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不困倦,請主人不必挂心,謝謝。

蕭楚楚走進屋子,躺在小寶的旁邊,迷迷糊糊聽着系統不停地絮叨,張了張嘴,最後決定,“月月是吧?好困啊,好想家啊!你給我唱首搖籃曲吧……”

【晉娘】:是主人。

“小寶貝快快睡,夢中會有我相随……”

蕭楚楚沉睡之前拼命地在心裏吶喊道,這個,他還真會?真是高了個科技!然後就糊裏糊塗地睡過去了。雖然說第二天起床還是頂了兩坨大黑餅,但是好歹沒遲到。

“古人沒事幹嘛留這麽長的頭發,害的人家五更天就要爬起來,哈欠,爬起來梳頭發。還沒有牙膏牙刷,那鹽巴又苦又腥。

還有,那老太太大清早不好好睡覺就起來在門房又摔又掃的給誰臉色呢?哼!”

蕭楚楚拉着臉埋怨着,一把把頭發挽了起來,胡亂固定住,又插了幾朵新摘的杜鵑花,倒還真有喜婆的味道。

哎,原主本來就長得醜,打扮的豔了就是老妖婆;打扮的素了就是土包子。所以随便弄吧,喜慶點,總沒錯。

出了門,拐個彎,走了好一會子才看到有個大清早送菜的牛車過來,蕭楚楚立馬跟上,“哎。大哥,好辛苦啊?這是給誰家的?”

那中年人瞧了一眼蕭楚楚,很看不上的樣子,“趙家這幾日的食材,剛要送過去。你是周姑姑?”

蕭楚楚看那人好像認識自己,連忙擋着去路憨憨地笑道:“大哥順路的,我也去趙府,捎我一程吧,你看這些算是路費了,好不好?”

那中年人遲疑了一下,便淡淡地讓蕭楚楚坐在後面了,此時,蕭楚楚正得意有了順風車,沒想到系統又作怪了。

【注意】:按照這個朝代的算法一兩銀子是1000銅錢,一貫銅錢又是現代的300元,主人剛剛給那車夫是二兩碎銀子。

那麽主人實際給了車夫600塊錢,實際上從這裏道趙府走大路的話,其實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便是現代的15分鐘,按照計程車的算法,主人你這是土豪行為!不值得借鑒。

蕭楚楚捏緊車把手一臉的沒好氣,就你博學,就你多知,你最淵博了,姐就是任性,怎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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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系統竟無言以對。

“喂,轉個彎就到了,你在這下吧。我們要從後門進去。”那中年人冷冷地提醒。

蕭楚楚打量了一下前面,果然是趙家,感情自己昨天果然是繞了個遠路,反應過來,才随口道了聲謝,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便往前面走去了。

蕭楚楚昨天走的是東門,因為陳元寶住在趙府的東苑,那邊就方便點。今天是為了公事,自然要從正門通告的,因此又上前央了人進去傳話。

不一會,便有個婆子出來帶着蕭楚楚進門,阖府都知道這蕭楚楚時來幹嘛的,但是也沒辦法拒之門外。

民間規矩,內不拒投親之友,外不趕上門媒人。就跟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是一個道理。

蕭楚楚這還是第一次進住了人的古代大宅院呢,趙家雖是皇商,這院子也不乍地嗎?倒也不是堆金砌銀的讓人覺得庸俗。

及入了大堂,蕭楚楚也不敢随便落座,這趙老爺和夫人孟氏早就在座上喝着茶坐等人來。

“怎麽,周姑姑,又來自讨沒趣?”說話的乃是陳氏,這語氣還真是無禮,蕭楚楚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太太這話說得,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房趙兩家的婚事,早就定好的,難道是假的不成?若是府裏真的要退親那也是可以的,只不過也不能每次都将我趕出府去呀?這老話說得好,防人之口甚于防川,我給人做媒也好幾年了,街坊鄰居的誰不聽我說幾句呢?您說是不是?”蕭楚楚使勁了氣力又安撫又威脅,想着小荷花又害怕着陳元寶沉不住氣把原主的閨女傷了可咋辦?

