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節下課,潘菲和柴靜秋再一次站到了樊淵面前
在臉頰邊,兔耳朵粉紅的裏面露出來一些,是跟顧炀臉頰同樣的顏色。
樊淵把顧炀重新放回床上,看着顧炀熟睡的臉頰,腦海裏閃過剛剛在浴室裏的畫面,慢慢的樊淵臉頰上也出現了一點點薄紅,這罕見的紅安靜的浮在臉頰邊,被樊淵撐着手遮住了。
醉酒後的顧炀睡覺并不老實,雙手亂晃,捂着自己的肚子拍了拍,突然又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樊淵。
樊淵頓了下,修長的手指将臉頰捂得更嚴。
顧炀視線卻仍舊有些空茫,顯然是看不太清楚的,他只是盯着樊淵的方向,一手捂着自己鼓起來的小肚子,一手擡起來在空中亂晃。
“樊淵?”
“樊淵?”
樊淵擡手讓顧炀抓住,顧炀抓着樊淵的手就按到了自己的小肚子上。
他迷迷糊糊的帶着樊淵的手一起揉了揉,聲音又軟又嬌:
“樊淵,我是不是懷崽崽了?”
樊淵聽了覺得好笑,想要解釋給顧炀聽,就聽顧炀自顧自的點點頭,翻過身趴在床上靠近樊淵,臉頰半藏進被子裏,眼睛期待的看向樊淵。
“樊淵,我給你生小兔兔好不好?”
“你要小兔兔嗎?”
随着顧炀的翻身,兩個人的手被一起壓在了顧炀的肚子下面。
聽到顧炀的話,樊淵深黑的瞳孔微不可查的收縮了一點。
他低頭,貼着顧炀軟綿綿的兔耳朵,輕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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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只要你生,我都要。”
作者有話要說: 樊淵:生,養得起。
我猜很多小天使已經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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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樊淵回答的非常認真, 顧炀軟噠噠的兔耳朵翹起來一點拍了拍樊淵的臉頰, 緊接着搭在樊淵的臉頰上不動了, 人也壓着樊淵的手, 趴在床上又睡着了。
到底是一只醉兔子,說話沒頭沒尾、莫名其妙,倒是把樊淵吓了一跳。
樊淵輕輕動了下被顧炀壓在肚子底下的手,摸了摸顧炀圓鼓鼓的小肚子,想到顧炀說得生小兔兔, 突然想到了什麽。
他看着顧炀安靜的睡臉, 把手抽回來, 小心幫顧炀翻了個身蓋好被子, 這才坐在顧炀身邊用手機查資料。
對于兔子的一些基本習性, 樊淵是了解的, 但是要說其他的特殊之處, 樊淵并不太清楚。
網絡上有關兔子的資料很多,事無巨細什麽都有, 樊淵快速浏覽下去, 末了放下手機,視線重新落回到顧炀的睡臉上, 順着顧炀的睡臉慢慢落到了顧炀的小肚子上。
小肚子上面蓋着被子, 在被子下清晰的鼓起來一點圓溜溜的弧度。
顧炀在睡眠中, 雙手不自覺蓋着自己的小肚子。
他現在恐怕自己都不清楚這樣做是為了什麽,一切都來自于兔子的本能。
樊淵慢慢擡起手,覆蓋到顧炀的雙手上, 跟他一起摸着圓溜溜的小肚子。
理智告訴樊淵這裏面明明什麽都沒有,可看着顧炀下意識捂着小肚子的動作,想到顧炀醉酒後的問話,樊淵起身彎腰,慢慢将側臉貼在了顧炀的小肚子上,輕輕蹭了蹭。
他還沒想好怎麽讓顧炀知道這一切,讓如今神經特別敏感的蠢兔子能夠順利接受這件事。
或者,幹脆讓顧炀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才好?
