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節下課,潘菲和柴靜秋再一次站到了樊淵面前
,能感覺到小兔子的存在嗎?”
樊淵感受着掌心下微微鼓起來的小肚子,他明明清楚這裏面什麽都沒有,可被顧炀這麽看着,他甚至也有了些恍惚,仿佛真的要有一只小兔子出生,一只跟顧炀一模一樣的小兔子。
顧炀按着樊淵的手一起摸自己的肚子,一邊絮叨着:
“樊淵,以後我們是長輩了,你要在小兔子出生之前,多跟他說說話啊!”
樊淵突然把手抽了回來,在顧炀面前單膝下跪,擡頭閉着雙眼,虔誠的親吻在了顧炀的小肚子上。
顧炀驚訝的看着樊淵,他沒想到樊淵會這麽做,想要後退,被樊淵攬着腰不許動。
樊淵黑眸緊閉,唇輕貼在那裏,許久才睜眼,擡頭看向顧炀。
“顧炀,不要急,我們有很多時間。”
顧炀有些茫然,搖了搖頭:“我沒有急啊?”
樊淵沒有解釋,站起來牽住顧炀的手,兩個人一起出門,去最近的大型商場。
這是顧炀和樊淵在一起過的第一個除夕,兩個人都很認真,光購物清單就拉了長長一列,按照上面的東西,事無巨細全都買了下來。
一進商場,顧炀像是個撒了歡的兔子,奔走在各個貨架間,購物車很快就被堆滿了。
買完些常用的食材,樊淵讓司機把東西放回車上,顧炀又硬拽着樊淵去了母嬰店。
兩個十八歲的大男生在母嬰店逛來逛去,着實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顧炀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注意,樊淵卻是不在意,任由顧炀拉着他的手來回亂轉。
兩個人把貨架上的兒童玩具掃蕩一空,顧炀甚至買了很多小孩子的衣服,還挑了幾個可愛的兔耳朵發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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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淵捏着兔耳朵發箍看了看,問顧炀:
“買這個做什麽?”
顧炀左右看了看,湊到樊淵耳邊小聲說:
“雖然我現在是個兔子模樣,可你是正常人類啊,萬一生出來的小兔兔跟你一樣沒有耳朵怎麽辦?”
顧炀話落,立刻又拿了幾個不同顏色的兔耳朵發箍,樊淵跟在顧炀後面,只負責結賬,也不阻止他。
在母嬰店消耗了不少時間,回家後顧炀立刻把一堆嬰兒用品收好,每一個都要十分喜愛的摸一摸。
樊淵靠在門邊看着顧炀整理這些東西,看他身後的兔尾巴開心的晃個不停,數次打算說出口的真相到底是沒有說出口。
很快,到了大年三十的夜晚。
樊淵住在別墅區,這裏可以放煙花,天快黑時,周遭的煙花聲就沒停過,兩個人擠在廚房裏忙碌。
其實是樊淵在忙碌,顧炀在偷吃。
考慮到顧炀如今的喜好,年夜飯大多都是素菜,就連餃子都是蝦仁雞蛋的。
顧炀很興奮,拿着手機在廚房轉來轉去,對着樊淵拍個不停,拍完想跟樊淵合照,又想起樊淵曾經的警告,特意跑出去翻出帽子戴上,才跑回來和樊淵拍照。
兩個人對着鏡頭擠在一起,樊淵罕見的對着鏡頭微勾唇角。
拍完照片,顧炀捧着手機美滋滋的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屏保。
“這可是我們三個人的合照啊!”
樊淵切菜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複了正常,顧炀太過開心,完全沒注意到樊淵有心事。
為了肚子裏的小兔子,顧炀吃得更多了,甚至看着不喜歡的肉,不用樊淵催促,自己先皺着眉忍着惡心吃了兩口。
“我得吃下去,小兔子需要營養。”
樊淵拿着紙巾幫擦幹淨顧炀的嘴角,顧炀立刻轉頭沖樊淵笑。
“樊淵,你想好給小兔兔起什麽名字了嗎?”
