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阻礙
蘇寒沒有想到在學校裏流傳出他有個男朋友的傳聞,不過他的傳聞很多,也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傳聞,他倒不在意,卻沒想到任卓找來了。
去教授那裏交完報告,剛出辦公室門蘇寒就看到了任卓。
“師兄…”
“吃飯了嗎…”
“還沒…”
“那一起…”
“好啊…”
兩人一起去了學校的餐廳,午餐時間快要結束,兩人各自點了一份飯,等吃完了,周圍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蘇寒買了兩瓶礦泉水,遞給了任卓。任卓接了過來,卻沒有喝。
“師兄有心事?”蘇寒問。
“你是不是和嚴浩在一起?”任卓的單刀直入讓蘇寒沒有料到,不禁一愣,随即又恢複了常态。
“師兄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他知道任卓察覺出了什麽,也知曉了些什麽。
“是不是?”任卓皺眉,臉上是少有的嚴肅。
“這是我的私事…”蘇寒直接的回答,也是讓任卓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有些不敢相信的再問,“你說什麽?”
“我說這是我的私事。”蘇寒重複着。
“私事?你這算是承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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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謝謝你的關心,只是我和誰在一起,我想并不影響什麽吧。”
“你知不知這樣是不對的,流言被坐實對蘇家和你都是有影響的。”
“原來我們都是為別人的活着的…”蘇寒有些想笑。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說有些事事情不能随心所欲。”任遠再次解釋着,想要勸導,很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
“那如果師兄遇到了真心喜歡的人,為了流言,為了家裏,為了所謂的世俗,就要抛棄嗎?”蘇寒注視對方的任卓,鏡片後的雙眸流露出的是堅毅的眼神。
直到最後,任卓也沒有問出蘇寒是不是和嚴浩在一起,不過蘇寒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态度來看十有八九是真的。這讓任卓的心裏很不舒服,只是這不舒服的緣由,他不敢深究。
幾日沒有見蘇寒,嚴浩本打算今晚約蘇寒,蘇寒卻因為臨時有個解刨課沒有空。嚴浩有些無奈,學醫的人只會越來越忙,他有些懷念書寒每日裏跟在他身邊的日子了。
正想着晚上怎麽打發的時候,嚴浩接到了衛可均的電話,約他去喝酒。嚴浩來到斐麗酒吧的時候,衛可均正一口幹了杯裏的酒。
“怎麽了?”嚴浩要了一杯威士忌。
“你來了!”衛可均看了眼身旁的嚴浩,又要一份DOUBLE。
“心情不好?”
“威廉把顏料砸在小遙的身上,還罵她是壞女人。”衛可均說完一口将杯中酒喝盡。
“還真是…你讓他們見面了?”嚴浩不禁問道。
“他們碰巧遇到。”
“我說呢,小遙一直在和你保持距離…不過你怎麽還沒把威廉的撫養權拿回來?”嚴浩問。
“已經拿回來了,只是一時心軟,還沒有接過來。”
“孩子大了,即使你接過來,能改變的也不多了,你不要怪小遙離開你。”嚴浩勸着朋友,多年的朋友,從沒見他這樣無奈過。
“那個蘇寒也這麽說。”蘇寒轉過頭看向嚴浩,“那天蘇寒和小遙在一起。”
“是嗎?”嚴浩想了想,似乎蘇寒沒和他提過這件事。
“他和我說我怎麽知道李璟将小遙當替身,我怎麽知道小遙覺得自己是替身。”
嚴浩嘴角微微上揚,拿起酒杯,“他說的沒錯。”
“你居然這麽維護他。”衛可均無奈的笑了一下。
“人有時不能猶豫,你該明白。”嚴浩對衛可均說。
“那你呢,你将蘇寒當葉書寒了嗎?”衛可均問,從見到蘇寒那刻起,他就覺得那張相似的臉,內斂不易察覺相似的氣質,讓人不得不将兩人聯系起來。不等嚴浩回答,衛可均繼續說道:“蘇寒跟我說,他和小遙很早以前就認識,只是許久沒有聯絡。”
“他這麽說?”嚴浩微微皺眉,手指在玻璃杯邊緣磨搓。
衛可均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感覺一陣冷意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了他們身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吧臺,要了一杯和他們一樣的酒。
“冬至…”嚴浩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帥氣男人,現在左冬至一臉陰沉着臉,一口幹了杯中的酒。
“你又怎麽了?”嚴浩問。
“夏初最近不像從前的她了,動不動就生氣,不理我。”左冬至說着的時候,臉上憤憤的表情又顯得有些無奈。
“所以你打算放棄夏初了?”嚴浩好笑的問。
“怎麽可能,這輩子她別想躲開我。”左冬至說的咬牙切齒。
“還真是羨慕你。”衛可均開了口。
左冬至看了眼隔着嚴浩坐着衛可均,“我只是比你幸運一些而已。”
衛可均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麽。
嚴浩拍了拍身邊的兩人,“随便喝,今晚我請客。”
“那你倒是春風得意。”衛可均看了眼身邊的人。
