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三節課上課之前,一齊到了教室
腦袋撞樹上了?”
樊淵面不改色的點點頭, 都不想個更好的理由。
但卓婉似乎沒有打算為難他們,轉身踩着高跟鞋又噠噠噠的走了。
她隐約知道樊淵和顧炀身上一定有什麽與常人不一樣的東西,她不能為這兩個孩子多做什麽, 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顧炀見卓婉回到講臺前,松了口氣。
一口氣還沒全呼出去就卡在了嘴裏,他清楚的感覺到一條毛絨絨的東西慢慢爬到了他的腿上,正在輕拍他的腿。
顧炀沒低頭,而是轉頭看向樊淵。
樊淵正撐着下颌看着他,安靜的早自習,他面前卻連本書都沒翻開,就這麽明目張膽的盯着顧炀看。
在顧炀的腿上搭着的,正是樊淵從身後探出來的狐貍尾巴。
這狐貍尾巴又大、皮毛又厚實,尾巴尖尖在顧炀的腿上輕輕拍打着,一刻不停。
顧炀與樊淵對視一眼,立刻敗下陣來低下頭,看着搭在腿上的大狐貍尾巴,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這種毛絨絨的東西,誰又能忍得住不摸一摸呢?
樊淵似乎算好了顧炀忍不住,在顧炀的手摸上來的時候,尾巴立刻纏上了顧炀的手腕,尾巴尖順着手腕往上,貼着手腕內側探到了袖子裏。
毛絨絨的觸感一路往上,顧炀渾身一麻,立刻把手抽了回來,好在樊淵也沒有用力纏着他,順從的松開了尾巴,只是仍舊輕輕搭在顧炀的腿上,尾巴尖翹起來拍了拍顧炀的膝蓋。
“學習吧。”
樊淵這次坐直身體,抽出習題冊給顧炀劃重點題型,兩個人開始了繁忙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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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臺上,卓婉咯嘣又掰斷了一根粉筆,只見她的教案旁邊已經堆了一小堆粉筆頭,只要樊淵和顧炀再墨跡一會兒,這些粉筆頭怕不是要突突突的被卓婉一個一個的砸過去。
無論如何,學習都是耽誤不得的。
早自習,顧炀安安靜靜的做了會兒習題,就知道樊淵為什麽要在他內褲後面戳個洞了。
他甚至開始想,如果不是怕他沒法出門,樊淵一定會在他外褲上面也戳個洞的。
顧炀面無表情的趴在桌子上寫題,眉頭越皺越緊,終于一筆用力畫出去好遠。
他放下筆,一手伸到身後,特別嚴肅的把樊淵的大狐貍尾巴從自己的褲子裏拽了出來,提了提有點往下掉的褲子,起身把大尾巴壓在凳子上再坐下去,不讓樊淵的大尾巴亂動。
顧炀做這些的時候,樊淵甚至都沒有看他,好看的手指捏着筆,速度不減的做題,好在顧炀把大狐貍尾巴當墊子坐着之後,樊淵的大狐貍尾巴終于老實了,沒有再往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擠。
別說,這種天氣,有這麽個天然發熱還毛絨絨的墊子坐着,特別舒服。
顧炀動了動身體,挺得意的拿起筆重新做題,剛寫了幾筆,就見樊淵把擺在兩個人桌子正前方的計時本拿過來,翻了一下,寫上了四個阿拉伯數字。
1000。
顧炀按住樊淵的手,不解的問他:
“為什麽?我也沒錯題啊?”
話落,他就感覺到了身下的純天然狐貍尾巴墊子動了動,從他的腿間擠出了尾巴尖,搭在大腿上。
樊淵将計時本重新擺好,看向顧炀,唇角勾起的幅度變大,手臂撐在桌子上微微彎低脊背,靠近顧炀,眼睛裏全是笑意:
“顧炀,你為什麽會覺得,坐我的尾巴,不用付出報酬?”
