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邁入先天後,陸之霖已然初步穩定了境界,內力是以前的十倍,耐力也更為長足,原先要一個時辰才能到的小隐山,不過一盞茶時分就到了,然而他身體裏所中的毒十分詭異,他若是将毒性用內力裹成一團,毒性不會發作,一動內力時,毒性立時便蠢蠢欲動,逼得他的腳程越來越慢。

他和王越每個月都會見面,對王越的作息很是了解,知道他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睡,而是在池塘旁邊喂魚,于是沒有在弟子客舍停留,直接往池塘而去。

樹影婆娑,讓王越的白衫更是明顯。雖是入夏,但在山間仍然有些涼意。

「師兄!」陸之霖忍不住喚了一聲,卻覺得自己嗓子都已嘶啞。

一路上擔憂、焦慮、懊悔,幾乎種種情緒,折磨得他幾乎快崩潰,卻憑借着一股毅力支撐下來,看到王越時,陡然心神放松,急急奔向了他。

王越原是站在池塘邊的,許是剛剛沐浴不久,他頭發披散着,衣裳只穿了兩、三層,不像天冷時一直裹在厚厚的大氅裏,顯得他身量頗高,和已然長大的陸之霖不分軒轾。

聽得陸之霖呼喚,他轉過頭,眉頭皺了皺:「你喝了酒?」

明明是蒼白的臉色,瘦得骨頭嶙峋,但鬓間散落的長發遮去了他臉上的鋒銳之氣,月色下看起來竟然無比柔和。

「我……」陸之霖張口不知道說些什麽,走到王越面前,聽到王越道:「不是說沒入先天,不許喝酒的?你把我的話記到哪裏去了?」

聲音雖是冷酷無比,但陸之霖卻覺仿佛摩擦在耳廓一般,一陣酥麻,他看着王越的嘴唇翕動着,隐約變成了馮雲舒嬌美的唇瓣,仿佛在吐露輕柔的愛語。

鬼使神差地,他一手攬住了王越的腰,在王越愣神之時,迅速點了他身上好幾處穴道。

「你做什麽!」王越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陸之霖膽子竟然這麽大!初時看到陸之霖腳步虛浮,他還以為他是喝醉了酒,然而一個酗酒的人是無論如何也點不準穴道的。

陸之霖沒有回答他,就吻上了他蒼白的嘴唇。

冰涼的觸感稍稍讓陸之霖仿佛要燃燒的體溫降了一些,随後卻像反彈一般,更迅猛地升高。他勉強移開了自己的唇,腦子一片混亂,這是師兄啊,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麽?

然而他此時神智已失,在他懷裏的男子怎麽看都像天仙,讓他方寸大亂。

「放開我!」王越顯然也沒想到他竟敢對自己做這種事,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阻止,只來得及說了一句,就被陸之霖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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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霖抱着王越,到了旁邊的一塊草地上放下,沒敢看王越震怒的臉色,迅速扯開了他身上松松系着的衣袍,摸上了對方毫無反抗的身體。

如此迅速地得逞,讓他的獸性更為兇猛。明知理智已快到崩潰的邊緣,他卻是無法停下,喉間喊出一句「師兄……」便不管不顧地再次吻了上去。

王越被他捧着臉,沒頭沒腦地吻得喘不過氣,又聽得他叫自己「師兄」,顯然不是被人操控,或是認錯了人,若是口中得了空閑,定要痛罵一句:「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兄?」

陸之霖親吻對方之時,只覺得他口中帶着一股藥的清香,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與馮雲舒搞混,腦子亂糟糟的,心中知道此番過後,王越定然不肯饒恕自己,怕是立刻就會被他揍成豬頭,就是殺了他的心都有,可是就連想像王越的粗暴冷酷,都無法讓他的欲望冷卻一些。

他只覺得下邊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硬得讓他感到疼痛,只有在靠近王越時才能稍稍緩解,他像是受不了引誘一般,慢慢俯下身,将身體貼到王越身上,下體的硬物便自然而然地滑到了王越的兩腿之間,頂在他的大腿內側。

王越此時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臉色比平時更白,嘴唇都在哆嗦:「你睜大眼睛看清楚,看看我是誰!?」

「師兄,我受不了了,我好熱,好難受!」陸之霖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我就摸一下,真的,就一下!」

陸之霖再次将唇印上了他的,只因他口中的甘露仿佛能緩解自身的熱浪,可是吸取地越多,就越是覺得不夠。他的手不自覺地摩挲身下的軀體,赤裸的肌膚微涼,卻讓他越發地熾熱如火。

