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先生，有入侵者。”
賈維斯的聲音在托尼耳邊想起。托尼猛地從床上坐起，“在哪兒？”“在肖恩少爺的房間裏。”
托尼立刻朝肖恩的房間沖去，他的鋼鐵戰甲也在同一時刻飛了出來，自動切合在了托尼的身上，等他跑到肖恩房門口時，他已經是那個威風凜凜的鋼鐵俠了。托尼将房門轟掉，沖到了肖恩身邊，急忙問道：“你沒事吧？受傷沒有？哪裏不舒服？”托尼擡頭，一個黑影從陽臺上一閃而過。
“我沒事。”肖恩掙脫了托尼的手，默默的躺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起。
史蒂文此時也匆匆趕了過來，他沒有穿上衣，身上滿是汗水，似乎剛剛從健身房出來一般。
托尼的眼神若有似無的在史蒂文的肌肉上瞟了一眼，說道：“你怎麽才來？”
“抱歉，肖恩沒事吧？”
托尼擔心的看了一眼床上鼓起的小包，微微嘆了口氣。他卸下自己的盔甲，坐在了肖恩的床邊，輕輕撫摸着肖恩說道：“那個入侵者你認識對不對？”
肖恩動了一下，沒有接話。“肖恩，我知道你是一個天才，但在我的眼裏，你永遠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男孩，你完全可以試着依靠我。”
就在托尼以為肖恩不會回應他時，被子動了，肖恩的小腦袋從被子下面鑽了出來，“托尼，我不想回英國了，讓我退學吧。”
“為什麽突然這麽說？是在學校裏被人欺負了嗎？”
“不，只是我突然覺得在那裏好累，好像所有人的命運都系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不能走錯一步，所有人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要在心裏反複惦念，思考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們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覺得我可以輕松擺平所有的事情，可是我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就算頭腦再怎麽出衆，我都不是他們所期待的那個威風凜凜的王。難道我不能只是肖恩嗎？”
托尼和史蒂文對視了一眼後，輕聲說道：“好，既然你不喜歡上學，我們就不上了。我早看那個學校不順眼很久了，還在地下室裏養蛇！哼！”
“行了，現在已經晚了，讓肖恩睡吧。”史蒂文拉着喋喋不休數落霍格沃茨的托尼出了肖恩的卧室，體貼的為肖恩關上了門。
“你怎麽看？”托尼問道。
“應該還是和阿米達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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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麽覺得，”托尼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說道：“那我現在就給霍格沃茨寫信？”
“不用這麽着急吧，也許肖恩只是一時心情不好，不如等到明天，如果明天早上肖恩還是堅決不願意回霍格沃茨，你再寫信好了。”
“好吧，”托尼嘆了口氣說道：“現在都什麽時代了，還要寫信？他們魔法界是打算一輩子停留在鐵器時代了嗎？”
肖恩所在被窩裏，手中拿着他的魔杖，不是托尼為他在對角巷裏買的那只，是鄧布利多送給他的，屬于阿爾瑞斯的那只。
魔杖是會認主的。
“你以為他們是真的愛你嗎？”伏地魔的話在肖恩耳邊回蕩，“他不過是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兒子罷了，如果他知道你不過是一個邪惡魔法所制造的産物，你猜會怎麽看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是真正愛着你的。”
肖恩将魔杖塞在自己的枕頭下面，把被子包在了自己的頭上，似乎這樣就可以讓自己腦海中的聲音小一點。
在家裏，肖恩過上了伸手黨的生活，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事的時候窩在沙發上打打游戲，看一些沒什麽營養的愛情劇，除了上廁所，基本上沒有下過床。
一開始，托尼和史蒂文對他無下限縱容着，但終于，美國隊長史蒂文忍受不了這種喪氣的敗兵形象，無視托尼激烈的反對，提着肖恩的衣領将他扔到了外面草坪上。
“你幹嘛？”肖恩不滿的坐在車草坪上大喊。
“每天這麽頹廢，還怎麽迎接戰争？”史蒂文皺眉說道。
肖恩嘆道：“沒有人要打仗。”
“生活就是一場戰争！”
肖恩無奈的站了起來，嘀咕道：“到底是誰給他看了雞湯文？”
