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好,安然最近雙開,穿越同人文已經更新兩章,歡迎收藏點評,麽麽噠!

陽光透過萬字流水紋的窗柩刺進來,晃的蕭楚楚睜不開眼睛。半晌,只得從手指縫裏探尋周遭環境的變化,仿佛是一處蕭索的宮殿,一應家具裝飾俱無,看着像是一座廢棄已久的舊宮殿。

看這樣子,是又穿越了?蕭楚楚意識裏先蹦出這一句,倒似乎很是意料之中的。

蕭楚楚試圖從潮濕的地上爬起來,豈料大腿已經麻木,再看竟是血淋淋的一大片,不由地掀開裙擺仔細查看,稍微動了動這才恢複意識,疼痛感也一陣一陣地襲來。

“這是哪兒?我怎麽了?”蕭楚楚無力的哭喊,抓住手邊的稻草,縮回牆角,“梁如安?你去哪兒了?”

【系統】:歡迎蕭楚楚來到大良王朝

任務地點:皇宮

任務對象:楊美人

主人姓名:素兒

主人身份:楊美人貼身侍女

子任務:使楊美人再獲聖寵

【叮】:此次任務已開始計時。

蕭楚楚癱軟在原地,雙腿的疼痛感剛剛适應,這會子只覺天雷滾滾,竟然讓我去幫別人争寵!

有沒有搞錯呀!這也算是相親系統?

【提示】:君主與妃嫔之間亦屬男女之情,故相親系統針對所有男女性進行撮合和牽線。

蕭楚楚使勁從地上爬到不遠處的床板,心裏不住地酸楚,這位原主是怎麽惹事了?挨了板子卻是自己在這受罪。可憐的蕭楚楚趴在堅硬的床板上,咬着袖子,不住地流眼淚,也不是她想哭,只是太疼了,沒處發洩便任憑淚眼婆娑了。

Advertisement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卻又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只看到眼前一抹桃紅色,落寞地守在自己身旁。

這個嬌如春花的女子,便是楊美人?蕭楚楚二話不說便拉着楊美人的袖子哭道:“小主快救奴婢啊!奴婢不要殘廢呀!”

只是,這次蕭楚楚卻是想錯了,不是她挨了板子被關了起來,而是她和她主子一起被關了起來。

而這個地方的名字叫做——冷宮。

“素兒忍着點,我幫你上了些藥,都是我連累了你。害的你替我挨了這頓板子,又拖累你跟着我到了這冷宮。楊美人說着說着越發愧疚,竟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蕭楚楚消化了半天,總算回過神來,想着來龍去脈,便反過來安慰楊美人道:“小主放心,奴婢無礙,等奴婢好了,必要幫小主奪回榮寵。”

楊美人略微愣了下,忙示意小聲,又嘆道:“自古君王薄幸,我不過是最不起眼的那個,宮中女子何其多,恐怕他連我是誰都不認得。”

蕭楚楚端詳着楊美人,的确不是很美,性子又這樣柔弱,沒什麽吸引人的地方,怪不得不當炮灰!但是她可是有任務的,這争寵嘛!

蕭楚楚心想看來宮廷劇看多了也是有好處的,便道:“小主別灰心,總有辦法的。”

楊美人被人陷害打入冷宮,本來已經心灰意冷,此時雖有素兒陪在她身邊,仍舊存了幾分存死之心,不過這些蕭楚楚可不知道。

不過三四日,蕭楚楚便能夠下地走路了,因想起大半天沒看到楊美人了,便有些慌張,才想起這作死的糟糕結局,忙出門尋找,“小主,小主你在哪兒?小主?”

蕭楚楚這還是第一次出殿門,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荒蕪,天上的烏雲灰沉沉地壓下來,想要讓人窒息似的。

“素兒?你怎麽起來了?”楊美人即是楊如雨從前殿過來,就看到蕭楚楚慌裏慌張地站在院內張望。

“小主,你去哪兒了?你可吓壞奴婢了!”蕭楚楚一把抓住楊如雨,力道有些大直掐得她生疼。

“素兒你放心,我剛剛去幫你找藥了。”楊如雨依舊溫柔淡漠,但是眼睛裏卻閃爍着一絲奇怪的光亮。她原本就想一死了之,只不過現在,她不這麽想了。

“小主,小主?你想什麽呢?”蕭楚楚見楊如雨走神,便好奇地問道,又看到她手裏的藥物和幹糧,不像是宮裏分發的樣子,便又問道:“這藥是哪裏來的?”

楊如雨想着素兒雖跟她出生入死,同甘共苦,但是此事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便搖了搖頭,道:“你放心,這是一個好心的侍衛給我們的,他還說,他負責冷宮的守衛,會幫我們送點日常用品的進來。”

蕭楚楚疑惑,這楊美人怎麽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不怕這飯裏被人下毒?