王越原先是緊閉着嘴,不讓他的唇舌有任何的機會,但他趴在王越身上,又吸又吮,津液難免被攫取了許多,讓他面頰都感到發麻,一時不慎張口,陸之霖已飛快進入,攻城掠地。

唇齒之間的糾纏仿佛短兵相接,王越只是吃驚于陸之霖的內息綿長,就立時被他占據了主動,舌尖狠狠劃過王越的上颌時,他只覺得一種奇妙的麻癢,讓他情不自禁地悶哼了一聲。

這聲奇怪的呻吟,讓他的胸口短促地起伏了些許,原先運氣于沖擊穴道的內息竟然瞬間分散,無法成形。

他目中現出震驚神色,但陸之霖只顧着親吻以及摩擦他的下身,竟是沒有發覺。

夜風中只有流水的潺潺,再無別的聲響。

侍童知道王越每晚必然會來此感悟,所以無論在池塘邊有什麽聲音,都不會前來打擾,而且弟子客舍離此處甚遠,又被水聲遮掩,定然不會有人聽到。

陸之霖吻得甚是執着兇猛,有時正好刺激到了他的敏感之處,讓他忍不住輕顫了幾下,圓睜雙目中的震驚漸漸被迷亂取代,無意識地回應了擁抱着自己的少年。

陸之霖雖然動作瘋狂得仿佛野獸,但對王越的反應卻是十分敏銳。本該是絕望到死的瘋狂,卻因這微弱的回應而受到了極大地鼓舞。

「師兄!師兄……」他停下來呢喃了幾聲,雙目注視在王越迷離的表情上,一股莫名的喜悅登時湧上心頭,忍不住對着他的下巴和耳廓,吻了又吻。

熱得發燙的手掌在摩挲身下男人的肌膚時,也略微感到了對方不是沒有反應。

他鼓起勇氣向下摸索,果然發現對方的欲望已然悄悄擡頭。一陣突如其來的狂喜,讓他忍不住看向了王越,卻見他閉上眼睛,将頭轉過一旁,但面上的紅潮,睫毛的顫動,洩露了他內心的些許秘密。

難道師兄也是喜歡着自己的?

陸之霖突然閃現的念頭吓了自己一跳,随後又覺得,像大小姐那般雋美俏麗的女子,都默默地愛着自己,師兄會喜歡自己也不奇怪吧?否則他又怎麽會對自己這麽好?

如此想來,倒是難怪師兄拿着自己的家傳玉佩不放,又不肯讓自己與他隔着一輩,正是因為他喜歡自己,所以才會為了他受這麽重傷,還堅持教導他武功,一切為他考慮周詳……

幾乎所有種種不可思議的事,終于找到了緣由,陸之霖卻覺得身上的責任更重了。

如果早知道……師兄和雲舒一樣,都是內心愛慕自己,那麽自己留在雲舒身邊,或許還好一些吧?畢竟他和雲舒在一起的話,還能得到旁人認同,以後還會有子孫繞膝。

然而事已至此,沒有別的選擇,也不必再多言。

他緊緊抱着王越的身體,低聲在他的耳邊道:「師兄……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疼痛難當,就連吹了冷風也無法緩解,顫抖着手解下了王師兄的亵褲,碰觸了他兩股之間的密穴,卻覺緊窒至極,于是随手取了身邊一枚石子,彈入水池之中,一股細浪被他內力牽引,形成一股水柱,落到手裏,瞬間化為溫水。

他将溫水抹到了身下男人的密穴,用于潤滑,頂端對準那處,随後拖着他的腰,進入了他。

撕裂般的劇痛,讓王越猛然間低呼了一聲,旋即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陸之霖心中焦躁卻是變得更為洶湧,他再也克制不住,猛烈抽動了自己熾熱的欲望。

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他瘋狂地扣緊王越的腰,不斷地進出。

王越初時僵硬的身體在他的抽動下漸漸癱軟,強烈的刺激讓他欲望的中心逐漸變得堅硬,少年生澀的動作讓他疼痛難當,但這漫長的持久力終于還是讓這痛楚變得麻木,随後而來的愉悅順着尾椎骨傳遍全身,就連腳趾都興奮得蜷縮在一起。

不知何時,王越身上的穴道自行解開,但他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夾緊了少年的腰身,吐出的奇怪呻吟也令他臉紅。

男性的本能真是讓人痛恨,無論他如何否認,事實最終還是發生了。

如果早知道自己的身體會是這麽經不起引誘,那麽他就不會為了追逐武道的最高境界,終日潔身自好,從未近色,導致遭到如此慘重的後果——被一個毫無經驗的少年一吓一吻,就功法逆行,連被點的穴道都無法沖開。