顧炀立刻就要起身,被樊淵壓着腿又給按了下去。
“顧炀,你總要給我點甜頭,我才能心甘情願的為你做一切。”
樊淵最後一個字的字音落在了顧炀的唇角,顧炀腦海裏突然閃過夜晚九條尾巴的老狐貍樊淵說過的警告:
“顧炀,別讓我在你身上聞到其他人的氣味……”
“別讓我在你身上聞到其他人的氣味……”
“氣味……”
顧炀猛地按着樊淵的肩膀将他推開,自己向後退靠在了窗戶邊。
他的動作一時有點大,帶着身下的椅子腿擦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許多同學看了過來,樊淵慢慢坐直身體,拿起筆重新做題,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炀頂着其他同學們好奇的視線和卓婉蹬過來的白眼,慌張的擺正椅子,拿起筆低頭看着習題冊,只覺得上面的題目在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的飄過,就是沒有進入大腦裏。
教室又重新安靜下來,樊淵在剛剛顧炀向後退時撤走的大狐貍尾巴,又悄悄、悄悄的搭了上來。
顧炀抿緊嘴唇,決定這次好好跟樊淵說一說,可他一轉頭,就看到樊淵對他露出了非常示弱的表情,眉目柔和,唇邊的笑意又溫柔又無奈。
“讓我搭一會兒,好不好?”
“我受不了不能碰你的時候,一分鐘也受不了。”
顧炀:“……”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樊淵,只覺得心底的溫柔都被這樣的樊淵給勾了出來。
顧炀伸出手輕輕捏了捏樊淵大狐貍尾巴的尖尖,又給他順了順毛,最終由着樊淵去了。
本來顧炀就是不會對樊淵說不的性格,如今對着這樣的樊淵,他更是拒絕不了。
顧炀的縱容,導致了樊淵的放肆。
樊淵的尾巴也就老實了那麽一會兒,立刻又鑽到顧炀的褲子裏去了。
顧炀忍不住了,怒瞪過去,樊淵立刻又對顧炀露出那種帶着些微示弱的溫柔表情,偏偏這種神情對顧炀來說非常奏效。
奏效的後果就是顧炀內褲上的松緊帶最終因為撐得太寬而失去了彈性,要不是外褲擋着,估計早就從兩條腿滑落下去了。
這種狀況持續到了午休時間,午休時間一到,顧炀立刻站起來,随着他站起來的動作,大狐貍尾巴從他的褲腰邊滑走。
顧炀不管不顧的往前沖,擠到了孟展和李紫煙中間,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今天天氣不氣,不如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吧!”
孟展和李紫煙是高三一班為數不多午飯會正常去食堂吃而不是留在教室趕着時間學習的人,顧炀可不打算錯過這個機會。
他有種預感,如果他不跟着孟展和李紫煙去食堂,樊淵很大可能也不會讓他呆在教室裏,而是會帶着他去沒有任何人的體育儲藏室。
到了體育儲藏室,他怕是從頭到腳都要沾滿了年輕狐貍版樊淵的味道了,這等到晚上回家,他豈不是會被老狐貍版樊淵給打死?
樊淵沒有阻止顧炀,他跟着顧炀一起走在了孟展旁邊:
“我跟你們一起去。”
曾經的樊淵也時常面帶微笑,但笑意很淡,今天的樊淵面上的笑容大了些。
可向來靠直覺行事的李紫煙卻覺得,今天的樊淵怎麽好像比以前還要更吓人點?
因為李紫煙一直在偷偷觀察樊淵,導致樊淵微微側頭看了李紫煙一眼,他雙眼因為笑容而微微眯起來一點,裏面的瞳孔似乎有點變形。
“請問你一直看着我,是有什麽事嗎?”
李紫煙吓了一跳,揉了下眼睛又看向樊淵,卻見他的瞳孔已經恢複成人類正常的形狀,仿佛剛剛變形的瞳孔只是他的錯覺。
正在這時,顧炀從孟展和李紫煙中間走出來,重新回到樊淵身邊,将樊淵和孟展、李紫煙隔開。
“幹嘛呢,走快點啊,去晚了好吃的都被高一、高二的搶光了!”
顧炀一重新站到樊淵旁邊,樊淵立刻擡起手臂搭在了顧炀的肩膀上,将他往自己身邊攬了攬,也不管李紫煙了,眼裏只有顧炀。
“不躲了?”
顧炀偷偷看了眼走在他另一邊的李紫煙和孟展,見孟展正拉着李紫煙說着什麽,這才把自己的一只手塞進樊淵的風衣口袋裏。
“我什麽時候躲了?”
