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惹火
期末考試結束後汪忻和聞桑商量着一起回S市, 買票的時候汪忻忽然想起來陳星禮家也是S市的,而且十一小長假的時候還死皮賴臉的問她聞桑回不回去, 可到了期末卻無比消停,插科打诨的短信沒少貧, 卻一直沒有提及聞桑。
汪忻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點不對勁兒, 她提交訂單的手指一頓, 擡眼看向聞桑猶豫着問:“桑桑, 要不要......問一下陳星禮跟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呀?”
聞桑低頭翻書的細指一僵, 随後若無其事的撩了一下頰邊的碎發,語氣淡淡:“無所謂。”
汪忻小聲問:“你們吵架啦?”
“我跟他沒關系。”聞桑把書放下,一向清冷的女聲裏帶着不悅:“吵什麽架?”
汪忻:“......”
“抱歉。”察覺自己失态, 聞桑抿了抿唇,臉上閃過一絲短暫的難堪。
“桑桑, 你上次。”汪忻想起上次聞宿和陳星禮在學校門口碰到吵起來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你為什麽不直接說聞宿是你哥哥呢?”
她記得聞桑是冷眼看着聞宿和陳星禮吵了半天才開口解釋的, 汪忻不知道之後他們三個怎麽樣了,但那天聞桑回來的很早,一張清冷的臉上慣常沒有表情, 但仿佛......很不開心。
“陳星禮那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聞桑沒有直接回答, 沉默半晌後才面無表情的說:“總是學不會放棄,纏人的厲害。”
而她不喜歡那種感覺,太熱烈的情感會讓人有種怕被灼傷的感覺,她害怕。
汪忻一愣:“你是想讓他放棄麽?”
聞桑輕輕的一點頭:“是呀。”
而她如願以償了, 陳星禮那天臨走時候的眼神就和她平日裏一樣,冷漠決絕,帶着一股不會再回頭的孤注一擲。
在汪忻擔憂的注視下,聞桑輕松的聳了聳肩,笑說:“不用因為我覺得別扭,你們正常聯系就好。”
畢竟汪忻不止和她是朋友,都是S市的老鄉,陳星禮脾氣好又一慣皮,大家玩的還是挺合得來的。所以汪忻消化完聞桑說的一番話,想了想還是給陳星禮打了個電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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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忻忻。”那頭的男聲一如往昔帶着笑意的吊兒郎當,聽不出來有什麽受了情傷後的黯然:“怎麽想起來打電話了?”
聽到他沒事人一樣汪忻其實是松了口氣的,直接了當的問:“你怎麽回S市呀?”
“飛呗。”陳星禮笑了聲,戲谑的問:“怎麽?邀我同行?你那冰山男友呢?”
“......你少貧兩句不行麽?”汪忻無奈的吐槽:“明天上午的飛機,要不要一起訂票啊?”
那邊沉默了幾秒,汪忻才聽到陳星禮再開口的聲音有些發沉:“桑...聞桑跟你一起回去麽?”
汪忻:“一起。”
“那...算了。”陳星禮含糊的笑了下:“我自己回。”
看來陳星禮和聞桑之間真的......不相往來了?汪忻挂斷電話後有些怔怔的想着,然後又告訴了寧夢一聲,對方只簡略的回了一句:嗯。
自從瞞着他們報了康城大學後,寧夢和汪文臣就一直對她冷冷的,在沒有之前的溫柔,現如今到半年了也不見緩和。而且十一她沒回家,寧夢就更來氣了,之後那一個月汪忻給她發信息都沒回應,還是汪文臣打電話安慰她,叫她不要跟媽媽計較。
實際上汪忻知道自己也有錯,根本不會計較的,她低低的嘆了口氣,剛要把手機收回去,就看到寧夢又發來一條信息——
[幾點到,去接。]
寧夢主動開口說要來接自己,汪忻眼前一亮,毫不猶豫的估算了一下飛機落地的時間就發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和聞桑上了飛機,在上面踏踏實實睡了一覺落地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迷迷糊糊的,汪忻被聞桑推搡着睜開眼睛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嗫嚅:“到了麽?”
“你這是昨天晚上熬夜了?”聞桑笑着問她:“怎麽這麽困。”
“唔......昨天睡的晚了點。”實際上昨天季明玦難得能用手機,他們有好長時間都沒辦法聯系了,情不自禁就說的過了頭,到了半夜三四點鐘。早上的飛機又早,當然就忍不住困的混頭脹腦迷迷糊糊。
不過一想到寧夢或者汪文臣過來接她,汪忻跟他們闊別半年還是不想一見面就鬧個深色蒼白萎靡的模樣被教訓,在下機之前強打起精神拍了拍臉頰,然後從随身的包裏拿出口紅來提升氣色。
只是汪忻意外的是,到了機場等候的區域她沒見到自家父母,反而是見到了一個讓她頗為意外的人——
“忻忻。”一道清澈悅耳的男聲在她身後響起,汪忻一轉頭就看見一張斯文清俊的臉,上面帶着淺淺的笑意,陌生又熟悉。
汪忻一愣,半晌後才慢吞吞的打招呼:“......明言哥?”
