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節課,就開始不老實了

的《夜莺》金手指失效後,他還沒來過這裏。

樊淵打開鐵門,拉着顧炀進到裏面,把三只小奶狗關在了外面。

顧炀被樊淵拽進了籠子裏,本來想出去瘋玩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

他看着樊淵關上籠子門,心裏甚至有點興奮和期待,這些期待忍不住表現在了臉上,一臉直白的看着樊淵。

樊淵把顧炀關進籠子裏也沒說話,自己又出去了。

籠子裏黑漆漆的,顧炀在秋千下找到了頭頂燈光的開光,一打開,籠子裏立刻亮起了幽暗的光線。

樊淵很快去而複返,把燈光調亮,手裏拿着厚厚一沓模拟試卷遞給顧炀,擺明了态度。

“寫,寫不完今天別想出去!”

顧炀不情不願的接過卷子,心裏的旖旎心思都飛走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樊淵有一天主動把他關進來,居然是為了讓他學習。

把模拟試卷扔給顧炀,樊淵就出去了,留下顧炀一個人在看不到窗戶的籠子裏寫試卷。

他寫的很煩躁,筆跡淩亂,試卷扔得到處都是,最後終于忍不住跑到籠子的門前,蹲在那裏研究密碼鎖。

這密碼鎖是焊死在籠子上的,徒手根本打不開,顧炀掰了兩下,越掰越氣,張嘴就咬在了一根鐵杆上。

樊淵從外面走進來,就看到顧炀在咬籠子。

他腳步頓了一下,走向顧炀。

顧炀在樊淵進來時立刻收嘴,覺得被樊淵看到咬籠子有點丢人。

樊淵突然問顧炀,語氣聽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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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麽想出去?以前不是很想進來嗎?”

顧炀雙手握着籠子的鐵杆,頭低下去,兩只耳朵尖抖了抖。

“我只是不想寫試卷嘛。”

樊淵不信:“只是因為不想寫試卷?”

顧炀視線亂瞟,還是說了實話:“樊淵,我想出去玩……”

樊淵探出指尖輕輕碰了碰顧炀的耳朵尖:“如果我不讓你出去玩呢?”

顧炀耳朵尖躲了躲,又主動湊過去給樊淵摸。

“不讓就不讓嘛……那、那你得陪陪我啊!你不能讓我自己在這裏寫試卷啊!”

樊淵打開指紋鎖,走進籠子裏,将外面遮擋的黑布放了下來,這籠子就變成了完全密閉的空間。

他伸手輕輕握住顧炀的手腕,拉着顧炀來到秋千邊坐下。

“好,我陪着你。”

下一刻,顧炀脖頸傳來“咔噠”一聲響。

樊淵從秋千下面的暗格裏拉出一條精細的鐵鏈,扣在了顧炀脖頸小蒼蘭吊墜下面藏着的小鐵環上。

顧炀摸了摸長長的鐵鏈,鏈子的另一端嵌進了地下暗格裏,想來這是樊淵在建這個籠子時就設計好的。

他摸了又摸,抿了抿嘴角,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顧炀湊近樊淵,對着樊淵笑眯了眼睛。

他輕嗅着樊淵的脖頸,呼吸間全是他喜歡的味道。

顧炀覺得有那麽一瞬間,他有點能夠看透樊淵的心思一角了。

明明樊淵總是對他的膩歪表現出一副淡漠、推拒的模樣,卻還是讓他磨牙。

明明面對他因為圓月受到吸引時的發瘋,讓他出去玩就好了,偏偏要和他一起鎖進籠子裏,選擇親自陪着他,而不是放他出去和三只小奶狗瘋玩。

顧炀探出指尖勾了下樊淵的衣領,衣領邊緣露出半圈泛紅的牙印。

“樊淵,你說好了陪我,可不許反悔啊。”