把手塞進樊淵的衣服口袋裏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剛塞進去,顧炀腦海裏又閃過了老狐貍版的樊淵,吓得趕緊把手拿出來了。
這一個月,他必須要離青年狐貍版的樊淵和老狐貍版的樊淵都遠一點,才能安安穩穩的渡過。
顧炀還是有些擔心的,萬一他靠他們其中一個太近的話,會不會導致樊淵傷心?
會不會讓樊淵對他的好感度下降?
樊淵視線平平的滑過顧炀從他口袋裏離開的手,唇角的笑容淡了幾分,卻什麽都沒說。
四個人久違的在食堂一起吃了頓午飯,兩兩對着坐在一張餐桌上,周圍的學生大多是高一、高二的,他們有些對樊淵這個全校男神很好奇,總是偷偷看過來幾眼。
樊淵眼裏卻只有顧炀,他把自己盤子裏的肉全都挑出來放進顧炀的盤子裏,又把顧炀不愛吃的蔬菜夾回到自己的盤子裏。
到這時,老狐貍版樊淵和青年狐貍版樊淵的差別就體現出來了。
老狐貍版樊淵和以前正常的樊淵對顧炀的寵溺都是帶着克制和管教在裏面的,不只是單單的寵着顧炀,還會管顧炀的學習、不許顧炀挑食、給顧炀定很多的規矩。
可青年狐貍版的樊淵,對顧炀就完完全全是溺愛了。
顧炀愛吃的,全部都給他,顧炀不愛吃的,就一點不強迫他吃。
對于這樣的樊淵,顧炀感到十分新鮮,終于可以放開肚皮吃肉還不用吃該死的蔬菜,顧炀吃飯都快了一點。
樊淵見顧炀吃得嘴角都是,拿出紙巾給顧炀擦了擦嘴,突然說:
“顧炀,我縱容你吃肉,你是不是該親我一下?”
“噗——咳咳咳咳——”
對面正在吃飯的孟展一口米飯嗆住了,反倒是李紫煙還挺淡定,或者說李紫煙在前幾次事件裏,已經被樊淵給吓習慣了。
“啪嗒。”顧炀嘴裏的一塊肉斷開掉到了盤子裏。
他沒想到樊淵居然會當着其他人的面說出這種話,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樊淵臉上仍舊挂着那副溫柔的微笑,耳朵裏自動過濾掉孟展嗆咳的聲音,又給顧炀擦了擦嘴角,牽着顧炀的手将他拉了起來。
“孟展,麻煩幫我們把盤子收一下,我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做,謝謝。”
孟展臉頰都嗆紅了,聽了這話拼命點頭。
顧炀被樊淵拉着走,回頭看了眼桌子上的餐盤,又看向樊淵,有點忐忑的問:
“我們現在……要去做什麽?”
“找個地方,你來親我。”樊淵說得理所當然。
顧炀緊張的舔了舔嘴角,想着他要是親下去,晚上就別想好過了。
趁着一群高一學生風風火火的往出走,顧炀使勁甩開了樊淵的手,轉身就往教室跑。
教室裏人多,樊淵無論如何都不會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親他的。
但顧炀忘了,樊淵是正常人類的時候,他體力就不如樊淵好,跑不過樊淵,更別提樊淵現在是個厲害的狐貍。
沒跑出去多遠,樊淵就在操場中央抓住了顧炀,一把将顧炀扛了起來,在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中,把顧炀扛到了體育用品儲藏室。
一進儲藏室,顧炀就被樊淵抵在了牆上。
他雙腿懸空,坐在樊淵擡高的膝蓋上,閉上了眼睛,以為這次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被樊淵親的宿命了,結果等了許久,也不見樊淵親上來。
顧炀忍不住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樊淵一雙黑眸裏流露出非常悲傷的神情。
他只是這麽壓着顧炀,低頭看着顧炀,見顧炀睜眼,樊淵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的微笑。
“顧炀,你就這麽喜歡那只老狐貍嗎?我哪點比不上他?我比他年輕、比他好看,憑什麽他可以碰你,我卻不行?”