顧炀餓得快,睡到半夜被餓醒了,睜開眼睛卻發現室內還亮着昏黃的床頭燈。
他想坐起來,手卻被樊淵壓在臉頰下。
樊淵坐在地上,趴在床邊,側臉枕着顧炀的一只手,眼簾緊閉,似乎在熟睡。
顧炀看着就這麽睡着的樊淵有點驚訝,肚子在這時又十分清晰的叫了幾聲,顧炀拿被子捂着肚子,怕聲音太大吵醒樊淵。
見樊淵仍舊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他才松了口氣。
顧炀輕輕往外抽回手,拎着床上的被子蓋到了樊淵身上,拖鞋在樊淵旁邊,也不好穿,他就這麽光着腳下床,腳尖剛點到地上,尾椎骨就傳來劇烈的疼痛,讓顧炀差點摔倒在樊淵身上。
他亂揮着手站穩,捂着自己的尾椎骨跑了出去,直奔樓下的冰箱。
路上,顧炀捂着自己的尾椎骨有些疑惑,為什麽他的尾椎骨周圍一圈都特別疼?抽痛抽痛的,連帶着肌肉都跟着緊繃。
他的肚子到此時還有點圓鼓鼓的,明明已經開始餓了,難道吃得東西還沒消化幹淨嗎?
顧炀不敢再碰自己的尾椎骨周圍,收回手別別扭扭的往樓下走。
一路上的疑惑在打開冰箱看到裏面放了滿滿一排的小蛋糕時消失殆盡,顧炀左手、右手各拿出一個,就這麽跪在地上,對着大開的冰箱門吃了起來。
卧室裏,顧炀出門後,樊淵睜開了眼睛,伸手拽住顧炀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重新放到床上,指尖勾起顧炀的兩只拖鞋,慢慢下樓。
顧炀現在耳朵靈敏,聽見了腳步聲,嘴裏還叼着小蛋糕呢,已經轉過頭去看樓梯轉角,看到拎着顧炀拖鞋的樊淵慢慢走過來。
看着逐漸靠近的樊淵,顧炀有點心虛,身後的兔尾巴動了動,忍着尾椎骨的疼往後坐了坐,把兩只光溜溜的腳丫子藏到兔子尾巴底下,小兔耳朵翹起來一點,似乎在等着樊淵說話。
樊淵沒有像以前那樣批評顧炀半夜下來偷吃小蛋糕的行為,只是把拖鞋放到顧炀旁邊,幹脆席地坐到了顧炀身後,雙手握住顧炀的腰,一用力将顧炀擡起來放到了他自己的腿上坐着。
顧炀突然被挪了窩,小兔耳朵垂下來緊緊貼着兩邊臉頰,擡頭看向樊淵,一雙剔透的紅瞳帶着疑惑,嘴裏還不忘一口一口的咬着小蛋糕。
樊淵雙腿盤起,讓顧炀坐在他腿上遠離冰涼的地面,雙手往前交疊捂着顧炀鼓起來的小肚子,黑眸靜靜的看着他。
“吃吧。”
顧炀眼睛微微瞪大一點,對于樊淵沒有批評他還讓他繼續吃感到十分驚訝。
樊淵也在觀察顧炀,問他:
“還記得怎麽回來的嗎?”
顧炀歪頭仔細想了想,之前在KTV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後面的記憶裏也盡是些五顏六色的燈光,那兩瓶酸酸甜甜的酒讓他醉了個徹底。
看顧炀搖頭,樊淵卻有種松口氣的感覺。
至少顧炀還不清楚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知道他已經懷孕了,還是個假孕。
顧炀被樊淵看得發毛,更何況樊淵的雙手正在輕輕撫摸他的肚子。
他慢慢放下手裏的小蛋糕,深吸一口氣,用力縮了下肚子,回頭看樊淵:
“樊淵,你是不是覺得我胖了?”
樊淵把頭埋在顧炀的頸窩,用牙齒一點點仔細的磨着,黑眸也閉上了,第一次在顧炀面前表現出了對他的依戀。
“胖些好,快吃吧。”
顧炀側了下頭,将被樊淵磨蹭的脖頸讓出來,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對樊淵半點防備心都沒有。
樊淵的頭發蹭在頸窩有點癢,顧炀縮了下肩膀,繼續往嘴裏塞小蛋糕。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看着眼前滿滿的冰箱,顧炀想了想說:
“樊淵,明天我們一起去買年貨吧?”