畢竟一年多沒見了,她恍惚了一下才認出來這是季明言,後者上了大學後好像比之從前更加成熟了些,小時候飛揚跋扈完全沉澱下來,幾乎找不到什麽影子了。
季明言笑着走過去從她的手中自然而然的接過拖着的行李箱,頗為輕松的打招呼:“好久不見。”
“是啊。”一見到季明言汪忻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之前父母說的那些話,什麽訂婚之類的,實在忍不住覺得有些尴尬,抿唇笑了笑:“怎麽是你來接我。”
“伯母拜托我來的。”季明言坦蕩蕩的說了,然後在汪忻僵硬的神色中眼神覆上了一絲意味深長:“而且......我也挺想見你的。”
汪忻登時渾身都有些不自在——面對季家的人,更何況還是面對之前要跟她‘訂婚’的季家的人。她白皙的手下意識的攏住自己細長的手臂,強笑道:“明言哥,你真會說笑。”
“哪有說笑。”季明言對她眨了眨眼,聲音中帶着認真的态度:“我說真的。”
汪忻抿了抿唇,故意拿出手機輕描淡寫道:“明言哥,我先回條消息哦。”
季明言看着她低頭專心致志的側臉,白皙精致,比起小時候的娃娃臉現如今更像一個細細雕琢過的細致瓷器,是一眼望過去就讓人怦然心動的初戀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在見過汪忻之後基本上沒有什麽女孩子能入的了眼了,更何況是經歷過險些成為他‘未婚妻’的汪忻。
所以季明言在放假後去大院看爺爺的時候,偶遇寧夢得知汪忻回來的時間地點,毫不猶豫的主動請纓要來接,寧夢當然也是喜聞樂見的答應了。他能看的出來汪忻大概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但或許是姑娘太小,還不懂呢?如果他表現的在主動一點,争取一把呢?
季明言忍不住想努力争取一把,問她:“給誰發呢。”
“我男朋友。”汪忻幹脆利落的打破他的幻想,笑的看似很傻白甜:“在飛機上一直關機,剛有信號啦。”
季明言的臉色倏爾變的難看僵硬了——這算不算是還沒等開始,就變的鏡花水月的一場追求?開車送汪忻回大院的一路上,季明言都難堪的沉默着,嘴角緊抿,握着方向盤的修長十指關節泛着青白。
直到把車開到地下車庫,汪忻說了再見要下車的時候,季明言才忍不住問:“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
其實季明玦哪裏收的到短信呢,汪忻故意做這套就是要讓季明言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當然不會瞞着他,笑眯眯的回答:“十一的時候。”
怪不得汪忻十一都不回家,季明言眼中劃過一絲淺淺的嫉妒,盡量保持着風度,用着一股看着小妹妹長大的大哥哥的口氣說話:“忻忻都有男朋友了,人怎麽樣?”
“很好呀。”汪忻想着季明玦,毫不猶豫的說:“我很喜歡。”
季明言無話可說了,他也不是沒談過戀愛不懂煙火情,之前高中時候也曾交過女朋友試試,見着汪忻的模樣就知道她現在的确是‘墜入情網’的狀态,他自然也不知道說什麽。
于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汪忻跟他揮了下小手,拉着行李箱歡快的走了——她交往的男朋友,是個能讓她提起來就覺得幸福洋溢的人麽?
然而交往這回事汪忻能跟季明言說,跟寧夢和汪文臣卻不敢說,要是說了......汪忻只覺得第N次世界大戰又要開始了。一共寒假都不到兩個月,其中還包含着喜氣洋洋的除夕,汪忻不想說了之後在面對冷言冷語,大過年的跟彼此都找別扭。
她整個寒假幾乎都跟黎優優和聞桑三個人泡在一起到處玩,上了大學就就不像初中高中那麽‘沉重’了,有的是時間到處瘋。汪忻現在不怎麽願意呆在家裏,一呆在家裏,時不時的就不免被寧夢指責一番,暗諷着——
[翅膀硬了就違逆父母了。]
[康城大學比S大差多了。]
[最近有沒有和季明言好好相處啊?]