顧炀驚訝的微張嘴巴,他萬萬沒想到樊淵會跟他說這些。
對于顧炀來說,無論是夜晚長着九條尾巴的老狐貍版樊淵,還是白天只有一條尾巴的年輕狐貍版樊淵,都是一個人。
自始至終,都是樊淵。
可有着兩個人格的樊淵卻不這麽想,他們非要在顧炀這裏分出一個高下來。
看着年輕狐貍版樊淵眼眸裏些微的傷心,顧炀只覺得心口發悶。
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要傷害樊淵、最不想要樊淵傷心的人就是顧炀了。
哪怕他知道,出現這種情況,也僅僅是因為這次坑爹的《狐貍太太的婚事》這個金手指的原因。
可……顧炀做不到無視。
他輕嘆口氣,主動攬上樊淵的脖頸,閉上眼睛,親了上去。
樊淵唇角越勾越大,在顧炀閉上眼睛後,黑眸中的憂郁、傷心消失的一幹二淨。
他像個狡猾的獵人,假裝受傷躲在陷阱後面,等待着單純的小動物主動跳進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還要心甘情願的替他擔心。
顧炀剛剛堅持了一上午在這一個月遠離樊淵的決心,在中午就被他自己打破了。
他輕輕的親着樊淵的嘴角,樊淵似乎真的很傷心,好半響都沒有回應。
等顧炀稍微退開一些,想要睜開眼睛看看時,就被樊淵重新壓回到牆上,又重又狠的親了回來。
顧炀腦袋一時亂成一團麻線,他隐隐約約的想着,哪怕青年狐貍版的樊淵這麽溫柔,親人的時候也還是那麽的兇悍,一如樊淵往常那樣。
但親了之後,樊淵還是給了顧炀一點甜頭的。
顧炀發現他左手心的小書上,樊淵對他的好感度直接漲了兩分,如今是64分。
青年版狐貍似乎也沒那麽難對付嘛,顧炀因為這漲起來的2分,又高興起來。
下午上課的時候,樊淵和顧炀是踩着鈴聲回來的。
第一節是語文課,卓婉甚至懶得翻白眼了,她擺擺手,示意兩個人趕緊滾回座位上去,然後那麽輕輕一瞥,就看到了顧炀紅了一圈的嘴巴,順口問了句:
“顧炀,你嘴巴怎麽回事?”
顧炀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僵在了原地。
樊淵輕輕推了下顧炀,将他推進座位裏,十分淡定的跟卓婉解釋:
“卓老師,顧炀中午貪吃,辣椒吃太多了。”
和樊淵、顧炀一起吃午飯的孟展、李紫煙紛紛低下頭去裝死,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顧炀中午吃的飯裏面,一粒辣椒都沒有。
越跟顧炀走近,他們越了解到樊淵的另一面,睜眼說瞎話這種技能,對于樊淵來說都是小意思了。
好在中午親過之後,下午樊淵安分了很多,沒再打擾顧炀,也是不想耽誤顧炀學習。
當然,樊淵的大尾巴肯定是要待在顧炀的褲子裏的,這個根本沒得商量。
高三生的晚自習放學要比高一、高二的晚十分鐘,等鈴聲響起來時,顧炀看着窗外黑乎乎的天,有點緊張。
不知道樊淵變成老狐貍的時間具體是什麽時候,這段時間對顧炀來說,就像是酷刑前的暫緩期。
抓心撓肝的磨人,偏偏他還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
回去的車上,車裏的隔板早早的升了上來。
樊淵又想親顧炀,顧炀捂着自己的嘴縮在車後座的另一邊,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顧炀想着,他和樊淵是中午親得,距離現在都過了那麽多個小時了,是不是那些氣味早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青年狐貍版樊淵和老狐貍版樊淵到底是怎麽分辨對方的氣味的,明明他們說到底都是一個人。
顧炀一不給親,樊淵就要露出那種憂郁又傷心地神情。
這種神情對于顧炀來說,就是百分百的狙擊。
顧炀松開捂着嘴巴的手,垂頭喪氣的往前爬,趴在了樊淵的身上,臉頰埋在樊淵的腿上,聲音發悶:
“親吧親吧,你早晚要玩死我的。”
樊淵翻開顧炀,把他抱起來輕柔的親了親,貼着他的耳朵安撫:
“我怎麽舍得玩死你呢?明明要小心的玩一輩子才好。”
如今的車隔音效果特別好,隔板一放下來,就不用擔心前面的司機聽到任何響動。
所以樊淵也更加的肆無忌憚,他可以更加多得聽到顧炀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顧炀是被樊淵抱進家門的,被樊淵放到鞋櫃上時,他整個人都綿軟一片。
樊淵幫顧炀換鞋、脫大衣,抱着顧炀放到沙發上,整個人都顯得特別餍足。
“想不想吃夜宵?”