這是他們在一起過得第一個年,一定要好好置辦一下。
“好。”
樊淵仍舊不擡頭,低頭在顧炀的頸窩磨出一個又一個牙印,卻偏偏不去碰顧炀的後背。
顧炀忍不住挺直了腰板,後腰向前傾,衣擺往上竄,露出兩個精巧好看的小腰窩,小兔尾巴也跟着開心的亂晃,軟絨的毛毛将樊淵襯衫的衣擺撩了起來。
顧炀敏感的察覺到樊淵似乎有心事,可樊淵又是什麽都不願多說的性子,看着手裏的小蛋糕,顧炀擡高手往樊淵面前湊了湊。
“樊淵,你吃嗎?這個是芒果味的,挺好吃的,裏面還有芒果醬的夾心。”
樊淵擡頭,唇邊有點濕,指尖還勾着顧炀的衣領,衣領被他扒得有些松散。
他并沒有拒絕顧炀遞過來的小蛋糕,擡手握住顧炀的手腕湊近,低頭咬了一大口小蛋糕。
這是樊淵曾經最讨厭的甜膩味道,自從顧炀出現後,他似乎越來越能接受這樣的甜膩。
顧炀又往前遞了遞小蛋糕,見樊淵不肯吃了,才把小蛋糕送到自己的嘴裏。
樊淵抱着懷裏的顧炀,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顧炀帶着的頸鏈吊墜。
指尖偶爾勾着頸鏈往一旁扯一下,顧炀就會跟着歪頭,視線還貪吃的盯着手裏的小蛋糕,等樊淵一松手,就會立刻湊過去把小蛋糕塞進嘴裏,臉頰鼓起來,明晃晃一只貪吃的蠢兔子。
直到樊淵感覺手下顧炀的小肚子又鼓了些,這才用力把顧炀抱了起來,擡腳踢上冰箱門,帶着顧炀離開。
被樊淵拎過來的拖鞋到底也沒用上,顧炀光着腳跑下來,吃了一肚子的小蛋糕,又被樊淵抱回了卧室。
他手指上沾滿了奶油,嘴角也是,吃得髒兮兮的像個小孩子。
“髒兔子。”
樊淵捏着顧炀的指尖湊到唇邊抿了下,也不把顧炀放下來,直接抱着他去了浴室。
顧炀發現樊淵對他的照顧越來越無微不至,甚至有了種他真的是個需要大人照顧的小孩子的錯覺。
被樊淵放到洗漱臺上,顧炀有些不好意思,想下去,卻被樊淵攔着,堵在了臺子上。
看着樊淵用熱毛巾給他擦手,甚至将牙刷擠好牙膏塞進他嘴裏,顧炀含着牙刷模糊的說:
“樊淵,我自己可以的,你再這麽對我……我怕我以後一步都不想離開你。”
樊淵擦幹淨顧炀的手指,用熱毛巾點了下顧炀的鼻尖。
“這樣不是很好嗎。”
顧炀搖了搖頭,小兔耳朵跟着晃了晃:
“我會越來越粘人,越來越喜歡你,也會越來越想把你……關起來。”
顧炀低下頭,嘴裏還含着牙刷,兔耳朵跟着垂下去擋住了眼睛,他盯着自己揪緊樊淵衣擺的手,一雙紅瞳裏全是堅定。
“你是我的新娘,你只能是我的新娘,如果我真的想把你關起來,你會怕我嗎?”
看着坐在高高洗漱臺上的兔子,樊淵撩起顧炀一邊的兔耳朵,手指慢慢向下,握着顧炀的兔耳朵根部輕輕拽着他擡頭,力道并不大,不會讓顧炀疼。
顧炀擡頭,露出一雙滿是占有欲的紅眼睛。
樊淵湊近顧炀,在極近的距離與他對視。
“你全身上下都是軟的,你要我怎麽怕你?”
聽了這話,兩個人對視,一時有點沉默,樊淵親眼見證了顧炀的臉頰從微紅到紅透,仿佛見證了一顆果子的熟透過程。
顧炀慢慢向下移動視線,反駁着:
“我、我也有可以硬的地方!”