“咳咳,那依着周姑姑,有什麽好辦法嗎?”趙老爺終于張口了,這自古男人說話都是有分量的,一語中的,毫不含糊。

蕭楚楚趕緊走上前,彎着腰笑嘻嘻地毛遂自薦,“老爺讓我去和小姐說說話,保管小姐既消了心裏的疑慮,又能讓老爺太太稱心如意。哪怕是這婚事不成,不是還有咱家表少爺嗎?這親上做親的事情,好歹也要有個人去試試小姐的口風不是?說不定還能将功補過,促成一段佳話呢?”

蕭楚楚得意地等着必然的回應,系統可是調查過的,這趙滿兒最近也起了疑心,對着親事搖擺不定的。

若是趁着這個當了解這事情的起因,在知道其中哪裏出了誤會,事情就好辦多了。還有,就是要說服着趙小姐幫她救了荷花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才是第二天,好歹我還有八天時間呢,牽紅線這個事不怕也不急,蕭楚楚苦思冥想着。

終于聽得這陳氏無奈道:“也好,只給你一個時辰,若是小姐仍舊不樂意,你就再不許進我趙家糾纏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月月說,如果她不傲嬌就沒人愛了,所以傲嬌要加油。摸摸噠

☆、寵小姐自己選婿

聽着這陳夫人淡淡的威脅,蕭楚楚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心想,這趙滿兒總不至于拿着掃帚把自己攆出來吧?好歹也是個小姐啊,又生的那般的嬌滴滴的。

此時,蕭楚楚進了趙滿兒的院子,這才明白什麽是富家嬌女高不可攀了。

難怪那個姓陳的緊着要娶了這個趙小姐,這趙家就這麽一個掌上明珠,家業之大可不是都要做陪嫁的,蕭楚楚不禁一頓嘆息。

“周姑姑,您現在大廳候着,等我去跟小姐通報了,再引你進去啊。”說話的是趙滿兒的貼身侍女小雀。

這小丫頭自小跟着趙滿兒伺候,言語舉動也有幾分閨秀的樣子。

俗話說,大戶人家府裏的小丫鬟比那小門小戶裏的小姐還要尊貴,這話的确是不錯的。

蕭楚楚随便找了個繡墩就乖乖坐下,看着小雀扭着扭着進了廂房,心裏便開始盤算。

這可怎麽好呢?既要面上幫着陳元寶,內裏又要促進趙滿兒和房玉,這房玉倒是癡心一片,這陳元寶也是勢在必得,關鍵還是趙滿兒怎麽想的。

這女人可真是糾結,連自己愛的是誰也不知道,啧啧啧。

“周姑姑啊,我們小姐說了,請您不要再過來了。小姐說了‘姑娘家的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理該由雙親媒人做主的,不該我插嘴。’”小雀昂着脖子,眉眼都要飛起來了。看得蕭楚楚瞠目結舌,這這這丫鬟模仿的她家小姐怎麽那麽讨人厭啊!

【晉娘】:陳夫人的話,主人還記得吧?要是這次連門都進不去,那可就再也不能踏進趙家的門檻了。

蕭楚楚腦海裏閃過系統的警告,深吸了一口氣,看來要厚着臉皮子軟硬兼施了。

“小雀姑娘,你進去再跟你們小姐說說。我這次過來不為說親,只為解惑。小姐若是還不見我,怕是來日要追悔莫及的。”蕭楚楚親密地摟着小雀的手臂,拉到一旁廊間悄悄地央求。

小雀擡眼打量了蕭楚楚一眼,有點疑惑地笑道,“姑姑這才倒沒上次那麽張狂了?要我再去通傳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雀悄悄地沖着蕭楚楚嬌笑,不言不語。

蕭楚楚只好幹笑着抹下手腕上青翠透涼的玉镯子,佯裝硬塞到小雀的手裏,便推搡着道:“姑娘最心善的,你也聽太太剛剛說了。我若是連面都見不到,那我可不是要砸了飯碗麽?好姑娘,幫幫忙吧!”