幾句老生常談的話,正巧都是汪忻不愛聽的,她甚至寧願去隔壁看季風昌,都不願意在家跟寧夢辯論選擇大學的事情。這件事讓寧夢時隔半年仍舊如鲠在喉,也讓她自己悶悶的生氣卻不知道如何辯解。
只是去探望季老爺子的時候,汪忻發現只不過半年時間沒見,季老爺子就仿佛老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季明塵的事情。之前即便八十多但之前一直漆黑的鬓角都泛上了斑白,汪忻分辨不清這是不愛打理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只是那雙精光銳利的眼神在看着她的時候,還是充滿了柔和。
“爺爺。”汪忻把從康城帶來的禮物送上去,悉心關懷着他和季老夫人,精致的小臉瑩潤柔和:“你們身體還好麽?”
“好的很。”季老爺子笑了兩聲,聲音爽朗,他看着汪忻說:“忻忻,今年過年來季家吧,爺爺給你包個紅包。”
汪忻一愣,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角。
“小丫頭,都幾年沒來了,爺爺知道你是因為之前我們大人說的事情尴尬。”季老爺子現在即将邁入九十大關,心态也越來越柔和,以前獨斷專行的一些事情在遇到不同的聲音,漸漸也學會了妥協:“你和明言的事情,爺爺不再提了。”
一瞬間,汪忻情不自禁的覺得有些內疚——她之前因為季明玦的緣故,曾經一直怪着這個老人,可她不得不承認,季老爺子對她一向是頂頂的好的。
人為什麽會這麽矛盾呢?假如季老爺子要是對季明玦的态度,哪怕有她一半的好......那該多好啊。
只是汪忻還是覺得自己沒辦法跟季家那一大桌子的人吃飯,她之所以不想回家怕的就是面對這個。她不讨厭季老爺子,但是季東城,還有欺負過季明玦的季明琛季明賀,她都是真切的讨厭着的。
于是大年三十的那天,汪忻早早的去季家跟季老爺子季老夫人拜過年之後,就在寧夢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從大院裏‘逃’出來了。
她不想呆在那裏,去哪兒都好。獨自一個纖細的身影踏在覆了一層冰霜薄雪的地面上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倒也有趣。汪忻順着大院外的那條路慢慢走着,一路上也沒遇到幾個人——除夕夜都是阖家團圓的日子,哪個閑的沒事的會願意出來閑逛呢。
只不過走着走着,還真的讓她遇到了。
汪忻擡頭在看到前方靠着電線杆站着的修長身影腳步頓住,然後瞳孔都不自覺的微微放大,幾乎是以為自己看錯了。
“明、明玦哥?”汪忻看着那個唇間攜着煙,側臉清隽俊氣的少年,瞠目結舌的小跑過去,傻傻的伸出素淨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下:“我沒做夢吧?”
季明玦漆黑如墨的眼中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大手輕輕的抓住汪忻柔嫩的小手包裹住,搖了搖頭:“沒有。”
“你、你怎麽會過來啊?”汪忻心态就像坐了過山車,剛才的心如止水登時崩的渣都不剩,只感覺心髒要從喉嚨口跳出來。她驚慌的四下看了一眼周圍,生怕有人注意到他們似的,着急忙慌的說着:“這裏是S市啊!”
S市是季家的底盤,季明玦要是被他們發現該怎麽辦啊!
“沒事。”季明玦看着小姑娘急的好像要哭出來的模樣,扯了扯嘴角,伸出長臂輕輕攬着他的肩。聲音淡淡,但一字一句的含義卻深——
“我想......和你一起過個年。”
汪忻呆了,怔怔的看着他。
季明玦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冷白的皮膚和漫天的雪色幾乎融為一體,只有那雙漆黑的雙眼目光灼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又問了一遍:“行麽?”
這還能不行麽?汪忻用力的點頭。
只是這年,卻不能在這孤零零的冰天雪地裏過。汪忻小手指勾着他的,仰頭問:“我們去哪兒?”
季明玦頓了一下,低頭深深看着他:“忻忻,你敢和我回家麽?”
汪忻毫不猶豫:“敢。”
于是他們踏進了那間季明玦大概有三年沒有回去的屋子——鄭玉芝生前給他留下的房子。當初走得匆忙,這房子也來不及處理,但即便有時間,季明玦也不會買了它。三年過去了,不知道季東城現在還有沒有派人在這裏盯梢。就算有,他也不怕。
拿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汪忻本來以為進去的時候會灰塵撲面,但沒想到卻幹淨整潔,就是整個房間都蔓延着一種腐朽空虛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長時間沒有人住的。
“找人稍微打掃了一下。”季明玦迎着汪忻疑惑的眼神解釋了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牆面,低聲道:“還算幹淨。”
只是汪忻并不在乎周圍環境,她只是胡亂打量了一圈這個幾年前就來過并不陌生的房間,然後走過去從背後摟住季明玦精瘦的腰身,興致勃勃的問:“明玦哥,我們怎麽過年?”
