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坦誠

蘇寒回京港了,嚴浩幾次想給蘇寒打電話,可最終還是沒有。他知道,在機場,蘇寒看到他抱了柳曉婷,可是他什麽都沒說。就像他和任遠見面,他不問,他想他也不會告訴他,為什麽?難道他們之間有了嫌隙,還是因為別的什麽隐情。

“在思考什麽?這麽認真?”宋濤問坐在身邊的嚴浩,今天夏初請客,除了在部隊的沈力,都到了。

“沒什麽?”嚴浩回過神,向前看去,那裏夏初和小遙正說的熱鬧,一旁的顧白雖然坐在大哥身邊,可是一直加入着夏初和小遙的談話,那裏一直傳來陣陣笑聲。

“要不是蘇寒回京港了,今兒他也應該來的。”宋濤說着。

“你知道他回京了?”

“我昨兒打電話給他了,他說要周一才回來。”

“他倒是和你挺好。”嚴浩苦笑了一下。

“他和我們這幫朋友都挺好的,不過确實和你生分了一些。”宋濤打趣着,嚴浩卻有些想笑,他現在和蘇寒在一起了,朋友們卻都不知道,還被說他們兩生分。

宋濤又調笑了兩句說:“我叔叔跟我說蘇寒的舅舅這次被紀委叫去,大家以為會多少會有點問題,現在卻恢複正常工作,堵了很多人的口。”

“已經沒事了嗎?”嚴浩問。

“誰也不能說有事,也不能說沒事,你知道在官場上不能說絕對,不過發生事情,自然有人得利有人失利。”

“蘇寒有說什麽嗎?”

“他倒沒說什麽,你知道他是個就算有心事,不會輕易說,也是看不出來的一個人,和葉書寒是一個性子。”

嚴浩聽宋濤說着,接下來的聚會裏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不過那樣冷漠的性子,朋友們也都見怪不怪的了。

周一,蘇寒從京港回到S城,最早的班機,回到學校直奔教室,顧白已經将要帶的課本都給他帶來了。忙碌的周一,忙工作,忙學習,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對各自的生活。下午的課程老師生病,臨時更改,顧白樂的約了同學去踢球,出了宿舍門,往球場去了,剛走了沒多久,就看到迎面而來的嚴浩。

“嚴大哥?”顧白有些不确定的叫着。

Advertisement

“你們沒課嗎?”嚴浩看着一身運動裝,拿着足球的顧白。

“下午的課改了,約了同學去踢球。”顧白舉了舉手中的足球,說着他上下打量着嚴浩,“嚴大哥,倒是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公司不管了?”

嚴浩沒理他,“蘇寒呢?”

顧白本想揶揄一下嚴浩,不過看嚴浩冷冷的臉,想想還算了,指了指不遠處一幢教學樓,“在教室自習。”

嚴浩道了聲謝,就從顧白身邊走了過去,顧白聳了聳肩,兩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一些學生向嚴浩投來好奇的目光,一些女生更是向他跑去暧昧的眼神,嚴浩目光直視,不曾在意。

走進教學樓,找了兩個教室,終于在最裏面一間看到了蘇寒,這棟教學樓下午似乎沒有課,都是來自習的學生,人不多,每間教室只零散着坐着些人。

蘇寒待的教室裏不超過5個人,蘇寒坐在最後一排,嚴浩站在後門,目光鎖在蘇寒身上。蘇寒并不在看書學習,而是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的臉朝裏,褐色的頭發一小撮有些翹起。他的臉枕在筆記本上,手被合起來的書夾在裏面。

嚴浩一陣恍惚,似乎回到了高中的時候,一次足球比賽,葉書寒受了傷卻帶着隊伍贏得了勝利之後因為受傷,很長時間都不能去踢球了,在大家去上體育課運動的時候,他就坐在教室裏看書,有一次他回教室拿東西的時候,就看到趴在桌上睡覺的葉書寒,就如同眼前這般。嚴浩走了過去,陽光西斜,落在蘇寒的臉上,他皺了下眉,嚴浩坐在了他的身邊,遮擋住了惱人的陽光,蘇寒皺着的眉頭才舒展了開來。

