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
憑着一股無所畏懼的橫勁兒,夏裏一對多,幹掉對方兩個人,終于被一腳踹進淤泥裏。
污黑的淤泥濺到嘴裏,又猩又臭,逼得人作嘔。
緊接着,一雙厚底軍靴踩上他的臉,使勁碾了碾。
半邊臉陷進淤泥,夏裏一把抓住那膽大妄為,敢在他臉上留印記的腳,往旁邊一扯,不動,再用力一扯,還是不動。
真他媽的挫!
夏裏只好靠着僅剩的半個鼻子洞呼吸,還不忘斜楞着一只眼,狠狠盯着對方。
對方見他這樣,提起腳蹲下,“小子,大哥來教教你人生道理,”在他臉上拍打幾下,“做人啊,別太沖,自己愛出頭不要緊,擋住別人的光輝,就是你不對了。”
早聽說易祥這群人不按道上規矩辦事,只占便宜不吃虧,早該防備的。
“我們死了這麽多人,不多拿點賞金也說不過去呀!你說是吧?”
怪不得突然襲擊他!
原來想要他那部分錢。
每次任務的傭金都不多,只能指望獎金。
而軍火是他找到的,獎金自然也是他一個人的。
他并不是職業傭兵,只是來錢的事兒都愛做,而跟軍火有關,危險系數高的事兒尤其來錢。
入行三年來,血拼耍橫的事兒沒少做,憑借不怕死的行事作風在道上稍有名氣,又因為槍法神準,身手靈活,不少人找他辦事。
今天卻栽了,還栽在一群卑鄙無恥的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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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名氣!
夏裏氣的雙眼通紅。
老子死也要拉你們下地獄。
對方一滞,轉而微笑道:“好一雙狠辣的眼,只可惜你就算是狼,也只是只狼崽子。”
一男子說道:“老大,別和他廢話,趕緊處理掉他,我們快走吧!我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怪吓人。”
似乎為了照應“陰森森”三個字,突然刮來一陣大風,吹的樹枝沙沙作響,頭頂傳來不知名的尖銳鳥叫,夾雜着遠處猛獸的嚎叫聲。
兩個小弟頓時臉色發白!
森林裏什麽稀奇玩意兒的變異品種層出不窮,不定什麽時候就丢了命。
“你他媽還初中畢業,老子小學沒讀完都知道科學,別一驚一乍的,滅老子威風。”
正打算再高深莫測的提點會兒淤泥裏的的少年,裝會兒逼,又一個小弟開口了,“哥哥……哥……哥……”
“有完沒完,還讓不讓老子說話,”罵完才發現不對勁兒,他這小弟不是結巴。
再順着他們的眼神一看,一個蛇頭,足有一個人頭大的紅紋蛇頭正挂在半空中,粗壯的蛇身子一圈圈盤在樹幹上,嘴裏吐着分叉的系舌,一雙黑色的瞳仁正盯着他們。
男子不禁後退兩步,“快,把他丢……丢進沼澤裏,我們快走。”
“別管他了,快走吧!他傷成這樣,等會兒自己就死了。”
“是……是啊,老大,就算……算他命硬,森林裏的……那……那些猛獸……能放了他嗎?”
見老大還是遲疑,另一個小弟又接口道:“那條蟒蛇随時可能行動,再不走,吃的不是他,可能就是我們了。”
說完就抖着兩條腿,開始往後撤。
“老……老大……這地方可都……都是血……走吧!”也緊跟着慢慢走。
夏裏将腦袋使勁往外拔,攤開身子,用一個最省力的姿勢将手裏握了很久的□□給扔了出去。
只聽到彭的一聲,血液混着肉泥滿天飛,好不壯觀。
跟老子一起死吧!
留着你們回去讨賞,我一個人到了地獄裏該多憋屈。
俗話說軟得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他以不要命出名,身上怎麽遭也有一兩個同歸于盡的物件。
兩千大洋呢!便宜你們了。
撐着身子坐起,口幹舌燥,不遠處就有個小湖,這處說來也怪,外面密密麻麻的樹,森林深處卻是個平原。
怪不得說鬼斧神工。
爬到湖邊喝了幾口水,順勢躺倒草叢中。
那只大蟒蛇眼巴巴的望着他,估計口水都快流幹了。
他一早就看見這只慫貨了,長的威風凜凜的,膽子卻小的可憐。
在那枝頭上張望了兩小時,硬是沒滑出一步。
也只有那群傻玩意兒才吓得花枝亂顫,讓他有機可乘。
不過圈這地盤的未知名生物可夠厲害的,那麽大條蟒蛇,百獸之王也招惹不起,卻怕它怕的像條見了貓的耗子。
大點好,最好一口吞掉他,免得受苦。
腦袋昏沉沉的,像是被地吸住了,想換個方向呼吸都不行。
身體很冷,腰側一處刀傷,半尺的血肉外翻,血正源源不斷的往外冒。
大腿內側中了顆子彈,身體上下大大小小的刀傷,連他引以為傲的臉都多了道劃痕。
以後上歡樂場,不能打折了。
腦子裏只來的急浮現出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夏裏怎麽也沒想到他還能醒來,還是頗為精神的醒來。
身上的血止住了,小傷口也愈合了,甚至連腰上那道大口子上,外翻的血肉都乖乖翻了回去。
一臉懵逼的看下四周,別說活人,連個活物都沒有。
不應該啊!這年頭還興做好事不留名?
