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網球王子1
“景吾,到爸爸這裏來。”五歲的跡部景吾任由女仆為自己穿好正裝,被父親喚到身邊,聽他叮囑自己:“一會兒和爸爸一起到結城家,爸爸可能有點事要忙,你自己小心些。”
跡部景吾聽話地點頭,開口問道:“我能帶桦地一起去嗎?一個人的話,總覺得沒什麽意思呢。”桦地是跡部景吾在幼兒園認識的夥伴,雖然看起來有些憨厚笨拙,但也格外的讓人放心,不如說是一種超出年齡的特別的穩重。
父親當然應允了他,這一年來景吾和桦地一直形影不離他都是知道的,有桦地在他也更加放心一些。“說起來,結城家的小少爺和你們同歲呢,因為一直接受家庭教育沒有去上幼兒園,不過來年你們一定會在一所小學。景吾,今天見到他的話,也許你們可以成為朋友呢。”
跡部景吾卻是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并沒有回答父親的話。他年齡雖小,但已經非常有主見了,并不會因為大人的話而改變主意。“要做本大爺的朋友,那也要本大爺認可才行。”他暗地想着,并沒有聲明。
宇智波鼬醒來之後就發現了異樣,他不再是那個忍者世界出生入死的叛忍了,只是一個陌生而奇怪的世界中一個普通的嬰孩。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他性情淡泊,向來随遇而安,只是想着也許自己轉世時忘記喝那一口湯了。
他現在叫結城鼬,因為母親身體不好,父親又是獨生子,大概就是結城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了,因此自小就被細心呵護,很少有出門的機會。結城家很久以前就因為家族産業移居到了英國,雖然有一部分族人留在日本,但互相的聯系并不怎麽緊密。這裏他要學習的日文與原來的文字相差不遠,英語雖然異乎于日文,但對他來講也并不是什麽難事。每天都要根據營養師的規定進食,雖然不用去幼兒園,但也要被家庭教師教導着學習一些基礎知識,以及外交禮儀。祖父想讓他練習書法,母親希望他能學會鋼琴,父親雖然沒有說太多,但鼬知道,家中的語言老師都是他請來的,他甚至想自己親自教兒子法語,可惜苦無插手的空間。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子,也許會因為壓力太大而忍不住哭泣,也許長輩們會因此停下這些惱人的課程。但鼬畢竟不是個孩子,他很聰明,本就是天才一樣的存在。他日漸展露的天賦委實讓人驚訝,所有的課程都被他吸收,甚至小有所成,反而讓等着他哭泣煩惱的長輩們遺憾不已。
他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普通而平靜的度過——上學,畢業,接手家族事業,娶妻生子,贍養父母,撫養後代,然後靜靜老去。
他今年五歲,卻也不再普通。結城夫婦因為一場事故喪生,結城本家,只剩下年幼的繼承人和上了年紀的老家主。而今天,正是進行葬禮的日子。
鼬靜靜地站在二樓廳堂的背光處,看着樓下大廳來來往往祭奠的人們鞠躬行禮,表情肅穆;結城分家的叔父們面面俱到地招待來賓,真摯而又不失悲切。黑白的顏色占領了結城家的大廳,結城夫婦的遺照被花叢簇擁着放在正中,空氣中似乎有哪位女客身上殘留的香水味,卻又被四周彌漫着的微微刺鼻的香火味道掩蓋。
這樣原本氣氛嚴肅到緊張的葬禮,卻因為各人面具下竭力掩藏的情緒和互相不經意的眼神交彙,硬生生地被烘托出了幾分盛世宴會的氛圍,男男女女們身上單調的黑色西裝禮服被他們穿出了光鮮亮麗的味道,就連他們手持的用于致禮的白花和燃香,恍惚之間也讓人仿佛看成了香槟美酒。
而這一切都被鼬看在了眼裏。他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小孩子,難以對結城夫婦有什麽孺慕之情,但對于他們的生養之恩及關心愛護卻不能不記在心裏。祖父年紀大了,雖然身體一向健壯,仍然受了打擊,因此并沒有出席葬禮。而他,卻将背負起那份屬于結城鼬的責任。
鼬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禮服,正準備下樓,又被身後的聲音叫住了:“喂,你就是父親說的,結城家的鼬?”叫住他的是一個年紀尚小的孩童,但已有着驚人的氣勢。微卷的紫灰的頭發,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下巴微揚,神采奕奕,自信非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雙眼睛,目不斜視,帶着與生俱來的傲氣,淩厲而迫人。鼬暗暗心驚,真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幼童啊。
如果在原來的世界,他并不會如此驚嘆,畢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天才就是普遍意義的存在,他自己就是早慧的代表。但在如此一個和平安穩的世界,這樣的氣度本身就是一種不平凡。
跡部景吾也在細細打量結城鼬。他是在車上才聽聞要參加的是一個葬禮的,父親說結城家與跡部家并無競争的領域,反而合作過幾次,相當令人滿意。“結城實能将結城家的産業擴大至此,也算是個人才了,只是英年早逝,未免讓人覺得可惜。現在當家人過世,繼承人還小,結城家,又要不穩了啊。”他對這些并沒有什麽興趣,不過是無聊的大人們的無聊野心罷了。
只是他最近迷上了網球運動,揮拍的暢快,将球猛地回擊過去的酣快淋漓,站在網球場掌控全局的滿足感,一切都讓他陶醉。而這樣耽誤了一天的訓練讓他十分不爽,雖然他現在只能做基礎練習,并不能上場比賽。“回去一定要揮夠三百次球拍才行。”他心裏想着,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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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城家的人分外得多,父親帶他上了香,叮囑他和桦地去庭院玩後就離開了。他向着自己肯定的方向走去,過了一會兒發現原本跟在自己身後的桦地也不見了。這下好了,跡部景吾忍不住扶額,本想拉住過路的傭人問一下,又自覺十分丢人,還是硬着頭皮随便挑了條走廊走了,不知不覺就上了二樓,遇到了那個背對着他的小孩子。
他本來覺得這樣失去了父母,結城鼬一定痛哭流涕,說不定會難過的下不了床。可當那個孩子轉過身,他才意識到,這樣的人就是結城鼬的話,那可真是……有趣起來了啊。
那是一個和他同歲的孩子,半長的黑發十分柔順,五官清秀卻并不女氣,黑曜石一樣的眼睛,深邃得波瀾不驚,卻在下一秒笑彎成一輪殘月。“初次見面,我是結城鼬。”他的話說的不緊不慢,雖然不可避免的帶着童音,但是咬字清晰,十分好聽,“剛剛看到你在樓下了,是跡部家的景吾君吧,還請多多關照呢。”
這樣的禮節周到,這樣的溫和乖順,這樣的…堅毅不凡。
他不禁笑了起來,張揚而奪目,“姑且算你華麗吧!初次見面,本大爺就是跡部景吾。今後一定會,多多關照的。”他伸出右手,看着結城鼬雖然驚訝,但仍舊伸手與他交握,笑得越發肆意。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父親,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也許真的能和這家夥成為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