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兩輛救護車

加足了油門的車,摩擦在柏油路上,幾乎能蹭出火星子來。

開車的人滿眼的猩紅,明明是這樣晴朗的日子裏,她卻好像什麽都看不清了。

死死握着車把,一腳油門,沖着癱在地上的人沖了過去。

相撞的時候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巨大的沖擊感,震碎了車玻璃,車子的防爆系統自動彈出了安全氣囊。

120急救車的聲音,在路上駛過,急匆匆的擠進散亂逼仄的老小區裏。

地面上流了一攤的血,穿着考究的男人懷裏抱着個還在不住的往從嘴角裏往外溢血的人。

空氣裏似乎隐約有一點蜜桃味的Omega信息素,只是零星的一星半點,不仔細辨別根本聞不出來,就像是誰打開了一罐蜜桃味的汽水。

“快,擔架擡上去,啓動呼吸機、準備心髒除顫。”

圍觀的幾個老頭老太太,議論紛紛望着絕塵而去的救護車議論紛紛。

“那不是老溫家的姑娘嗎?怎麽好端端的挑了樓了?”

“這麽俊的孩子可惜了。”

“誰知道呢?那丫頭俊是俊,聽說不大檢點。說不定是在外頭跟人珠胎暗結了回來來要挾父母鬧來了。”

“呦,他三奶奶你可別瞎扯了,我聽說是老溫家不讓姑娘上學了,給她說了個有錢的對象,聽說男方都四十了,已經死過三個老婆了。

“那丫頭可是個性子烈的,能應了?”

......

“馬勒戈壁!你是不是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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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發之際,拉渣土的大貨車司機,一打把堵住了要沖過去碾壓已經被撞飛的少年前面。

若是普通的車,肯定是擋不住這瘋子的。

專業拉渣土的貨車車型巨大,用後端生生擋了下來,坐在前頭的司機都感覺到了猛烈的震顫,前桌上放着的西瓜、扇子,零七八碎兒全部給震了下來。

光着膀子的光頭大哥氣的直罵街。

而被阻擋在前面的打車的阻力攔的前面的車燈當場碎裂的女司機,瘋了一般,都不顧彈出來的安全氣囊,依舊踩着油門死死的怼,大約有要碾壓過這拉渣土的車,再沖過去的姿态。

天底下還是好人多的,路過的幾個路人,見那肇事司機擺明了是個瘋子,此刻也顧不得剛被撞擊的人不能随意搬動,再耽擱人真要被壓死了,旁邊也有監控攝像頭,他們不怕被訛上。

幾個人合力,把癱在馬路中央奄奄一息的年輕人搬到了安全的草坪上,同時已經有人撥打了急救電話和報警電話。

兩輛急救車一前一後的穿過馬路,匆匆忙忙的推進了手術室裏。

顧辭遠撂下手頭的工作趕到的時候,就見舒文清正坐在手術室外頭,頗為講究的一身行頭上還沾着血。

“你怎麽在這裏!”

“你怎麽在這裏!”

兩個人同時開了口,又同時都閉了嘴,誰的心情也不好,沒法子像之前一樣心平氣和的寒暄。

“我接到了茶茶的求助電話,沒想到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舒文清僵硬的說着,他身上還散發着濃重的血腥氣,眼角帶着一層薄紅。

顧辭遠并不明白溫茶茶這個時候會跟簡簡在一起,他也實在沒那個精力去探究,只說:“茶茶在哪,我想知道車禍的來龍去脈。”

“什麽車禍?”舒文清被這話弄的一頭霧水,“茶茶是從六樓跳下來摔的,跟車禍有什麽關系?”

原本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人,又遭了雷擊,誰能想到兩個相鄰的同時亮着手術燈的手術室裏,一個躺着哥哥,一個躺着妹妹。

護士小姐急匆匆的從手術室裏出來,沒等兩人問什麽,手裏拿着血袋又快步走了進去。

鮮紅色的手術中三個字,映在白森森的牆壁上,顯得陰恻恻的吓人。

穿着制服的同志站在手術室外頭,跟受害者家屬說明情況。

“肇事司機雲月說是顧先生你因為第三者,跟她分手,并且害死了她肚子裏你們倆的孩子,她這才尋釁報複,這件事情況屬實嗎?”

顧辭遠的臉上一瞬間,驚訝、慘淡、憤怒,像一盤打碎了顏料的調色盤,最終全部回歸到了自我防禦一般的平靜。

“不屬實,我沒想到肇事司機會是雲月,我跟她只是小時候的鄰居而已,高中之後就沒怎麽見過,上次見她大概是三四天前,也只說了打了聲招呼。她說的這些根本是無稽之談。”

就連旁邊聽着這些的舒文清也驚訝的差點掉了下巴,他之前常常到顧辭遠家裏去玩,跟雲月這麽個漂亮的小姑娘自然是認識的,現在的情況無論是那一點都讓他覺着難以置信。

好好的為什麽雲月要撞溫簡,又怎麽會編排出這麽一段故事,這些年他連顧辭遠身邊有幾只Omega蚊子他都清楚,當然可以确保他跟雲月絕對沒有一腿。

“另外,有圍觀群衆報警,關于溫茶茶跳樓的問題,舒先生,您知道些什麽?”

“我先是接到了她的微信,問我現在在哪忙不忙。我回複不忙之後,她說自己有點小麻煩,希望我能幫她一下,來她家裏接她。”

舒文清說着,給工作人員看了自己手機裏跟溫茶茶的對話記錄。

“你跟溫茶茶是什麽關系,是情侶嗎?她跳樓前有沒有什麽不正常,或者提前給你透露過什麽信息。”

舒文清搖了搖頭:“不是情侶,之前工作上有過交集,她什麽也沒說過,我們上次相互聯系還是端午節的時候,相互發了祝福微信,簡單說了兩句話。”

旁邊翻看他的微信的工作人員跟同事點了點頭,證明他所說屬實。

案件負責人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接通了警局裏打來的電話。

“王隊,溫家人說溫茶茶是意外失足,已經聯系上清茶路上的肇事司機的家屬,他們人在國外正往回趕,并且聲稱雲月精神疾病,而且已經入了F國的國籍,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負責人手機聲音開的有點大,旁邊坐着的顧辭遠自然也是聽了個真切,那張平靜又俊美的臉,突然間閃過一絲的扭曲,格外出挑的一雙眼睛黑沉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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