樊淵也跟着他看過去,顧炀立刻轉身,抱緊雙腿背對着樊淵坐在洗漱臺上,腦後細軟的黑發軟軟的窩在脖頸上,發尾有點卷,衣服因為他抱着膝蓋的動作竄上去,一對好看的腰窩終于露了出來,腰窩下面就是被剪出一個大洞的褲子,和褲子裏亂翹的兔子尾巴。
顧炀的後頸都泛着粉,順着後頸的衣領蔓延到樊淵看不見的地方。
樊淵緩緩伸出指尖,點在了顧炀的背心,看着顧炀的後背像是一朵綻放的花般慢慢伸展開來。
偏偏在這時,網頁上關于兔子的資料浮現在腦海裏。
樊淵猛地收回指尖,後退了一步:
“你刷完牙就出來吧。”
話落樊淵已經先一步離開了浴室,顧炀沒回頭,嘴裏叼着的牙刷動了動,半響一手向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仍舊蜷縮成一團。
他垂着頭,臉上一片紅,眼尾也是通紅的色澤。
“怎麽不多碰碰呢……”
顧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卧室的燈已經關了,樊淵仰躺在床的一邊,閉着眼睛似乎熟睡了。
可顧炀能從樊淵的呼吸聲中辨認出樊淵并沒有睡着,他從床的另一邊爬上去,慢慢擠到樊淵旁邊,伸手握住樊淵的手臂,摟到自己的懷裏抱着。
自從顧炀住進樊淵家裏後,除了一開始,随着好感度的不斷增長,他們兩個人睡覺時總是像連體嬰兒一般纏在一起。
顧炀從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仿佛他們天生就該是這樣的。
可是此時樊淵的手臂被顧炀抱在懷裏,卻并沒有向往常一樣轉身把顧炀摟進懷抱裏,反而稍微用力,把手臂抽離顧炀的懷抱。
顧炀愣了下,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懷抱。
樊淵動了動,翻身變成了背對着顧炀的姿勢。
顧炀有些不理解,明明上一刻樊淵還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一刻怎麽突然就疏離了起來。
被子因為兩個人距離的拉遠,中間空出來一道縫隙,冷空氣鑽了進來,像是突然長起來的雪山。
顧炀指尖按在床單上,慢慢往前,輕輕揪住了樊淵的衣角,捏緊在手裏不動了。
敏感的兔子無法忍受樊淵的遠離,又不敢貿然靠近,只能靠着手裏捏緊的衣角自我安慰。
樊淵背對着顧炀卻并沒有閉眼,雙眼在黑暗中睜着,眉頭緊皺,面上是從未有過的煩躁,那煩躁逐漸堆積成了有些瘋狂的壓抑與暴躁。
蠢兔子粘人又敏感,喜歡被摸背,喜歡被觸碰,可代價就是他會假孕。
身後的被子動了動,顧炀攥緊樊淵的衣角,正小心翼翼的靠過來,他又不敢全都貼過去,只是一會兒靠近一點,帶着小心的試探和毫無掩飾的依戀,就像一只被擋在家門口想要進門的小兔子。
可憐巴巴的,讓人很難不心軟。
當樊淵終于感覺到了顧炀的呼吸輕拂到後背時,這只小心翼翼的兔子卻不敢再靠近了,就這麽安靜的待在距離樊淵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樊淵長眉狠狠皺在一起,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網頁上的資料。
避免兔子假孕的方式就是隔離、拉遠距離、不接觸、不靠近。
他知道顧炀的變化存在着某種規律,時間大概是一個月,只要過了這一個月就好了。
可樊淵萬萬沒有想到,他甚至連半小時都忍受不了。
他第一次意識到,顧炀帶給他的變化如此可怕。
顧炀的呼吸很輕,他以為樊淵今晚都不會理他了,心裏的委屈像是發了芽的種子,一點點的長起來,控制不住。
誰知樊淵突然大力翻身,将顧炀拽了過去,整個人壓了上來。
顧炀呼吸幾乎停頓,明明剛剛樊淵還不願意和他靠近,這會兒又突然緊緊壓着他。
樊淵在黑暗中湊近顧炀的臉,對于看不清顧炀臉上的表情感到煩躁。
他擡手就按開了床頭燈,連開燈的動作都有些粗魯,床頭燈的按鈕發出不堪重負的哀嚎。
光線亮起,顧炀被燈光晃得眯了下眼睛,兔眼睛裏還帶着沒有隐去的水霧,顯然剛剛一直在偷偷委屈。
樊淵撐在顧炀身上,對着顧炀的眼睛輕輕吹了口氣。
顧炀睫毛顫抖,再次眯起眼睛,小聲叫着樊淵的名字。
“樊淵?”
樊淵指尖慢慢擠進顧炀的後背和被褥中間,黑眸緊緊盯着顧炀,裏面藏着過于深沉複雜的情緒,那是如今的顧炀還無法徹底看懂的眼神。
“顧炀,我可以碰你的後背嗎?”
顧炀垂下眼簾,微微側頭,鼻梁的弧度很好看,鼻尖微翹,泛着點紅。
他點了點頭,抿緊嘴角,聲音從嘴巴裏溢出來。
“嗯。”
樊淵另一只手捏住了顧炀的兔子尾巴,又問:
“這裏呢?”