樊淵的襯衫扣子明明系到了最上面一顆,此時被顧炀勾着一邊,露出掩藏在整齊、嚴密襯衫下不為人知的秘密。

屬于樊淵和顧炀的秘密。

樊淵也學着顧炀輕笑,指尖勾着顧炀的尾巴尖繞來繞去。

“好啊,我陪你一夜,夠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夜哪裏夠,要夜夜。

【其實小樊小顧已經成年了,開篇小樊就過生日成年了,小顧11.11也過完生日成年了呀,他們不是未成年哦!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和評論,你們的支持和評論就是我日六的動力,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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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顧炀的小尖牙都興奮的露出來了, 壓着唇邊, 挺期待的看向樊淵:

“一夜太少了吧, 怎麽說也要每一夜, 夜夜啊!”

樊淵松開繞着顧炀尾巴尖的手指,伸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是嗎?”

顧炀看樊淵解開扣子,立刻使勁點頭,明明長得是一條狼尾巴, 偏偏被他甩得歡快。

“是啊!是啊!”

樊淵彎腰撿起那一地的試卷, 再一次交給顧炀。

“沒想到你這麽愛學習, 夜夜都想讓我陪着你做試卷, 好啊, 我就答應你。”

顧炀捏着手裏的試卷, 不敢置信的看向樊淵:

“什麽叫夜夜都想做試卷?你不是說要陪我一夜……”

樊淵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試卷:“是啊, 陪你做一夜試卷。”

顧炀激動的站了起來,随着他的動作, 脖頸上的鎖鏈嘩啦作響。

“我要你陪我一夜!不是要你陪我做試卷!”

“晚了。”

顧炀被樊淵壓了回去, 壓着他做了一夜的試卷,直到臨近天亮, 兩個人都累的躺倒在秋千邊的絨毛毯上睡着, 周邊還散落着許多寫滿字跡的試卷。

清早, 因為姐姐家心愛的小狗找到了,潘菲心情特別好。

心情一好,就開始重新觀察起周圍的一些小細節。

比如剛走進教室的樊淵和顧炀眼底下的青黑, 一看就是熬夜沒睡好覺形成的那種,還是熬到非常晚的那種熬夜。

潘菲看着兩個人走到座位上坐下,立刻轉過身去調侃:

“顧炀,你這黑眼圈怎麽回事?昨晚和樊大班長幹什麽去了?”

潘菲以為她會得到一些臉紅心跳的答案,沒想到顧炀轉身從背包裏拿出一沓厚厚的試卷拍在桌子上。

“喏,昨晚我們奮鬥一夜的成果。”

潘菲翻了兩下,覺得不可思議,她知道顧炀最近一直住在樊淵家,卻沒想到這兩個人當真愛學習到這個地步,居然通宵做試卷?

簡直是暴殄天物!這樣是要遭天譴的!

顧炀沒注意到潘菲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打了個哈欠,壓着一堆試卷趴在了桌子上。

他昨晚因為受到圓月的影響,精力特別充沛,此時影響過去了,就覺得渾身疲憊。

樊淵不比顧炀好多少,也很困倦,但他向來能忍,自制力強,面上除了些微青黑的眼底,看不出什麽別的不同。

顧炀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又像是想起來什麽,回頭看了眼監控攝像頭,發現一直亮着個小紅燈的攝像頭,今天紅燈沒亮。

他立刻去問前排的潘菲,潘菲回頭看了一眼,聳聳肩:

“你不知道嗎?不知道是哪個班的大佬,特別牛逼,把咱學校的監控系統給黑了,聽說從昨晚開始就不好使了,只是紅燈沒滅而已,今天紅燈滅是因為學校在搶修呢,大概得修個幾天吧。”

顧炀聽了,愣了愣,随後沒忍住露出個笑容來,監控壞了,那他不是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嗎?

