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從那堆巧克力中取出的那塊與膝丸同名且是前主源義經所贈的巧克力和它的名字匹配,與膝丸的本體刀形狀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刀鞘和刀還可以分開,刀鋒銳利逼人,令人好奇源義經是怎麽把這巧克力做出來的,該不會真的是拿膝丸的本體去做模具吧?
巧克力本體刀就挂在原膝喵,現巧克力丸(劃掉)膝丸的腰間,但膝丸受了巧克力本體的影響,原本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巧克力色。但頭頂上的貓耳與身後的貓尾巴卻昭示着他的化形不完全。
連他本人都有着混亂,分不清自己是貓還是刀或是巧克力,唯一準确無誤的認知就是——他叫膝丸,才不叫巧克力丸呢!
“阿尼甲!”膝丸委屈極了,不禁“喵嗚喵嗚”的哭起來。
“又變成哭哭丸了。”髭切伸手輕輕的戳了膝丸哭唧唧的臉,溫熱,滑膩,戳一下拿開手後就恢複原樣,确定膝丸的臉具有彈性不是巧克力,心中緊繃的弦才松了下來。
然後捏了耷拉下來變成飛行耳的貓耳朵,貓耳朵抖啊抖,膝丸頭偏了偏,漲紅着臉想要避開髭切作亂的手。
“是、是膝丸啦!”
然而膝丸的貓耳朵還是落在了髭切的手中,摸了摸,還附着細微的絨毛,手感很好。
所以說,這個本丸的小動物之所以不像他這樣有着人形,關鍵在于本體刀。畢竟他們全是刀劍付喪神,本質上是刀,就算化成了人形,也是刀在人在,刀碎人亡。
而膝丸現在暫時憑依着的刀名為“薄綠”,卻又不是真正的那振“薄綠”,所以就算膝丸能化形成人,也沒有化形完全。
髭切揉着貓耳朵,陷入了糾結——如果他能去弄來一振膝丸的話,那麽膝丸豈不是可以完全化形。但是就算是時之政府散落在各個戰場供審神者拾取的未化形的膝丸,那也是膝丸,他珍貴的弟弟丸啊!
為了這振弟弟丸而剝奪別的弟弟丸的生機,他真的做不到,畢竟就算沒有化形沒有共同的經歷,那些也算得上是他的弟弟丸,是看到他就會主動湊上來的傻弟弟,怎麽欺負都不會察覺的傻弟弟。
膝丸也很糾結,但他糾結的是他的耳朵被揉得舒服得想趴下來躺一會兒但內心羞恥着想要炸毛可是又不敢反抗自己的阿尼甲。
“不、不要摸了喵!”
髭切頓了頓,松開了膝丸的耳朵,在膝丸松了一口氣之後,順手摸上了膝丸身後亂晃的尾巴。
喵呀!真是急死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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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甲!”膝丸弱弱的控訴。
“嗯?”髭切微笑。
“沒……對了,阿尼甲,你怎麽會跑到主人這邊,我不是讓你躲起來……咦,好奇怪啊,我的主人不就是你的主人嘛?诶,哪裏怪怪的,我怎麽又記得主人打扮我的時候說要讓另一個主人吃掉我?”
想着想着膝丸緊鎖眉頭,捂着腦袋蹲下了身,“腦袋好亂……”
“亂就不要想了,都是千年的刀了,記憶什麽的都無所謂了。”髭切摟着膝丸,一下一下的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他。
“只要記得我是你的阿尼甲就好,只要你還記得回來找我就好。”
“咦?你們……”帶着鶴丸國永一起來吃遲到的情人節巧克力的龍葵發現自己的本丸裏又多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而且長得還有些奇怪,半人半貓的,像是個貓妖。
貓妖?
“主人!”膝丸看到了主人立即想要到她的身邊去,讓髭切放開他然而髭切卻不肯松手,他不好甩開髭切的手,只能矜持的朝着龍葵的方向喚了一聲。
主人?難道真是本丸中的哪只貓成精了?
龍葵這瞬間腦子裏閃過數個念頭。
她記得,這個本丸裏不只貓咪是公的,狗也是公的,連鳥也一樣是公的。這一只貓成精了不可怕,要是全本丸的小動物全成精了,那……那她還這樣撸貓是不是不大好?
诶等等,成精了還管她叫主人,是不是有些……羞恥。
鶴丸國永一眼就看到了膝丸腰間的巧克力刀,目光往邊上的桌子上成堆的還未拆開的巧克力上瞄。見龍葵很不适應被人叫主人,捂着微紅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悄悄的挪過去,翻看着剩下的巧克力。
可惜的是,剩下的那些巧克力中沒有再以他們刀劍為原型做成的巧克力。他還不信邪的把順來的鶴喵給按在了那堆巧克力上,除了換來鶴喵毫不留情的喵喵拳外,什麽都沒有發生。源義經留下的那張卡片鶴丸國永也看了,也許源義經的那份是這份巧克力中的特例吧。
“真是可惜了。”
“鶴丸桑?”龍葵看着難得深沉卻挂着滿臉爪痕的鶴丸國永,抓着委屈巴巴的,好不容易長出的貓毛都被壓扁的鶴喵,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去給自己的臉上個藥。
至于膝丸——
“你是……膝喵?”和髭切玩得好的貓咪肯定就是膝喵了吧,尤其是這位的發色和膝喵的毛色是一個色號的。
“不是膝喵是膝……哦呃?是、是膝喵,是我是我。”膝丸有一絲恍惚。
真的成精了!
