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吃醋

大學的生活不似高中那般老黃牛一樣沒日沒夜的辛苦‘勞作’, 基本上就是牛嚼牡丹一般的囫囵吞棗,悠悠閑閑的一年一年就過了。汪忻大三的時候就已經着手準備研究生的事情了, 繼續讀研究生這件事情是她早就和寧夢和汪文臣商量過的,也都同意了。

她一是不想這麽早離開校園步入社會, 二是研究生的話......她有點想考北城大學。抱着書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 汪忻想到剛剛跟導師的對話, 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給季明玦發了條信息——

[明玦哥, 你能接電話麽?]

剛剛導師說了, 北城大學的海洋科學研究系是沒問題的,是全國排名前列的學校,她的成績考上去也不是問題, 靠上任何大學讀研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她考上了,季明玦是否留在北城。

算算時間, 季明玦的大學四年也要步入尾聲了,他還會留在北城麽?汪忻抿了抿唇, 清澈的雙眼閃過一絲隐憂,她不傻,況且季明玦之前也暗示過自己在特戰部隊一切都是要聽上頭領導和組織上的安排的。軍人的命令就是服從安排, 季明玦畢業後會去哪裏,真的誰都不知道。

但汪忻明白, 他的身份是部隊要他去國外,也飛去不可的存在。

即便已經習慣了這種幾個星期甚至幾個月都可能聯系不上一次的生活,但有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有些微微的失落。汪忻低頭看了一眼沒動靜的手機,習以為常的眨了眨眼, 又發了一句——

[畢業後你留北城麽?]

發完這一句,汪忻就把手機收了起來,她給季明玦的微信短信和來電都設置了特殊鈴聲,耐心的等着什麽時候他看到了回自己。

買了根軟糖邊咬着邊走回宿舍,路過男生宿舍樓的時候汪忻正巧碰到陳星禮往外搬箱子——

“嗯?忻忻。”後者眼睛尖,搬着箱子也一眼看到她了,笑着眨了下眼睛打招呼。

“陳星星。”汪忻混熟了就叫他的外號了,蹦蹦跳跳的走過去幫他,咬着糖的軟綿嗓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搬什麽呢?”

“大四了就不住宿舍了。”陳星禮比她大一年,今年大四也沒到畢業的時候呢,迎着汪忻詫異的眼神,他笑着解釋:“實習呢,不想住宿舍了。”

哦,汪忻瞬間懂了,大四實習後一般都喜歡搬出去住了,上下班比起在學校要方便的多。更何況陳星禮這樣不缺錢的公子哥兒,更用不着受住宿舍這件麻煩的事情。只是這種大四,畢業什麽的難免讓人難過,汪忻有些失落的垂着頭。

“怎麽,舍不得哥哥啊。”陳星禮把箱子搬到學校裏只允許開進來的三輪車上,看着汪忻悶悶不樂的小樣子戲谑道:“小不點,請你吃飯啊,叫上宋煙她們?送送我。”

之前大一的時候陳星禮因為追聞桑總是往他們寝室跑,最後人沒追到,但是和汪忻和宋煙混的都比較熟了。平常就不少一起吃飯,更別說他這次提議要她們給自己‘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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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的你好像要畢業了一樣。”汪忻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又忍不住反駁:“就去實個習而已嘛。”

“步入社會就是再荼毒我這個優秀青年。”陳星禮撇了撇嘴,眼神閃爍了一下,遲疑的問:“呃,桑桑也叫上吧,我請你們三個。”

他很久沒有主動提到聞桑的名字了,甚至在大一的那個十一過後,見到就會刻意避開。此刻主動提出邀請聞桑倒是讓汪忻微微一愣,彎起眼睛有些戲谑的看着他:“怎麽,想見桑桑呀?”

“瞎尋思什麽。”陳星禮哭笑不得的彈了她一下,故作雲淡風輕:“這不是要從學校搬出去了請你們吃飯,你們寝室三個人我只請兩個?”