小雀假裝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轉過身來,沖着蕭楚楚甜甜地一笑,“好吧,看在周姑姑的面兒,我在去說一回。若是還不成,姑姑可別怪我不盡心。”

蕭楚楚連忙答應着,“瞧姑娘說得,能再傳一次是姑娘的心善,這小姐要不要見我卻是我的造化了。先謝過姑娘了。”

小雀便轉過身,穿過廳堂上那一座纏枝大插屏,去了趙滿兒的屋子。

蕭楚楚提着一顆心,等了大約一刻鐘,茶都涼了,才等到小雀的回話,“周姑姑跟我過來吧,小姐要見你呢。說話可當心點,別又提到不該提到的人。”

蕭楚楚諾諾地答應着,連忙起身跟着過去,“你們小姐不在屋子裏嗎?”

蕭楚楚見小雀似乎并不是要把自己帶到屋子裏去,便忐忑地問道。

小雀白了蕭楚楚一眼,才慢悠悠地說道:“這個時辰,小姐在園子裏學畫呢,你跟我過去仔細着點,別冒冒失失的又讓小姐不高興。”

兩個人說着話,眼看就到了一個花叢裏建着的亭子裏。

美人裙袂,花團錦簇,柔胰金紙,墨香引蝴蝶。

“小雀,你下去吧。我和周姑姑單獨說會話。”趙滿兒的語氣很是得體,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蕭楚楚四下打量,這周圍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難道是這趙滿兒也有話要問自己?

“周姑姑,有什麽話便說罷。”趙滿兒柔柔的語氣撞擊到蕭楚楚的心頭,突然讓蕭楚楚有點發懵。

額,我來幹嘛來的?蕭楚楚克制着自己不要緊張,努力的平靜下來。

“小姐難道沒有什麽疑惑嗎?”蕭楚楚試探着問着,生怕這小姐不給自己面子。

趙滿兒慢吞吞地說道:“是姑姑有話要給我說,怎麽反倒問起我來?”

蕭楚楚一股惱火,說話就說話這麽慢這麽悠,急死個人啊!

“小姐自己的婚事,難道都不關心,這婚事是否合心如意嗎?”蕭楚楚耐着性子,再逼一步。

“姑姑既然是與人做媒,自然明白這媒人職責,這房公子來歷不明,便說什麽指腹為婚之故,可不是無稽之談?”趙滿兒像是陳述,又像是在詢問,半真半假的不知道怎麽想的。

蕭楚楚繼續追問,“可是那房公子人品一向好,還是今年的案首。你們兩家指腹為婚雖是舊事,但是也不能背信棄義,看着人家落魄了,就不應了吧?”

“什麽指腹為婚?”趙滿兒似乎有些不大明白,突然放下手裏的茶,盯着蕭楚楚問道。

蕭楚楚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議道:“難道小姐不知道你與房家原本的親事?”

趙滿兒微微低着頭,小心琢磨,“母親說我與表哥是自小指腹為婚的。”又遲疑了好一會又繼續說道:“就算如此,我也斷不會嫁給房公子的。姑姑還是不要在做無益之事了。”趙滿兒覺得自己的心有點亂,得好好靜靜。

【晉娘】:主人請注意,客戶思維混亂,大好時機,可加強攻勢。

蕭楚楚趕忙上前一步,“小姐還是不明白,心有所惑,為何不說出來?我就不信小姐看不出這其間肯定是有什麽岔子。小姐錯信了旁人的一面之詞,才産生了誤會,小姐應該認清現實,別耽誤了你的一輩子。”

趙滿兒跌坐在石凳上,心裏又慌又亂,情急之下一把掀翻了眼前的一盤茶具,啪的一聲,水花四濺,不僅吓壞了蕭楚楚,還引來了小雀的驚呼。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周姑姑,你又說什麽啦?”小雀一邊看着趙滿兒有沒有被燙着,一邊又收拾着碎片,嘴裏不住地抱怨着,眼睛瞟的像是要刮下蕭楚楚的一層肉。

“送周姑姑出去。”趙滿兒有氣無力的一句叮囑。

小雀立刻拉着蕭楚楚要離開,蕭楚楚六神無主,突然想到荷花,連忙喊道:“我今日所說之話,還請小姐保密,不然我可吃罪不起,我女兒也不能!”

