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怪的疼痛
微風從小院裏吹過,帶來一陣陣桂花的香氣,這是秋天的味道,也是收獲的味道。
“你會信嗎?”陳鞠翰忽然冷靜下來,目光定定地看着嚴君悠。
不知道為何,嚴君悠總感覺他在看一個多年的老友,這目光裏的情感她無法忽視。
“信。”
陳鞠翰擡頭,微笑,“若淑,她和你一樣,相信我呢。”
“你認識我娘?”嚴君悠一擡頭,剛好看見陳鞠翰的笑。
“是啊,早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說起這個,陳鞠翰的心裏一陣絞痛,要不是被怪病纏身,他也不至于淪落到今天吧,也不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給另一個男人了,“你娘,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人。”
在嚴君悠的印象裏,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媽媽,娘親這樣的字眼都是那麽的陌生,她沒有開口叫過一聲媽,也沒有開口叫過一聲娘,以前的嚴君悠其實就是她的翻版吧,只不過以前的那個她,沒有像她擁有二十一世紀那樣的環境,所以最終死得不明不白。
好在她的到來讓她這副身體再次充滿活力,上天既然給了她這個機會,嚴君悠沒有理由不去把握。
“娘親,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也沒有人提及她,”嚴君悠低垂着腦袋,微風吹動她額前的碎發輕輕飄揚着,帶着一絲悲涼的唯美。
“你真的和你娘很像,”陳鞠翰走在臺階,仰着頭,兩眼明亮,只是那眼底深處,無奈成了一圈圈漣漪,漫過整合湖泊,“當初,她也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也只在我的面前流露出來。”
嚴君悠翻了個白眼,這是想告訴他,眼前這個矮子差點就成了她父親嗎?
“不過她沒你那樣自信,”陳鞠翰笑,一直延續到整張臉。
“我的确自信,因為我相信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嚴君悠也笑,只是那笑更加明亮。
“很好,不愧是若淑的女兒!”陳鞠翰轉身,打開門,“把你們的主子扶進來吧。”
“她們不是我的仆人,是親人,”嚴君悠莞爾一笑,将手放在了碧溪和碧桓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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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鞠翰沒有回頭,只是身體頓住在門口,忽而,一抹笑容閃過眼底,閉眼,她,真的和她很像。
“矮子……啊!”嚴君悠捂住腿大叫一生,“你再打我試試!”
“呵呵,我能把你們單手提出去,”陳鞠翰放下手中的木棍,轉身給三人倒着茶水,由于身體矮小,所以房間裏的家具都很矮小,就像到了矮人國一樣。
嚴君悠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本書,叫做《霍比特人》,裏面就有關于矮人的記載,住在樹洞中的霍比特人,和一群落魄的矮人的長征故事。
“矮……”嚴君悠害怕自己的腳再次慘遭毒手,但是又不知道該叫眼前的人什麽,于是嘴唇一張一合,像一條沒了水的魚,吐不出一個字。
“叫我翰叔叔。”
“我拒絕!”
“為什麽!”
“你比我矮。”
“……”
“啪!”陳鞠翰将杯子用力放在嚴君悠面前的小桌子上,茶水濺濕了一大片。
“喂,我們是客人,你也太粗魯了!”嚴君悠環抱着雙臂,居高臨下地倪着眼前同樣火氣沖天的人。
“我倒是想問問嚴正義是怎樣教育你的,女兒家家,說話聲音比我還大,”陳鞠翰也環抱着雙臂,鼻孔朝天,都快冒出煙了。
“他沒教育過我,”嚴君悠端起茶杯,居然是桂花茶,想不到古代人也會制作桂花茶,“這茶真香。”
“你娘教的。”
難怪,嚴君悠品着茶,心情好了不少,但是看在陳鞠翰的眼裏,卻莫名的心疼。
“他對你好嗎?”
嚴君悠裝作沒聽見,她知道他問的是什麽。
“老爺對小姐一點也不好,在我們剛進丞相府的時候,聽說過很多關于小姐的事,原來老爺這麽多年根本就沒有踏進過悠然院。”碧溪心中不平,一時之間全抱怨了出來,“小姐也是老爺的女兒,為什麽老爺這麽偏心,什麽東西也都是所有的少爺小姐選完了才輪到小姐,不過還好,有了皇上的賜婚,有了七王爺的照顧,那些人再也不敢得罪小姐了。”
“七王爺?”陳鞠翰眉頭緊鎖,“陳筠琉?”
“是啊,就是七王爺,我和碧桓本是七王府的丫環,在皇上賜婚之後,就被七王爺特地挑來伺候小姐了。”
“你有怨言?”陳鞠翰突然眸子中有了殺意。
“沒有沒有,我很感激王爺,要不是王爺,我也不會遇見這麽好的小姐,小姐是我遇見的最好最好的人了!”碧溪連忙解釋,單純的她并沒有看見陳鞠翰眼裏的肅殺,倒是碧桓,暗中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你呢?”陳鞠翰轉頭,目光定定地看着碧桓。
“我願為她赴死。”
短短的六個字,卻讓嚴君悠無比感動,這丫頭是被她感化了嗎?那麽她能進行下一步動作了嗎?
“最好不過,”陳鞠翰倒是沒有嚴君悠那樣的激動,他看人無數,不希望嚴君悠遇到不淑之人。
“喂,矮老頭,我不允許你對我的人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嚴君悠忍受着腳痛跳到了陳鞠翰面前,叉着腰頗有潑婦的模樣。
“不想讓你的腿斷的話就給我坐回去!”陳鞠翰當然知道自己剛才用了多大的力氣,雖然他身體還是像個小孩子,但是力氣絕對比一般的成年人還要大上許多。
“哼!矮老頭!”嚴君悠哼哼唧唧,但是也乖乖坐了回去,她可不想斷了腿,她還靠着這雙腿踏山走水看遍名勝風景呢!
“啊!你個死矮老頭!”嚴君悠剛坐下,陳鞠翰的手就摁住了她的胫骨上,溫熱的毛巾傳遞着陣陣溫暖。
“不可能啊,”陳鞠翰皺着眉頭,雖然力氣大了點,但是也在控制範圍之內,不可能會因為這一摁就疼出這副模樣,“別瞎嚷嚷!”
“誰瞎嚷嚷了,我的腿真的痛!”嚴君悠眼淚都快出來了,學過醫的她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陳鞠翰攤開毛巾,裏面赫然黑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