嚴浩沒有回答,只是說,“喝多少都沒有關系,我會安全送你們回去。”嚴浩招了招手,讓酒保繼續上酒。
醫學院關于蘇寒的流言傳的愈發頻繁起來,不過醫學院的功課非常忙碌,捕風捉影的事情,醫學生們大都只是當故事聽,也沒什麽人敢真去去問蘇寒,畢竟是老實的得意門生,成績第一的學生,不過宿舍的舍友倒是經常友好的打趣他,張明甚至開玩笑的說,似乎還真沒有哪個女生能配得上蘇寒,顧白一直在一旁點頭。
這一天,蘇寒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他平時不會接陌生的電話,只是這個號碼打來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蘇寒還是接了,意想不到的是來電的是嚴家人。
蘇寒走出校南門,又走了半條街,看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的賓利,站在車邊上的是一位白發的年長者,穿着幹淨整潔,衣袖也是熨燙的平整。挺直的腰背,面上帶着親切的笑容。
“蘇少爺…”
“是胡伯吧。”蘇寒有禮貌的打着招呼,面前的胡伯給他的感覺和嚴浩別墅的林伯很相似。
胡伯點了點頭,拉開了車後座的門,蘇寒道了謝,上了車,胡伯關上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回頭告訴蘇寒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到老宅,之後車子上就一直很安靜。蘇寒坐在後座上,手撐着腦袋看着車窗外倒退的景物發着呆。
嚴浩的爺爺派管家請他去老宅,前後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不過打個電話給嚴浩的時間還是有的,不過他沒有那麽做。
不到40分鐘的車程到了嚴家的主宅,在城南的一處別致的老房子,地域寬闊,從大門進去開車5分鐘才到正宅,蘇寒下了車,擡頭看了看面前有些歲月的宅子,青石的磚牆,整齊的瓦片,鐵質的8片玻璃的窗戶,四周綠色的植物,是個有歲月痕跡的地方。蘇寒在胡伯的帶領下往裏走着,穿過長長的門廊,經過轉角的樓梯,他們在一間木質的雙開門錢停下了腳步,胡伯敲了兩下門後,推門走了進去,蘇寒等在門外。等胡伯再次出來,胡伯對蘇寒說老爺請他進去,蘇寒颔首示意,走進了房間。
這是一間書房,牆邊的一排書架高高聳立很有氣勢,一張柳木的書桌上放着文房四寶,攤開的宣紙前放着一本古書和一方上好的端硯,一支沾着墨的毛筆放在筆架上。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一身古色的唐裝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灰白的頭發,沒有一般老人的老态,一雙淩厲的雙眸能讓人無所遁形,那股眉宇間的氣勢簡直和嚴浩一模一樣。
“嚴爺爺您好…”蘇寒禮貌的打着招呼。
嚴原注視着面前的少年,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上衣口袋那裏別着校徽,褐色的頭發蓬松,額前落着些發,鼻梁上架着一副細黑框的圓形眼鏡,掩藏了有些精致的臉龐帶來的驚豔,但依舊讓人移不開眼。
“坐…”許久嚴原才開口。
“謝謝…”蘇寒坐了下來。
“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麽事吧。”嚴原威嚴的聲音響起,能讓膽小的人心驚。
蘇寒面不改色,認真的回答道:“恕晚輩愚鈍,還請嚴爺爺言明。”
“裝糊塗。”嚴原眯起眼睛,對蘇寒這樣的态度顯然沒有預料到。
“晚輩不敢,如果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不要喝晚輩計較。”蘇寒說的恭敬有禮,讓人挑不出毛病。
“嚴浩…”嚴原說了這個兩個字。
“嚴總?”蘇寒反問。
“我想關于你們兩的流言,那你不會不清楚吧。”
“您老都說是流言了,而您這樣叫我來,反而是坐實了這個流言不是嗎?”
蘇寒的話讓嚴原笑了,他沒料到蘇寒會這樣回答,也有些感嘆是自己老了,還是年輕人的膽大妄為。
“那好,我就直接一點,與嚴浩保持距離,這對你們都好,對你們蘇家也好,我想你也不想蘇老聽到關于你的流言吧。”嚴原搬出了蘇家,想着蘇寒能夠知難而退,從嚴浩和柳曉婷分手之後,他就覺得會有今天這麽一出。
“您說的我都清楚了,也謝謝您的關心。”
“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明白了,如果沒有別的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晚上還有課。”蘇寒起身颔首行禮後,退出了屋子。
看着離去的身影,嚴原不安起來,蘇寒現在并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左右的人了,他到最後都沒有說要離開嚴浩,只是說他知道了,他明白了。
屋門被敲響,老胡走了進來,“老爺,蘇少爺已經走了,我想派車送他,他說不用。”
“嗯…老胡,你看,蘇寒和葉書寒像不像?”
老胡回答道,“說不上像不像。”
“哎,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自己是誰?”
“老爺,剛剛蘇少爺走出的時候,一點彎路都沒有走,也沒有找人問路。”
老胡的話讓嚴原一震,如果蘇寒知道了自己是誰的話,那他接近嚴浩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