趙滿兒示意小雀停手,慢慢走到蕭楚楚的眼前,盯着蕭楚楚的眼睛有些堅決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警報】:客戶的情緒紊亂,處于極端煩躁狀态,主人小心。

蕭楚楚聽到系統的提示,心裏咯噔一下,一下子蔫了,“我沒什麽意思,小姐別生氣別生氣。”

趙滿兒眼神有點發狠,眼圈有點微紅,看得小雀都有些膽怯。

“小雀你去找人把這兒收拾一下,再沏一壺新茶過來。”趙滿兒盯着蕭楚楚,卻對小雀吩咐道。

小雀連聲答應着,給蕭楚楚使了個眼色,便退了。

“說吧,這裏只有你和我了。”趙滿兒一說話就直接戳到蕭楚楚的心窩子上,倒讓蕭楚楚有點猶豫。

“小姐如果真的想聽,那請小姐先答應我三件事情。”蕭楚楚不卑不吭地說,一點兒也沒尊卑上下的感覺。

“好。”趙滿兒倒是幹脆。

“第一,請小姐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并且知無不言;第二,請小姐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們今天所說的事情;第三,我女兒荷花被人扣到貴府,請小姐幫忙暗中查一下,并且保護她的安全。”蕭楚楚說的有些戰戰兢兢,不知道這趙滿兒人品怎麽樣,能不能信得過。

“有這種事?”趙滿兒顯然有些疑惑,沉思了許久,才又猶豫道:“是表哥做的?”

蕭楚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着趙滿兒的鳳眼淡淡地笑。

“表哥怎麽會抓你的女兒?你莫要胡攪蠻纏!”趙滿兒的聲音細若蚊絲,漸漸微不可聞。

蕭楚楚本想趁熱打鐵,但是因想着這事急不來,便說:“表少爺說,如果我沒有勸說小姐放下心中疑慮,便讓我女兒吃不了兜着走。我也不知道表少爺為何要要挾我,不讓我說這門親事。只是,表少爺害怕什麽?小姐難道還看不清楚嗎?”

趙滿兒突然擡頭看着蕭楚楚,意味不明地沉下臉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晉娘】:今天出鏡率不高,下次一定要學會搶鏡。

☆、媒婆是個大路癡

作者有話要說: 【晉娘】:路癡的世界我們系統不懂,哈欠,大家晚安!

蕭楚楚正和趙滿兒說着話,就聽着小雀突然端着茶盤子匆匆過來,福了一福道:“小姐,表少爺過來了。”

趙滿兒淡淡地應了,仍舊坐在石凳上,玉手捏着一撮發絲暗自尋思,随口說:“來便來了,又不是第一次,你緊張什麽?”

蕭楚楚細心看着小雀欲說不能的表情,臉抽的跟便秘似的,故意不搭理,只看着趙滿兒嘲笑道:“看來小雀姑娘有要緊話要說呢?我回避着?”

