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嫌隙
嚴浩雙手緊握在方向盤上,他提前離開了酒桌,來到了蘇寒學校的門口,這個蘇寒晚上回宿舍要走的南門,他看到蘇寒從任遠的車子上下來,原來他今天晚上去見了任遠。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蘇寒的電話,電話那裏很快接通了,他聽到蘇寒有些疲累的聲音。
“在哪裏?”嚴浩問。
“回宿舍的路上。”
“報告寫完了?”
“沒有,去見了個朋友,報告沒寫成。”蘇寒沒有撒謊,但是也沒說的清楚。
“哪個朋友?”嚴浩緊追不舍。
“你認識的。”
“是誰?”
“你想知道?”
“是。”
“任遠。”
“你說過你對他沒有好感。”
“但也要有禮貌。”
“蘇寒……”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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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任我嗎?”蘇寒說過喜歡他,但是他更希望蘇寒能信任他。
“你怎麽了?”蘇寒忍不住的問。
嚴浩發現自己失言了,“沒什麽,你早點休息吧。”
這是第一次嚴浩先挂斷電話,蘇寒有些納悶。就在這個時候,顧白發來了信息說,今天不回宿舍睡覺了,說要回家。除了這些他還告訴他,今天晚上遇到了嚴浩,還說京港來的哥哥和嚴浩的朋友說起了他的舅舅。
蘇寒這才有些了然,剛剛電話裏有些奇怪的嚴浩,他察覺出什麽了嗎?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
接着兩天,蘇寒忙着寫報告,其間課程密集讓他和嚴浩的聯系少了很多。任遠的消息也不是很多,似乎在加拿大挺忙的樣子,和陳秘書也一直保持聯系,聽他說舅舅周末有一天休息,連忙訂了機票回了京港。
來不及和嚴浩說,他下了課就直奔機場,臨走的時候,顧白還問他是不是和情人去度周末,他說回京港,顧白還吃了一驚。雖然蘇寒沒說什麽,但是他知道顧白肯定察覺什麽了,只是聰明如他,他不承認,他也不會追問。
匆忙趕到機場,還有些時間,他買了杯咖啡坐在靠裏的位置,看起書來。剛看了沒幾分鐘,就聽見身後熟悉的聲音,嚴浩,他怎麽在這裏。
嚴浩前一天接到了柳曉婷的電話,說是今天就要去廣城了,她之前收到了調職去廣城的任命,去那裏的分部做負責人,這一去就是三年,也許以後也不會回來了,所以想他去送送她。不知為何,他答應了。
“謝謝你來送我,我以為你不會來了。”柳曉婷看着面前的男人,也許早些,再早一些,她是有機會得到這個男人的。
“因為你說你可能不會再回來了。”都說嚴浩是個無情的人,不過偶爾也不會太絕情。
“最近好嗎?”自從分手後,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面。
“還好。”
“真羨慕你喜歡的那個人。”柳曉婷有些感嘆,他年少時體會過嚴浩的溫情,不久之前又體會過他給她帶來的榮耀,是個完美的情人。從前嚴浩的那些女友,很多時候都是他提出的分手,但是他的前任們更多的是感嘆的是配不上他。
“你幾點的班機?”嚴浩顯然不想和她說這些。
柳曉婷笑了笑,看了看腕表說,“還可以坐5分鐘。”
沒有再說什麽,兩個人就那麽靜靜的坐了分鐘,然後兩個人起身離開了。
入關前,柳曉婷提出了一個要求,“能給我一個擁抱嗎?”