除了七八歲時候的不懂事和狼狽之外,這是他們第一個在一起過的一個新年。
季明玦被她柔軟的小手環住腰身,不自覺的僵硬了一瞬,嗓音都變的有些緊繃:“我...做飯給你吃。”
汪忻是從前就嘗過季明玦的手藝的,當下就笑彎了眼:“好啊!”
然後小姑娘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跟季明玦黏糊了一會兒就抱着他給的零食跑到沙發上去看電視了。
在汪忻啃薯片的‘咔擦’聲中,季明玦第一次領悟到了這個房子也是可以有一種類似溫馨的氣氛的。他目光柔和下來,走進了廚房。之前找人打掃的時候就吩咐家政公司的人把食材也買了,此刻一打開冰箱倒也不是一派空虛,反而琳琅滿目。
季明玦記得汪忻的口味,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特意撿了她愛吃的做了幾樣。動作幹脆利落的料理了食材,把排骨在爐上炖着的時候,季明玦就聽到汪忻在客廳裏喊他的聲音——
“明玦哥。”小姑娘蹭蹭跑了過來,小手把他拉到大大的落地窗邊,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比比劃劃的指着外面:“我才發現你家裏這扇大窗戶看夜景很美啊,好像俯瞰整個城市一樣。”
這房子地點好,樓層又高,對于不恐高的人來說夜幕降臨的時候遙遙望下去看着整個城市,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之前汪忻一直住在別墅區的大院裏,寸土寸金的富人街,望出去都是花園美景,基本上沒看過這樣的夜景。
季明玦卻已經看過太多次,見怪不怪。比起所謂美輪美奂的夜景,更吸引他的是外面五光十色的燈照在汪忻白皙精致的側臉上時,小姑娘毫無防備的笑靥。
她怎麽就能這麽信任他?在他家裏兩個人獨處,都絲毫不怕的。
折讓全無防備和保留的狀态讓季明玦黑眸一黯,不自覺的伸出長臂從身後攬住她的腰,然後敏銳的感覺到懷裏的嬌軀僵了一瞬。小姑娘柔柔軟軟的聲音像是通過兩個人貼着的身子傳到他心坎裏:“明玦哥,怎麽了呀?”
傻瓜,季明玦低頭輕輕親了一下她變紅的白皙耳根,聲音因為她的不知道危險帶上了一絲喑啞:“抱一會兒。”
半晌後他又說:“忻忻,不要跟別的男生單獨呆在一起。”
其實被季明玦抱着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只是......他熱熱的呼吸弄的自己耳朵有些癢,汪忻沒太聽清他說的什麽,點了點頭就情不自禁的伸手撓着自己的耳朵,白皙的蔥指一晃一晃的惹火。
季明玦一把抓住她的手,低沉道:“別動了。”
“可我真覺得癢。”汪忻忍不住咯咯笑出聲,身子都在顫:“明玦哥,別鬧了。”
季明玦咬了咬牙,忍不住擡起汪忻的下巴親上去——自從上次被撩撥過後,就無師自通的開始食髓知味,走火入魔。有時候連做夢都是汪忻清甜柔軟的唇齒,非得用加大訓練強度才能壓下去那股子邪火。但如今溫香軟玉在懷,季明玦也實在是......忍不住。
汪忻輕輕嗯了一聲,然後配合的窩在他懷裏,淺淺的回應着。只是他們都沒經驗,汪忻還要更笨一些。
“忻忻乖。”季明玦把她壓在冰涼的落地窗上,聲音低啞的命令:“張嘴。”
嘤,好害羞,汪忻臉都紅透了,緊咬的齒關僵硬了半晌,才笨拙的慢慢張開。然後汪忻感覺唇齒間那從未有人探尋過來的領地,被毫無保留的侵犯了一頓。
親吻大概是讓人上瘾且舍不得停下來的活動,漫長的過程結束後,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亂了。
“明玦哥......”在窗外煙花響起來的那一刻,只開着暗燈的屋內都被照的五光十色,汪忻聲音喃喃:“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明年......”兩個人靠在窗邊坐了下來,季明玦怕她着涼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汪忻長長的柔軟發絲劃過他的頸間,就像撩撥,聲音軟糯:“也要這樣。”
季明玦沒猶豫,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年年如此。”
汪忻閉了閉眼,攬着季明玦修長的脖頸低頭咬了一口他的唇,無師自通。她可能真的變壞了,都主動‘襲擊’了季明玦兩次了,可親吻的好滋味讓人忍不住。
相濡以沫中汪忻心中默默念着,又像是許願——願他們年年歲歲有今朝,歲歲年年約此夜。
作者有話要說: 成長是不會成長的,我們玦哥心疼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