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曹暨聽見這種話, 那真的跟吃了一大把的蒼蠅一樣。周後那個賤人居然肖想到了他身上, 很好,太好了!
太子這些年被周後這個女人玩弄在掌心, 早已厭倦并且厭惡。他需要一個機會擺脫周後的控制。對于這個太子來說, 最好的機會就是劉正基駕崩,他能登上高位。
周後別看還喜歡丢人現眼在春日宴上賣弄她那粉肉團子, 可那野心卻是極大的,還想着要效仿大唐的武後成為一代女皇。
讓他們倆一起把劉正基解決了吧!曹暨心頭嘆息, 這樣也好給叛逃的顧奎一個高舉反旗的理由, 鏟除妖後,誅殺殺父的太子。亂成一鍋粥了,他的旗幟就能扯起來了。
不過當務之急,怎麽能讓周後打消招他為驸馬想法呢?他總不能也詐死吧?
宮裏周後本就對春日宴那一日的兩位美少年難以取舍, 不過她心裏更是喜歡陽剛的曹暨, 比起仙姿飄飄的謝家七郎。這個少年衣衫包裹之下的身體,跟讓她垂涎欲滴。只是清河一昧地吵鬧要那謝七郎, 她對謝七郎也是頗為喜歡, 如今謝七郎掉下懸崖, 清河又進來要曹家大郎了。
謝七郎的死固然可惜, 不過按照她的經驗這等風姿卓絕的男子, 也就好看個外表,在那方面不如從小練武的男子,勁兒足。這樣也好!
周後打定了主意,走過來親親熱熱地說:“老太君, 既然大郎都沒有議親,清河也剛好未曾婚配。不兩廂合适嗎?”
老太君簡直要氣死了,謝家七郎昨天剛剛死,今天就打主意到了大郎身上?宮裏的那些破爛事兒她什麽不知道?這個賤婦暗地裏玩弄少年,她也是有所耳聞。
“娘娘,我家大郎愚鈍,配不得殿下仙姿玉貌。”
周後笑着拉着老太君的手:“老太君何必這般說,本宮并無所出,對清河視如己出,太子與清河又是親地不能再親,若是大郎尚了清河,以後就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老太君被這個女人滑膩的手拉着,她那已經滿是皺紋的手上面汗毛也要惡心地豎起來了。
老太君彎腰:“這個事情倒是好事,只是謝家七郎剛剛沒了,若是阿暨立刻和公主聯姻,恐怕會讓謝相不愉。此事,老身懇請娘娘慎重。”
聽老太君說這話周後認為她是松動了,抿嘴一笑說:“君臣有別!清河的婚事自然不是一個臣子能耽擱的,不過若是老太君有顧慮,等過兩日再說也不遲。”
老太君和劉夫人出宮回府一路無語,見了曹暨,老太君都不知道怎麽開口跟他說進宮是為什麽,怎麽跟自家少年的孫兒說那等惡心之事?。
“是不是周後要将清河轉配給孫兒?”曹暨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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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呼出一口氣,曹暨過去笑着說:“祖母莫要生氣,這算不得什麽事,祖母只管應她便是。我自有辦法!”
老太君知道自己的孫兒素來有謀劃,可這個事情?她說:“阿暨,你有所不知,這裏不僅僅是尚公主那般簡單!”
“那日春日宴,那婦人對孫兒搔首弄姿,孫兒知道她的心思,定然不會叫她得逞。祖母不用擔心。”
看曹暨這般表情,老太君心算是落下了一半。
曹暨獨自出門去找一個老夥計,長安城內的太醫世家王家,王家有個天賦出衆的後輩,出衆歸出衆就是一張嘴實在不行,特別喜歡說上頭那些人不願意聽的,作為太醫,醫術是一回事,這張嘴卻是重于那醫術。他張開嘴說的實話太多,以至于被宮裏趕了出來,不過這個家夥前世卻是他的禦用太醫。
他那個有隐疾的傳言跟他還有一點點的關系。
三十來歲的時候,痛失伴侶的曹暨,夜裏時常夢見顧雲清,常有些說不出的困擾。讓那些伺候他的宮女浮想聯翩,有不該有的想法,總覺得自己有機會成為後宮的娘娘。
這位仁兄給他請平安脈的時候說:“陛下年富力強,再說了您乃是真龍天子,所謂龍性本那啥,您這樣若是沒有陰陽協調,恐怕對身體有傷。下官還是請陛下保重龍體,找幾個嫔妃洩放洩放。”
“沒興趣!”
“人啊不能騙自己……”
“有沒有什麽藥,可以讓身體不要這般的?朕很是煩惱,今生也不打算要女人了。”
“有是有,不過喝了恐怕對雄風有影響。”王經義當時偷偷跟他說:“這個藥喝下去,可就要垂頭喪氣了,沒有三五天可起不來,陛下要試試?”