顧炀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攤在了沙發上。
樊淵又掐了把顧炀的臉頰,這才走進廚房。
這一進去,半個小時都沒出來,還沒有聲音。
顧炀躺着躺着,心頭一凜。
他坐起來,對着廚房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樊淵?”
屋子裏靜悄悄的,并沒有人回答他,仿佛這一棟小別墅裏,除了他再沒有別人。
顧炀站起來,向廚房慢慢靠近,又叫了一聲:
“樊淵?”
“啪!”
突然,整棟別墅的燈都熄滅了,顧炀吓得渾身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再亂動。
直到一雙在黑暗中亮着微光的眼睛慢慢從廚房深處出現,顧炀才稍微松了口氣。
他快步走過去,摸索着抓住了樊淵的手晃了晃,控訴着:
“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家裏突然停電了,吓我一跳。”
樊淵反手緊緊扣住顧炀的手腕,低下頭靠近顧炀,聲音冷凝帶着難以掩藏的怒氣。
“顧炀,你還是讓他碰你了。”
顧炀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面前這個,是已經切換成了老狐貍人格的樊淵。
樊淵用力将顧炀扯過去,鼻尖擦過顧炀的臉頰,停在嘴角,聲音緩慢帶着冰渣:
“你就這麽不滿足?我一個人不夠嗎?”
顧炀心髒嘭嘭嘭亂跳起來,他一把甩開樊淵的手,推開樊淵轉身摸黑往樓梯跑。
身後突然傳來衣物撕裂的聲音,顧炀來不及往回看,就被一只重重的爪子壓在了地上,身下被毛絨絨的東西墊着,倒是不疼。
熄滅的燈光在這時被重新點亮,顧炀艱難的回頭,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白毛九尾狐貍站在他身後,一只大爪子踩在他的後背上,正低着頭看着他,大嘴微張,呼出來的熱氣都噴到了顧炀的後背上。
顧炀的大腦呆滞了片刻,才開始重新轉動。
看着大狐貍身後晃來晃去的幾條尾巴,不用猜也知道壓着他的這只突然出現的大狐貍是誰了,顧炀只覺得驚奇,他長耳朵長尾巴的時候,怎麽就沒有這種大變活人的能力?
“樊淵?”
大狐貍聽到顧炀的話,狐貍眼微眯,很是不滿。
“不然呢?不是我,你還想要誰?”
顧炀不敢說話了,在醋意上頭的大狐貍面前,他說什麽都不對。
樊淵見顧炀不狡辯,狐貍臉上出現人性化的憤怒,高高擡起爪子,絨毛間寒光閃現,刺啦一下,顧炀身上的衣服就成了片片破布飄落在地。
突然接觸到了冷空氣,顧炀縮了下身體,不自覺的把樊淵墊在他身下的大尾巴尖抱在懷裏夾緊。
這完全是顧炀下意識的動作,似乎在他的潛意識裏,無論樊淵變成什麽樣,說出多麽兇狠的話,都不會對他造成一絲一毫實質性的傷害。
尾巴突然被顧炀夾着,已經變成大狐貍的樊淵收攏爪子,狐貍頭低下去,靠近顧炀,聲音低低的傳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渾身上下,都是那只狐貍的臭味。”
顧炀把臉藏進大狐貍尾巴的絨毛裏,偷偷做了個鬼臉。
樊淵這是在罵他自己臭嗎?
樊淵受不了顧炀不看着他,大爪子小心收攏起尖利的指甲,按着顧炀的肩膀把他壓在爪子底下,面對他。
顧炀身上的衣服全都成了破布,這麽大敞的姿勢讓他不适合,他立刻擡手、擡腳抱住了按在身上的大爪子,能擋一點是一點。
“我會吃了你。”
樊淵的大狐貍腦袋伸到顧炀面前,對着顧炀的臉噴了口熱氣。
“必須要給你懲罰,你才能長記性。”
顧炀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破罐子破摔的想着,樊淵也就是能對他放放狠話了,還能真把他吃了麽?
