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肖恩踏出壁爐的那一刻,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他終于重新踏上了美國的空氣,終于來到了有無限,有信號,有空調的現代社會!他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點亮屏幕,卻絕望的發現即使是來了美國,在魔法的屏蔽下,他的手機依舊收不到任何信號。
肖恩叫住了一個美國魔法部的工作人員,禮貌的問道:“請問魔法部在麻瓜街道的哪裏?”
“麻瓜?你是從英國來的吧,”工作人員笑道:“這裏與外面有三個接口,一個通往紐約,一個通往芝加哥,還有一個通往華盛頓。”
“那往紐約的接口要朝哪裏走呢?”
“一樓大廳北邊的出口就是。”
“謝謝。”
“不客氣。”
肖恩順着工作人員的指引上了樓梯,盧修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肖恩只顧着低頭撥弄手機,而盧修斯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你不用送了,”肖恩說道:“麻煩你了,馬爾福先生。”
“你就這麽在乎所謂的真相嗎?”盧修斯問道。
肖恩點了點頭。
盧修斯長嘆了一口氣,拿出了幾張卷在一起的羊皮紙說道:“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了,”盧修斯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以後有什麽意外的話,請你護住德拉克。”
“什麽意外?”肖恩問道。
“這只是我的一個假設罷了,”盧修斯笑道:“但我希望你可以同意,畢竟那孩子對你很好,你應該也不希望他出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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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無論如何,德拉克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他出事的。”肖恩答道。
盧修斯笑了笑,說道:“那我就不往前走了,替我向斯塔克先生問好。”
肖恩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踏入了通往紐約的傳送門。盧修斯愣在原地,收斂了笑容,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惆悵。他到底還是把那個秘密交出去了,突然,他的手臂如同被滾燙的鐵棍燒過一般疼痛難耐,他躲過一些熱心的想幫助他的工作人員,跌跌撞撞的進了衛生間的隔間,冷汗濡濕了他的脊背。
昨天晚上,他還在嘲諷阿布拉克薩斯對肖恩無止盡的縱容,今天他就幹了同樣的事情。
劇痛讓他的意識一陣一陣的飄忽,他不禁想到,如果從未遇到過阿爾瑞斯,他現在會是什麽樣子的?應該是那種無憂無慮的纨绔吧,花心傲慢,在合适的年齡遇到還未和他反目成仇的納西莎,兩人墜入愛河,然後和美的相互扶持一生。多美好啊。
盧修斯自嘲的笑了笑,眼淚順着他的眼角滑到了他的下巴。
隔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冷冷的注視着他。
“瘋狗!”盧修斯咬着牙說道。
“你給了他什麽?”
“你猜猜。”
小天狼星沖上去,将盧修斯藏在懷中的胳膊舉起,把寬大的袖子拉到上面,露出他蒼白的小臂,上面的黑魔标記發着陣陣紅光,甚至開始滲血。
“你背叛他了。”
“我從不忠心與他,又何來背叛?”
“既然如此,為什麽你要留在他的身邊?”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下場,”盧修斯笑道:“我想看看殺了老師,選擇了權勢的人,在着十幾年的日子裏,是怎麽撕心裂肺痛苦難耐的。”
“阿爾瑞斯就那麽重要?值得你們一個兩個瘋了似的為他賣命!”小天狼星焦躁的大喊。
盧修斯嘆道:“是啊,他有什麽重要的?”又是一陣灼痛感襲來,盧修斯将自己的身子縮成了一團,他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的呼痛聲溢出口。
小天狼星抓住了他的衣領,啓動了門鑰匙。
肖恩踏出大門,刺眼的陽光讓他眯了眯眼睛,他本以為為了隐蔽需要,魔法部應該會被設在荒郊野外,卻沒想到一踏出大門,竟然正對着斯塔克大廈。他将盧修斯塞給他的羊皮紙握在手中,朝大廈走去。
托尼坐在辦公桌前,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目光盯着黑屏的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先生,是隊長的電話。”賈維斯說道。
“不接。”
“是。”
“先生,隊長又打來了。”
“挂掉!”
“是。”
“先生......”
“我不接!”
“是。”
五分鐘過後,賈維斯便沒有聲響,托尼裝模做樣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問道:“賈維斯?剛剛有什麽電話打進來嗎?”