趙滿兒拾眸而起,眉目間堆積着若隐若現的愁,一雙鳳目突然如同含了西嶺千秋雪一般。

小雀也覺察到了她家小姐今天很是不對勁,一邊看着趙滿兒的臉色,一邊小聲道:“表少爺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今兒帶了官媒和禮物過來,走的是正門。是,是提親的,老爺和太太在前面看着呢。太太讓奴婢過來問句準話。”

趙滿兒愣了一下,手裏邊不穩,竟又将桌角一小罐顏料打翻了,朱紅的顏色落在雪白的洋绉雪紗裙擺上,看着觸目驚心。

“你去跟太太說,這件事再緩緩,我自己的事情得需自己做主才是。”趙滿兒擋住上前收拾的動作,溫柔地命令道。

小雀“哎”了一聲,便猶豫着回身往前院去了。

蕭楚楚冷眼看着趙滿兒,只見她一聲嘆息便發起呆來,心裏可是急壞了。

姓陳的叫了官媒來提親?還留了這一手?那怎麽辦?

我可不想接受懲罰啊!想着晉江相親系統的子任務懲罰規律,蕭楚楚的腦袋就不由地炸開了鍋。

“小姐還不說嗎?若是太太說你無理取鬧,一生氣允了這婚事,可是小姐自己的憾事!”蕭楚楚強忍着慌張,慢慢地說出口。

趙滿兒意味深長的瞧了蕭楚楚一眼,有些忍無可忍的意味,“你知道什麽?又到底想說什麽?”

蕭楚楚後背嗖的一股冷風,難道是自己穿幫了?不行,再假也要演下去,反正這身體就是周八姑的。

“是不是房公子收買你,讓你來當說客?你以為單憑幾句話就能讓我相信你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是說到底也是讀書之人,姑姑也是滿地界有體面的,莫非也要睜眼說瞎話,訛婚不成?”趙滿兒繼續說,倒是說出了她的顧慮。

蕭楚楚也不管了,直接破罐子破摔,“他一個窮書生哪來的錢來收買我?你當我們做媒婆的指示錢販子?哼,我說小姐你也別裝了,你明明對你那個表哥沒什麽情誼,何必難為自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好不?不然為何你聽到他來提親不是歡喜而是憂愁?又為何着人要一拖再拖?又為何刻意支開身邊人跟我說這一席話?”

趙滿兒聽這一席話,臉上早就挂不住,又羞又氣,瞅着蕭楚楚別過臉去,半天才喃喃道:“你知道什麽!”

蕭楚楚心中暗嘆,我當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啦!雖然是周八姑的記憶,但是好歹也是當事人之一的房玉的陳述,自然是有參考價值的。

“小姐難道忘了一年前?小姐和太太去邙山含昀寺上香遇到土匪,是誰帶着迷路的你走出深山?又是誰為了救你差點滑下山崖,手臂脫臼?”蕭楚楚胸有成竹的信口說來,聽起來毫無邏輯可言。

但是趙滿兒卻聽懂了,細長的眉頭一挑一蹙,十分驚訝,“你在哪裏打聽到這件事的?”

趙滿兒也是個聰明女子,看到蕭楚楚一臉正色,不像是那等奸猾鼠輩,也不像是要威脅自己,稍微細想,便明白了幾分,雙眸神色閃爍,不确定道:“難道那個人不是表哥?”

蕭楚楚看着趙滿兒花容失色,滿意地點頭,“當然不是,小姐可能不知,那個人正是房玉!

房玉父母當年因禍猝死,幸得含昀寺主持贈他銀兩讓他葬了雙親,那日他去寺裏捐香油錢,不巧救了小姐。

這房書生養了大半年的傷才痊愈,又恰逢考了縣裏的頭名。那一日在街頭不小心看到你家的轎子,才知道他的未婚妻居然是小姐你,這才壯着膽子上門提親,沒想到小姐竟瞧不上,把人家趕了出去。”

趙滿兒不可置信的表情,“是房公子?怎麽可能?不可能?可是,表哥前幾個月才來這邊,他又怎麽會知道我在邙山的事情?這事我沒跟旁人說起!”

蕭楚楚盯着趙滿兒,看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刷地一下黑了,繼而擡頭望着蕭楚楚,疑惑道:“你是說是太太和表哥合謀,算計了我?”

蕭楚楚聳聳肩,翻了個小白眼,“你說呢?”

趙滿兒突然從坐上站了起來,有點慌張,“那今日的提親豈不是也是算計好的?那我?”

