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戀情人

葉書寒醒了，背部的傷讓他不得好眠，每日裏只能趴着睡覺，讓他很不舒服。這期間，程明輝在去英國之前來看了他兩次，何欣也來看過他，還有幾個相處不錯的同事，來的最勤的算是小遙了。

今天小遙又帶了自己煮的紅豆湯來，豆子都煮爛了，碗底都是軟糯的紅豆沙。

“你小時候就喜歡吃甜食，現在還是，這幾款甜湯還都是葉奶奶教我做的…”小遙說了一半猛的停住，她看到葉書寒的手停在了那裏，“對不起，書寒哥哥，我不該……”

葉書寒搖了搖頭，他剛剛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落着淚的小遙，那瞬間，身上的痛，讓心也跟着痛了起來，對小遙說了壓抑在心底許久的話。

“小遙，答應我，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沒…沒有人知道嗎？嚴浩也不知道？”小遙驚訝。

葉書寒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想要離開嚴家嗎？我可以幫你，我不行的話，還有璟，我讓璟幫忙。”小遙抓住了葉書寒的胳膊，說的急切。

“謝謝……”葉書寒知道小遙聰明，從她看到他脖頸上的印記時糾結欲言又止的眼神，蘇醒後聽到他說的話之後，他就知道小遙對他的事猜出了七七八八。

“好吧，我知道了，但是有什麽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要記得，你還有我，好嗎？”小遙退了一步，但是關切之意沒有減少一分。

葉書寒點頭，看向門口，發現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縫隙，又被掩了上去。

葉書寒出院的時候，已漸入深冬，醫生囑咐他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葉書寒詫異，他的身體有這麽弱了嗎？來接他出院的是林伯，林伯看到他的時候，眼神中有一些不自然，葉書寒看在眼裏，卻沒有去問，因為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剛剛走進客廳，葉書寒就看到嚴浩抱着一個女人，旁邊擺着一張輪椅。

“柳曉婷……”葉書寒眉頭微微動了動，忽然明白了林伯剛剛眼中的閃爍。

“書寒，好久不見……”柳曉婷看到葉書寒，微微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抱着她的嚴浩，示意他放她下來，不過嚴浩并沒有，依舊抱着她，目光落在葉書寒身上，葉書寒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卻還是顯得他身形消瘦。

“少爺，沒事的話，我先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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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寒，我的腿受傷了，所以……”柳曉婷急于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葉書寒只是笑了笑，其實在這裏，不需要對他解釋什麽，他也只是這裏的一個外人。

回到房間，葉書寒想要接過林伯手裏的旅行袋，卻被林伯閃了過去，幫他整理起了行李，一邊告訴他柳曉婷的事情。

原來柳曉婷上周剛剛回國，被嚴浩的車撞了，小腿有些骨裂，因為她全家已經移民加拿大，所以嚴浩将她安置在家裏照顧。

林伯說着的時候，小心的打量着葉書寒的表情，問道：“書寒，你還好吧。”

葉書寒笑了笑，沒有顯得不悅的樣子，葉書寒知道，林伯是知道他和嚴浩之間的事情的，在這個別墅裏，他隐藏的再好，嚴浩的不在意，遲早會讓林伯有所察覺的，而林伯什麽時候會告訴老爺，他想也是遲早的事情。

吃完飯的時候，林伯問過葉書寒要不要在房間吃，葉書寒拒絕了，出院了，也不能總将自己當病人。飯桌上菜肴豐盛，色彩也很鮮豔，茄汁油焖蝦，龍井蝦仁，松鼠桂魚，幹貝蟹肉頓白菜，百合豬蹄湯，煸五花肉，炒西芹，白果芥藍。

“都是我愛吃的菜，嚴浩，你不必每次都讓廚房做我愛吃的菜的，今天書寒出院，應該做些他喜歡吃的。”柳曉婷有些歉意的看着葉書寒，葉書寒只是淺淺的笑了笑，并不在意的模樣，夾了一根芥藍。

“吃飯吧，你太瘦了。”嚴浩夾了一個油焖蝦到柳曉婷的盤子裏。

“你也吃啊。”柳曉婷也夾了一個蝦給嚴浩。

葉書寒的視線落在上首靠着的兩人身上，柳曉婷在念書的時候就是校花，現在更加漂亮了，烏黑的長發，精致的眉，雙眼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櫻桃小口，白皙的肌膚，擦着淡粉色指甲油的修長手指，白色的毛衣紅格子毛呢裙子，舉手投足都透着一絲優雅，好像聽程明輝說過，她高中畢業以後就随父母移民了。