樊淵垂下眼簾,只是不停的往顧炀的碗裏夾菜。
“還沒有。”
顧炀兩只軟綿綿的兔耳朵翹起來一點,湊近樊淵小聲說:
“大名你來起,小名我來起好不好?我已經想好啦!”
看到顧炀靠近,樊淵幹脆放下筷子,認真的聽顧炀說話。
“小名叫什麽?”
顧炀伸手拉過樊淵的手,攤開樊淵的手心,一筆一劃的寫着:
“我今天一直在想,我希望小兔子是只幸福快樂的兔子,他屬于我們兩個人,所以啊,小名就叫小淵炀——”
小淵炀,樊淵的淵,顧炀的炀。
樊淵看着手心上顧炀一筆一畫寫出來的字,明明看不見,卻仿佛真實的存在于他的手心。
等顧炀寫完,樊淵慢慢收攏手指握成拳頭,将這三個字牢牢握進手心。
顧炀趴在桌子上,擡眸看向樊淵,紅瞳裏滿是期待。
“怎麽樣?好聽嗎?”
樊淵把拳頭舉到面前,許久才放下。
“好聽,我很喜歡……小兔子也會喜歡。”
顧炀聽了立刻笑眯了眼睛,重新拿起筷子吃飯,還不忘給樊淵夾菜。
窗外是不停綻放的煙花,一簇又一簇炸開五顏六色的光。
小別墅的大門上貼着紅豔豔的對聯,室內一片溫馨,這溫馨卻像是踩在刀尖上,仿佛随時都會如鏡花水月一般破碎。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坐在窗邊,将室內的燈全部關閉,看着窗外的煙花。
顧炀雙手捂着自己的小肚子,歪倒在樊淵身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我查過啦,小兔子大概一個月就能出生,我們很快就能見到小兔子啦!小兔子一定特別可愛。”
樊淵指尖輕輕順着顧炀的頭發,偶爾繞過顧炀的兔耳朵根部,顧炀就會翹起一點兔耳朵,方便樊淵動作。
小兔子可不可愛,樊淵不清楚。
可這只緊緊靠着他的大兔子,卻比任何兔子都要可愛,又可愛又蠢。
過年樊淵的手機被顧炀關機了,樊淵那對父母不需要新年問候。
顧炀自己的父母卻不能不管,他帶上帽子,接起了顧炀父母打過來的視頻通話。
面對原顧炀的父母,顧炀一直有些無法應對的窘迫。
“爸爸媽媽,新年快樂,這個是樊淵!我最重要的人!”
顧炀的父母是寵孩子大戶,卻也不傻,透過小小的手機屏幕盯着樊淵,目光嚴厲了一瞬,又立刻放松,嘻嘻哈哈的打着招呼。
“是嗎?小同學你好啊,新年快樂。”
樊淵十分禮貌的向顧炀的父母拜年,這一通視頻通話時間并不長,臨到電話要挂斷的時候,顧炀突然叫住了兩位長輩。
“等一下!”
顧炀父母笑得喜氣洋洋的看過來:
“怎麽啦?乖兒子?”
顧炀偷偷瞄了眼樊淵,沖手機屏幕搖了搖頭,小聲說:
“沒事……顧炀……顧炀過得很好。”
顧炀的父母沒有聽清,問了一遍:
“什麽?乖兒子你說什麽?”
顧炀就笑了起來,搖了搖頭:
“沒事,新年快樂!”