臨上課前的十幾分鐘,因為監控壞了,班級裏特別的熱鬧。

潘菲見到顧炀的笑容,就知道顧炀在想什麽,事實上不只是顧炀這麽想,怕是好多學生跟顧炀一個想法。

突然有個男同學拎着個麻袋過來:

“來來來,都有沒有礦泉水瓶子啊?都扔進來扔進來!”

顧炀從桌堂裏翻出個瓶子扔進去,問他在幹嘛。

男同學指了指班級門口,顧炀這才看到班級門口站着個佝偻的老太太,老太太一身有些髒舊的棉襖,畏手畏腳的站在門口。

“那是偶爾會來讨點廢品的奶奶,看起來過得不是很好,有空瓶子什麽的都扔進來吧。”

顧炀從樊淵那裏又掏了個瓶子扔進去,看着男同學拎着麻袋在班級裏收了一圈,就把麻袋拎到門口還給那個老人。

那老人千恩萬謝的點頭,臨走時似乎往顧炀這裏看了一眼。

顧炀雖然看過《凡淵》的小說,可這小說大部分都在講樊淵的每一次考試如何取得驚人的成績,每一次競賽如何讓人大跌眼球,對這種收廢品的老奶奶等路人,是只字未提。

樊淵送完作業回到座位上時,顧炀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熟了,他伸出手輕輕捏了捏顧炀的後頸,到底是沒有叫醒他。

奈何顧炀就連睡覺都不老實,他一連睡了一節課,到第二節課上了一半的時候,似乎夢到了什麽,雙腿在桌子下面亂踢着,踢到了前面潘菲的凳子,嘴裏也開始小聲的嗷嗚起來,并且嗷嗚的聲音越來越大。

潘菲被踢了凳子,渾身跟着震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顧炀藏在落得高高的書後面,她沒看到。

樊淵沖潘菲點點頭,擡手輕拍顧炀的後背安撫他。

熟睡中的顧炀并不吃這套,腿不亂踢了,可還是在嗷嗚、嗷嗚的叫喚着。

不只是潘菲,已經有一些離得近的同學好奇的往這邊看了。

樊淵只能伸手捂住了顧炀的嘴,手一壓到顧炀嘴邊,顧炀立刻張嘴咬住了。

他咬樊淵的手指跟啃骨頭似的,吃得特別香,但好在沒再嗷嗚嗷嗚的亂叫了。

下課鈴響的時候,顧炀砸吧砸吧嘴,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他剛做了個美夢呢,夢見他成了一只威風凜凜的頭狼,帶領着一衆小弟在草原裏捕食獵物,最後捧着自己的獵物吃得香甜。

顧炀這一坐起來,剛想擦擦嘴,就發現懷裏摟着樊淵的手臂。

樊淵另一只手撐着下颌看着顧炀,輕聲問他:“好吃嗎?”

顧炀舔了舔嘴唇,不自覺的低頭在他捧着的樊淵手臂的袖子上蹭了蹭嘴角的口水,剛從睡夢中清醒的大腦一時有點木,呆呆的回答:“挺好吃的。”

樊淵看着顧炀殷紅的唇,又問他:“還想再吃嗎?”

顧炀非常誠實的點頭:“想。”

樊淵把被顧炀捧着的手抽回來,顧炀這才看到樊淵的右手上全是口水和小牙印。

那些牙印有新有舊,舊的是他以前咬的,新的還泛着紅,一看就是剛咬不久,他突然想起睡夢中入口香噴噴的獵物。

樊淵抽出張紙巾,把手擦幹淨,随手扔掉紙團子,慢慢靠近顧炀。

他越靠近,顧炀越後退,最後後背貼着牆壁無路可退。

樊淵用滿是小牙印的指尖,按了下顧炀軟糯的唇邊。

“你躲什麽?你吃得這麽開心,不打算跟我分享一下?”

顧炀不自覺的抿了下唇,把樊淵的指尖抿進去一點又立刻吐了出來。

“怎、怎麽分享?”