“書寒，我讓廚房給你做了你喜歡的一份山藥排骨湯。”林伯将一盅湯放在了葉書寒的手邊，回來後，看到廚房今天的菜單，他讓廚房趕緊多做了一道湯，今天的晚餐都是柳小姐喜歡的海鮮，還有嚴浩囑咐廚房煮的滋補湯，但也只适合柳曉婷。

“還是林伯想的周到。”柳曉婷有些歉意的說。

“你喜歡山藥排骨湯？”嚴浩的疑問，讓柳曉婷詫異，眼中的疑問是，你怎麽會連葉書寒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

而一旁的林伯開口道：“這還是小遙告訴我的，說你喜歡這道湯，讓我經常做給你吃。”

“小遙倒是什麽都和您說。”葉書寒笑了，眼神瞬間柔和了下來。最近一直來醫院看望他的小遙，和林伯也熟悉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裏知道林伯喜歡虞山的白茶，送了兩罐給林伯。

“小遙？你的女朋友嗎？”柳曉婷好奇的問。

“不是，很好的妹妹…”葉書寒回答着，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嚴浩，這是他在嚴浩面前第一次明确他和小遙之間的關系。

食不言寝不語，餐桌上的人開始認真用餐，葉書寒喝了湯，吃了一小碗飯，幾根芥藍，就先離開了，林伯問他要不要給他送些水果，葉書寒拒絕了，說要早些休息。

入夜，葉書寒的房門被推了開來，房間裏的床頭壁燈亮着，大床上，葉書寒趴着臉朝外睡着了，不知道夢到什麽，他的眉頭微微皺着。床頭櫃上擺着一個藥瓶和一杯清水。嚴浩走了過去，拿起那瓶藥，是止痛藥，現在還會痛嗎？嚴浩看向面前的葉書寒，近距離，他看到葉書寒肩上的傷痕，因為他穿着的是大圓領的T恤，露出肩頸大部分的肌膚，醫生說，刀傷從右肩直至左肩胛骨，皮翻血肉，差一點就傷到骨頭，聽着不覺得，看到卻是震撼，之前不敢看葉書寒的傷勢，即使現在開始愈合的傷口，但是那柔嫩的新肉還是看的人膽戰心驚，林伯說，葉書寒醒了之後的幾晚都痛的沒睡好。

葉書寒恍惚間，鼻息間忽然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只屬于少爺的味道。柔軟的床鋪也變得有些彈性的感覺，還有一只手臂橫在他的腰間。頭腦瞬間清醒，嚴浩就在他的身邊，他側趴在嚴浩的身上，他什麽時候來到他的房間，為什麽？葉書寒不敢動，也不想動，更不想讓嚴浩知道他醒了，因為他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想聽嚴浩說什麽。

第二天早上，葉書寒醒了，房間裏就他一個人，他不知道少爺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少爺什麽時候走的，像是一對偷偷摸摸的情人。葉書寒苦笑着，将臉埋進了枕頭裏，嚴浩讓初戀情人住在了家裏，卻晚上偷偷跑到他的房間，嚴浩究竟将他當作什麽？忽然耳邊響起嚴浩的聲音，“你以為呢，你以為你是誰？”悶悶的笑聲從枕頭裏傳了出來。

這一天是周六，葉書寒去老宅的日子，往常的這一天，嚴浩對他是沒有什麽吩咐的。他拿着車鑰匙去了車庫，開出了他的黑色現代。

來到老宅胡伯領着他去了花房，胡伯對身側的葉書寒說，“老林說你瘦了好多，我還不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葉書寒眼色微動，回道，“我會的。”

很快到了花房，花房內春意盎然，将冬日的冷冽阻擋在外。

“老爺…”葉書寒叫着人，一頭白發的老人正在修剪着盆栽，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剪刀，走到藤椅邊，坐了下來。

“坐啊。”嚴原示意葉書寒坐下。

“不用了，我站着就好。”順從的聲音，葉書寒知道自己的位置。

嚴原也不在意，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身體好些沒有？”

“好多了。”

“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否則受傷的就是嚴浩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嚴原看向站在一邊的葉書寒，有些日子沒見，葉書寒臉頰消瘦，更顯眼睛大了許多。

“聽說，柳曉婷現在住在別墅裏，你和她應該也認識吧。”嚴原問。

“高中同學，不過不是一個班。”

“嚴浩似乎一直很喜歡她。”

葉書寒微微笑了笑，沒有接話……

“書寒，你救了嚴浩，我讓你提一個我能答應的條件。”嚴原的話讓葉書寒好看的眼微微縮動了一下。

“可以嗎？”葉書寒試探的問了一句。

嚴原點了點頭，“說吧……”

葉書寒并沒有考慮太久，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搬出別墅。”

葉書寒的條件就是搬出別墅，而嚴原答應了，這也就意味着，葉書寒不再擔任嚴浩生活助理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