顧炀閉上眼睛,又輕輕點了點頭。
樊淵嘴角勾起,露出點并不溫柔的笑意。
“顧炀,別後悔。”
顧炀一手放在臉頰旁邊,指尖無意識的撥弄着頸鏈下的小蒼蘭吊墜,有些嘴硬。
“有什麽可後悔的……”
這一夜,顧炀的後背遭了秧,不只是後背,兔子尾巴、兔子耳朵,甚至連指尖都被狠狠對待。
樊淵每低下頭,都要問顧炀:
“這是第幾下?”
顧炀睫毛因為眼淚而黏連在一起,細白的指尖将深色的床單揪得亂七八糟,腦海裏一片昏眩,還要分心思去計數。
“第、第203下。”
數錯了還要被懲罰,顧炀兔子尾巴劇烈的抖動着,聽到樊淵在他耳邊糾正。
“錯了,這是第204下。”
顧炀半夜醒來,本就覺得尾椎骨周圍一圈莫名的疼痛,此時被捏了尾巴,疼痛加劇,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明明說好第二天出去買年貨,顧炀卻直到天快黑才醒過來,買年貨的行程泡湯了,他挺着依舊鼓鼓的小肚子坐起來,剛坐起來又向後倒在了床上,翻身趴着,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兔子尾巴,只覺得上面的絨毛都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好痛……”
忍着抽痛,顧炀趴在床上,看着手心裏樊淵又漲了一分的42分好感度,心髒暖洋洋一片。
直到此時,他才有時間仔細回想,從KTV回到家後,他的尾椎骨附近為什麽會這麽痛……
在KTV到底發生了什麽?
顧炀怕他自己耍酒瘋,又不敢問樊淵。
再加上昨晚他被樊淵逼着數數,一直數到三百多下才停下來,停下來的時候天都大亮了,他更不好意思去問了。
顧炀又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才爬下床,晃晃悠悠的往浴室走。
一醒來,肚子的饑餓感就瘋狂湧了上來。
顧炀随便往臉上撲了幾把涼水,擡頭看向鏡子。
頸鏈歪歪斜斜的挂在脖子上,周圍到處都是紅印子,衣領最上面的一顆扣子還崩開了,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線頭,扣子早不知道掉到哪個角落去了。
顧炀對着鏡子把頸鏈重新戴好,指尖撥了下小蒼蘭吊墜,嘴角翹起來,心情不錯。
他撩起衣服下擺,露出了微微鼓起來一點的小肚子。
肚子鼓得弧度并不太大,說是長胖了也說得過去,可這長胖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顧炀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按了按肚子,似乎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明明他肚子胖了,腰偏偏還是細的。
顧炀又轉身,随便照了下,這一照,心跳就開始加速,嘭嘭嘭像是不停歇的小鼓。
只見顧炀身後兩個小腰窩中間也是紅印子,紅印子從腰窩遍布到四周。
他猛地松開把着衣擺的手,又把衣擺往下拽了拽,頭都低了下去,甚至不敢再看鏡子裏的自己。
“洗漱完了?”
樊淵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顧炀吓了一跳,猛地擡頭,透過鏡子和樊淵對視。
顧炀又躲開視線,慌亂的去拿牙刷,擠了牙膏塞進嘴裏。
“沒有!沒有!還沒刷牙!”
樊淵點點頭,就靠在浴室門邊看着顧炀。
白日裏的樊淵,總是一身深色的衣服,扣子永遠嚴謹的扣到最後一顆,渾身上下從衣袖到褲腳都是整齊、板正的,這樣的樊淵,這樣的樊淵……
誰又能想到偏偏是這樣的樊淵,能夠在顧炀的腰窩留下那樣的印子。
顧炀忍不住又透過鏡子悄悄觀察樊淵,樊淵也在看顧炀,不過是在看顧炀鼓起來一點的小肚子。
他黑眸裏閃過點點愧疚,顧炀卻沒有看懂。
買年貨的日程又向後推了一天,顧炀這一天特別聽話,老老實實的和樊淵一起去書房學習,學習完早早的洗漱完鑽進被窩裏,腦袋頂着樊淵的肩膀,開始盤算明天都要買什麽。
樊淵擡手搭上顧炀的後背,手掌僵硬了片刻,還是輕輕拍打着。
“顧炀。”
顧炀正在數着要買的菜,突然被樊淵打斷,疑惑的看過去。
“怎麽了?”
