側臉，正想繼續，手機又開始震動，并且是連續不停地震動。
岳長岚把手機拿過來，看見她媽在微信上發了好幾個視頻給她。
她不做他想，只是不耐煩地打開，此起彼伏的呻吟通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因為太過于震驚，岳長岚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這是一部精美的les小電影，她立刻把手機暗滅，再次扔在了床上。
又有兩條消息發了過來，這次是文字——
【媽媽擔心你不會，就給你發了教學片哦】
【這都是珍藏，不要告訴爸爸】
岳長岚：“……”真是瘋了。
蔣豔一臉懵逼，因為看見了一些畫面聽見了一些聲音，下意識也盯着暗滅的屏幕，于是看見了岳母發過來的這兩句話。
于是尴尬變成了好笑，她笑出來聲，道：“現在教也太晚了吧。”
岳長岚立刻道：“我不需要教學片。”
蔣豔：“……”
話一出口，岳長岚就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用手按住了額頭。
蔣豔站起來，說：“明天還要試鏡呢，先養足精神，早點睡覺吧。”
她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眨眼道：“有些事，機會多得是。”
這麽說完，她立刻打開門，像只貓一樣從門縫鑽了出去。
岳長岚捂住胸口。
她覺得有一團火，正在她的胸腔燃燒。
雖然烈火焚身，但岳長岚這天晚上意外睡得不錯，大概是因為前幾天忙于告白的事，沒有怎麽睡覺，而今天塵埃落定，于是睡得格外沉，只在天亮時做了個夢。
夢境不太和諧，屬于不能描寫的內容，岳長岚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內心很滿足，身體很空虛。
她沒有性經驗，但是還是知道欲/火到底是什麽東西的，她以前對此毫無興趣，前女友們都認為她是性冷淡，過去她自己都這樣認為，卻沒有想到到了三十歲，來的如此轟轟烈烈。
她起床去了浴室，對着鏡子看自己的臉，發現以往被說像是死人臉一般蒼白的面孔，正隐隐透出紅光——連眼睛都有點紅。
這就是，所謂的——情/欲麽。
她這樣想着。
洗完臉刷完牙的時候，蔣豔發來短信，說——【起床了麽，要一起吃早飯麽？】
岳長岚立馬有了精神，回複——【我好了，立刻去你房間。】
她穿好衣服，卻看見蔣豔已經有了回複——【不用來我房間了，我在餐廳等你哦。】
岳長岚帶笑的臉立刻喪失了笑容。
在她的預想之中，應該先有個早安吻，再去吃早餐的。
大概因為是在劇組，所以要将就些吧。
這樣安慰着自己，岳長岚打開門，走向了餐廳。
蔣豔在餐廳門口向她招手：“來，這邊。”
岳長岚走過去，身邊有工作人員道：“岳總和蔣老師關系真好。”
岳長岚走到蔣豔身邊，覺得今天的對方似乎格外神采奕奕，皮膚頭發都比以前亮，并且散發着一股迷人的香氣。
她頓時忘記了沒有早安吻的不滿，跟着蔣豔吃早飯去了。
而蔣豔偷偷看着岳長岚的神色，想象着對方是否發現了自己的不同。
昨天晚上，她久違地做了脫毛，全身護理，一直折騰到了淩晨，又敷着昂貴的面膜睡覺，早上天還沒亮，她就起了床，做晨間護理，化妝，做頭發，搭配衣服，噴香水。
她想要讓岳長岚看見自己最好的一面。
雖然在中途她也想過，對方應該早就看習慣她的臉了，但是她很快把這個想法置之腦後，并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力量。
只不過岳長岚好像沒有發現不同。
這令她有點氣餒。
吃早餐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問：“覺得我今天看上去怎麽樣呢？”
岳長岚喝着咖啡，盯着蔣豔，說：“我想要吻你。”
還來不及臉紅心跳，霍明顯坐過來說：“來來來岳總，看看劇本，試這段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手榴彈火箭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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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剛說完讓人害羞的話霍明顯就過來了, 岳長岚難免有些不自然, 假裝咳嗽了幾下, 為掩飾尴尬, 下意識把劇本接了過來。
她看了兩眼，其實也沒看清楚到底寫了什麽, 就說：“行。”
霍明顯道：“真的行？那你和豔子一起看看，到時候搭一場對手戲。”
蔣豔把手伸過來, 說：“哪一段？給我看看。”
岳長岚便坐到蔣豔身邊, 緊挨着對方的身體, 把劇本拿過去，好讓兩人湊着一起看。
蔣豔感受到岳長岚的體溫, 心中又是一陣悸動, 她看了岳長岚一眼，想着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要演的是兩人的初遇，其實沒什麽複雜的地方, 就是曹雨花從樹上跳下來，把崔箋雲吓了一跳。