“令尊早就以為你中意的是表少爺,陳少爺這幾個月來又孝順能幹得很,哪裏還有不喜歡的?怕是巴不得得了這個乘龍快婿,好照顧小姐一生一世呢!

不過,小姐你先別急,既然小姐已經示意拖一拖,老爺向來疼愛小姐自然不可的,只是這事得早點解決才是。小姐聽我的。”蕭楚楚不等趙滿兒露出失望的表情,便走近趙滿兒貼着耳朵,半天說了一通。

趙滿兒緩過神,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點頭輕聲道:“你這個姑姑倒是有主意,我雖并不能完全信你。但是上次的事情,倒要托姑姑跟房公子說聲抱歉了。我并非是嫌貧愛富之人,只是誤以為他是登徒子,又聽表哥說他為人蠻劣,目中無人,又貪財好色,便有了防備之心。”

蕭楚楚答應着,開心之餘情不自禁拍了一下趙滿兒的香肩,“這就好了嘛!嘿嘿。”

美人兒愣了一下,很嫌棄地瞥了眼蕭楚楚的粗手。

蕭楚楚便連忙收了回來,幹笑着心內腹诽,“可惡的等級觀念,哼哼哼。”

趙滿兒頓了頓,因道:“姑姑請先回吧。荷花的事情我會着人幫忙的,到底是與我有幹系,勞您告訴我這些事情,我在此先謝過了。”

蕭楚楚見趙滿兒就要行禮,連忙扶了起來,笑道:“小姐照着我說的做,還可以拖一拖的,等着李代桃僵的人走了,咱們麻利點便夠了。”

趙滿兒聞言心中五味雜陳,疑惑非常,又是一陣臉紅。

蕭楚楚揣摩着差不多了,前面還有官媒呢,自己這身份也不方便,便告辭之後沿着西側門出了府。

趙滿兒見蕭楚楚走了,因想着房玉的事情,心裏忽上忽下的仍覺得不可思議,便有心再試一試。

這一番踟蹰落在剛過來的小雀眼裏格外的奇怪,小雀便說:“小姐別理那個婆子,一遍遍的胡言亂語,肯定又說了什麽不中聽的吧?”

小雀見趙滿兒不搭理她的樣子,又繼續欣喜道:“前面的事情了了,小姐沒見到,表少爺出手好闊氣,那金銀珠玉的首飾就有滿滿四五大盒,盒子上都是鑲金飾玉的呢!還有一顆核桃大的海東珠,聽說上面請了京裏的名家雕了什麽畫兒呢,聽表少爺說那裏頭還有小姐的寫過的詩詞呢?真是大開眼界了!”

小雀眼睛裏露出那種對陳元寶的崇拜之情,完全沒注意趙滿兒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

“走了麽?”趙滿兒平靜的聲音沒有半點波瀾。

小雀點了點頭,心裏實在不理解趙滿兒。小姐原來不是還挺喜歡表少爺的嗎?前幾天上門提親的一個窮書生都被趕了出去,怎麽現在這樣不鹹不淡的樣子?

“小姐,奴婢覺得表少爺對小姐可是萬分體貼的,何況表少爺還救過小姐呢,奴婢總覺得這便是金童玉女了!小姐日後定然是有福氣的。”

“扶我回屋。”趙滿兒将起先作的畫兒收了起來,放到一個柳條編的小簍裏,便起身看也沒看小雀,冷冷地說道。

小雀被趙滿兒的腔調吓到,自覺失言,連忙乖乖滴扶着趙滿兒的手回了院子,一路上一顆心吊在嗓子眼上,一刻也不敢放松。

趙滿兒臨進屋前,回頭對小雀說了一句,“讓小葵過來,我有事問她。”

小雀答應着便往往後面下人住處過去,剛一轉彎就和一個小丫鬟撞了個滿懷,“哎呦,我的鼻子!誰呀?走路小心點呀!”