“現在，身為你的保镖，我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你好好上一堂課，”史蒂文活動了活動手臂，說道：“向我發動攻擊。”
“啊？”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麽叫做近身格鬥。”
肖恩撇了撇嘴，說道：“別鬧了史蒂文。”
“今天的訓練如果不能讓我滿意，那麽晚上誰都別想吃飯。”
肖恩看着史蒂文堅定的神色，知道這次史蒂文是說真的，他只好捏起自己軟綿綿的小拳頭，朝史蒂文沖了過來。一開始，肖恩只是敷衍的揮了幾拳，但被史蒂文毫不留情的掀翻在地好幾次後，他也終于來了脾氣。
托尼站在房檐下，欣慰的看着臉上重新煥發神采的肖恩，微微的笑了笑。他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解開了最上面的幾個襯衫扣子，将袖子挽到胳膊肘，朝肖恩和史蒂文走來，“你啊，太業餘，我可是專業拳擊手教出來的，讓我給你示範一下！”
然後，他就史蒂文一個過肩摔，放倒在了地上。躺在草地上的托尼臉色還是懵着的，他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尴尬的看着史蒂文。
“噗哈哈哈哈哈！”肖恩捂着肚子笑倒在了地上。
肖恩的臉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還沾着些許泥土，身上的衣服也滾的髒兮兮的，看上去十分狼狽。
托尼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道：“那個老家夥活了九十多年，年齡上占優勢，又有四倍血清，普通的攻擊肯定放不倒他，咱們倆一塊上，你攻左，我攻右。”
肖恩點了點頭，兩人一左一右的撲到史蒂文身上，将史蒂文壓倒在草地上，三個人滾成一團，史蒂文聽着肖恩清澈的笑聲，故意放松了力氣，讓這對斯塔克父子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服了嗎？”肖恩大聲問道。
“以多對少，勝之不武。”
“戰場上哪有什麽規則？”肖恩騎在史蒂文的背上說道：“不服？大刑伺候！”他把手指放在嘴邊呵了呵起，開始撓着史蒂文的癢癢，托尼笑着幫他壓着史蒂文的腿。
正當三人其樂融融之際，一個白胡子的老人憑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肖恩立刻收斂了笑意，“看來我們這裏要弄一個反移形幻影的法陣了。”
托尼和史蒂文不知道肖恩為什麽那麽排斥回到霍格沃茨，但他們可以肯定這一定和這位笑呵呵的校長有着撇不開的關系，托尼站起來，将史蒂文也拉起來，對着鄧布利多說道：“鄧布利多校長，你怎麽現在來了？”
鄧布利多看着肖恩說道：“我有些急事希望可以找肖恩談談。”
“關于什麽？”
“我希望他可以重新考慮退學的問題，霍格沃茨可以給他提供獎學金，如果他只是在學校住不慣，我們也可以為他提供門鑰匙，讓他可以随時随地回到美國。”
史蒂文擋在了肖恩的身前，阻斷了鄧布利多的視線，“很抱歉，校長先生，肖恩已經做出了選擇。”
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可以和斯塔克小先生單獨談談嗎？”
“不行，”托尼不耐煩的說道：“也許鄧布利多先生不太清楚美國的法律，作為肖恩的父親和合法的監護人，我有權利拒絕你的這個不合理的請求。”
肖恩拉了拉托尼的衣角，說道：“讓我和他談談吧，托尼。”
“你确定嗎？”史蒂文蹲在他身邊問道。
“嗯。”
托尼和史蒂文只好坐在遠處的長椅上，眼睛炯炯的盯着鄧布利多和肖恩。
“他們聽不見我們說話的，”肖恩說道：“你現在來找我，是準備告訴我真相了嗎？”
鄧布利多伸出右手，指着自己手腕上的一條紅線說道：“當初我和伏地魔定下了契約後，我的手腕上便出現了一條黑線，一旦我或是他告訴你了真相，我們就會被詛咒反噬而死，但一旦你已經知道真相了，這個契約就會失效，我手上的黑線就會變淡，最後消失。在我發現我手上的黑線變為紅色後，我就知道你已經知道真相了，現在最多只是在一些小細節上不太清楚罷了。”
“那你這次來，就是為我解密的吧。”
“不錯。”
“很好，”肖恩冷冷的看着他，問道：“為什麽我被放在了孤兒院外？”
“當初我收到了伏地魔準備用祭品換回你的消息時，本來是想阻止的，因為誰都知道世界上沒有真正的起死回生，每一個被換回的亡靈往往帶着暴戾，他們會忘記自己生前的模樣，變成惡鬼。在鳳凰社的追堵下，伏地魔好幾個安靜的藏身之所都被清理了，他只好将目光放到鳳凰社沒有勢力的地方。”
“麻瓜界。”肖恩淡淡的說道。