龍葵後退了幾步,扶額思考了一下,喚了聲“等我一下”就往外跑。
膝丸真的聽話的乖乖坐了下來,尾巴閑不住的晃來晃去。
龍葵出去沒多久,又回來了,手中還抱着一臉“我在哪兒”疑惑的髭喵,急走了幾步都快把髭喵貼到膝丸臉上,“弟弟都成精了,那哥哥呢?”
“阿尼甲……”膝丸歪着頭,看了一眼髭切,再偏着頭回看一眼髭喵,露出了天塌下來的表情,“怎麽有兩個阿尼甲???”
“看來化形并不是很成功。”龍葵看着石化沙化然後風化的膝丸,覺得這孩子的化形一定是個意外,不僅外貌上的化形不是很完全,連着心智可能也沒全。
不然怎麽連自己的哥哥都分不清楚,明明髭喵才是你哥啊!旁邊是隔壁本丸過來的客人!
髭喵湊近了膝丸,鼻翼微動,嗅了嗅膝丸身上的味道,很淡定的從龍葵的手中把自己弄出來,再然後,它猛得一個助跑,後腿一蹬,沖上了髭切的臉一陣亂抓。
一定是這個壞家夥觊觎它的傻弟弟!
“呃——”
髭切被撞得一個踉跄,把髭喵抓下來時臉上已經同鶴丸國永一樣花了臉,他冷笑着,手上稍一用力,擒住了髭喵就要給它一個教訓。
“阿尼甲!”膝丸可急壞了,他不懂得為什麽阿尼甲有兩個,雖然一貓一人從外表上看就不一樣,但是對他而言卻本質是一樣的,他的腦子混沌思考困難,只覺得兩者是一樣的。所以,為什麽兩個阿尼甲就打起來了呢?
“明明光坊和一期一振他們都能和另一個自己和平共處,髭切殿真是與衆不同啊。”鶴丸國永評論道。
燭臺切光忠滿心都在投喂,太郎太刀一心想着種田,江雪左文字記挂着和睦,而一期一振要照顧的貓咪太多了,哪有那個閑工夫和另一個自己作對。
與衆不同的髭切(髭喵)表示:果然有它(他)沒我,有我沒它(他)!
“怎麽又打起來了?”貓主人龍葵無奈的準備再次勸架,但被鶴丸國永攔下。
“打打感情更深,我們負責吃巧克力就行。”
“吃、吃巧克力?”膝丸的貓耳抖了抖,聽了這句突然有些扭捏起來,“要、要吃我嗎?”
鶴丸國永:“……”
龍葵:“……”
髭切/髭喵:“……”
髭切迅速拉住了想往龍葵身上撲并要求着吃自己的膝丸,連髭喵也把兩只前爪都巴在膝丸的身上,生怕一松爪待會兒連貓屍都沒得收。
“我們還是走吧。”鶴丸國永結束了這尴尬的氛圍。
“是啊。”識相的龍葵忙不疊的點頭,她對吃一個大男人可沒有興趣。
這兩個人抱着巧克力立馬跑沒影了,只留膝丸一個人還伸着手求挽留,最後整振刀都不好了。
主人不寵我了!喵吶!
“巧克力丸又要變成哭哭丸了。”髭切抹去膝丸眼角的淚花,發現淚水有些黏黏膩膩的,再定睛一看,臉上的淺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這是與膝丸的膚色相似的巧克力醬。
“阿尼甲!QAQ”
髭切把髭喵從膝丸身上巴下來丢一邊,緊緊抱着膝丸,“肘丸,別走。”
“……是膝丸啦!”膝丸窩在髭切溫暖的懷裏,憤憤的糾正道。
***
龍葵給來本丸的幫忙的刀劍付喪神們都送去了巧克力,卻覺得少了些什麽,直到鶴丸國永提醒,她才想起來忘了給髭切留點巧克力了,不過還有一些蛋糕,不知道他們喜歡不喜歡吃蛋糕。
不過他們沒有在原來的部屋裏,最後龍葵在水池邊找到了和往常一樣的淺淺微笑的髭切。
此時夕陽西下,給池水度上一層赤色,髭切就這麽一個人對着池水笑着,莫名讓人覺得有些落寞。
髭切的手臂和前胸的衣服都沾着巧克力,像是從巧克力醬裏打過滾的膝喵裹成一團,睡得正香。
“髭切先生……啊,膝喵怎麽弄得這麽髒,真是的……”
“阿拉阿拉,真是不乖啊。”髭切附合着,目光卻停留在腳邊的髭喵上。
不知怎麽的,龍葵覺得他可能不是在說膝喵。不過這一人一貓終于沒有一見面就打,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