挂了視頻電話,顧炀看着不遠處炸開的煙花,煙花絢爛的光映在顧炀的眼瞳中。
他在心裏默默的念着:
原顧炀,對不起……
還有,謝謝你。
又一朵煙花爆炸開來,顧炀耳邊恍惚間飄過一個青年朝氣的聲音。
“神經病啊,誰要你感謝,要不是我作死出了事先走的……你也不會跑過來……你……你可要照顧好我的父母。”
顧炀在心裏莫念:
一定。
大年除夕,顧炀堅持要守歲,兩個人窩在客廳裏看春晚,顧炀看了會兒就有些走神,視線是看着電視的方向的,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在發呆。
他一只手一直在揪着沙發邊緣的布料,慢慢的忍不住擡起來,揪上了自己的耳朵,一個用力,就揪下來一撮毛毛。
手裏捏着毛毛,顧炀才反應過來,立刻坐直了身體,把毛毛藏在身下。
樊淵不喜歡他揪毛毛,他不能被樊淵發現!
但顧炀現在已經知道了揪毛毛是兔子懷了崽後的本能,他控制不住。
樊淵見顧炀突然坐直了,擡手就把顧炀攬了過來,抱在懷裏。
“別亂動,好好看電視。”
顧炀頭頂靠在樊淵的頸窩,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揪自己耳朵上的毛毛。
他身上的毛毛太少了,能揪毛的地方也就只有兩只耳朵和尾巴,尾巴上的毛揪起來太疼了,顧炀不太想揪尾巴上的毛。
沒揪幾把,手腕就被樊淵握住了。
顧炀吓了一跳,立刻低下頭躲開樊淵的視線,等着樊淵訓他。
可樊淵只是拿走顧炀手裏的兔毛毛塞進自己的口袋裏,緊接着把顧炀雙手拽過來摟進懷裏,什麽都沒說,繼續看電視。
顧炀忍不住擡頭去看樊淵,樊淵把下巴壓在了顧炀的頭頂,蹭了蹭顧炀軟綿綿的兔耳朵。
“別看我,看電視。”
“嗯……”
顧炀雙手被握着,是不能再揪兔毛毛了,只能老老實實的窩在樊淵的懷裏看電視。
明明是他吵着要守歲,不一會兒卻先睡着了。
樊淵抱着顧炀一直沒動,直到零點的鐘聲敲響,新年到了,電視裏的主持人們開始齊聲說新年快樂的時候,樊淵才抱着顧炀起身往卧室走。
将顧炀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樊淵低頭,輕輕親了親顧炀的耳朵。
“新年快樂,顧炀。”
顧炀早就睡熟了,臉頰因為睡着紅撲撲的,睡夢中感覺到耳邊有點癢,側了下頭含糊的說着夢話。
“小兔子,給樊淵生小兔子……”
樊淵輕輕呼出一口氣,起身走出卧室,走向走廊的盡頭。
漆黑的大鐵門被打開,室內亮起昏暗的燈光,樊淵繞過中央巨大的鳥籠,走到房間盡頭空白的牆面前。
他擡手在牆面某個地方按了幾下,平滑的牆面突然翻轉出一扇門,這門與牆面一模一樣,若不是此時翻轉過來,根本不能發現在這裏還有一扇門。
樊淵走進去,牆面立刻重新合攏,毫無縫隙。
在牆的背後,有着樊淵的秘密。
這是一間不算大的房間,燈光依舊不夠明亮,室內的擺設更像是個冰冷的陳列室,裏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陳列架,只不過此時還有些空蕩,大部分陳列架都是空的。