“不錯。”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伏地魔本人并沒有來，他留在英國和我周旋，私下裏派了自己的心腹盧修斯、雷古勒斯和他選中的祭品阿米達小姐。我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直到小天狼星在一次和家人争吵之後知道了自己的姐姐将會為你的複生獻出性命，而自己的家人都贊同後，才真真正正的完全倒向了鳳凰社。我們派人來了麻瓜界，可已經晚了，我們只找到了已經死亡了阿米達小姐，盧修斯引走了鳳凰社的成員，而雷古勒斯則抱着你去了孤兒院，他用魔法為你施了守護魔法。”
“這就是那條從小陪着我的蛇的由來。”
“對。”
“雷古勒斯布萊克現在人在哪裏？”
“失蹤了，不過應該是死了，因為布萊克家族族譜上的他的名字已經變成了灰色。”
“我看了盧修斯給我的羊皮紙，上面寫了祭品必須自願獻出自己，否則祭祀會失敗。”
“這你就要問問盧修斯的了，”鄧布利多說道：“長的好看的人就是好啊，總有人為他們出生入死。”
肖恩嘆了口氣，說道：“何必呢？盧修斯現在在哪兒？他将法陣洩露給我，應該會被伏地魔視為叛徒吧。”
“伏地魔是不會對盧修斯動手的，因為他知道一旦涉及到了馬爾福家的人，你一定會生氣。”
肖恩自嘲的笑了笑：“別說得好像他很怕我似的。”
“但事實确實如此，他很怕你，”鄧布利多看着肖恩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麽答應和他簽訂協議的原因。”
“你們的協議除了不準告訴我真相外，還有什麽？”
“你知道第二次巫師界大戰時，伏地魔一方的食死徒占盡優勢，我都已經做好死在伏地魔魔杖之下的準備時，他突然停手了，接着他的動作開始越來越亂，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全局觀。你死後的整整一周，鳳凰社瘋狂的反擊，可是食死徒卻好像已經繳械投降了一般，脆弱不堪。那時我就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個人可以克制住他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你。你對他的影響之大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所以我們簽了協議，他的條件是我對當年的事情必須閉口不言，而我的條件是在你人生中的前十一年，他必須完全隔絕在你的世界之外。”
肖恩想了想，說道：“因為你不想我過早的受到他的影響，等到我進入了霍格沃茨之後，我基本上在你的監控之下，這樣他就更難對我做出什麽事情了。”
“不錯。”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是二代黑魔王，你就這麽确定我會站在你這一邊？”
“我看人很準，”鄧布利多笑道：“除了年輕時看錯過一個人外，我就再也沒有出過錯了。阿爾瑞斯，你和伏地魔不一樣，他是一個天生不懂愛的人，可是你懂，如果不是因為家庭的緣故，你可能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使在你經歷了那麽多的苦難後，你依舊不是一個可以殺人的人。雖然有時候我不贊同你的一些想法，但是我打從心眼裏對你的一些觀點感到贊同，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放任伏地魔摧毀巫師界的，你越愛他，就越不會放棄他。”
“我不愛他，”肖恩說道：“他的愛太複雜了，摻雜着欺騙、背叛和謊言，我甚至分不清他是真的愛我，還是做戲做久了連自己也騙過去了。”
鄧布利多微微蹲下身子，說道：“你已經開始恢複以前的記憶了，有些事情，不妨等所有的記憶都恢複了再想。”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白紙，說道：“這是斯塔克先生寫的退學申請，我将它還給你。”
肖恩接過申請，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托尼，他正和史蒂文說着什麽，但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肖恩，“你說我現在到底是肖恩，還是阿爾瑞斯？”
“有區別嗎？”
“當然有，阿爾瑞斯是一個風光了一生最後被愛人背叛而死的人，他被記入了史冊，他的事跡可以寫成小說或詩歌，他活着受人追捧，死了依舊賺人熱淚。但肖恩只是一個小孩，他雖然有一個很厲害的父親，但他在父親眼中依舊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受到委屈了可以傾訴，可以哭，可以笑……”
可能是肖恩的神色太過于悲切，一直關注着他的托尼和史蒂文不由的站起身子，朝他走來。
“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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