樊淵沒說話,只是看着顧炀。

顧炀就伸手握住樊淵的手腕,腦袋一抽,推着樊淵的手按到他自己唇邊。

“不然你也咬你自己一口?”

這個操作讓兩個人都愣了下,還是樊淵反應快,立刻轉手把顧炀的手指攢在手心,湊到唇邊用力咬了一口,專咬在虎口肉多的地方。

他用的力道不小,可比顧炀用小尖牙一點點的磨疼多了。

疼得顧炀喊了一聲,潘菲聽到動靜一回頭,就看到樊淵在咬顧炀,潘菲眼睛唰的亮了。

樊淵絲毫沒有做壞事被人發現的尴尬,慢條斯理的松口,甚至還抽了張紙巾把顧炀虎口上的水分擦幹了。

顧炀看着虎口新鮮出爐的牙印,委屈的小聲哼唧。

樊淵放開顧炀的手,擡手幫顧炀正了正有點歪的帽子,側頭對着顧炀的耳朵輕聲說:

“以後你咬我一口,我就咬你一口,記住了?”

顧炀點點頭。

“說話。”

顧炀可憐巴巴的開口:“記住了。”

中午午休,兩個人照例要去儲藏室吃飯。

顧炀現在,吃飯要樊淵喂,睡覺要樊淵陪,時不時還要咬兩口樊淵當配菜,一頓飯吃得磨磨蹭蹭,臨到下午上課鈴聲響了,兩個人才踩着鈴聲進來。

一進來,顧炀就拿起樊淵桌角裝滿小珍珠的玻璃瓶晃了晃。

裏面的小珍珠撞擊着玻璃瓶的壁,發出清脆的聲音,上面的小花跟着歪了歪身子。

“不對,裏面的珍珠少了。”

樊淵接過瓶子看了看:“的确少了。”

這瓶小珍珠,自樊淵把他放在這裏後,兩個人再也沒有把它拿回家去過,至今還從沒有丢過一顆。

尚舒高中是私立高中,雖然不能說在這裏上學的學生都是家境顯赫,但至少都不缺錢,況且教室裏都有監控,沒人會閑的給自己找麻煩。

卻沒想到,這監控不過剛停了半天,兩個人去吃個午飯的功夫,小珍珠就丢了幾顆。

顧炀從瓶子裏掏出顆小珍珠放在指尖撚動,小珍珠通體透亮,泛着點瑩潤的粉,特別好看。

他其實對這個小珍珠的價值并不是很清楚,于是去問樊淵。

樊淵看着顧炀捏着小珍珠的指尖,指尖也透着點粉,似乎比這小珍珠還好看。

“這種大概幾萬一顆。”

顧炀有些驚訝,他沒想象到他哭出來的小珍珠居然這麽值錢,驚訝過後,又有點開心。

顧炀把裝滿小珍珠的瓶子捧到懷裏,往樊淵身邊湊,貼着樊淵的耳朵小聲說:

“樊淵,我覺得就算你家或者我家都破産了也沒關系,我完全有能力養活你!”

樊淵看着顧炀興奮到微紅的小臉,反問:“你想養我?”

顧炀使勁點頭:“可以嗎?”

樊淵伸出手指點在顧炀的額頭上輕輕推開他:“沒門。”

顧炀“切”了一聲,把小珍珠放回樊淵的桌角。

“那偷珍珠的人怎麽辦?”