他哪裏是那種能公然孤立女生的人呀,要是平常也就算了,但這頓飯多少還是有點特殊的。汪忻聞言微微嘆了口氣,心想這不是還明明惦記着呢嗎,那為什麽陳星禮當初不繼續追了呢?

陳星禮搬完東西委托司機之後,就一路送汪忻到了寝室樓下,等着她把人叫下來一起去吃飯。小姑娘蹭蹭爬上了樓,回寝室簡言意要的說了一下陳星禮的事情,然後在宋煙毫不猶豫的答應聲中敏銳的發現聞桑塗指甲油的手指一頓,随即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她說:“好呀。”

汪忻有些意外,沒想到聞桑會答應。

“不送一下的話可能會顯得很小氣。”聞桑已經站起來套衣服,長長的卷發海藻一般的随着她微微欠身的動作甩動,搖曳生姿,她笑的很怡然自得:“那就吃吧。”

汪忻和宋煙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不約而同的捕捉到‘尴尬’兩個大字——怎麽感覺這倆人要湊在一起,送行宴容易變成鴻門宴呢?可聞桑收拾好之後招呼她們倆一聲就下了樓,還陰恻恻的說了句:“別鹹吃蘿蔔淡操心的替別人尴尬了。”

......嘴是真的一如既往的損,汪忻忍不住笑了下,走過去挽住她的手臂。

但是晚餐,實際上并沒有女生們腦補的那麽尴尬,陳星禮天生就是一個熱絡熱情,不知道尴尬為何物的男生。跟三個女生呆在一起做閨中密友也不覺得尴尬,嘻嘻哈哈的活躍氣氛,甚至點了幾杯酒。

而聞桑正巧是不願意說話的類型,就窩在卡座裏捧着酒杯慢慢的啜,面對陳星禮時不時忍不住飄過來的目光視若無睹,結果沒一會兒就醉了,晶亮的美眸都覆上了一層迷蒙。

這個晚上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陳星禮和聞桑是見到彼此就尴尬,宋煙是跟男朋友吵架,而汪忻......她看了一眼無聲無息的手機,抿了抿唇,就是很想喝酒。

“......喂喂喂。”陳星禮看着各自喝酒滿腹惆悵的三人,都無語了:“你們三個怎麽了這是?哥哥這是送行酒,又不是送喪酒。”

聞桑忍不住擡起頭來瞪了他一眼,她一雙精致上翹的桃花眼被酒色染過之後泛着水色的紅潤,一眼瞪過來,陳星禮不受控制的就麻了半邊身子,登時不敢再繼續胡言亂語了。

而自從十七歲的生日宴後喝了一杯酒就醉了,此後再也沒有喝過酒的汪忻依然是那麽沒出息,喝了一杯半的玻璃杯啤酒就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

“啧,這點出息。”陳星禮嗤笑一聲,看着三個姑娘在自己對面東倒西歪的模樣就覺得有點好笑。一雙桃花眼不自覺的就飄向角落裏窩着,長發飄飄的小姑娘——聞桑喝的比汪忻還有宋煙要多些,此刻坐在煙熏缭繞燒烤店裏被熏了一通,就覺得惡心的感覺湧了下,情不自禁的就有些想吐。

“唔。”聞桑捂住嘴唇,強撐着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陳星禮也倏的一下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跟上去——

“女廁所哎陳星星,你要進麽?”尚且清醒的宋煙開口把他叫住,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自己站了起來:“我去陪桑桑,你看着點忻忻。”

汪忻已經跟個醉貓似的趴在桌上了。

陳星禮無奈,只好坐了下來,但眼神卻沒收回來。他修長的手指點了根煙,桃花眼在煙霧缭繞後一直看着洗手間的方向。如果不是汪忻刺耳的手機鈴聲在桌子上響了起來喚回陳星禮的神智,她可能要把那個牆壁看出一個洞來。

他垂眸看了眼暈乎乎的汪忻旁邊閃着的手機屏幕上‘小哥哥’三個大字,挑了下眉,然後就任由它響着直到自動挂斷。別人的電話,陳星禮沒什麽興趣接,在鈴聲滅掉那一刻的時候是真真切切的松了口氣的。

只是陳星禮這口氣兒還沒等松完,那手機鈴聲就又響了起來,不依不饒的。而且汪忻這貨不知道要幹嘛,鈴聲還設計成了海綿寶寶......讓人無法忽視的鬧極了。

“艹。”陳星禮無奈的罵了聲,還是伸長了手臂接起來,對着電話那頭的‘小哥哥’開門見山的抓重點說:“汪忻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一會兒打過來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森冷僵硬的男聲:“你是誰?”

