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哥，我們可以換回來了嗎？”顧宸蔫蔫的躺在沙發上，兩只眼睛和鹹魚一般無神。

“換吧。已經結束了”

“真的嗎？！”顧宸開心的瞪大了眼，哥哥不愧是哥哥，言出必行。“所以哥，你到底為什麽當初要跟我換啊？”

顧擎沉默了片刻道“……心動了”

不過那個人絕非是他可以得到的，所以他放手的也十分果斷，既然沒有可能，還不如離得遠些，免得彌足深陷。

“心動！！！誰啊？我認識？？還是我不認識的？”這個八卦太勁爆了，震得顧宸馬上從鹹魚又恢複成了陽光男孩。

“別說了，你到底換不……”顧擎從游戲艙拔下了游戲角色卡，舉在眼前，還沒說完就被顧宸一把奪了過去，藏在懷裏，嚴肅的點了點頭“換”

他最近到底是怎麽了，突然這麽上心游戲。顧擎探究地看向一臉傻相的顧宸。

他們重新進入了游戲，卻沒想到，他們的未來也因此改變。

一次沒有提示的游戲系統更新開始了……

……

清晨教皇寝殿

“啊……”剛剛醒來的伊萊克斯半坐着撫額發出了一聲喟嘆，頭痛不已。身體也感覺不是自己的了，在地上睡了一宿……還有隔夜的宿醉。能不難受嗎……他連自己怎麽回來的都不知道。

揉了揉太陽穴，伊萊克斯清冷的眼閃過絲縷迷茫，他開始慢慢回憶，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果子……蛇……湖……阿諾德！！！

伊萊克斯白皙的臉頰倏忽間變得緋紅像是熟透了蘋果，從耳根、連脖子、經背脊紅下去，直到腳跟。

他有些僵直地伸出一雙纖細白皙的手緊攥着蟬絲被邊，他現在真的有用被子将自己悶死的沖動！

沒錯，昨晚發生的事，他一點沒忘，甚至越回憶越清晰。

“陛下，您發燒了嗎？”進來的侍女瞥見伊萊克斯的臉色，有些擔憂地問。

伊萊克斯聲音略有些顫抖的輕聲道“無事”又暗自背了一整段的光明聖經這才壓下了身上的紅暈，他一手撐在床邊正準備下來的時候，才察覺到不對。

手腕上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

“我的……發帶呢？”他擡眼看向身邊的侍女淡聲問道。

“啊……那個……那上面沾滿了土，我們……收起來了。”侍女的言辭含糊，目光閃爍不定，像是有些見不得人的秘密，不便明說。

“你們平時做了什麽我不管”伊萊克斯輕聲道，雖然不是什麽責備的語氣，但是侍女們還是漸漸羞愧地低下了頭。她們這些侍女是離教皇陛下最近的人，所以偶爾會接觸一些教皇陛下用過的私人物品，像是教皇陛下紮過的發帶，用過的羽毛筆，收到過的信函封皮。這些在黑市上都是熱銷的貨色！

因為侍女大都背井離鄉，不到年齡是不準離開聖殿，所以有些時候，他們做了錯事，伊萊克斯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直眼的。

“告訴我，是誰拿走了？”伊萊克斯也無意逼得太緊，他轉過頭，吩咐離他最近的侍女端來一杯醒酒湯，優雅地喝了一整杯，才方覺痛疼減輕了些。

幾個侍女躊躇地對視一眼，而後報上了一個人名。

雖然伊萊克斯也搞不清為什麽有人那麽熱衷于買自己的私人物品，或許是一種崇拜方式？上次偶然得見，那些拍賣自己東西的人，介紹自己的東西的方式也很奇特。

就像現在這些侍女帶他來長廊上見的銷售中轉人——老侍女碧斯一樣。

她正背對着他們跟通訊水晶裏的人說着話。

“上次那支筆，不可能那個價，那是陛下唑過的……我能騙你嗎？！我親眼看見陛下把筆放入嘴裏的！”伊萊克斯沉默了，他可沒有咬筆頭的習慣，然後還沒等他說話，碧斯又開始說話。

“嗯嗯，沒錯，發帶……沒什麽特別的？呵呵，我會給你普通貨色嗎？上面有陛下的金發，你不信我！陛下畢竟50了嘛，掉發很正常啊……那個……”

伊萊克斯眉頭跳了跳，那上面的确有他的金發，但是絕對不是因為掉發，而是因為阿諾德上次蠻拽，扽斷的。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伊萊克斯拍了拍了她的肩膀試圖打斷她。

