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媽要上吊

單人宿舍前面是一片茂盛的小樹林,裏面的樹木常年經受各種年輕的青春氣息的灌溉。

還沒有過完的殘夏裏還有不少蚊子,活躍在第一線逮着個露在外頭白嫩嫩的皮膚就吸血,也阻止不了久別的情侶們露天席地的奮戰沙場的心。

Eric此刻就窩在小樹林子裏,當然,他的情況跟別人不同些,他是沒有對象的單身狗。

昂貴的高級品牌男士香水在這樣的夜晚噴灑在身上無疑是“招蟲引蚊”的一把好手。

身邊跟着的小跟班阿基,眼瞧着Eric一拍一手血,沒一會功夫,原本十指不染陽春水的手,堪比武俠小說裏李莫愁的血掌印子。

別人在不遠處抵在樹幹上發出清脆的響聲,Eric也在發出啪啪的巴掌聲。

只不過人家情侶是在探讨生命大和諧,他完全是被咬的跳腳,不停的往自己臉上、身上拍蚊子。

阿基在一旁守着,瞧着自己身邊手忙腳亂的被蚊子咬瘋了的大哥,默默奉上了一瓶晶瑩剔透的綠色神奇瓶子。

“Eric,擦一點吧,可管用了,你看蚊子都不咬我。”

“什麽玩意?”Eric撇了一眼那有點簡陋的包裝,不大樂意。

“英文名字叫six god ,中文名字叫六神花露水。”

坐在邊上一身精致打扮裝了半天B的人,看向自己身邊阿基的眼神仿佛間像是看到了一個智障,義憤填膺的咬着後槽牙說:

“不擦!我今天是幹嘛來了!這東西會降低我的檔次。”

阿基默默的把六神花露水揣回包裏,滿臉便秘的說:

“我覺着您是不是太着急了點?要整這英雄救美的戲碼也不差這一天兩天吧。誰知道那溫簡上哪去了,保不齊今晚上不回來來着。”

“你懂什麽,下手要趁早,要不然人就逮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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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坐在石凳上,雖然沒有被為蟲叮咬,但這半天也實在不大舒坦。

熱血沸騰的年紀被迫聽着,不遠處不太矜持的同學,嘿咻嘿咻的在遠處高歌。

即便是暑假兩個月不見面,你們去開個房不行嗎?

露天席地就這麽驚喜又刺激嗎?要是他有了對象,也得試試。

不遠處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浪更比一浪強,清脆利落一把巴掌上去Eric的臉上又是一灘紅色的血水。

阿基眼見着自己帥氣逼人的大哥變成了滿臉帶着血和包的豬頭。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五十分,只聽得Eric一聲提醒:“來了來了,快你過去調戲他。”

阿基滿臉心痛的說:“我覺着......咱們今天算了吧。”

挨了半天的咬的人差點當場翻了臉,“你怎麽回事啊?我費勁千辛萬苦的受這麽大的罪,你小子臨時給我打退堂鼓?”

阿基低頭掏出了個小鏡子給他,“您這個形象好像不大像英雄......”

被迫看鏡子的人出現了長久的沉默,直至今天的獵物溫簡同學走進了宿舍樓,他才反應過來,雙手捧着自己慘烈的臉,輕咳了一聲:“走吧。”

溫簡被折騰了小半天,渾身酸軟的栽倒在了床上,還是家裏的床舒坦,又軟又大。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機來,從相冊裏翻找出了偷偷拍到的顧辭遠的一張照片。

是那人在書房對着電腦忙工作的時候,他偷偷拍的。

認真工作的男人特別有魅力,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認真嚴謹的氣韻,整個人身上像是散落着一層淡淡的光。

躺在床上的人,一個沒控制住就對着一張照片傻笑了小半個小時。

要不是一個電話打進來,這個花癡還不知道要犯到什麽時候來着。

溫向良并不輕易給他打電話,溫簡有點意外,立馬接通了電話。

“喂,爸。”

“小簡啊,你趕緊回來一趟,你媽要上吊啊!我這邊弄不了了!”

溫簡從床上撲騰起來,即便是不是養在父母身邊的,但那也是自己的親爹親媽,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發生了什麽?爸,我現在在學校住校,你等等,我看看能不能請假回去。”

電話那頭的男人顯得無助極了,忙說:“你快點的,我快看不住你媽了。”

溫簡撂下電話,穿上鞋子就往樓下跑,他想着能不能跟生活老師說說,或者打電話給輔導員請一天假。

誰知剛走到二樓又接到了茶茶的電話,溫簡趕忙接了起來。

只聽電話那頭有下樓的聲音,溫茶茶小聲說:“哥,你就說學校不放人,別回來,至少要拖一拖今晚別回來。”

溫簡慢下了腳步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爸說咱媽要自殺。”

電話那頭的人冷漠又輕蔑的哼了一聲:“你還真信她會尋死嗎?喝藥、上吊什麽的那次不是等有人發現了,能及時阻止她的時候她再幹,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招已經屢試不爽了!”

身為女兒這樣說自己的親媽,其實有點不大合适。

溫簡抿了抿嘴唇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你別這樣說,媽也不是沒事找事的那種人。”

溫茶茶苦笑了一下,“你是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她跟爸吵架,抱着我們兩個去撞火車的事了!”

溫簡是哥哥比溫茶茶大一歲,但屬于小時候記性不大好的,他隐隐是從大人嘴裏聽過這件事的,自己是沒什麽印象的。

“這事你聽我的,你來也沒什麽用,反正從小到大咱們兩個是根本在媽面前說不上話的,溫繁才是她的心頭寶。”

“可是媽她......”

“哥!你能不能跟我學學稍微叛逆點,被那麽容易被人拿捏!媽就是擺明了不達目的不罷休,她就是哭鬧,不會有事的,你要是還不放心,就明天有空再回來!我得趕快回去,先挂了!”

電話那邊出現了一片忙音。

溫簡站在樓梯上愣了好一會,給溫向良回了電話。

“爸,學校有規定,新生不能外出,我跟輔導員打電話請假也沒有獲批,明天,明天一下課,我就回去!”

電話那頭的傳來了幾聲抱怨,和宋雲聽起來絕望的哭鬧聲,溫簡被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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