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番外二

對于一個畫家來說,觀察是十分重要的事情。而修改自己的作品也是一種進步和不斷發現自我的過程,所以今天齊澤羽就帶上畫具悄咪咪的溜到齊悊臨和一念的房間,為牆上的那幅畫進行修改。(圖畫詳細描寫在第二十七章 )

當晚,齊悊臨梳洗完畢準備睡覺,經過那幅畫的時候總覺得哪不對勁,一念也走過去好奇的問他:“怎麽,有真人不看看畫?”

“我怎麽感覺這幅畫變樣了?是哪呢?怎麽總覺得怪怪的,但又好像沒什麽不一樣是吧,天啊!難道是我工作太累,不會提前衰老吧。一念你快來看,看看看,不看就是你腹肌變少身材變樣,無法面對以前的自己!”齊悊臨皺着眉,回想着哪裏不對勁卻怎麽也想不出來。

“哦!是變了。”一念對着畫了然于心,畫上的齊悊臨多了不少草莓印,一念在心裏感嘆,小羽真的越來越有畫家風範啊。便湊到他耳邊暧昧的問道:“想知道嗎?”

齊悊臨點點頭,下一秒就被橫抱着扔到床上,一臉懵逼的看着他。一念似笑非笑的抽走他腰上的帶子,衣服大敞,迎面是一道鮮明的疤痕,疤痕從胸口橫跨一直延續到腰部印在齊悊臨白皙的身體上顯得尤為猙獰,可想當年受傷時候的驚險。每次因為齊悊臨最賤想狠狠欺負他總卻會不忍心,一念一把拉過他緊緊的抱在懷裏,感受着疤痕愈合後凹凸不平的觸感,每每慶幸,感謝那天我有遇見你。

十多年前,齊悊臨返回齊家的路上。

那天下着小雨,齊悊臨帶着兩位下仆騎着馬趕回齊家,卻在蘭雲山腳突然堕馬,這條山路本就坎坷亂石衆多,只是堕馬摔下已經算十分好運,三人還未噓寒就發現有五個穿着黑衣蒙着臉緩緩走進,手上的銀光預示着危險的到來,阿望和阿才是齊老爺護衛裏伸手最好的人,趕緊護着齊悊臨拔出腰上的刀相抵抗,但明不抵暗,他們早有準備加上阿才堕馬時撞到了背脊,形勢不利,阿望拉着齊悊臨就往山上跑去。

山頂上有座蘭雲寺,聽說裏面的都是武僧只要趕到那就有救,背後一聲阿才的慘叫四個蒙面人随之趕來,阿望讓他先走誓死抵抗,掰倒一個卻被身後一刀插入喉嚨不甘的倒下,流血不止看着齊悊臨即将被追上的身影。三個殺手三面包圍步步逼近,手起刀落眼看刀就要刺入胸口,齊悊臨後腳一滑一道鮮血從身體裏破皮湧出,齊悊臨痛的叫喊的力氣都沒有,只感受到胸口到腰都火辣辣的,痛的迷糊的視線看着殺手再次擡起刀,眼前映出走馬燈....

“住手!”

被一聲叫喊拉回了神,不覺間自己已經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齊悊臨完全不知道前幾分鐘發生了什麽,迷糊中看到這個人很高大,沒有頭發,應該是個和尚,啊,原來我遇到蘭雲寺的和尚了,安心後眼前一黑。

等齊悊臨再次想來,入眼的是一個小山洞,隔壁能感受到溫暖的火堆。感覺回歸全身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一念趕緊壓着想亂動的齊悊臨:“剛止血,別動。”

齊悊臨疼的不自覺顫抖着身子,抽氣嘴唇抖動着:“疼.....疼...”

一念轉身不予理會,繼續往火堆裏加入樹枝樹葉煮着什麽東西,一會把煮好的東西拿給齊悊臨說道:“喝。”說罷就拿着一塊略大的樹葉一口口的往他嘴裏倒,這藥怪的可以齊悊臨差點吐出來被一念扣着喉嚨灌下肚。大口的咳嗽卻牽起胸口的疼痛,痛的無法自控身體又開始不自然的顫抖,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又開始滲血。一念無奈的摁住他的頭和腳不讓他亂動,過去生不如死的幾分鐘,他開始感到眼前有點迷糊,痛感有點麻木漸漸的傷口就不痛了。

看他不再掙紮一念便放了手,而後開始拆綁着他的繃帶,這時候齊悊臨才發現大師半裸着上身,他的衣服早被撕成布條綁在自己身上。拆開布條猙獰的傷口血肉模糊,俯下身用唾液舔舐着他胸前流血的傷口,待傷口變回微微滲血狀态,他把一些草藥塞進嘴巴裏嚼碎,吐在手上抹上胸口壓緊,再把繃帶緊緊綁上,打結一使力本來痛感麻木的齊悊臨突然整個身體抽搐。

一念趕忙松手道歉:“抱歉,草藥有點麻,控制不好力度。”

齊悊臨連吐槽的心都沒有了:“....大....師..”你是想弄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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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話。外面雨大回不了寺,只能處理一下,還有三個應該在找你,你的人死了。”

“我要回去。”齊悊臨用氣息說着,看向一念的眼神無比堅定。

一念躲避掉這熟悉又刺眼的眼神說道:“你的狀态,別說外面還有三個,這半山就是你的墳地。”

“如果我不回去,我家也會是個墳地。”

“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待你養好....”

齊悊臨一把抓住一念的手:“大師!我齊家世代忠良,身為商人從未欺騙過一分一毫,哪來的怨哪來的恨?只是樹大招風,招人妒忌!被奸人陷害,我大哥一家三口死于非命,我侄子才半歲大!我這次只為一家避世與世無争不怨不恨卻落得這般下場,逼人太甚啊!我只能盡早趕回去把他們接走,這又是招誰惹誰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

人終于在草藥的作用下睡着,相似的經歷勾起一念兒時的回憶,但一刻的心軟卻都用不得,他輕撫齊悊臨的額頭:“待你養好傷......再作打算吧。”燒着熱水,給他擦拭着臉蛋,撫去臉上的泥水污垢露出一張白皙稚嫩的臉,怎麽看都比自己小。自從前朝皇帝過後如今社會動蕩,看似國泰民安卻只是假象,這麽年輕的少年卻要扛起一個家?

這時候一念也迷糊起來,剛放嘴裏的藥草有麻醉和安眠的作用,一念抵不過困意看着外邊雨越下越大,血跡應該被清洗幹淨但以防萬一他還是把火堆澆濕以免被發現,就讓齊悊臨枕着自己大腿靠着牆稍作歇息。忽然想到,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離開過這座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對于兩位壯烈犧牲的忠仆,其實真的沒有想過用這麽随便的名字的,都是之前留下的任性,就就就繼續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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