嚴浩依舊是那副冷酷的面孔,但是上前擁住了柳曉婷,柔軟的身體,柔順的發絲,甜美的氣息,是男人夢寐的女人。
3秒,嚴浩放開了擁着的女人。
“好好照顧自己。”這是嚴浩最後的溫柔。
柳曉婷點頭,轉身離開卻又停下腳步,“小心任遠,是他告訴我你拿蘇寒當葉書寒的替身的。”
嚴浩看着柳曉婷離開,想着柳曉婷最後的話,心裏重複着這個名字,任遠。
轉身之際,他看到站在身後的蘇寒,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看到了什麽。
“你怎麽在這裏?”嚴浩問。
“要回京港。”蘇寒将手裏的背包背在了背上。
“沒聽你說起。”
“打你電話沒打通,有留言給你。”蘇寒說着,嚴浩連忙拿起手機,發現有幾個未接電話,還有幾條留言,他想起上午的時候去見一個投資人,将手機放在了靜音上。
“你…”嚴浩上前兩步,蘇寒卻躲了開來。
“時間到了,我要進去了,回來見了。”說完蘇寒就進關了,嚴浩快走了兩步,卻沒有追上,臉色陰沉的可怕。
嚴浩在S城,蘇寒回了京港,任遠回加拿大也兩天了。任遠父親病情加重,讓他不得不趕回去,療養院已經不能治療,父親已經被送進了醫院,接受了幾天治療,情況稍有好轉。任遠和醫生商談着父親的治療方案,父親長久的酗酒抽煙,混亂的私生活,讓他得了很嚴重的心髒病,在一次酗酒之後忽然的中風,讓身體徹底垮了,之後經過調養,生命無礙,卻也無法再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醫生告訴他病人的又一次的中風,讓心髒無法承受,而且經常性的會情緒激動,對着一個方向嘶吼渾身顫抖。這種情緒上的失控,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任遠仔細詢問了照顧父親的護理和保镖,他們都說并沒有什麽人接近過他的父親,但是兩人都說是在2個月前開始有些情緒不穩定,之後病情加重。任遠仔細詢問,第一次發病是什麽時候,護理清楚的說了一個時間段,正巧那時間正是他準備要休假前,所以記得清楚。
任遠讓助理去療養院去調楚那幾天的監控錄像,但是好巧不巧,有兩天的監控錄像因為機器故障沒有記錄。任遠反而更敢興趣了,讓助理去詢問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沒有記錄的那兩天是不是有陌生人前來探視。
而很快助理帶來了消息,正巧有一個工作人員記得那兩天只有一個陌生人前來探病,是看望一位已經故去的老師的,說是以前的學生。形容其面貌來,任遠知道了,是蘇寒,暑假的時候,他在意大利和HK之間來了加拿大。
蘇寒回到京港,外公很高興,卻也叮囑他不要太累,耽誤了學習,蘇寒答應着,随後就在客廳等舅舅回來。陳秘書說舅舅周六能休息一天,可還是臨時參加會議,回來要晚。晚上9點蘇哲回來了,最近幾日他都是在單位忙,回來後看過父親,才到飯廳吃飯。阿姨家裏有事回家了,晚餐是蘇寒做的,他将留好的飯菜熱了一下,端上了桌。
蘇哲平時對吃沒什麽講究,不過看到蘇寒做的菜刮目相看,一份炒芥藍,一份三杯雞,一碗芙蓉蛋湯。
“都不知道你會做飯。”蘇哲喝了口湯,味道很好。
“應該是以前學的吧。”蘇寒笑了笑,等舅舅吃完飯,收拾好,泡了杯菊花茶給舅舅,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
“怎麽想到回來了?不耽誤學習吧。”
“不會耽誤,知道舅舅就今天有空,所以才回來的。”蘇寒說的直接。
蘇哲喝了口茶,他知道從他協助調查後,蘇寒就想找機會和他談一談,可是一直沒有時間,現在終于可以坐在一起了。
不過蘇寒并沒有先說眼前的事,而是說起了自己的母親,“這兩次回來,外公總是會提起媽媽,說是不該和自己的女兒賭氣。”
看着蘇寒的表情,蘇哲忽然問,“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蘇寒沒有否認,“想起一些,但是我媽并沒有和我說過離家的理由,不過我在她的房間裏找到了她以前的日記。”
“你終究會知道,只是沒想到,是你自己找到的。”
“舅舅有想過親自告訴我?”
“是。”
“我想知道的是,任超究竟對我父母做了什麽?我記得是,我小時候一直在小城生活。”
說道這裏蘇哲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索,蘇寒并沒有逼問,而是換了個話題,“舅舅,你知不知道,任遠說手裏有不利于你的證據,如果我不答應他的條件,就會交出證據。”
“什麽?”蘇哲有些不可置信,緊接着他問,“他讓你答應他什麽條件?”
“得到我,如同他父親想得到我母親一樣。”
“他們父子還真是一丘之貉。”怒氣浮現在蘇哲的臉上,他有調查過任遠,知道他生意場上手段狠辣,感情生活也非常豐富。
不過很快蘇哲就恢複了一向冷靜自持的面容,對蘇寒說,“如果你沒有找我說這件事,你打算怎麽做?”
“如果是真的,我會答應他,如果是假的,我就不答應,所以我來問舅舅,我需要受他威脅嗎?”蘇寒說的認真。
“所以你一定會來問我。”
“是。”蘇寒點頭。
蘇哲沒有想到蘇寒這樣直接的坦誠布公,他知道蘇寒聰明,遇事冷靜,這次遇事,卻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他是如何處理難事的,“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有任何把柄落在別人的手上,雖然官場上會有無法避免,牽扯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牽扯到我,也會有那動不得人在其中。”
蘇哲的話不多,也點到為止,但是蘇寒完全明白了。
重要的事情談完,夜也已經深了,蘇寒準備上樓休息,卻被舅舅叫住。
“聽說,你和嚴浩走的比較近。”
蘇寒沒有否認,“對,有時候我覺得我認識他很久了。”
入夜,蘇哲走進了父親的房間,許久燈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