“小雀姐姐,不好意思啊。我急着給孫嬷嬷送針線,跑得急了,您多擔待。”

小雀摸着鼻子,擡眼看了看這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沒好氣地拿過她手裏的小籃子,說:“原來是你呀!這個小事,我幫你拿過去吧,你快過去,小姐找你呢!”

小葵應了便要過去,卻被小雀突然拉住了袖子,神秘兮兮地囑咐道:,“你小心點,小姐今天怪怪的,和往日不大一樣。”

小葵心裏疑惑,嘴上答應着,便笑盈盈地謝過,跑了過去。只餘下小雀抖了抖小籃子,一轉身,捂着鼻子仍舊回了自個的屋子。

卻說蕭楚楚出了門,就犯路癡了,轉了個方向,連路都不認得了。原地打轉不說,嘴裏還不住地自言自語,惹得長街上的路過的人不住地看她。

【晉娘】:其實主人你可以和我心靈對話的。

蕭楚楚叉着腰,好不容易走到一個陰涼處,便蹲下身打算歇一會,一臉的無奈,“我不習慣嘛,說話說慣了。我還想着要是我的手機在的話,還能刷刷微博呢!”

【晉娘】:虎摸,主人你剛剛和趙滿兒說了什麽啊?

“沒什麽,就是讓他想個辦法讓陳元寶回趟家而已。不過,好奇怪啊,聽趙滿兒的意思,竟是她媽走漏了她和房玉的事情,可是她怎麽會出賣女兒的幸福啊?難道她媽也是為了謀家私?可是一個是女兒一個是侄子,怎麽算都不對啊?”

【晉娘】:主人逗比了吧,自然不是親媽。

系統的話讓蕭楚楚的倦意一下子清醒不少,感覺腿腳也不酸痛了,“不是親媽?”

這一喊,引得一旁小茶鋪客人的注意,蕭楚楚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再讓你大驚小怪!

轉移了陣地,蕭楚楚這才捋清楚頭緒,原來是個後媽想辦法某家産的事情啊?那下一步不會是弄死丈夫吧?

【叮】:午休時間到,晉江相親系統進入睡眠狀态。

“喂,這麽快就睡了?別呀,你先告訴我再怎麽回家啊?喂喂!我是路癡!晉娘?娘娘?”蕭楚楚跺着腳,越喊越大聲,除了路人看神經病的眼神,其它的什麽也沒收到。

☆、糊塗老太瞎治病

作者有話要說: 【晉娘】:主人,你有木有覺得安然這一章寫的有些不歡脫?

楚楚扣了扣腳丫子,“快來我的被窩裏,我給你彌補一下,麽麽噠。”

【晉娘】:哇塞,好羞射。(原來主人還有這個功能。)麽麽噠

蕭楚楚回到扇子巷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兩條腿有點發軟,這幅身子真心不适合走路,真是要命啊!天知道她走了多少彎路,問了多少人才拐回來。

【警報】:前方有危機正在發生,請主人立即上前營救。

蕭楚楚揉了揉酸軟的腰肢,直起身子很不理解地沖着系統嚷嚷起來,“你一覺睡醒,神清氣爽的!我現在可是累死了,你不跟我說回來的路害我半天瞎轉悠,現在居然還叫我去多管閑事?想得美!不管!”

【晉娘】:幹嘛這麽大的火氣?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本系統已經提醒你。

蕭楚楚憋着一口氣,氣惱着瞥了眼前面,這條巷子裏經常有些破事鬧出來,再吵鬧也不過是家長裏短,雞毛蒜皮的小事。

如此一想,蕭楚楚一賭氣,便氣鼓鼓地回家了。

“我都自顧不暇了,管他呢!”