“沒有監控,不能随便懷疑人,晚上把這瓶帶走,明天換瓶假的放這裏,再裝個針孔攝像頭。”

也只能如此了,晚上顧炀把小珍珠的瓶子塞進樊淵的背包裏,兩個人一齊回家。

一進家門,顧炀就沖向了三只小奶狗。

他覺得這三只小奶狗如今就像是他的小弟一樣,跟着他沖鋒陷陣打天下。

樊淵眼看着顧炀又要帶着三只小奶狗往外沖,立刻勾着顧炀脖頸的頸鏈把他拉了回來,不顧顧炀的掙紮,扛起顧炀就關進了鐵門裏的籠子內。

顧炀眼看着樊淵把鎖鏈挂在了他脖子前的小蒼蘭下面,撇了撇嘴,沖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三只小奶狗招了招手。

三只小奶狗似乎很怕樊淵,也對這間有大鐵門的房子特別害怕,站在門口嗷嗷的叫,就是不敢進來。

樊淵拴好顧炀,拽着鐵鏈把顧炀拉到面前,警告他老實待着,緊接着就出去了,順便把三只小奶狗也帶走了。

顧炀無聊的坐在絨毯上,一腳踢開樊淵特意拎進來裝滿習題的背包,拽着自己脖頸邊長長的鐵鏈甩了甩,這才掏出手機,趴在地上玩游戲。

樊淵做好飯菜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顧炀趴在那裏搖頭晃腦的玩節奏大師,他音樂聲音開得很大,甚至沒有聽到樊淵打開鐵門的聲音。

金黃的巨大鳥籠鎖着面容精致的少年,少年脖頸間帶着皮質的黑色項圈,項圈上拴着通向地下的鐵鏈。

少年穿着寬松的襯衫趴在地上玩游戲,神情悠閑又放松,好似他并沒有被關在什麽封閉的鳥籠內,這鳥籠就是他的王國。

直到樊淵打開了鳥籠的門,顧炀才聽到聲音,猛地坐了起來,把手機壓在了屁股底下,可手機裏面的游戲音樂卻忘了關,還在大聲的響着。

顧炀看到樊淵搬了張可以坐在地上用的小桌子進來,小桌子上面放着熱氣騰騰的飯菜。

樊淵把桌子放到顧炀面前:“一會兒吃完飯,剛好能用這張桌子學習,不用再趴在地上。”

顧炀一聽樊淵搬這個桌子來的主要目的是學習,偷偷撇了撇嘴。

但他也的确餓了,挨挨蹭蹭的坐到樊淵身邊,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飯菜,反而去用鼻尖輕嗅樊淵的脖頸。

樊淵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嗅來嗅去的磨人,自己先吃了起來。

顧炀嗅夠了,張嘴就咬向樊淵的嘴。

樊淵早有準備,擡手按住了顧炀的嘴,把他老老實實的壓在身旁,這才開始喂顧炀吃飯。

可這是在家裏,又不是在學校裏,身邊也沒有三只小奶狗分散注意力,顧炀又怎麽會只滿足于老實的吃飯?

吃了兩口他又開始往樊淵身邊湊,把一嘴油都蹭到了樊淵的肩膀上,看着樊淵咬了口菜吞咽下去,喉結滾動,顧炀的喉結也跟着動了動。

他張開嘴,猛地咬在了樊淵的頸側,他這下沒找準力度,把樊淵頸側的皮膚咬破了一點,滲透出來絲絲鮮血。

顧炀看到那圈滲着血的牙印,就知道要糟糕。

樊淵輕輕放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頸側,看到了指尖沾上的一點血跡。

“我下午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顧炀頭頂兩只耳朵垂下來,蔫蔫的點點頭:

“記得,我要是咬你,你就咬回來。”

話落,顧炀就往前爬,主動趴到樊淵腿上,側過頭露出脖頸,還把自己的襯衫領子往下扒了扒。

“咬就咬呗,我又不怕。”

樊淵按着顧炀的肩膀緩緩低頭,逐漸靠近顧炀主動扒出來的脖頸,最後停留在距離顧炀脖頸幾厘米的位置不動了。

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顧炀頸側的皮膚上,不一會兒那一處的皮膚都泛起了薄紅。

顧炀閉上眼睛等着脖頸的疼痛襲來,結果等了又等樊淵也不咬。

他睜開眼睛怯怯的看過去,耳朵抖了抖,尾巴悄悄甩過來搭在樊淵的膝蓋上蹭了蹭。

“你、你快點咬啊,看什麽呀!”