“你放心吃吧,這些東西都沒問題,我都試過了。再說那個侍衛不像是壞人!”楊美人說得平常,一向大膽的蕭楚楚卻急壞了,口不擇言地問道:“小主你該不會和那個侍衛!”

“你胡說什麽?”楊美人突如其來的憤怒想要撕裂蕭楚楚,吓得她不禁退後幾步,忙解釋道:“小主您別誤會,奴婢,奴婢只是怕小主誤入歧途。”

蕭楚楚意識到自己說過火了,忙一頭紮在地上叩拜不已。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楊美人一朝被貶,保不住什麽時候就又覆手為雨了呢!

“罷了。起來吧,連你都這樣想,那我豈不是活該任人踐踏了。”楊如雨冷笑道,一字一句直戳在蕭楚楚的心窩。

“小主,你別這樣。是奴婢說錯了話,該打!只是,容奴婢說句私心裏的話,若是小主想要待在這個地方紅顏彈指老,那不如早些尋個好出路;若是小主仍舊放不下陛下,不如拼盡全力,再搏一搏!”

楊如雨聽罷,眉頭微蹙,緊緊地盯着蕭楚楚,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不要落敗而逃。

她的家人,她的家世,她的青春自己她最美好的情誼全都落在了這座死氣沉沉的皇宮裏,她不能她不能逃跑,她不甘心!

“你有辦法?”楊如雨的語氣裏第一次帶了冰渣一般的棱角,仿佛短暫一瞬間便完成了一次蛻變。

蕭楚楚才不管這個楊美人是變成了花蝴蝶還是黑蛾子,她的目的就是完成任務,不斷升級,回到家裏。

“小主為今之計并不是要設計奪寵,而是養精蓄銳,蓄勢待發。”蕭楚楚上前扶住楊如雨,目光帶着一絲狡黠,“所謂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便是這個道理的。”

楊如雨認同地點點頭,突然扭頭看向蕭楚楚,笑道:“怎麽以前你沒這等心思?”

蕭楚楚思前想後,這才道:“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嘛,若是一味忍讓良善,不是任憑着那些小人作賤?更何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主這些年不争寵,也沒施計害過誰,可是到頭來,卻被青貴人她們陷害,到了這般田地!難道還不醒悟?”

楊如雨原只是一時沖動,此番聽了蕭楚楚的話,便有些動搖,又思起昨夜之事,心裏更是打定了主意。

“那也等你傷好一些才有所作為吧!”楊如雨恢複如初,笑着将蕭楚楚拉至身邊,懇切道:“如今我只剩你了,來日方長,只求你我能相依相偎,同甘共苦。”

蕭楚楚亦扶着楊如雨的手,殷殷點頭,不覺竟被這楊如雨帶的有幾分傷感。

将養了幾日,蕭楚楚好不容易好些了。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蕭楚楚好歹沒傷到筋骨,又不知哪來的靈藥,用着倒是格外的好,不過五六日裏竟然結疤了。

只是,算着日子竟只剩四天,這任務實在是有些冒險了。蕭楚楚不由地有些緊張,忙想着辦法,這林如雨是因為被陷害推妙昭儀入水才被打入冷宮的。

這楊如雨這般嬌弱,定然是無辜的。但是這妙昭儀如今得寵,雖是并無大礙,當今陛下卻仍舊下狠心将這個不過寵幸過一次的小美人給打入冷宮,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仔細想來,這個楊美人着實無辜的很。可是,她容貌不是頂尖,又不得寵,這青貴人,妙昭儀何必非得将這個小小的美人陷害到宮裏呢?果然可疑。

“素兒,你在想什麽?”楊如雨見蕭楚楚托腮發呆,便問道,心裏卻着急這個素兒到底有沒有辦法?

蕭楚楚便問道:“小主那日去菱池看荷花的時候,奴婢不曾跟着,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否能告知一二?”

楊如雨回想着,心裏也是疑惑重重,“那日我不過是在池子邊看荷花,剛轉了個彎,便聽道撲通一聲,竟是妙昭儀跌入池子裏。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何?”

蕭楚楚疑惑之餘,一屁股坐在床上,豈料帶動舊傷有些疼痛,不禁哎呦一聲。

楊如雨忙關切道:“可別亂動,免得又弄破傷口。”

蕭楚楚趁機說出心中疑惑,“小主為何會和外面看守的侍衛有瓜葛?這般危險的事情會不會是誰的圈套?小主竟為了奴婢以身犯險,想來真是不值得。”

楊如雨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你呀!就是心太重。我實話跟你說,那個侍衛是棋香宮的人,給你送藥是受了純昭媛的囑咐。這下你可放心了?”