“......”陳星禮感覺自己簡直被凍了一下,他心頭竄上了一股火強壓着回:“他同學。”

那邊的小哥哥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的問:“汪忻怎麽了?”

“哦,她喝醉了。”陳星禮一擡眼就看到宋煙駕着搖搖晃晃的聞桑出來,他心中一緊連忙站起來去幫忙,二話不說的挂斷電話。

電話那邊的季明玦看着響着盲音的手機,漆黑的瞳孔幾乎陰鸷的要滴水,就像剛剛訓練洗漱完之後正在滴水的頭發一樣。他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手機,渾身僵硬,心頭的煩躁和火氣幾乎像是波浪一樣一陣一陣湧過來。

猛的從汪忻手機裏聽到一個男生的聲音,幾乎讓季明玦有種穿上衣服奔到高鐵站去找她的沖動。

“喂,你傻站着幹嘛呢?”聞宿從門外進來,擦着頭發看他一眼,有些愣:“怎麽表情跟有人欠你一千萬一樣難看?”

季明玦:“......”

他覺得,沒有搞清楚的事情要比所謂的一千萬嚴重的多。

“話說你不是應該開心麽?”聞宿沖他眨了眨眼,戲谑道:“馬上就能去康大看你們家小姑娘了。”

季明玦沉默不語,仍然固執的看着手機,不顧頭發上的水順延到身上濕了衣服,蒼白的唇抿了抿。今天訓練結束之後他和聞宿都被薛拓叫到辦公室去了,他給他們二人布置了一個特殊的‘任務’。

特戰學校裏可沒有什麽研究生博士生可讀,畢業了就要被分配到各個城市的特種大隊,他們這一批眼看着就要面臨畢業分配的問題,心裏多少都有點惴惴不安的。其實汪忻之前的問的問題他也考慮過,他當然是更想去康城,再不濟留在北城也可以。

就怕分配的天高皇帝遠,見一面更難了。

訓練後被和聞宿一起被薛拓叫去的時候,兩個人心裏想的都是分配的事情,結果一進門薛拓扔給他們一份文件,說出的話卻讓他們倆都愣了——

“還有兩個月下放部隊,先給你們點小任務。”薛拓笑了笑,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新生季,去訓訓普通大學裏那些嬌氣的新兵蛋子怎麽樣?”

這實在不是個好活計,但基本上所有部隊都逃不掉——輪流派人去各個大學給新生軍訓,這是上頭下派給各個部隊的任務,只是他們也是學生呢,怎麽會有這樣的任務?

“老大。”聞宿皮實,想問什麽就問了:“這活兒怎麽會落到我們頭上啊?”

“不想去麽?”薛拓意味深長的看了他們一眼,話中優越感十足:“你們都是沒上過普通大學的,去看看那些黃花菜,會對自己的身體素質産生驕傲的。”

“老大。”聞宿忍不住笑了:“你這是給我們找輕松活兒呢?”

“去看看,提前訓訓人。”薛拓輪流掃了他們兩個一圈,贊賞的聲音裏明顯話中有話:“以後都是管人的主。”

去軍訓新生相對輕松,還能騰出時間聯系一下汪忻,季明玦等聞宿和薛拓說完,才平靜的應了一聲:“好。”

聞宿:“好。”

“這次去的學校也不遠,就隔壁市。”薛拓詳細跟他們兩個說了說:“康城,康城大學知道不?”