碧斯感覺到有人在拍她，很快的對通訊水晶那頭的人厲聲道“等一下！”然後滿臉不滿地轉過了頭，但是她還沒來得急開口，就被眼前之人吓得變了臉色

“教皇陛下！”頭戴光明教皇冠冕，除了陛下還能有誰？！她連忙跪了下去。

“碧斯……”伊萊克斯将她虛扶了起來，她已經是在聖殿多年的老人了。

碧斯誠惶誠恐地道“陛下，我錯了……”她特害怕會被教皇趕走，聖殿的侍女因為特殊原因被趕出去，那可是一生的污點，她這輩子就完了！她顫顫巍巍地掏出了懷中藏着的筆和發帶，低着頭雙手奉上。

伊萊克斯沉默地只取了發帶，然後繼續道“我明白你的苦衷。”

此言讓碧斯心頭一震，眼裏滿是錯愕。

其實伊萊克斯也是偶然得知的，她的弟弟是個賭徒，父母年邁，全家都是靠她維持，想到這樣偏門的辦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筆你留下。”然後伊萊克斯轉身便走了

碧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在伊萊克斯走後又一次充滿感激和恭敬地行禮。她知道，教皇是不會再追究了

……

聖殿前殿，早會

平常只有伯特，紀裴兩人的前殿，這次又多來了兩位晉見之人

“光明聖騎士亞摩絲參見陛下，願光明與您同在。”威猛的亞摩絲，猛的單膝撞地跪了下去，剽悍的聲音猶如石鐘撞擊的咚咚聲。與他相比他身邊一同而來的戴納，就顯得太過病弱。

“聖子戴納參見陛下，願光明與您同在。”戴納純金色的長發搖曳在身前，标準的行禮，一襲白色聖子制式長袍，襯的他格外聖潔，就是嘴唇幾乎有些發紫，臉色蒼白，一看就身體病弱。

“都起來。”伊萊克斯在他們起身後，問道“戴納，身體好些了嗎？”

“好些了，多謝陛下關心”戴納咳了兩聲，細長的桃花眼目不斜視的盯着華美的大理石地面，一雙紫色的眼睛深不見底，無從探詢他的思緒。看着是有些陰郁，但是禮數周全。

伊萊克斯素來聽說他這位表外甥的傲慢之名，可是這次看來卻大相徑庭，是旁人的誤解，還是對不同人有不同的做法，伊萊克斯不想妄加揣測。

很快伊萊克斯就與他們圍繞着奧斯坦帝國，聊起了最近卡利姆多大陸發生的事，奧斯坦丁帝國的皇帝西澤為了合并希爾王國，要迎娶他們的公主。離希爾王國很近的一些小國家人心惶惶，深怕帝國合并了希爾王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吞并他們。大家都知道奧斯坦帝國早就想一統大陸了，至于戰火為什麽至今未燃燒起來，不過是因為黑暗位面的侵略留下了很多隐患，奧斯坦丁帝國也需要修養生息罷了。

如今休養了20年，他們又開始搞起活動來，無論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裏大家不知道小活動，作為這片大陸上唯一能稱的上帝國的國家，他們在持續發酵着自己的野心。

不過伊萊克斯與亞摩絲說的重點是，無論奧斯坦帝國做什麽都不要插手，甚至不要與他們靠的過近。

這是教廷多年以來的傳統，雖然教廷同樣擁有實力強勁的軍隊，但是光明教廷在整個卡利姆多大陸都有分布，大家也早都默認了教廷不會幫助任何一個國家，是完全中立于所有國家的特殊機構。可以救助受傷之人，但是絕不參加各國戰争，這是光明教廷得以屹立卡利姆多大陸上千年的核心原因。

“我知道，這麽多年了，這點事我還是懂的！”亞摩絲笑着錘了錘胸口，發出“咚咚”的響聲。

伯特雖然生性單純，但是從小在王宮長大，趨利避害還是懂得，而亞摩絲……怎麽說呢……伊萊克斯還是有些擔心的，這次伊萊克斯把他叫回來，可不只是因為他要離開聖殿，所以特意增強守備，他是故意将亞摩絲喚回來的，王城局勢動蕩，他得多交代些。

現在既然他已經回來了，聖子當然還是要住在聖殿的，他的确有這個資格。所以在早會之後，伊萊克斯就将他留下來住了。

然後帶着之前被他分配任務的紀裴回到書房。

這次慫恿斯圖特爾伯爵之人，他們還沒有找出來，但是總算有了些線索。

斯圖特爾伯爵家中，搜到了被焚毀的一張絹布，用複原魔法複原後。上面用鮮血書寫着

哥哥，如果我意外身亡，那麽殺死我的人，一定是那罔稱光明之人！——安斯艾爾

估計就是這封血書讓斯圖特爾伯爵以為是他殺了他弟弟。

但是伊萊克斯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害他。

……

聖殿長廊裏有一人無聲無息地勾起了一抹冷笑，隐沒在發梢的陰影裏。只隐約看見他被微風浮動的白色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