樊淵從口袋裏掏出剛才顧炀自己揪下來的兔毛毛,放進帶有玻璃蓋子的精美盒子裏,擺在陳列架上。
陳列架擺滿了室內的三面牆,還有一面牆空空蕩蕩,上面挂滿了大大小小的畫作,畫作的主角全都是顧炀。
美人魚顧炀、惡魔顧炀、長着狼耳朵和狼尾巴的顧炀、穿着長裙的顧炀、頂着小兔耳朵的顧炀,一幅幅畫,或是精美的水彩、或是複雜的油滑,也有一些随手描繪的素描,大大小小幾乎要将這一面牆填充滿。
樊淵從房間的一側慢慢走過,黑眸帶着巡視,輕輕瞟過每一個盒子。
有些盒子裏擺着已經幹枯的花,如果顧炀在場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花都是他曾經送給樊淵的,大部分都是毫不起眼的小野花。
這是顧炀不知道的角落,只屬于樊淵的角落。
直到樊淵将四面牆的藏品盡數浏覽完畢,他才走到門口,從再次打開的門走出去。
樊淵站在牆面前,看着眼前的牆門慢慢翻轉,室內正對着牆門的陳列架玻璃上,倒映出樊淵的臉。
漆黑的碎發散落在眉眼旁,樊淵眼眸半垂,視線向下,黑眸裏一絲溫度也沒有,面上毫無表情,在牆門只剩一條縫隙就要徹底關上時,樊淵緩緩擡眸,與玻璃中的自己對視。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雙黑眸裏,藏着怎樣的深淵。
那深淵下是寒風獵獵作響的地獄,地獄裏無聲無光,沒有出口。
不知何時,這森冷的地獄裏鎖了一個人。
這人身背烈陽,只靠一人就溫暖了整個地獄,也終将被地獄隐藏,再也出不去。
籠子屋內隔音很好,直到樊淵走到鐵門前,才聽到鐵門外有隐約的拍門聲。
顧炀睡覺中途驚醒,四處找不到樊淵,猜測樊淵來到了這裏,沒有樊淵的指紋,誰也進不去,顧炀只能在外面拍門。
鐵門應聲而開,顧炀看也不看的撲上去,兩條腿跟着盤了上去,用兩只軟噠噠的兔耳朵使勁蹭着樊淵的臉,聲音裏全是控訴。
“樊淵!你怎麽回事啊!怎麽可以把我扔在卧室自己偷偷來這裏!你想來這裏帶着我嘛。”
樊淵摟緊主動蹦到他懷裏的大兔子,一步一步穩健的往卧室走。
“下次不會了。”
顧炀搖了搖頭,心裏的氣沒消,湊過去就在樊淵的下巴上留下一圈通紅的牙印。
“不行不行,下次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關起來!關起來不讓你見光!聽到了嗎?”
明明是威脅的話,顧炀說出來卻軟軟糯糯的。
樊淵輕笑,指尖順着顧炀的後頸輕輕劃過脊椎,捏了捏小兔子尾巴。
“任你處置。”
顧炀這才消氣了,沒等樊淵抱着他走到卧室呢,又睡着了。
他以為自己懷孕了,并且對此深信不疑,身體正式進入孕期反應,變得嗜睡、貪吃、脾氣大,還胖了點。
除夕夜之後,顧炀和樊淵在家裏安靜的窩裏幾天,直到大年初四,顧炀收到了孟展的微信。
孟展其實不常聯系顧炀,畢竟以前跟顧炀也沒什麽太大的關系,慢慢跟顧炀熟悉起來,還是因為樊淵。
顧炀此時正窩在樊淵懷裏等着樊淵喂草莓呢,嘴裏叼着草莓尖尖,看孟展發過來的微信。
“顧炀!!江湖救急!考驗你班級集體榮譽感的時候到了!跟六班的游戲PK,來不來!”