正苦思不得解,就聽到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音。
旁邊的大樹旁,支出只毛茸茸,雪白雪白的耳朵。
看這耳朵,估計正主也就巴掌大,難怪看不見它。
小東西耳朵一動一動的,估計正吃什麽香東西。
夏裏支着腦袋看,卧槽!吃的可夠血腥的,地上是只巨大的蛇身,從樹後一直伸到草叢裏,足足五米多長,血更是染紅了半邊湖水。
而那小東西正低着腦袋在蛇肚子那處,一拱一拱的。
夏裏臉色發白,本能的摸摸靴子裏的軍刀,沒摸到。
刀在打鬥時丢了。
小東西似乎發現他醒了,轉頭望向他。
在它轉頭的瞬間,夏裏甚至懷疑自己會看到怎樣一張臉。
結果他想多了,小東西不但不兇殘還挺可愛的,渾身雪白,有着黑色條紋,像只貓似的,只是腦門上有個虎虎生威的王字。
小老虎撕下一片肉,邁着貓步,十分高貴的朝他走來。
這小東西該不會要吃人肉吧?
他現在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若是被那小嘴一口口啃咬嚼碎,那滋味肯定和淩遲一樣酸爽。
小老虎将肉叼到他身邊,見他不吃,又擡起爪子,着急的往他嘴邊推了推。
黏糊糊的血液沾到臉上,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小東西守在一旁,時不時撥弄兩下,一副他不吃就不走的樣子。
他很想告訴小東西,一般人不吃生肉,尤其是像蟒蛇這麽重口的毒物。
可惜小東西聽不懂人話,和它默默對視會兒,還是咬牙咬下一塊生肉,幸好他不是一般人,也算身經百戰,以前曾被困在孤島,靠着蛋白質十分豐富的大青蟲和魚度日。
只是蟒蛇還真有點接受不能。
夏裏咀嚼兩下,情不自禁将舌尖上的蛇肉和大青蟲做了個對比,越吃越反胃,只好轉移注意力,摸摸旁邊的小老虎,“是你救了我?”
明顯得不到回應。
醒的這兩次都沒看到除了小東西以外的動物,母老虎去哪了?
那只倒黴蟒蛇估計見他昏了,鼓起它為數不多的玲珑小膽,想一飽蛇腹,結果自己做了盤中餐。
夏裏一臉狐疑的打量小老虎,小胳膊小爪的,根本沒可能。
先不說它有沒這力氣,就說蛇腹上那條穿透的長長的口子,也不可能是它所為。
至少五六只老虎才有可能幹掉他。
可是這塊地皮上沒有其他猛獸,這小東西不可能就是圈地的主人吧?
胡亂想着,等吃完這塊肉,也耗完他所有氣力,又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腰上的傷口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像被人拿着粗紗布在傷口上狠搓,一下下,疼的他太陽穴直抽。
等他好不容易清醒,就感到臉上一片溫熱的潮濕,脖子暖洋洋的。
那只小東西正趾高氣揚的坐在他喉結上一下下舔着他臉上的傷?
真會找位子坐,難怪如此憋悶。
看來,真的是這只小東西救了自己。
它大概是成精了。
令他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臉上的傷好了,一點兒印記也沒有,按理說,那樣的劃痕就算是動手術也要個把月才能恢複。
身上的小刮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只零零星星還有少許印記,只有腰上的刀傷,因為傷口太深,還頗為嚴重。
夏裏望着大腿光滑如初的肌膚,苦思不得其解,腰上的刀傷都還沒好,如此嚴重的槍傷居然好的沒有痕跡。
可是裏面傳來的抽痛,明顯不像是傷好的樣子。
而且子彈還沒取出來……
夏裏暗罵一聲操,這是要他自己扒開自己血肉的節奏。
這他媽的操蛋玩意兒。
夏裏瞪着小老虎,小老虎嗷嗚一聲,十分活潑的蹦到他腰上,繼續賣命的舔着。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腰上的傷經過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清楚可見那深長的傷口又小了一分。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顯然不符合造物主的一般規律啊!
小東西既然通人性,不如試着和他溝通。
夏裏指着淤泥裏的刀,“小可愛,你幫我把那把刀叼過來行嗎?”
小老虎順着他的手看了看,動了。
有門!
小老虎轉了一個圈,跑到食物區又撕下一塊肉,歡快的邁着貓步像他跑來。
夏裏扶額,“果然不該指望你。”
小老虎歪了歪頭,一雙碧綠的大眼睛十分清澈,都能看到人影花兒。
“你別叼着肉,一身是血的賣萌好嗎?”
老虎才聽不懂他說什麽,只露出爪子,扒着他的衣服往上爬,将肉送到他嘴邊。
一人一獸來了個親密喂食。
作者有話要說:
(∩_∩)又是生子文,不過這次一改作者畫風,推進的比較緩慢。
作者決定下次開個仙俠,老虎山大王和仙君神君什麽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