記得那藥有壓制作用,喝了之後身體不會再有那麽強烈的反應,哪怕他夢中如何,醒來全無痕跡。他就硬生生喝上了十幾年直到年紀上去了,對那個念想也就不那麽重了,這才停了藥。
曹暨剛剛前幾日找到了這個貨,給謝七調了藥,讓謝七出逃能夠順利。
曹暨找到王經義的時候,王經義正在給城裏的流民診治癰腫,一把三菱刀刺開皮膚,放出膿血。再敷上藥粉。
看見曹暨在身邊:“哎呦,曹兄弟,找我?”
曹暨将他帶到茶樓,兩人叫了茶喝着點心,看着外頭來來往往嘈雜的行人,順帶曹暨提出他要某種藥。
王經義一臉驚異地看着他:“我有沒有聽錯,你怎麽知道我有這個藥的?另外我想問一句,曹家大郎,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穩重誠實的曹家大郎嗎?一會兒要催發萌春的藥?一會兒要忘情絕欲的藥,你打算做什麽?”
“不能對未來身體有害的,我自己用的。還打算娶媳婦兒的!”上輩子他無所謂,反正喝了就喝了不打算娶媳婦生娃了。這輩子可不能胡來,萬一要是有個好歹,難道讓雲清一輩子守活寡?
“曹賢弟,你自己吃,這算什麽事兒?跟我說說?”王經義實在太想知道這裏是什麽關節了。
這貨宮中的事情他全了解,兩人相遇就引為知己,曹暨實話實說:“那周後春日宴對我起了心思。這般賤人,我怎麽能對她……”
聽到這話,王經義跳上凳子,蹲在那裏說:“這個女人真是葷素不忌,老少皆宜。之前宮外搞一些少年進來也就算了,那也是貧家子,你這等貴公子她都動腦筋了,還是以女婿的身份進去?繼子和繼母,女婿和丈母娘。像我這樣的老實娃還真的想不到呢!不過,左右不是男人吃虧,你睡她一睡又何妨?”
曹暨将他一把從凳子上抓了下來,舉起拳頭讓他看看,王經義看曹暨的拳頭,很識時務地說:“你真想要吃這個藥?難道那宮裏還會來真實驗看?”
“萬一呢?”曹暨問他。
“你等等,我給你調配一個效果明顯,不過才半日的那種。知道他們要來,喝下一炷香就起效果了,半日之後你就能重振雄風。”王經義笑着說道:“這樣我偷偷跟人說,你找我看暗疾,生怕尚公主之後,使不上力。”
曹暨轉念對王經義道:“可!”
兩日之後王經義親自上曹府,背着個藥箱,入了曹暨的院子,待了很久才出去,出去之前留了幾包藥粉。他說只要把藥粉沖進水裏,往嘴巴裏一灌,保管能管上半日。
謝七郎出殡之日,雲清在靈堂上扶棺大哭,聲聲言道會好生照顧三娘,讓七郎一路走好!曹暨看她那般哭法,真懷疑七郎是不是真的能走好,指不定現在就想從北方折返而回。
“阿暨,我聽說那個清河公主要嫁給你了,你打算怎麽辦?”小夥伴們都很關心他的事情。
曹暨帶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敢推辭!”
“你真的要做那驸馬?”
衆人都覺得曹暨是不是腦子有了問題,做那種女人的驸馬?他們更為了謝家七郎不值。顧雲清卻是知道的阿暨絕對不會娶那清河公主。
私下問了他幾次,到底要怎麽做?曹暨幾次開口欲對她言明,這話到嘴邊,卻是說不出口。他怎麽開口跟她說:“我裝成不能舉起的樣子?”
劉正基這幾日日子過得很是煩悶,顧奎到現在還沒抓住,若是任由他回到南邊,基本上就等于放虎歸山,那就完蛋了。如此連去周後那裏的興致都少了下來。這一日剛剛跟太監說今晚哪裏都不去,轉念平時他都寵着周後,這些日子他整日冷落佳人,若是美人真的生氣了,到時候哄都哄不好,可怎麽辦?
這麽一想劉正基還是去了皇後的宮裏,卻見皇後宮裏的貼身宮婢見他來臉色大變,大聲通報:“陛下駕到!”
那聲音和臉色讓劉正基一下子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沖入寝宮聽見讓他熟悉而銷魂的聲音,那兩人正在忘我地耕耘,沒有注意到皇後宮婢的大喊。
劉正基進去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自己心坎上的肉,正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嘴巴裏發出讓人可恥的叫聲。他退後了兩步路,卻被兒子高聲喊:“來人!”
劉正基一下子大叫起來:“逆子,你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