蕭楚楚拖着兩條笨重的腿腳走進屋子,直接倒在在炕上挺屍。

蕭楚楚趴在枕頭上,側着臉,瞄了眼炕頭上蹲着的小白,突然有點孤獨的感覺。

“小白怎麽辦,我覺得好累啊,好想回家,好想哥哥,還有我媽。”

小白的腦袋被蕭楚楚在手裏摩挲了一會,大概是看着陌生的面孔還是有生疏,小白後爪一蹬就滑出了蕭楚楚的手掌,一個縱身跳到門檻上,回過頭喵了聲,便跑得沒蹤影了。

蕭楚楚抱着枕頭,看着空蕩蕩的小屋子,心裏突然覺得心裏空空的。

“我是不是還要穿越好多地方啊?”

不知道為什麽,蕭楚楚的語調突然多了淡淡的懼意。這樣的氣氛突然彌漫在空氣裏,随着看不見的小塵埃慢慢淡去。

【晉娘】:是的啊,随着等級的提高,難度系數将會增加,危險系數也會變大。

“難道要無休止地穿越下去嗎?而且這個系統設置更本不合理,為什麽要用人來做實驗?就為個研究婚姻系統?”蕭楚楚滿心的疑惑,這件事細細想起來怎麽有種陰謀的味道。

【晉娘】:主人放心,有限制的,只是對主人是保密的。這項系統還有另外一個秘密研究任務,系統設置為一級加密文件不能洩露。

窗外的夜色慢慢地變深,蕭楚楚突然意識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有點落寞。

掰着指頭算來算去,除了一只小貓,就是一個随身系統。那個婆婆算嗎?哦,好吧,還有三個孩子。

“咦?大寶和小寶去哪兒了?”蕭楚楚猛地坐起,情不自禁地脫口問道。

與此同時麻利的穿上鞋子,便往西屋過去。西邊的屋子裏不太敞亮,相比自己所在的那間屋子有點小,是給周母住的。

“娘?你在幹嗎?”

蕭楚楚剛一進屋,就看到周母把什麽東西放在勺子裏慢慢磨碎,要往大寶最裏邊灌,情不自禁地問道,語氣有些生硬。

擡眼望去,床上的木櫃子上還有半張燒焦的符紙和一小杯酒,酒氣四散在潮濕的屋子裏很是刺鼻,大寶安安靜靜地躺在周母的臂彎裏,臉色潮紅。

“大寶有點發燒,我給他治治。”周母看似很娴熟的樣子,也不避着蕭楚楚,繼續要喂。

蕭楚楚連忙上前,一把打掉周母手裏的勺子,緊張地說道:“這是做什麽?這些東西不幹不淨的,怎麽能給孩子喂?大寶病了,你問我我找大夫啊!怎麽能随心所欲的亂來呢?”

蕭楚楚幾乎是把大寶搶了過來,透過輕薄的衣料,大寶的身子貼在蕭楚楚的懷裏,格外的燙人。

蕭楚楚抱着大寶,騰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忙着瞧了瞧裏屋的小寶,看她睡得正熟,便壓低了聲音對周母說:“我知道娘也是心急,可是這種辦法,以後不要再用了。”

周母被蕭楚楚的反應吓得有點愣,半天才反應過來,有些不自在道:“往常都是這樣做的呀!你又不在家,我一個老不死的又沒錢,哪來的大夫能請?你今兒怎麽敢這麽對我說話?有你這樣做兒媳婦兒的嗎?啊?”

蕭楚楚聽着周母的抱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記挂大寶的發燒便也不管老太太的聲讨,便放下大寶,走出了屋子。

蕭楚楚不懂醫術,也沒想到系統這檔子事,只好跑到後院,在井裏面打了半桶水上來。一把提着就跑到了屋裏,還不忘跟周母囑咐道:“小寶還睡着呢,娘也小聲點吧。左右都是為了孩子,我知道您這幾天看我不順眼,我已經想辦法讓荷花回來了,您也別氣壞了身子。”

周母嘆了一聲,坐在小凳子上,不服氣地頹然收拾了桌子上的東西,轉過身,這才看清蕭楚楚的一番動作。

“你這樣有作用?”

周母指着大寶額頭上的濕布巾疑惑道,看了一眼蕭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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