自從上次在電玩城,顧炀的電玩水平技壓全場後,他已經成了一些男同學心目中的電玩大神,此時一有事,孟展第一個想到的除了樊淵就是顧炀,他覺得顧炀玩游戲是有天賦的。
所以他不只是想叫顧炀,他還想叫樊淵一起來,但是吧,孟展這個人就很靈性,知道現在顧炀和樊淵屬于捆綁狀态,想要樊淵來幫忙,只需要說服顧炀就行了。
但顧炀現在不是太想去的,他覺得自己揣了崽,應該安心在家待着。
于是顧炀就找理由拒絕了孟展,孟展可不是一根筋的李紫煙,很快又發過來一條微信。
“樊淵在你身邊嗎?你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跟你說點事兒。”
顧炀往後看了眼,樊淵視線是看着電視的,顧炀用前牙磨了磨嘴裏的草莓,回複孟展:
“你有什麽事?說吧,樊淵不在。”
孟展立刻噼裏啪啦的發過來一大串:
“顧炀我跟你說啊,我知道你很看重樊淵,跟樊淵關系好,但是吧,你也得有你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你也不能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樊淵身上啊,你這樣時間長了,樊淵也會煩的啊!要我說啊,你還是得來,你說你到時候幫咱們班贏了六班,那樊淵臉上也有光是不是?”
孟展純屬就是瞎忽悠顧炀,他知道顧炀看着精,其實挺好忽悠的,顧炀現在傻兔子附體,也的确将孟展的話看進去了。
嘴裏的草莓尖尖都被他磨爛了,草莓汁順着唇邊往下滴,被樊淵擡手抹幹淨,嘴裏的草莓也被拿走了。
顧炀回頭,就見樊淵把尖尖磨爛的草莓扔進到自己的嘴裏。
“你想去就去。”
顧炀立刻把手機倒扣過去了,掩耳盜鈴般的眨了眨眼睛:
“你看見啦?”
樊淵直接拿過顧炀的手機,回複孟展:
“時間,地點。”
孟展立刻把時間、地點發了過來,就是今天下午,地點在一處網吧。
剛把時間、地點發過來,孟展就反應過來了,這種說話方式,肯定不是顧炀。
“樊淵?”
樊淵沒回,把手機還給顧炀,掐着顧炀的腰将他從自己腿上拎起來,放到一邊沙發上,催促他。
“去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出發。”
顧炀對這個游戲PK還是很感興趣的,立刻跑上樓換衣服。
下午兩點多,顧炀和樊淵順利到達孟展給的地點。
過年期間還開着的網吧并不多,一推門進聽到裏面鬧哄哄的,聚滿了人,大多是一班和六班的學生。
這場游戲PK的起因挺簡單的,就是六班的幾個人組隊玩游戲,碰到了一班的隊伍,把一班打了個落花流水,放狠話說一班都是書呆子,不懂得德智體美全面發展,只會傻不拉幾的做卷子。
漸漸地,兩方人馬吵了起來,最後就發展成了兩班人馬的大PK。
一班同學看到樊淵就松了口氣,他們班長什麽都會,什麽都是頂尖的,有樊淵在就不用怕了。
但樊淵一般不願意參與這種事,孟展說有辦法把樊淵叫過來,沒想到是真的。
立刻有男同學屁颠屁颠的給樊淵讓了位置:
“班長還玩ADC嗎?我給你輔助啊?”