樊淵在之後,用行動告訴了顧炀,他能。
別墅的燈又全部熄滅了。
顧炀被大狐貍樊淵按在地上仔仔細細的洗了個澡。
用他的大狐貍嘴。
洗完澡,樊淵恢複成人形,抱起顧炀去浴室。
顧炀有氣無力的抱怨:
“樊淵,你不是人!”
樊淵沒說話,把顧炀抱進浴室打開熱水和他一起沖澡。
直到顧炀昏昏欲睡的時候,樊淵才貼着顧炀的耳朵、一字一頓又十分有力的說:
“不是人也能幹死你。”
顧炀想掙紮,奈何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沖澡沖到一半就睡着了,被樊淵抱回床上用九條尾巴重新纏上了都沒有醒來。
早晨,鬧鈴聲響個不停。
顧炀眯着眼睛找到手機關上鬧鈴,平時關鬧鈴的都是樊淵,怎麽今天樊淵沒有動靜?
他揉着腦袋坐起來,被子亂糟糟的裹在腰間,一眼就看到了已經穿戴整齊,正靠着牆邊的年輕狐貍版樊淵。
樊淵臉上是濃重到無法讓人忽視的傷心,他睫羽微微下垂,擋住了黑眸裏的脆弱,輕聲問:
“顧炀,我到底該如何對你,你才能遠離那只老狐貍?”
顧炀只覺得眼前一黑,閉上眼倒回床上,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開始裝死。
偏偏眼睛閉上了,耳朵捂住了,觸覺還在。
一只毛絨絨的大尾巴小心翼翼的纏上了顧炀的手腕,顧炀忍不住睜眼,就看到樊淵蹲在床邊,聲音似乎帶着祈求:
“離開他,好嗎?不要對我這麽狠心。”
顧炀心髒重重一跳,無法忽視對面前這樣小心翼翼的樊淵感到心疼。
他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日夜不同人格的樊淵給撕成兩半,可明明他每一半愛的都只是樊淵一個人而已。
顧炀反手握住纏上他手腕的尾巴尖,任命的嘆氣,開始道歉: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顧炀甚至有了種,他真的是個渣男的錯覺。
這一個月,該怎麽過?
作者有話要說: 青年狐貍版樊淵:親我或者讓我傷心,你來選。
老狐貍版樊淵:幹到你無法想別人。
顧炀:好嗨哦。
【今天的小顧炀可以得到小天使們的營養液體補充能量嗎?-3-】
感謝在2020-03-06 20:45:43~2020-03-07 21:43: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縱火 2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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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 87 章
顧炀懷着非常愧疚、自責的莫名心理, 老老實實的被青年狐貍版樊淵親了好幾口。
親完還不算, 他又被青年狐貍版樊淵在大早上壓着洗了三次澡, 每一次都是由樊淵親自動手, 差點給顧炀搓破皮。
每當顧炀因為樊淵太過用力而怒瞪回去時,樊淵都會對他露出受傷的神情,最終顧炀什麽責怪的話都說不出口,反而越來越愧疚。
三次澡洗完,吃早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兩個人只能坐車直奔學校, 好在踩着早自習的鈴聲趕進了教室, 沒有遲到。
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樊淵突然皺了下眉, 彎腰從顧炀的桌堂裏抽出一封信來。
那信板正的裝在淡藍色的信封裏, 裏面似乎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
顧炀有點好奇的湊過去看, 他以為樊淵會打開,沒想到樊淵只是看了兩眼, 又把信封遞給顧炀。
“給你的。”
淡藍色的信封上, 寫了三個好看的字:顧炀收。
“給我的?做什麽的?”
顧炀沒有多想,随手就撕開了信封, 還不小心把裏面的信紙給撕壞了一點。
薄薄的信紙抽出來, 是一個只有短短幾行字的情書。
這情書明顯是一名男生寫的, 落款的名字還有點眼熟,似乎不是二班就是三班的,應該是之前有跟顧炀一起在網吧打游戲裏的一個。
這個人在信中說明, 顧炀可以把回複寫在信裏面放回桌堂裏,他會自己來偷偷取走。
顧炀幾眼就看完了這一封簡短的情書,看完後就十分忐忑,手裏拿着信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轉頭看向樊淵,誰知道樊淵已經攤開習題開始做題了,似乎沒有要管顧炀的意思。
可這可能嗎?
樊淵這兩天跟自己吃醋都快吃出花來了,怎麽可能不在意這封信?