樊淵看着顧炀似乎有點小期待的模樣,突然坐直身體,松開按着顧炀的手。

“我突然不想咬了。”

顧炀撐起身體拽住樊淵胸口的衣服,不讓樊淵退開。

“為什麽呀?”

樊淵撥開顧炀的手,起身往外走。

“待在這兒。”

顧炀就看到樊淵走出了鳥籠,打開鐵門離開了,他一頭霧水,摸了摸自己溫度有點高的脖頸。

不一會兒樊淵就拿着什麽東西進來了,銀光閃閃的一個東西,等樊淵一走近,顧炀才看清了,是一個電動剃須刀。

顧炀看着樊淵拿着這東西走進來,席地坐到了他面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過來。”

顧炀疑惑的走過去,巴拉了一下樊淵手裏的電動剃須刀。

“你拿這個是要做什麽?”

樊淵沒答,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顧炀聽話的爬過去,在樊淵的示意下趴在了他身上。

樊淵用手指勾了下顧炀的尾巴尖,問他:

“以後能不能老實吃飯?”

顧炀犟嘴:“我挺老實的呀?”

樊淵指尖向上,慢慢攥緊顧炀的尾巴根兒。

“是嗎?”

下一刻,電動剃須刀的聲音響起,嗡嗡的聲音逐漸靠近顧炀的尾巴根兒。

顧炀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刻就要坐起來,被樊淵按着後背又給壓了回去。

他被樊淵強制壓着不讓動,尾巴根兒被他緊緊攥在手心裏,冰涼的剃須刀貼了上去,繞着尾巴根兒轉了一圈,灰色的毛毛随着電動剃須刀的轉動,從顧炀的尾巴根兒周圍掉了下去。

樊淵把顧炀尾巴根兒一圈的灰毛毛給剃掉了,露出一圈泛着紅的皮膚。

顧炀渾身微微顫抖,不只是身體,尾巴和耳朵尖也跟着抖,他把臉埋在樊淵的腿上,沒有擡頭。

樊淵放下電動剃須刀,看着顧炀光禿禿的一圈尾巴根兒,挺滿意的用指尖描摹了一圈,他一碰,顧炀抖得更厲害了。

似乎對顧炀的反應挺滿意,樊淵又問顧炀:

“以後能不能好好吃飯、好好學習?”

顧炀沒出聲,仍舊把臉埋在樊淵的腿上,不一會兒,樊淵感覺到腿上的褲子濕了一塊。

他頓了一下,攬過顧炀的肩膀把他翻了過來。

顧炀被樊淵強硬轉身,擡手擋着臉,露出紅通通、濕漉漉的眼睛,小尖牙壓着下嘴唇,耳朵伸直成飛機耳,整個人都委屈壞了。

樊淵沒想到顧炀這麽大反應,罕見的露出了些微的緊張。

他彎腰把顧炀抱起來,摟進懷裏,擦了擦顧炀臉上挂着的淚水。

顧炀睫毛被淚水沾濕,濕漉漉的黏在一起,眼前也被淚水模糊了,擡手就垂了下樊淵的肩膀,軟綿綿的、一點力道都沒有。

“樊淵,你是傻子嗎?誰讓你剃我尾巴毛的。”

被罵傻子的樊淵也不生氣,他把額頭貼到顧炀的額頭上,一手給他順着後背,一手把光禿禿的尾巴根兒用手攥住。

“還會再長出來的。”

顧炀還是生氣,又垂了樊淵一下,尾巴也動了動,不想被樊淵碰。

樊淵不松手,把顧炀往上擡了擡,坐的高了,顧炀一低頭就能看到樊淵身上斑駁的小牙印,頸側上的那個還滲着血呢。

一看到這堆小牙印,顧炀就覺得自己有點理虧了。

但他剛還撒氣呢,也不好意思停下來,只能側過頭不去看樊淵。

樊淵就是故意讓顧炀看到他這一身牙印的,他手裏攥着顧炀光禿禿的尾巴根兒輕輕捏了捏。

“我們算扯平了,好不好?”

