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嫁

天剛明,在不斷的雞鳴聲中,一道鞭炮響起,嚴府的大門被打開,門內,兩頂轎子同時被擡了出來。

站着門外迎親的人,同樣也是兩隊,兩家氣勢差不多,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騎在馬上的人,一個是新郎王偉,一個則是新郎的貼身侍衛陳池。

而新娘的轎子,采用的是同一種布料,就連造型都一樣,要說不一樣的地方,怕是只有轎子旁站着的丫環了吧。

嚴君悠坐在通紅的轎子當中,閉着眼睛,睡覺。

碧溪和碧桓紛紛站在轎子的兩側,看見陳池之後,均是紛紛一笑,然後跟着陳池的隊伍走上了前去。

陳池對着轎子深深看了一眼,然後轉身,拉着缰繩走在了前方,今日是個大喜日子,可今日又何嘗不是個大悲的日子呢?

鑼鼓熏天,曾經的戰神今日娶妻,普天同慶,加上嚴家一時之間嫁出兩位女兒,更是可喜可賀,再者就是另一個被受關注的對象就是嚴君憐了,皇城中第一角色,總算是要嫁出去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居然嫁給了個病秧子。

嚴府最受寵的女兒嫁給了個病秧子,嚴府最不受寵的傻子三小姐嫁給了曾經皇城中最輝煌的人物,這不就是個諷刺嗎?

“看來長得漂亮也不一定好哦,總歸是要黃花凋謝的。”

“是啊,容顏易逝,總歸還不是得嫁人。”

“當初那麽多好人家不嫁,如今嫁個病秧子!”

其中看熱鬧的不乏有人酸言酸語,尖酸刻薄。

“不知三小姐到底是怎樣的絕色,想不到這場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賜婚,七王爺居然答應了。”

人群中忽然不知是誰問了一句,仿佛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一時之間,讨論聲一聲高過一聲。

“聽說三小姐是傻子,不過在前段時間猛然便聰明了呢。”

“其實三小姐一直都不傻,聽我大姨的小舅子的叔叔的兒子的妻子的媽在裏面做事說的,嚴府對這個三小姐啊,還不如一個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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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又是打又是罵的甚至還住在柴房不給飯吃呢,怕就是這樣變傻的吧。”

“真是怪可憐的,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喲。”

坐在轎子中的嚴君憐聽着外面的議論聲,紅色嫁衣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忽的,她擡起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昨天晚上,她收到了神醫的藥,本以為只假的,如今臉上的紅疹已經消失了。嚴君憐心裏一陣欣喜,紅蓋頭下的下巴高高揚起,滿是得意。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位主人翁,則是歪七八扭地靠在轎子上呼呼大睡,恨不得一頭就紮在轎子上。

兩隊迎親隊伍走得很近,幾乎是并排走的,同樣是成親,誰又會讓誰更風光呢,就算是七王爺那又如何,王偉坐在高高的白馬之上,昂首挺胸,似乎結婚的喜慶将他身上平時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都給沖沒了,此時的他開起來總算是有了點人樣。

陳池騎着一匹棗紅悍馬,神情不輸旁邊的王偉,久經沙場的他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就像他的主子一般,讓人看着就覺得一種安心。

曾經有人說過,什麽是王者之氣,那麽當今七王爺便是如此。

這句話在百姓心中深信不疑,也正是這句話,将陳筠琉推下了戰神的高臺,戰神是七王爺,七王爺畢竟不是神。

漸漸地,天空變得越來越亮,而大街小巷,已是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們,老老少少,各個臉上帶着的都是笑意。

前方的交叉路口,直走過了橋對面就是七王府,左拐便是王府的方向,所以這裏是看熱鬧的人群集中的地方,然而像是上天故意一般,明明要左拐的人,卻站在了兩隊的右邊,于是誰讓誰退,又是個問題。

陳池的好勝心讓他怎麽也不會退讓,更何況今天還是替陳筠琉迎親,那個人可是他心中的神,他又怎麽會因為一個商家之輩而讓路呢,而今天王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向來不怎麽與人争奪的一個人,今天卻像是故意要好好掙一翻。

于是一時之間,兩隊人馬往直地走往左地拐,亂做成了一團。

七王府的人不讓,王府的人同樣不讓,誰都不想錯過良辰吉時,所以各自的人就朝着各自的目的地,擁擠着推搡着,最後兩臺轎子撞在了一起。

胡亂之中,一群無關緊要的人不只是從何方蹿了出來,融進了迎親的隊伍當中。

“噼裏啪啦,”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迎親隊伍中的鞭炮猛然紛紛炸了起來,火藥的濃煙頓時迷了所有人的眼。

“怎麽回事?”嚴君悠被鞭炮聲猛然驚醒,靠在不斷晃動着的轎子上,猛地,一雙手從轎子外伸了進來,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抓住嚴君悠的肩膀,将她提了出去。

“啊!”嚴君悠只覺得身子一輕,然後又是一陣暈眩,接着另一只肩膀一重,人好像是落到了另一個地方,但是這地方給嚴君悠的感覺卻像還是在轎子中一般。

“小姐!”濃濃的煙霧中,碧溪聽見嚴君悠的叫聲,撩開轎子的簾子,裏面的新娘身着紅色的嫁衣,在煙霧之中若隐若現,于是松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煙霧散去,兩家的人就像是做了個夢一般,愣愣地看着淩亂的彩禮以及隊形,紛紛整理了下衣服回到了自己的隊伍之中,迎親繼續。

嚴君悠坐在轎子當中,伸手去揭頭上的蓋頭,一只手卻在她之前阻止了她的動作,接着是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姐,這樣做不吉利。”

嚴君悠無奈放下手,這聲音她聽出來了,是媒婆的,明明是賜婚,卻因為儀式的緣故,非要弄個媒婆,只不過這個媒婆居然同時包攬了兩家的婚姻,這一點讓嚴君悠感到疑惑,她忙得過來嗎?

轎子搖搖晃晃,轎子中的人也跟着搖搖晃晃,晃着晃着,嚴君悠眼皮子越來越重,然後睡了過去。

兩家的隊伍分開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任何交集,仿佛意味着嚴君悠和嚴君憐從此再無任何交集了一般。

但是事情,總是與想象中的不一樣,錯誤,有時候只是正确的另一種解釋途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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