顧炀這才反應過來孟展是忽悠他的,他們的主要目标人物是樊淵。
他現在特殊時期,本就情緒敏感,小脾氣立刻上來了,自己坐到了這名男同學讓出來的位置上。
“我玩ADC,樊淵給我輔助。”
一部分男同學覺得顧炀電玩打得好,這種游戲應該也沒問題,孟展就是其中之一。
但也有些男同學不太同意,他們知道顧炀電玩打得好,但他們沒見過顧炀玩這種電競游戲啊,也不知道顧炀水平到底什麽樣。
樊淵倒是沒說什麽,直接坐到了顧炀旁邊。
“好,我給你輔助。”
一班的同學見他們班長都答應了,也稍微放了點心,反正三局兩勝,這把顧炀不行,下把再求着班長換回來。
顧炀知道他這幫同學打的什麽主意,心裏憋着氣呢,選了個需要高操作的人物,嘴巴氣得撅了起來,認真的盯着眼前的電腦屏幕。
樊淵選了個中規中矩的輔助角色,其他人員也一一就位,坐在對面的六班同學自信滿滿,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游戲很快開始,在加載頁面等待時,樊淵突然撐着椅子的扶手靠過來,指尖刮了下顧炀撅起來的嘴巴。
“嘴巴撅這麽高做什麽。”
要知道一班其他男同學可就站在他們身後呢,這麽明目張膽的親密動作,立刻讓顧炀心跳亂了幾拍,嘴巴也不敢撅了,抿得緊緊的,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其他同學們的反應。
直到游戲開始,他才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顧炀是有些游戲天賦的,除了節奏大師那個神奇的游戲,在其他游戲上,顧炀都玩得不錯,畢竟在上輩子他住院的那段時光,這些東西是他唯一的消遣了。
對顧炀的ADC深表質疑的一班同學們,在顧炀順利拿了一血并且二殺三殺四殺後,徹底從質疑轉變為興奮和佩服,對比六班那邊安靜慘淡的氛圍,一班這邊時不時就要爆發出陣陣的歡呼。
樊淵一個輔助,殺傷力卻比中單都要厲害,配合着顧炀的ADC,走到哪兒殺到哪兒,三局比賽,把把都是開局十幾分鐘就結束了比賽。
三局游戲全勝。
顧炀扔下鼠标,推開鍵盤,小聲得意的“哼”了一聲。
幾個一班同學将顧炀包圍起來,一連聲的誇獎,還打算一會兒約着一起去吃頓大餐。
顧炀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了,擡手撓了撓頭頂的毛線帽,只覺得帽子下面的兔耳朵癢癢的。
樊淵還坐在原處,看着顧炀被人群包圍。
和其他同學們待在一起的顧炀,身上有着無限的青春活力,他和許多普通的學生一樣,愛玩愛鬧,活潑開朗。
顧炀就算沒有樊淵,依舊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是沒有樊淵,顧炀才能活出正常的青春,充滿活力、生機與快樂,而不是和樊淵綁定在一起,日日擠在小別墅裏耳鬓厮磨。
樊淵意識到了這樣的情況,黑眸微眯。
顧炀被人群圍着,聽着一班同學們的誇獎,十分不好意思,但他還是清楚的,要是沒有樊淵給他不停的喂人頭,他也不可能局局都發育得那麽順利。
“樊淵才是最厲害的啊,要是沒有他,我也不可能carry……”
誰知幾個同學卻說:
“大班長厲害不是很正常的嗎?”
“是啊,班長一直都那樣啊,不是應該的嗎?”
顧炀愣了下,怔怔的看着幾個同學面上的理所當然。
沒有人的優秀是理所當然的,也沒有人的優秀是應該的。
因為樊淵一直是優秀的、強大的,所以他就連一聲誇獎都得不到嗎?
顧炀立刻撥開人群,走向仍舊坐在原處的樊淵。
幾個男同學還在叫着顧炀,顧炀充耳不聞。
他撥開喧嚣、揮退熱鬧,從充滿朝氣的人群裏走了出來。
走向身負黑暗的樊淵,走到樊淵面前,向樊淵攤開雙手。
“樊淵,我累了,我們回家吧?。”
樊淵擡頭,看着顧炀攤開在他面前的十根手指,白皙、幹淨,不染塵埃。
這是一雙本可以擁抱黎明的手,此時這雙手卻主動伸向黑暗。
樊淵黑眸沉靜,擡頭看向顧炀的臉。
“不是還要去聚餐嗎?”
顧炀幹脆将雙手主動塞進樊淵的手心裏,彎腰用自己的額頭撞了下樊淵的額頭。
“不去啦,我想要你帶我回家。”
樊淵猛地握緊顧炀主動塞進他手心的雙手,用力很大。
顧炀卻沒有任何不适,拉着樊淵站起來,兩個人親親密密的挨在一起,往外走。
有人注意到他們要走,出聲招呼着:
“哎?別走啊,還要去吃飯呢!”