少年的體力到了驚人的地步,直到天明時才達到了高潮,随後發現他欲望未洩,就又硬了起來,再次進入了他。

到了先天境界,武者對于飲食所需也變得不那麽迫切,但一直雙腿大張着,保持同一個動作,卻還是會感到疲倦。

他嘶啞着低喊:「你夠了沒?放開我……」每次得到的都只是少年甜膩的親吻:「師兄,再一小會兒。」

他終于無法承受,不顧自己師兄的身分,請求少年停下來,嗓子卻已啞得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清了。

陸之霖雙目中的迷亂還沒有完全散去,似乎是看到他嘴唇幹裂,于是就着進入的姿勢,将他抱到了水邊,用手掬着一掌心的水喂他,随後又是瘋狂地親吻和愛撫。

這場性事幾乎持續了将近三天,直到第三天的上午,陸之霖最後射了一次,才終于停下來。王越疲累至極,顧不得自己全身狼狽不堪,紅腫的密穴還在蠕動着,流淌着白濁的液體,昏睡了過去。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梢,照在身側男子憔悴的面容上,眼眶下的一圈烏青尤為明顯,醜得還是那麽正常。可見陸之霖是中毒極深才會産生幻覺,以為對方俊美。

想到王越醒來後,會是怎樣的暴跳如雷,陸之霖不由得暗暗沮喪。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知道将要共度一生的人脾氣很差,都不會感覺太愉快。況且,這個共度一生的也是一個男人。

然而既然承諾過,他也不會後悔,畢竟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在那種時候,在雲舒和師兄之間,總要傷害一個人,若是雲舒的話,這麽長久的性事怕是活不了了。師兄雖然久病,畢竟武功底子不弱,每次被師兄狂揍過後,他都深深地有這種感覺。

若不是看到師兄身上遍布的青紫吻痕和咬痕,他簡直不敢相信做出這一切的是自己。果然還是……太殘暴了。若不是他出手太快,再加上王越還不知道他已突破,或許還不能得逞。

畢竟那麽多人都知道自己到了先天,師兄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陸之霖有些心虛,找了一件幹淨的裏衣濕了水,給王越擦拭身體,再幫他一件件穿上。

他雙目緊閉時,嘴唇蒼白,和別的病人沒什麽不同,真難以想像他看人時那種仿佛烈火,仿佛熔岩的目光,令人難以逼視。

陸之霖動作十分緩慢輕柔,擦拭王越的面龐時,王越忽然出手,迅如閃電,扣住他的手腕,他半身酸麻,叫了一聲:「師兄!」

王越睜開眼睛,看到是他,将他的手扔過一旁,勉力坐起:「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語氣十分嚴厲,嗓子比往日嘶啞許多,有種特殊的感覺。

陸之霖看到他果然沒有将自己殺之而後快的意思,越發認定了他戀慕自己已久,自然不會主動告訴他大小姐的事,否則定會傷了師兄的心。猶豫一下,才道:「我被人下了藥,全身發熱,那個時候只想回來找師兄,所以……」

「誰對你下的藥?」

「我踏入先天境界,于是镖局裏有人嫉妒我,想讓我對大小姐無禮,最好被镖局趕出來。」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誰給你下的毒,你去把場子找回來。快滾吧!」

「師兄!」陸之霖沒想到王越竟會把這件天大的事情揭過,心中越發感動,沒想到師兄對他的感情一直潛藏在心,不願意被他知道。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當成什麽事也沒發生。

「師兄……」他哽咽地抱緊了王越的腰,沒注意到因為他的撞擊,王越眉頭皺得死緊。

「我想在你身邊照顧你,再也不離開你!」

「照顧我?你毛長齊了嗎?」王越嗤笑一聲。

陸之霖不由面上一紅。

記得裸裎相對的時候,他也曾瞥過王越的下面,自己的毛發的确是稀疏一些,但事實證明,也沒有差到哪裏去,迷亂瘋狂之時,他可是還記得王越各種苦求他慢一些的。

「師兄是想要我像前兩天那麽照顧嗎?」陸之霖俊臉微紅,「可是現在好像不太方便,我們三天沒吃飯了,最好吃些東西再說。對了,這兩天怎麽沒見到玉錦過來?他不在山上嗎?」

玉錦是王越的侍童之一,這個月應是輪到他值守了。

他不提還好,提到這個,王越更是惱怒:「你趕緊滾!我不想現在看到你,立刻!」

陸之霖和王越相處已久,知道他現在是犯了真怒,也不知是哪句話得罪了他。

通常在這種情況下,王越只會越來越生氣,還是早點離開得好,于是将他沒來得及穿的衣裳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旁邊。