兩個人都是一愣——康城大學,他們兩個可是在熟悉不過了。

這次軍訓的學校居然是康城大學,我去,這是什麽魔鬼一樣的巧合,在聞宿克制不住的驚喜聲音裏,季明玦的眼神也難得的亮了下。他們家小姑娘不愛抱怨,但季明玦不至于傻到看不出來汪忻對他總是十天半個月聯系不上是有怨言的。

這次,可算能好好陪陪她了。

回到寝室看着汪忻發過來的信息,季明玦長眉短暫的蹙了一下,就連忙回撥過去,結果接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男聲......一瞬間,仿佛在幾年間強壓着的偏激陰鸷都控制不住的往上反,恍惚之間,他好像又變成了當初中考完在考場外面見到汪忻和季明言站在一起的那個少年。

偏執,反社會,不管不顧的漠視整個世界,然後想把汪忻囚禁起來。

這些病态的特質其實一直在他身上,心底,就像根深蒂固了一樣,只是之前藏的比較好。季明玦不想吓到他的小姑娘,但是有時候,真是克制不住。

他在聞宿納悶的眼神下,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若無其事的用毛巾蓋住頭發擦着,掩蓋住的黑眸冰冷。

三天後,聞宿和季明玦還有其他五六個被選中的同學,一起穿着軍裝拿着行李出現在康城大學裏面的時候,毫不意外的引起一波齊刷刷的關注度,周圍想起一片叽叽喳喳的聲音——

“卧槽,這是咱們學校今年新生的教官嗎?一個個的都好帥好年輕呀!”

“廢話呀你,兵哥哥能有老的麽?”

“不是不是,今年的特別帥!氣質也好!你沒注意到麽?”

“真的耶,都好高哦,你看你看,其中有一個桃花眼的好帥哦。”

“呵。”他們特種兵聽力都好,聞宿聽到就忍不住笑了聲,湊近季明玦小聲說:“這句誇的一定是我,信不信?”

季明玦面無表情的把他推遠了一些,目光不自覺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熙熙攘攘的學生很多,但沒有汪忻的身影。沒有汪忻,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就都是灰白的了,季明玦看了一眼就覺得無趣,興致缺缺的垂下眸子。

他來之前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汪忻,也不知道小姑娘突然見到他是會驚喜還是會......生氣。

他們這六七個人走在校園的林□□裏太過顯眼,跟室友一起散步的蕭丁晨望過去的時候,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了季明玦是那個一年多以前幫她撿書的男生。實在不是她記性好,而是那個男生令人太印象深刻,蕭丁晨沒辦法忘了。

她腳步一頓,看着季明玦同之前一樣冰冷的神色,再加上筆挺修長的身上那層深綠色的軍裝,目光不自覺的就有些發燙。

“哇,從前就聽別人說兵哥哥帥,百聞不如一件。”旁邊的姐妹笑道:“這幾個是真的帥。”

眼看着季明玦迎面走來,蕭丁晨只感覺心髒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撲通撲通的熱烈。她咬了咬唇,在季明玦離自己還有十幾米的時候,深吸一口氣的鼓足勇氣走過去——

“你好......”蕭丁晨擋在季明玦面前,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中知性腼腆對他一笑:“我們又見面了。”

季明玦皺了皺眉,眉目冷淡:“你是誰?”

“......”蕭丁晨臉都僵了,強笑道:“就是前年十一,我們......見過的呀,你不記得了麽?”

她不願意提起汪忻,更不相信自己作為一個從小被誇到大,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無可缺陷的在季明玦心裏居然留不下一個單獨的印象。周遭一派戲谑的竊竊私語中,蕭丁晨難堪的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紅了。

季明玦在面對除了汪忻以外的人,神色都是亘古不變的冷漠,他聽了蕭丁晨的話眼角都沒動一下,只是在繞過她離開的時候淡淡的說了句:“不記得。”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甚至連腳步都沒頓一秒鐘。在周圍一片灼熱的注視中,蕭丁晨低着頭,牙根都快咬碎了。

......