顧炀頭也不回的說了句: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孟展站在不遠處聳了聳肩膀,心想以後想要用顧炀釣樊淵出來幫忙,怕是不容易了。
顧炀和樊淵一起走出網吧,兩個人雙手交握的姿勢走起來特別別扭、特別醜,顧炀沒忍住笑出聲,雙手帶着樊淵的手晃了晃。
樊淵松手,幹脆把顧炀抱了起來,帶着顧炀在雪地裏慢悠悠的走着,過年期間路上的行人很少,每每路過兩個人的時候,都會好奇的回頭看看。
偏偏兩個人誰都不在意,顧炀被樊淵像小孩似的托在臂彎裏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雙手攬着樊淵的脖頸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
自從他深信自己懷了小兔兔後,說話越來越多、越來越絮叨了。
明明只有他們兩個人,明明聽衆永遠只有樊淵一個,可顧炀卻從不覺得沒有話聊,話題總是開了頭就止不住。
樊淵也從不阻止顧炀,顧炀想說他就聽着。
小雪慢慢的飄着,飄過兩個人的肩膀、身旁,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慢悠悠的降落在了樊淵的睫毛上,顧炀看見了就笑,湊近樊淵的睫毛想給他吹掉,雪花反而因為顧炀吹過來的熱氣融化了。
融化了的雪水流進到樊淵的眼睛裏,樊淵一只眼睛微微眯了下。
顧炀立刻擡手幫他擦了擦眼睛,樊淵往上托了托顧炀,說:
“雪越來越大了,再走一會兒就坐車回去吧。”
顧炀點點頭,重新摟緊樊淵的脖子,耳朵貼着樊淵的耳朵蹭了蹭,視線看向兩個人走過的路。
因為樊淵抱着顧炀的關系,留下的一串腳印都很深,很重。
“樊淵。”
“你很優秀,你是全世界最優秀的樊淵。”
“可是……就算你不優秀,你也是我的樊淵。”
樊淵停下了腳步,天漸漸暗了下來,他看着前方大雪彌漫的路,聽着顧炀貼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頓、溫熱堅定的輕聲說着:
“我要樊淵,無論是什麽樣的樊淵。”
“我是顧炀,也只是樊淵的顧炀。”
“……蠢兔子。”
顧炀看着左手心發光的好感度,把臉頰埋進樊淵的頸窩裏。
他想,就算沒有這個好感度,沒有這個攻略,他也是樊淵的顧炀。
樊淵好感度:
45分。
作者有話要說: 顧炀:我可能不聰明,但我永遠不怕樊淵。
【來晚啦!樊淵好感度大進步!今天的更新,四舍五入就是一萬字啊!】
感謝在2020-02-16 20:09:36~2020-02-17 21:46: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流魚、胖頭魚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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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68 章
雪越下越大。
樊淵嘴上說着再走一會兒就坐車回家, 可他一直背着顧炀走出很遠。
兩個人從網吧出來時已經不早了, 冬日裏的天暗得早, 如今道路兩旁的路燈已經一盞盞的亮了起來。
顧炀用自己的一邊耳朵貼着樊淵的耳朵, 兩個人的耳朵緊緊靠在一起,熱乎乎的。
他另一只手一直捂着樊淵的另一只耳朵,不讓他冷。
樊淵的兩只手勾着顧炀的腿彎,剛好被顧炀的腿擋着,也不冷。
無論是夏日還是寒冬, 夜生活對于年輕人們來說總是豐富的。
路燈一亮起來, 周邊的店鋪燈光也跟着璀璨, 哪怕是新年期間, 仍舊不算冷清。
三五成群的年輕人漸漸聚集在路邊, 商讨着今夜的生活。
他們都是跟樊淵和顧炀一樣的青春面龐, 帶着朝氣和活力, 熱熱鬧鬧的路過了兩個人。
喧嚣過去,樊淵和顧炀的周圍還是安靜的。
顧炀擡手扶開樊淵黑發上的細雪, 輕聲說:
“樊淵, 我們坐車回去吧,再走下去你會感冒的。”
樊淵終于停了下來, 叫來車, 兩個人一起靠在後座, 快速向家的方向駛去。
車內也是安靜的,樊淵突然問顧炀:
“你喜歡跟他們在一起玩嗎?”