他把信紙重新疊好,塞回到信封裏,将淡藍色的信封推到樊淵手邊。
“你幫我處理吧?”
樊淵沒轉頭看顧炀,也沒管被推到身邊的信封。
他手裏握着筆寫字不停,聲音還是青年狐貍版特有的溫柔。
“顧炀,這是你自己的事情,為什麽要我來處理?”
顧炀抿了下唇角,又把信封拿了回來。
在他重新拿起信封時,樊淵寫字的筆停頓了一下,又很快恢複了正常的寫字速度。
顧炀這次已經知道了裏面的內容,再打開信封的時候就小心多了。
他把信紙展開,看着上面幾行簡短的情話,輕輕嘆了口氣。
顧炀拿出筆,趴在桌子上,開始在下面寫回複。
他的回複雖然不長,但将他拒絕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寫完回複,顧炀把展開的信紙輕輕放在了樊淵面前的習題上。
樊淵寫題的手終于停了下來,視線落到了面前的信紙上。
只見顧炀用很認真的筆跡回複:
“對不起,我已經有了相伴一生的人,也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高考加油。”
樊淵的目光着重落在了“相伴一生”四個字上,似乎不太滿意,将信紙重新推回到顧炀面前。
“只有一生嗎?”
顧炀知道樊淵這算是放過他了,趕緊把信紙重新疊好塞回到信封、扔進自己的桌堂,還不忘跟樊淵下着保證。
“怎麽可能?一生哪裏夠?是生生世世!”
樊淵嘴角笑容擴大,擡手獎勵似的捏了下顧炀的耳垂。
末了像是想到了什麽,樊淵的笑容又淡了,捏着顧炀耳垂的手慢慢下滑,落到了顧炀的後頸,帶有某種暗示性質的按壓着。
“既然這麽聽話?晚上就不要讓那個老狐貍碰你。”
顧炀沒想到樊淵突然提起這件事,一時反應不過來,僵硬在原地。
他腦袋飛速運轉,想着解決的辦法。
顧炀的雙手擺在桌上,左手翻開,看到了左手心裏樊淵的好感度。
就在剛剛,顧炀回複完那封情書後,樊淵立刻給了他一分好感度。
青年狐貍版樊淵看起來溫柔許多,似乎比老狐貍版樊淵要好說話。
就這兩天的情況來看,這兩個人格是知道彼此存在、也知道他們共用一個身體的,所以顧炀有了一個十分大膽、又危險的想法。
不如讓他們接受彼此、和平共處?
樊淵眼看着顧炀的表情越來越堅定,扣着顧炀的後頸拉近,鼻尖輕輕蹭了下顧炀的鼻尖:
“想好了嗎?”
顧炀點點頭,伸手按着樊淵的手腕拉開,坐正身體,擺出要與樊淵認真談話的架勢。
“樊淵,我不能答應你。”
樊淵臉上的微笑驀地消失,又重新微微勾起唇角,只是這次的笑容,怎麽看都不代表高興。
“顧炀,我想一直溫柔的對待你,別給我其他的機會。”
顧炀越來越緊張,可談話已經開頭了,他又不想半途而廢。
這次的金手指才剛剛開始,還有長長的一個月時間,如果不趕緊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麽顧炀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別想好過了。
他不好過,分成兩個人格互相敵視的樊淵也同樣不好過。
這麽想着,顧炀主動湊近樊淵,伸手捂住了樊淵的雙手,有些緊張的晃了晃,就像是無意識的撒嬌。
他這樣的小動作,讓樊淵立刻猜到了顧炀接下來要說的,一定不會是什麽好聽的話,至少不是現在的樊淵想要聽到的話。
顧炀深吸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樊淵,對我來說,無論是白天的你,還是夜晚的你,無論是只有一條尾巴的你,還是有九條尾巴的你,都是你。”
“你就是你,你只是樊淵,你只是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分成了兩個人格,但對我來說,在我身邊的人從來沒有變過。”
樊淵漆黑的睫羽緩緩眨了眨,視線垂了下去,沒有與顧炀對視,也久久沒有說話。
顧炀緊張的等待着樊淵的回答,卻不想看到一滴淚珠順着樊淵的眼角緩緩滑落。
在看到淚珠的那一刻,顧炀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心痛的仿佛被重重捶打了一下。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