“哇,你們看到學校論壇了麽?”宋煙一手提着午飯一手拿着手機飛快的刷,明媚的俏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八卦,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跟窩在床上頭碰頭看平板的二人語速飛快的分享:“蕭丁晨被人挂論壇了!好像是說當衆搭讪教官人家沒理她,頭都沒回就走了,蕭丁晨怎麽想的啊?一個校花,太搞笑了吧!”

因為校花評比那個事情,蕭丁晨和姜靜雅走的還蠻近的,所以宋煙一直不大待見這位大名鼎鼎的校花,此刻見她翻車也沒有一絲同情之心,毫不猶豫的就開嘲諷。

“跟教官搭讪?”汪忻眨了眨眼,有些敬佩:“膽子真大。”

“誰也沒想到蕭丁晨會這麽沉不住氣啊哈哈哈,平常還艹眼高于頂的人設呢!”宋煙鄙視了兩句,又感慨道:“不過那幾個教官真帥,真的,個頂個的帥。”

“啧,吹。”聞桑不屑的哼了聲:“來訓練大學生的能有幾個帥的。”

當她們沒軍訓過呢?

“啊啊啊不是我吹牛,是真的!”宋煙堅決不允許她這個顏狗在‘美學’方面受到鄙視,當下鼓了鼓小臉把手機伸到兩個人面前:“不信自己看!”

手機差點怼到兩個人臉上,汪忻笑着握住宋煙的手腕拿遠了些,結果眼神在看到照片上和蕭丁晨面對面站着的側身‘教官’時,唇角的笑意倏爾僵住了——這側影......她熟悉的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明玦哥來她們學校當教官了?可為什麽不告訴她?還有她好幾天前給她發的信息也不回!汪忻一瞬間的驚喜過後就有些生氣,一語不發的抿着唇不說話。

“忻忻?”宋煙看着她驟然變壞的神色,納悶的問:“怎麽了?”

汪忻不說話,沉默半晌後忍不住咬了咬唇,幹脆利落的翻身下地,踩着拖鞋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教官也應該是住男生宿舍的,她要去問問季明玦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跑得飛快,白皙的小臉在七月份的朝陽天裏都慢慢變紅,細長的蔥指緊攥着。只是幸好女生宿舍離男生宿舍不遠,汪忻跑到跟前的時候剛剛好見到那幾道軍綠色的修長身影到了門口——

“季明玦!”小姑娘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嬌軟的聲音裏盛滿了顯而易見的怒氣。

而剛剛面對蕭丁晨那個漂亮姑娘疏離淡漠的季明玦,在聽到這一聲後身子一僵,幾乎是飛快的回過頭——然後就見到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吊帶裙,頭發有些亂,腳下踩着一雙滑稽的拖鞋紅着眼睛等他。

季明玦胸口一窒,顧不上周圍各種各樣的戲谑眼神連忙走過去,低頭看着汪忻的黑眼睛裏有一絲顯而易見的喜悅。

汪忻心軟了片刻,就又逼着自己硬了回去,她學着季明玦那樣冷冷的态度,聲音卻悶悶的:“你來為什麽不告訴我?”

“......”

“你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

“季明玦,你這個悶葫蘆!”汪忻忍不住用粉嘟嘟的拳頭垂她,垂着的眼角紅通通的泫然欲泣:“你讨厭!讨厭死了!”

“別哭。”見到汪忻紅了眼眶季明玦就慌了,連忙不管不顧的摟住她,慌亂的解釋過:“我打過電話。”

“你什麽時候打電話的!”汪忻沒掙開,卻依舊不依不饒的垂着他的肩膀,小女孩的撒嬌:“什麽時候呀?我天天盯着手機都......”

“三天前。”季明玦打斷她,抿了抿唇:“是一個男生接的。”

汪忻一愣,怔怔的看着他,思緒不自覺的飄回三天前那個酒醉的晚上。難不成季明玦是那個時候打的電話,陳星禮接的?

“忻忻。”實際上季明玦看她這麽傷心已經後悔極了,他克制的咬了咬牙,聲音喑啞:“我在吃醋。”

你明白麽,我在吃醋。明明知道這種思維是強迫,甚至是病态的,但是克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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