原本随意被丢在旁邊的衣裳沾了露水,又被他們的火熱蒸幹,此時已然有些污跡了。

「師兄,那我先去處理镖局的事了。」陸之霖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退了出去。

看到陸之霖離開得這麽果決,王越松了一口氣,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疼得像是快壞了。即使他一直用內息護住那裏,仍然受不了那麽長時間的摩擦。剛才只是坐在地上,就耗費了他全部心神,導致他忘記應該先打發陸之霖去讓玉錦送些食物上來。

若不是他前些天告訴玉錦,正好到了關卡,若不是重要的事,不要來打擾,也不會給陸之霖這麽久的時間。

他蒼白的面容因為氣惱而變得嫣紅,許久才平息下來。

世間武者為了踏入先天而費盡苦心,他早已在追尋先天之後的道路。然而他所練的功法在迫近頂端時,卻出現了停滞。

劍法心訣都名天意,執劍者奉天命而行,自然鬥志和心神都無比強大,每出一劍,都是摧枯拉朽,勢不可擋。可是當他到了極高境界,出現停滞時,卻忍不住産生一種是否天意如此的想法。畢竟用了這套劍法多年,他也知道,天意沒有善惡,只是勢成則成。譬如水滴石穿,繩鋸木爛。

先天境界再往上是什麽?是不是能化肉體為靈,破碎虛空?天意有知,難道願意執劍者将它破碎?

追逐武道的至高境界,到最後卻發現與自己的本源功法互相違背,這無疑是一個悲劇。可是古往今來,那麽習武之人終于還是免不了一死,他也不必這麽快就灰心喪氣。沒有突破或許只是因為他的積累還不夠,在這種時候,出現停滞甚至是倒退,都不奇怪。

會獨自先來小隐山,也只是心念一動的想法。當無意中看到陸之霖脖子上的玉佩時,他驀然有了天意如此的感喟。若是不救治陸之霖,則會産生心靈裂痕,以後勢必成為心魔。至于導致了纏綿多年的病體,這也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這兩年之中,他隐隐感覺到自己武道的停滞是內心的不圓滿,所以留在小隐山,也是存着閉關的心思。沒想到就這樣都能出事了。

是他讓玉錦不得他允許不可靠近池塘在前,見到陸之霖飲酒,震怒之下沒有注意這小白眼狼會對自己動手在後,此後被他一吻,驚得穴道都沖不開。

在那一刻,他腦海中詭異地泛起一個念頭,這麽多巧合,難道又是天意?随後內息自然亂成一團,腦子也一片空白。

從來沒經過情欲的身體仿佛久旱逢甘霖,每次陸之霖最激烈最瘋狂的時候,自己的內息就變得越混亂,幾乎是陸之霖做了幾次,內息就混亂了幾次,屢次不爽。到最後陸之霖只是輕輕碰觸他的手腕,他就感覺到呼吸急促,血液在血管中急竄奔流,難以控制。

他能确定自己對陸之霖只是兄弟之情,會變成這樣,只是因為天意訣這門功法已然走火入魔。

如果這是天意的話,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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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三天懷裏都抱着人,忽然手裏空空,陸之霖頗覺失落。然而看到師兄情緒那麽激動,可能他暫時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真是的,明明喜歡着自己,卻又不肯承認嗎?

陸之霖有點不知道拿師兄怎麽辦了。他找到玉錦,讓他準備飯菜,心想以師兄情緒那麽激動,若是自己再去見他,說不定他連飯菜都扔了,于是就沒敢送飯,讓玉錦去一趟。

玉錦看到他很是歡喜,他和陸之霖年紀差不離,相互間頗有話題可聊。不過奇怪的是,王越也只對他一個人發火,對玉錦他們卻好得很。他原先還很是奇怪,但現在想到是因為師兄喜歡自己,就豁然開朗了。

玉錦一邊燒飯,一邊問道:「公子不是說要閉關感悟嗎,怎麽好端端的就生了病?」

「山上風寒,他是着涼了。」陸之霖這次沒敢和他多說,「我有事回镖局去了,這段時間麻煩你多照顧他。」

「這有什麽,不都是我該做的麽,你放心去吧!」

把暴怒的王越丢給玉錦,陸之霖是有點心虛的,但想到玉錦每次都對王越贊不絕口,誇自家公子天下無雙,想必是從來沒有承受過王越之怒,讓他感受一下也不錯。何況,他無聲無息地離開镖局三天,镖局的人還不知道怎麽想,也不可久留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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