“自從您連續拒接了三個隊長的電話後,就再也沒有電話打進來了。”賈維斯答道,“也許隊長找您是有急事呢?”
托尼點點頭,說道:“嗯,你說的很對,這樣吧,他下一個電話我就接好了。”
“好的,先生。”
然後又一個五分鐘過去了,電話卻再也沒有想起。托尼将手中的電話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後,便無聊的躺在了沙發上,将電視機開開,聲音調到最大。“是不是我的手機壞了?或者他的手機壞了?或者他沒話費了?”
“你直接打過去不就行了嗎?”肖恩站在門口涼涼的說道。
“那多沒面子,”托尼下意識接了一句,然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肖恩,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你.....你怎麽......”
“不歡迎?”肖恩笑道。
托尼大笑着沖過去将肖恩一把抱起,“你是不是比以前高了很多了?”
“我們只不過剛剛分開了一個月而已。”肖恩笑着摟住了托尼的脖子。
托尼抱着肖恩坐在了沙發上,問道:“不過為什麽會突然回來?學校提前放假了?”
“不是,我請假了,”肖恩說道:“我們學校的地底下養了一條巨蛇,只要看到它的眼睛,就會死,我遇到了一次,雖然沒什麽大事,但和我一起的一個女孩被石化了,現在還在醫療翼躺着呢。”
“什什麽!!!!!!”托尼尖叫道:“那你有沒有受傷?那個該死的野雞學校,我早就知道不對勁兒了,正常的學校怎麽可能拒絕家長參觀,很明顯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私,我要舉報他們!我要把這件事情曝光給媒體!你要告他們!”
“冷靜些,托尼,”肖恩淡定的說道:“我沒事,我就是找了個借口回家休息會兒而已。或說史蒂文呢?怎麽不見他?”
托尼不舒服的說道:“那記得那個巴基嗎?”
“當然,就他的出場方式,記憶猶新啊。”
“巴基的出現被國防部知道了,所以部長下令緝捕他,我們偉大的美國隊長毅然決然的站在了朋友身邊,要幫助巴基逃跑,我過去阻攔了他一下,他就生氣了,你說這人是不是不識好歹?”
肖恩看着陰陽怪氣的托尼,明智的點了點頭,附和道:“太不識好歹了。”
“然後今天早上,我們又吵了一架,明明是他有錯在先,結果連打個電話道歉的自覺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事實上,隊長已經打了三個電話了,是先生一直不接。”賈維斯文雅的聲音響起,火速拆了托尼的臺。
“靜音!”托尼喊道。
“我很久都沒見史蒂文,挺想他的,不如我們找他出來吃個飯吧。”
托尼立刻說道:“先說好,是你要找他的,不是我。”
“明白。”
晚上,肖恩終于讓這兩個別別扭扭的人可以和平的共處一室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臺燈,認真的研究起這幾張羊皮紙上的內容。
這羊皮紙上記錄着一個古老的法陣,它沒有名字,在介紹時只說了一個簡單的詞組“以物易物”,只是死神發明的游戲,只要祭出的祭品足夠好,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
盧修斯給自己這個東西是想要幹什麽?
等等,祭品?
肖恩翻找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那裏存放着自己從托尼電腦中偷偷拷貝下來的屍檢報告,他那些這個簡陋的報告和羊皮紙中敘述的情形一一對比。
“……屍體的血被抽幹……”
“……死神會吸食他的血液……”
“……屍體表情祥和……”
“……在極致的痛苦背後,是最美的夢境,他會溫柔的迎接死神的到來……”
肖恩猛的合上了電腦,一個他不願相信的可能性慢慢清晰。其實這個想法并不是第一天出現在肖恩的腦海中,那些見了他欲言又止的人,莫名其妙出現在他眼前和夢境中的幻像,還有伏地魔面對他時不時露出的偏執的神情,都指向了一種可能:
他不是什麽恰好和阿爾瑞斯·岡特長相相似的人,他就是阿爾瑞斯·岡特!
那個以物易物的法陣,就是用一條命在換另一條命,而所謂的祭品,就是名義上的母親——阿米達·布萊克的生命!
一陣強風吹過,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肖恩沒有關緊的窗戶前,肖恩冷眼看着他,手中的羊皮紙攥的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