蔣豔一臉難受：“哎喲喂, 我這老胳膊老腿, 為了給你試鏡, 還得去爬樹。”
岳長岚道：“真的爬啊？”
蔣豔道：“好吧，倒也不用，只需要一個跳下來的鏡頭就行。”
吃完早飯，衆人便去了拍攝場地，霍明顯擔心岳長岚反悔, 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一切，臺詞沒幾句，很快就記住了，但是岳長岚進入鏡頭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進入鏡頭了。
她發現這一次的感覺和在蔣豔身體裏時的感覺又不太一樣，在蔣豔身體裏時，不知道是因為知道不是自己，所以可以更自然，還是蔣豔的身體有着肉體記憶，她很快就變得自然，最後的結果還算不錯。
可是這回是自己的身體，岳長岚再次不知道把手往哪放。
幸好，這些都是霍明顯預料之中的。
他一點都沒有生氣或者失望，反而鼓勵道：“很不錯啊岳總，你真的非常上鏡。”
岳長岚并沒有什麽被誇獎的喜悅。
她深吸一口氣，心想：還是快點讓這件事結束比較好。
她放松心情，回憶着當初蔣豔教給她的演戲技巧，還有在拍《人生路長》的時候得到的經驗，第二次的時候，便覺得進入了狀态。
蔣豔在草叢裏站着，看着岳長岚，看着地方僅僅通過一次的嘗試，便有了質的進步，心中敬佩不已。
第二次她能自然的面對鏡頭，第三次的時候，就開始表現出她自己的理解。
蔣豔看着對方從遠處走來，在清晨的薄霧之中，發絲飛揚，恍惚之中，覺得自己正是曹雨花。
這樣一個人這樣走來，有誰能夠不愛上呢？
因為只是試鏡，她不用從樹上跳下，只需要從草叢中走出去才行，而随着岳長岚越走越近，蔣豔覺得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清晨的陽光落在對方的臉上，那張臉在眼中變得越來越清晰。
蔣豔聽見自己心裏的聲音在對她說：走過去，走過去。
她在岳長岚走到最近處時，撥開樹枝走了出去。
岳長岚看着她微愣，雙眸中映出她的身影，随後想到什麽，道：“啊，我這邊應該吓一跳，對吧？”
蔣豔道：“是啊，不過就算是忘詞了，也應該繼續演下去。”
岳長岚愧疚道：“一時忘記了。”
霍明顯卻高聲道：“太棒了，那個對視太棒了。”
岳長岚看了一眼霍明顯，說：“他為了找到一個演員，看來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蔣豔笑道：“我覺得你也還可以。”
應該先前忘詞，于是又重新開始，岳長岚走到近前，看家蔣豔撥開樹枝出來，驚訝道：“你，你怎麽會在這？”
蔣豔用食指擋住嘴唇，“噓”了一聲。
随後她眨了下眼睛，好奇道：“你是誰？你是學生麽？”
崔箋雲失笑：“我怎麽會是學生，你看我像麽？”
曹雨花道：“那你就是老師……”
她的臉上一瞬間挂上哀求：“老師，請你不要告發我。”
就在這個時候，微風浮來，崔箋雲聞到一股清淡的，迷人的香味，她一時怔忡，望着曹雨花，想：這香味來自于誰，是來自于她麽？
“你叫什麽名字？”崔箋雲忍不住問。
曹雨花笑起來：“對哦，你不認識我。”
這麽說完，轉身鑽入灌木叢，不見了蹤影。
崔箋雲望着搖晃的草枝，不住出神。
這女孩，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
“啪啪啪”的鼓掌聲将岳長岚驚醒，霍明顯走到她身邊，誇張地張開雙臂，說：“岳總，您真的是第一次演戲麽，你簡直是天才。”
蔣豔也重新回來了，聽見這話，心情有些複雜。
她知道霍明顯的話有些誇張，不過在她看來，岳長岚的表現也确實驚人，可以稱得上是很有天分。
她活到現在，一直追求着天賦，岳長岚卻好像輕而易舉地擁有了，不能說不讓人覺得心情異樣。
岳長岚雖然也覺得自己剛才頗為入戲，卻還是懷疑霍明顯是饑不擇食，她不希望這電影因為自己搞砸，開口道：“表現的好麽？我想看看。”
于是霍明顯把她帶到攝像機前讓她看之前的表演。
雖然還沒有後期的剪輯和調色，不過拍攝手法已經很漂亮，岳長岚看着鏡頭上自己的特寫，也非常吃驚，覺得在屏幕上看起來，自己顯得很不同。
她望向蔣豔，看見蔣豔正望着屏幕，于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
望着屏幕的蔣豔眼神複雜，就像是看着什麽求而不得的東西，這眼神令岳長岚心裏不太舒服。
她盯着屏幕，突然奇怪：“劇本就是這樣的麽？為什麽沒有豔子的鏡頭？”
霍明顯一時語塞。
編劇在旁邊道：“因為原本劇本裏，崔箋雲是主角啊。”
……
咖啡館裏放着悠揚的爵士樂，咖啡香在空氣中蔓延，帶來慵懶迷人的氛圍。
在高高的熱帶盆栽之後，蔣豔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問：“你的意思是，你要換主演咯？”
對面坐着霍明顯和編劇，旁邊是岳長岚。
霍明顯緊張不已，雙手擺在膝蓋上，坐的像是個小學生：“不是換演員啊，只是覺得，更适合的角色的話，演繹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