不知道坐了多久,教室裏的其他學生都走了。只剩坐在最後一排的他們,嚴浩貪婪的看着蘇寒的臉,知道他回來,趕來看他,像個剛剛墜入情網的少年,有些煩躁的心情在看到蘇寒的時候平複了下來。

忽然嚴浩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按了通話鍵,走到門外去接了個電話。他剛到後門口,就看到一個女生走了進來,她低着頭,匆匆來到蘇寒的身邊,将一個粉紅色的信封放在了她的課本上,然後匆匆的跑了出去。嚴浩皺着眉,來到了蘇寒的身邊,伸手去拿那封信,剛要拿起來,就被一雙柔軟的手壓住了。

“這是給我的,你拿做什麽?”蘇寒坐直了身子,擡起眼看向嚴浩,好看的眸子如深潭般惑人心弦。

嚴浩反手握住蘇寒的手,傾下身,“因為你是我的。”

霸道的宣告所有權,近在咫尺,對方的氣息就在周圍萦繞,蘇寒笑了,眉眼裏也是笑意,他伸手另一只手,勾住嚴浩的脖頸,主動的吻住了對方的唇。淺嘗深吻,要将心底的情感傳遞給對方,誤會,隐忍,疑惑,都化在這一吻中,雖沒有解釋,但卻能深深體會到對方的信任。我信任你,也請你信任我。

蘇寒告訴了嚴浩是舅舅的事情讓他擔心了,所以才會一直回去,照顧外公之外也是想快一些得到消息。更是告訴了他關于和任家的糾葛,任超和他母親的曾經。

“你知道我想起什麽了嗎?”蘇寒轉着手中的筆,對身旁的嚴浩說。

“想起什麽?”嚴浩心中一驚,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我想起車禍的時候,肇事者走到我身邊,他們說老板,都死了。”

“後來呢?”嚴浩忽然想到葉書寒是高二無征兆的離開的,難道是爺爺救了葉書寒?

“只有我活了下來。”

“你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了?”

“任超,任遠的父親,他一直在對得不到我母親耿耿于懷,由愛生恨,得不到就都毀了。”蘇寒說着的時候,聲音裏冷意裏有一次顫音。“我寒假的時候離開意大利并不是直接去的HK,而是先去了加拿大想去看一眼任超,他已經中風了,剛過中年卻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你知道嗎?他有看到我,他吓到了,卻無法言語。”蘇寒很少一次會說這麽多的話,而這次說了這麽多,嚴浩伸手抓住了蘇寒的手。

“現在沒事了。”嚴浩說。

“是嗎?可是任遠卻不放過我,他說有不利于我舅舅的證據。”

“他威脅你什麽?”嚴浩想起任遠看蘇寒的眼神,眼裏出現了寒意。

蘇寒沒有說任遠威脅他什麽,不過嚴浩已經猜出幾分。第二天上班之後,他叫來了程明輝,讓他小心處理與恒友之間的合作,他們合作期快要結束了,本來,恒友就是想借與他們的合作作為跳板,他們也只是為了恒友的海外貿易的便利。

程明輝認真的記着嚴浩的囑咐,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嚴浩為什麽會對恒友這麽在意,但是他也明白他不會無緣無故這麽做,他也聽聞過恒友的新主人任遠的風評,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和他合作的公司最後都吃了虧,被奪去了資源和客戶,确實是個需要小心的角色。

“關于恒友你親自關注一下,不要出任何差錯。”嚴浩說。

“我知道。”

說完工作,程明輝并沒有馬上走,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事?”嚴浩問。

“我昨天遇到夏初…她說你和蘇寒最近走的挺近。”

“她這麽說?”嚴浩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一些。

“你知道朋友裏,知道蘇寒,見過書寒的人不多,我和夏初算在其中。”

“所以呢?”

“夏初一直對書寒很好,對蘇寒沒有敵意,所以我在想,蘇寒是不是就是葉書寒。”程明輝最近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着,今天終于問了出來。

“蘇寒就是蘇寒。”嚴浩回答着。

程明輝打量着對面嚴浩的表情,嚴浩遇到事情總是冷靜的,除了葉書寒受傷車禍的時候才他見過他的失控。有些事情他不會輕易言說,即使是最好的朋友。

“我明白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