蕭楚楚不好意思地笑笑,幸好是虛驚一場,原來是純昭媛在照應,怪不得這幾日雖是在冷宮,卻也不缺吃少喝的。

“小主有純昭媛這樣的姐妹果然是萬幸,想來昭媛小主肯定也在為小主的事情奔波,若是得昭媛小主的幫忙,便是想要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也不一定呢!”蕭楚楚有條不紊地建議。

楊如雨顯然有些猶豫,但是很快便打定了主意,點頭道:“是啊,她如今懷着龍嗣,陛下見她也多一些。若是她肯幫忙,那我們就不用再在這看人臉色了。”

蕭楚楚便嘆息道:“小主別急,咱們也不能打草驚蛇。只是咱們在這裏困着,左右出不去,想傳個話也不方便。”

沒想到楊如雨卻拉着蕭楚楚走到一處角落,掀開一塊破舊的門板,赫然露出一個窟窿,不大不小剛好能容一個人通過。

楊如雨與素兒身形差不多,蕭楚楚虎摸自己也能過去,驚喜之餘不由地偷着多打量了楊如雨幾眼,她既然知道這個出路,居然沒逃?那她出去都幹嘛了?她不會真的做了什麽壞事吧?那自己豈不是助纣為虐?

蕭楚楚安撫心情,仍舊回到殿內,這才想起系統小姐,忙問道方才疑惑。

【晉娘】:主人放心,此人并非狠毒奸詐之輩。

☆、沖動楚楚被指婚

按理來說冷宮裏被廢棄宮嫔老老少少應不下百數,但是蕭楚楚這些日子看來,卻只有楊美人一人,竟似乎這冷宮是專為楊如雨一人所置。

直到看到那一隅小洞,蕭楚楚才明白之所以沒人的原因,逃出生天,還是自尋死路?恐怕沒人知道,所以說楊如雨不管是出于什麽打算,蕭楚楚都覺得乖乖待着就是最好的選擇。

古代宮殿果然是九曲十八彎,雖然看起來方方正正的走起來還真是費力!蕭楚楚背着楊如雨偷偷跑出來,卻沒想到自己的路癡病如影随形,繞了七八圈也沒找到宮門口。

“唉,話說冷宮也是宮啊!怎麽連個看守或者宮女什麽的也沒有?”蕭楚楚一邊亂晃一邊埋怨,腳下不穩竟然摔了下去。

“蠢女人!”蕭楚楚幾乎緊挨着地面'的時候,被一股強有力的力量拉了回去,落在一個堅硬冰冷的臂彎之中,尚未擡頭便聽道這樣一句輕吼!

蕭楚楚站穩身子,猛地抽身退了幾步,這才敢擡起頭來,“原來是你!竟然是你?”

對面之人抱着手臂,得意洋洋地笑道:“怎麽?是不是很帥?”

蕭楚楚朝着梁如安,咂舌道:“你以為穿個铠甲就是将軍?我還當是和皇上偶遇了呢?”

梁如安白了蕭楚楚一眼,見四下無人,才小聲道:“你以為這是在拍電視劇呀!這話也敢說?要是被人聽到了咱倆都活不了!”

蕭楚楚湊上前,嘻嘻哈哈道:“不是只和你說嘛!再說這邊是冷宮,沒人來的,放心啦!”

晨光熹微,黃鹂鳴叫,在這宮中的死角竟也生出些許暖意。

“喂,我說你這次穿的人還不錯,看着就機靈!只是跟了個不得寵的主子。”梁如安靜下來才留心打量起來,眼裏淺淺地含了一絲戲谑。

“好個屁!我一睜開眼睛見發覺自己的屁股被打了個稀巴爛,你知道多疼嗎?你知道我浪費了多少時間!今日已經第幾天了,你知道嗎?”蕭楚楚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同伴,坐在石階上便唉聲嘆氣起來。

梁如安如果掰着指頭故意數了起來:“一天,兩天,三天!哎呀,還有三天呢!”

蕭楚楚氣的夠嗆,險些誤了大事,急忙站起來,拉着梁如安道:“哎呀差點忘了大事,你…你知道路嗎?快帶我出去!”

梁如安奇怪道:“你要做什麽?”

蕭楚楚這才和梁如安又說了楊如雨的事情,抱怨道:“這個女人恐怕是被自己姐妹算計了也不一定!果然是炮灰!你快帶我出去,我見了那人,說句話給昭媛帶過去,再遲就來不及了。”

梁如安吃吃地笑着,看着蕭楚楚也不說話。蕭楚楚恍然大悟,拽着梁如安的胳膊不可置信地問道:“那個…不會就是你吧?”