樊淵沒看他,閉着眼睛拍打顧炀後背的動作不停,手下力道很輕,顧炀被拍着,只覺得渾身舒緩,心情也放松很多。
“睡吧。”
顧炀“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不再數,聽話的閉上眼睛。
這一夜,顧炀做了個稀奇古怪的夢,這個夢破碎、混亂,像是數個破碎的鏡子被強硬的拼接在了一起。
他夢到了他的曾經,在他沒有來到《凡淵》之前,是他還住在醫院裏的那段時間。
那是顧炀生命中的最後幾個月,那是顧炀已經無法自己進食,冰冷的管子直接插進胃部,每次父母來都是唉聲嘆氣、愁眉苦臉,母親常常坐在他床前哭得驚天動地。
父親每次都對他說:
“顧炀,堅強點。”
“顧炀,堅強點。”
父親的臉漸漸變成破碎的鏡子一角飄遠,顧炀又看到了他自己,臉上是陌生的嚣張肆意,站在老師面前明明被訓斥着卻無所謂的模樣。
顧炀反應過來,這不是他,這是《凡淵》一書中的原顧炀。
原顧炀突然擡頭,視線直勾勾的看向了顧炀的方向。
顧炀一愣,眼前的畫面突然無限縮小,他看清了原顧炀所在的世界,那是光怪陸離的另一個世界。
耳邊傳來了原顧炀的聲音:
“滾吧,別打擾我,我過得很好。”
縮小的世界最終消失在鏡子的碎片中,另一個碎片飄過來。
顧炀在碎片中看到了樊淵,樊淵手邊牽着一個小孩子,小孩子長着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突然小孩子回頭,沖顧炀笑得特別可愛,向顧炀撲了過來,一連聲的喊着:
“爸爸!爸爸!大爸爸又欺負我啦!”
顧炀猛地睜眼坐了起來,此時天已經亮了,似乎時間還早,室內光線昏暗,顧炀轉頭,看到還睡在一旁的樊淵。
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曾經從腦海裏一閃而過的想法這次清清楚楚的浮現了出來。
“怎麽可能……”
顧炀按着自己的肚子有些慌亂,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這種事可是有一個必要前提在的,不說他和樊淵從來沒有過那種事,就他的性別也根本不可能!
想着想着,顧炀突然想到了那天從KTV回來後的半夜,醒來時尾椎骨周圍劇烈的疼痛。
大腦被短暫的記憶片段刺激着,慢慢回想起了喝醉那晚被樊淵放回到床上睡着前的幾句對話。
他對樊淵說:
“樊淵,我給你生小兔兔好不好?”
“你要小兔兔嗎?”
而樊淵的回答是:
“我要,只要你生,我都要。”
顧炀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了下去,飛奔進浴室關門上鎖。
他背靠着門滑坐在地上,尾椎骨周圍的疼痛到今天還沒有完全消失,這樣的疼痛讓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顧炀緊張的咬着自己的指尖,一邊否定自己,一邊又開始自我懷疑。
“難道是那晚……樊淵和我……”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呢……”
“可那裏的确很疼啊……”
“況且這才幾天,肚子早就有點鼓了,時間也對不上,也太快了點,我、我是男的啊!難道是金手指……金手指的副作用!!!”
顧炀最後幾個字的音調陡然升高,他似乎找到了還算合理的理由,整個人都石化僵硬在當場,伸手捧着自己鼓起來一點的小肚子,覺得人生都受到了沖擊。
他真的……懷崽子了嗎?
懷了樊淵的小兔子?
顧炀整個人都處在慌亂當中,沒有注意到浴室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樊淵拿着鑰匙打開了浴室門,顧炀順勢向後倒去,倒在了樊淵面前,仰頭看着樊淵,兔耳朵向後攤開,搭在樊淵的腳面上。
顧炀雙手還捧着自己的小肚子,沖樊淵扁了下嘴巴,眼睛也眯了起來,可憐兮兮的說:
“樊、樊淵,我不能上學了,我懷崽子了,我要給你生小兔子了!”