顧炀等了會兒才緩緩點頭,聲音還帶着哽咽,沒忍住又小聲嘟囔了一句。

“可是尾巴禿了一塊好難看。”

樊淵看着坐在他身上的小狼人,沖他濕漉漉的眼睛吹了吹。

“除了我,沒人能看到你的尾巴。”

顧炀不懂樊淵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歪了歪頭。

“我不覺得醜。”

“顧炀,你很好看。”

顧炀面上紅撲撲的,伸手按在樊淵的肩膀上,得寸進尺的試探:

“就算這樣,你也要賠償我!”

樊淵沒反對:“用什麽賠償?”

顧炀抖着指尖解開了樊淵的襯衫口子:

“用這個。”

樊淵本想好好懲罰一頓顧炀,讓他以後能老老實實的吃飯,該學習的時候就學習,結果最後賠了夫人又擇兵,身上的小牙印,舊的未消,新的又蓋了上去。

事後,顧炀水靈靈的趴在樊淵懷裏,挺滿意的哼唧一聲,用大尾巴拍了兩下樊淵。

“服務還算體貼。”

樊淵坐起來,撿起扔在一旁的的電動剃須刀,按開了開關,剃須刀立刻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響。

顧炀立刻把尾巴縮了回來,爬起來躲到了籠子角落裏。

樊淵拿着嗡嗡作響的電動剃須刀站起來,向顧炀靠近一步。

顧炀立刻閉上眼睛大喊:“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再也不得寸進尺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努力做個優秀的好學生!”

“咔噠。”

顧炀睜開眼睛,看到樊淵已經站在了籠子外鎖上了門,他關上電動剃須刀的開關,掏出手機,按了一下,顧炀大喊的保證立刻從手機裏面傳了出來。

“顧炀,你說話算話,今晚開始,好好學習,明天見。”

話落,樊淵就走了出去,把大鐵門也鎖上了。

顧炀看着空蕩蕩的室內,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靠。”

要說玩心眼,還是他樊淵心眼多。

作者有話要說: 你樊爸爸永遠是你樊爸爸。

【今天晚了些,祝大家小年夜快樂!吃好喝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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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顧炀踢了腳籠子的門撒氣, 踢得時候還沒敢太用力, 怕籠子沒事, 他自己腳疼。

他轉身坐回小桌子前, 拽過那一沓試卷,挨個試卷巴拉兩把,這個寫兩筆、那個寫兩筆就放下了。

最後顧炀攤開自己的左手心查看虛拟小書上的好感度,這一看,顧炀直接驚叫出聲。

23分!

一下子突破了3分!

從樊淵對他的好感度脫離負分開始, 已經多久沒有這麽大幅度的提升了?

顧炀高興的站起來繞着籠子轉圈圈, 脖頸上的鎖鏈跟着嘩啦作響, 他翻着自己的手掌心看來看去, 越看心裏越歡喜。

小書下面突然閃過一行字:

恭喜獲得漲幅提升小禮包, 內含随機限時道具一份。

顧炀看到這個小禮包遲疑了一下, 這本虛拟的小書, 至今為止只給過他一次限時道具,就是坑了他一把的那個對主角無用的控制噴霧。

這次顧炀長記性了, 點開領取之後仔仔細細的閱讀限時道具的說明, 力求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限時好感度顯示噴霧,為期兩天, 不限制任何人使用。