顧炀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我喜歡,可我更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顧炀可以活在沒有樊淵的青春裏, 熱血肆意、大聲歡笑,活出某些人期許的、所謂正常的青春。
他可以走近烈日,享受暖陽,自我又快意。
但無論顧炀走多遠,他更渴望回來,回到樊淵的身邊。
他自己就是烈日,無需走近,他将在名為樊淵的世界裏綻放暖陽。
車子行駛在雪地裏,很快到達了樊淵的小別墅。
小別墅門口,中午兩個人出門時的腳印已經被雪覆蓋,如今兩個人走進去,又重新留下了新的腳印,這裏進進出出的只有他們兩人。
一進到別墅裏,顧炀立刻扯下了頭頂的毛線帽,使勁甩了甩兩只被捂得發癢的兔耳朵,緊接着去拽樊淵的大衣,大衣上盡是外面的涼氣。
樊淵進屋的第一件事也是去脫顧炀的大衣,兩個人對視,都松開了對方的扣子,側開了視線。
顧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兔耳朵緊緊貼着臉頰,轉身噔噔噔的跑上了樓。
卧室裏,床上的被子折疊整齊,床頭櫃上一塵不染,偏偏床邊的空地上亂糟糟的,扔得到處都是樊淵的衣服,如今樊淵的衣服上面,還擺着幾件小兔子的衣服。
顧炀又窩進了他的亂兔子窩,把小兔子的衣服抱進懷裏,捧着左手心看着上面的45分發呆,樊淵的好感度漲得越來越頻繁了,幅度也在漸漸增長。
明明只是45分,還不過半,可顧炀似乎已經看到了滿100分的未來。
他沒忍住摟着小兔子的衣服在兔子窩裏滾了兩圈,兩條腿也像兔子似的騰空蹬了兩下,表達着他的喜悅。
顧炀的情緒處在高度的開心、興奮狀态下,很快這樣的情緒似乎将其他的一些特殊狀況引導了出來。
他騰空的腿軟了下來,攤在兔子窩裏,漸漸又蜷縮起來。
顧炀翻身摟着自己的肩膀,那種麻癢又出現了,順着尾巴根兒一路竄上脊椎,一路上攻城略地,侵襲着顧炀的四肢百骸。
他張嘴咬在自己的虎口上,細白的牙齒不斷用力,還是抑制不住身體上的微微顫抖。
在硬生生忍耐了一小會兒後,顧炀整個人已經如同在水裏撈出來一般汗水涔涔。
他松開口,也不看虎口被他自己咬上的牙印,撐着綿軟的手臂跪坐起來,又扶着床邊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樊淵……”
顧炀下意識的叫着樊淵,出口的聲音連他自己都吓到了,聲音微小,甚至帶着讓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語調。
他只能扶着牆邊,慢吞吞的走出卧室,往開着門、亮着燈光的書房走去。
顧炀現在堅信自己懷了小兔兔,樊淵也不好總逼着顧炀做試卷,所以現在對顧炀學習上的管控放松了許多。
只能等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後,再幫顧炀把落下的進度趕上來。
不過短短一段距離,顧炀卻走了很久,等他終于走到書房門口時,卻再也支撐不住發軟的雙腿,直接跌坐在地上,好在地上的毛毯夠厚,顧炀也不覺得疼。
樊淵坐在書桌後面擡頭,看到跌坐在門口的顧炀時,黑眸微微眯起,卻沒有動。
顧炀看不到自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