樊淵逆着光,瞳孔陡然瑟縮一下,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深信不疑的顧炀,心跳亂了一拍。
顧炀還是誤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炀:我要生小兔子了QAQ
樊淵:我的錯。
【今天這章難産,磨了一天才磨出來,劇透正文不會出現生子情節,番外有可能會搞一搞~64章改了個BUG,關于顧炀可以吃菜和蝦的問題,改在64章啦!嗚嗚嗚,每天都有小天使評論說看膩了,你看你們,這麽快就膩了,大豬蹄子!】
感謝在2020-02-15 17:55:58~2020-02-16 20:09: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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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筱虞棠、七月、羞羞大花貓、月半、徐徐圖之___________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嗯 98瓶;西瓜好吃 60瓶;二小平 50瓶;北影 31瓶;禿頭咩咩 21瓶;檸檬*薄荷、froglove、七月、摩登桑 20瓶;為了小魚幹! 19瓶;馥玉骨、餘子生、姬嬰 10瓶;鯊吊東西°、筱虞棠 6瓶;權心權懿、徐徐圖之___________、尤病啊 5瓶;雲水寒、安櫻浮夢 3瓶;我就是這麽俗、莫歆雨 2瓶;朱巷、心儀、31554421、3705邪、你好醜.、39583397、予忝芙、鏡中花水中月、此生求睡魏無羨、小可愛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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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顧炀還躺在地上, 就這麽毫無防備的仰面躺在樊淵面前, 捧着自己的小肚子, 兩只兔耳朵搭在樊淵的腳面上, 兔耳朵上的絨毛讓樊淵的腳背發癢。
樊淵直接彎腰,雙手勾到顧炀的腋下,把他提了起來。
顧炀被提着站起來,雙腳剛沾到地上,立刻轉身一蹦, 彈跳力極好的蹦到了樊淵懷裏, 兩條腿盤上去, 雙手也摟上樊淵的脖頸。
“樊淵, 我真的不能去上學了, 我要在家生小兔兔!”
聽到顧炀一遍又一遍的強調“不想上學”, 樊淵捏了把顧炀的兔尾巴, 問他:
“你就這麽不想上學嗎?不想高考?不想跟我去同一所大學?”
一提到同一所大學,顧炀立刻蔫了, 也不說不想上學了, 讨好似的用自己的兔耳朵蹭了蹭樊淵的臉,貼着樊淵的耳朵小聲說:
“我有小兔兔了, 我不是不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學, 我想的, 特別想。”
樊淵側了下頭,和顧炀稍微拉開點距離,黑眸看向他, 裏面的情緒有些複雜,顧炀一時不太理解。
“樊淵,你不喜歡小兔兔嗎?”
樊淵看着顧炀期待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
“我很喜歡。”
“顧炀,你記住,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無論什麽時候有小兔子,我都要,一只兩只三只,多少只,我照單全收。”
顧炀不知道樊淵為何突然用這麽認真的語氣跟他說這些,現在的他只知道抱緊樊淵,只知道開心和期待。
為了肚子裏的小兔子,顧炀也不賴床了,跟着樊淵早早起床,下樓去吃早飯。
吃飯的時候,顧炀的喜悅是那麽明顯,時不時要摸一摸他鼓起來一些的小肚子。
從他來到《凡淵》之後,經歷了這麽多的童話故事、這麽多的金手指,顧炀最感謝的就是《兔子新娘》,因為《兔子新娘》會送給他一個最美好的禮物。
樊淵要顯得鎮定很多,只是在顧炀吃完碗裏的粥時,沉默的接過顧炀的碗去再給他填滿。
顧炀的喜悅第一次讓樊淵有了些許無措,他不知道等顧炀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因為這巨大的喜悅産生更加巨大的悲傷。
眼看着要過年了,吃過飯兩個人就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買年貨。
顧炀現在特別重視自己的小圓肚子,還特意在毛衣裏面又套了一件襯衫。
樊淵見他襯衫領子翻得亂七八糟的,走過來給顧炀整理衣領。
顧炀仰着脖子讓樊淵給他翻衣領,突然把手機從口袋裏掏出來,打開一個網頁展示給樊淵看。
“樊淵,你看這個!”
樊淵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得是垂耳兔的資料。
顧炀指着圖片上垂着兩只耳朵的大白兔子說:
“樊淵,我查過了,我不是殘疾兔子,我是垂耳兔,所以生出來的小兔子也是垂耳兔。”
樊淵把顧炀的領子整理板正,擡手撩了下顧炀的兔耳朵,指尖搓了搓毛茸茸的耳朵尖尖。
“你本來就不是殘疾兔子。”
顧炀聽了就沖樊淵笑,把樊淵的手從兔耳朵上拽下來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樊淵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