顧炀上上下下的仔細看了說明, 确定這次沒有什麽坑爹的備注, 這才把出現在手心的噴霧對着眼睛噴了一下。

噴完覺得沒什麽不同,他揉了揉眼睛,把試卷遠遠的推開, 掏出手機,繼續玩游戲。

樊淵不在身邊看着他,讓他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永遠都不可能學習。

只要不學習,顧炀待在這籠子裏,還挺開心,畢竟這裏燈光舒适、環境宜人,趴在絨毛毯上軟乎乎的,別提多舒服了。

樊淵出去了半個小時,又回來了,手裏拎着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和幾根筷子等雜物。

顧炀擡頭看了一眼,明明心裏好奇,卻還要轉過身用屁股對着樊淵,強壓好奇心繼續玩他的游戲,就是不理樊淵。

樊淵被顧炀忽視了也沒什麽反應,拎着東西走進籠子裏,坐到顧炀旁邊,就開始着手拆毛衣。

顧炀沒忍住偷偷看了幾眼,導致他手裏的游戲一直出錯,出錯時的提示音從手機裏傳出來,讓顧炀耳朵有點紅。

樊淵把毛衣慢慢拆開,拆成毛線,認真的把毛線捋順、卷成團,拿過幾根筷子,比了比長度,居然開始用筷子編織起來。

他一開始編織的動作不是很順暢,織了幾十針後,越來越流暢、迅速。

顧炀早就把手機游戲忘到腦後了,忍不住趴到小桌子上去看樊淵。

他一靠近樊淵,就發現樊淵頭頂上浮現出兩個數字:23。

這是樊淵對他的好感度,看來這個好感度顯示噴霧,要兩個人靠近了才會顯示出來。

樊淵在顧炀靠近時側了側身子,讓顧炀能更方便的看他織東西。

顧炀到底是沒沉住氣,問樊淵:“你在做什麽?”

樊淵修長的手指拿着兩根筷子繞着毛線織的飛快,在顧炀問出口後,停下手,把那一塊剛織出來的灰色針織小方塊放到顧炀禿了一塊毛毛的尾巴根兒比劃。

“你不是覺得尾巴很醜?給你的尾巴織個小毛衣。”

顧炀跟着回頭看那個小方塊,尾巴尖翹起來動了動,此時不只是耳朵有點紅,臉頰也染上點薄紅。

但他嘴硬,明明心跳撲通撲通的開始加速,他偏偏要反駁回去。

“誰要你織這個啦?我才不要呢。”

樊淵認真的比劃、丈量着顧炀尾巴根兒的尺寸,這才收回手繼續織起來,沒有理顧炀的嘴硬。

顧炀嘴裏說着不要不要,耳朵尖尖抖得可歡快了,尾巴尖也在絨毛毯上來回亂蹭,都快蹭出靜電來了。

不過是一個裹着尾巴根兒的小針織圍脖,不一會兒就織好了,樊淵收了最後幾針,把這個小東西遞給顧炀。

顧炀沒接,低頭仔細看了會兒,問樊淵:

“你還會織毛衣呢?”

樊淵拉過顧炀的手,讓顧炀用後背靠着他,探手抓住了顧炀的尾巴尖,把這個小圈圈套了上去,一路套到尾巴根兒上。

“不會,剛才看了幾個視頻現學的。”

顧炀再一次領略到了樊淵的高智商,晃了晃尾巴,本來因為剃了毛毛而光禿禿、冒涼風的尾巴根兒這會兒

也不覺得禿了、也不覺得冷了,裹着尾巴專用的小圍脖熱乎乎的。

他轉身碰了碰自己的尾巴根兒,喜歡的情緒直白的表現在臉上。

樊淵收了剩下的線頭、筷子放在一旁,順手把顧炀的手機拿過來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裏,拽過試卷,敲了敲桌子。

“好了,過來,我陪你做題。”

顧炀本來是不情願的,可他尾巴根兒上還套着人家剛給織好的小圍脖呢,心裏的氣早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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