梁如安無奈地聳聳肩膀,道:“就是我呀!而且,你也別想着什麽捎話了,我是買通這邊看守代人進來的,那個什麽昭媛就是個幌子!不然我怎麽拿藥和吃的給你們?好不容易鎖定你的位置,我原來還以為你穿成哪個娘娘了呢?沒想到!唉!”

蕭楚楚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至極,難道自己當真要命絕于此了嗎?

“喂喂喂!告訴你一個秘密!”梁如安見蕭楚楚意志消沉的樣子,因而打算給她提提神!畢竟她不能跨下,她要是放棄了就是死,她可不能輕易就死了!雖然系統指示是那麽說,其實公司還真不敢拿人命開玩笑!

要權衡公司利益與系統秘密,自然少不了他這個幫手!

蕭楚楚本來苦思冥想不得其法,頗有些失望,遂于地上貪坐不起,忽然聽得梁如安有主意,章魚似的就趴了過來,“快說快說!”

梁如安見四周寂靜,故意又壓低了聲音道:“前幾日我看到楊如雨夜裏偷偷跑出去過,回來的時候神色緊張,臉上還帶着笑,最要緊是她衣衫不整!”

蕭楚楚浮想聯翩,疑惑道:“你是說這女人和哪個侍衛私通?”轉念一想又否定道:“怎麽可能,那個絕對是個保守的主兒,何況我昨天還問過,她立馬就否決了,差點沒捏死我的感覺!”

蕭楚楚說着說着後背不禁涼飕飕的,心中腹诽,女人心一狠,算是土饅頭!

梁如安随即有些頭疼,靈機一動,敲了一指頭蕭楚楚,道:“笨死了,不是有個什麽昭媛嗎?我這就去跟棋香宮的侍衛套套近乎,興許還能打聽到什麽!”

蕭楚楚連忙拉住,疑惑道:“你別亂來!搞不好你就挂在這裏了!”

梁如安拿掉蕭楚楚的手,嘴邊一抹壞壞的得意,“放心,我知道侍衛交班之後要去勤安殿內吃茶的,我去混混就好,你哥我不是有個正當身份麽?雖然名頭不好聽,不過也是個官!等好吧你!”

蕭楚楚吶吶地看着梁如安遠去,這才尋思着回去,幸好楊如雨還沒醒,這大清早的,蕭楚楚埋怨着,打了個哈欠。

霧眼朦胧,後事不知便又睡了過去。

【警報】:有危險正在接近。

“怎麽了,怎麽?”蕭楚楚從睡夢裏掙紮着起來,就聽到自己屋外一陣腳步聲。

這冷宮什麽時候這麽熱鬧了?

蕭楚楚忙穿上鞋子過去,剛好看到楊如雨被一巴掌打飛的場景,這身輕如燕是這麽說的吧!蕭楚楚出戲地調侃,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只當是電視劇了。

“來人吶,把這個賤人也給我拿下!”一個身穿青緞宮衣的體面姑姑沖着蕭楚楚大喊一聲,聲音尖得能刺穿肺葉。

“你憑什麽打我們小主?還要抓我?還有沒有宮規了?”蕭楚楚覺得肯定是找茬的,便壯着膽子拿宮規壓人。

豈料,這姑姑後面挨在楊如雨手畔卻另站着一個貌似宮嫔的女人,長的很清純模樣,一身碧色如意宮裝,頭上插金戴銀,卻實在庸俗。

“你一個賤婢,膽敢跟本小主談宮規?那就讓你瞧瞧什麽是宮規,谷娘?”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扶了扶鬓角的海棠金釵,不動聲色地喚了一聲。

谷娘便是那位體面姑姑,聽聞主子有命,便慢吞吞走上前來,答應道:“是,小主。”

說罷,谷娘便走向楊如雨,一腳踩下去,楊如雨疼的哭不出聲來。

“混蛋,有什麽沖我來,幹嘛傷害我家小主。”蕭楚楚掙脫開身邊的太監,一股腦沖了過去,這些視生命如兒戲的王八羔子,老娘拼了!

楊如雨疼的快要暈過去,嘴角的血滴在青紫的手背上,慢慢凝結,“素兒別逞強!求青貴人饒了素兒吧!”

蕭楚楚心裏沖動,到底敵不過幾十個太監宮女,谷娘上前沖着蕭楚楚被箍住的手臂上使勁擰了一把,“小主在此,豈容你這瘋婆子胡鬧!”

楊如雨外表柔弱但是骨子裏卻剛強,從地上軟軟地爬起來,便盯着青貴人孔雀般驕傲的眼睛,冷笑道:“你我一同入宮,相伴一年。我已被廢棄在此,是我沒用,遭小人暗算,只是你如今受了氣,便到我這裏撒野。我是廢妃只身,可到底也是陛下的女人!殘害妃嫔是什麽罪,你不是不知道!”

青貴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裏的不屑已經揚到了極致,走到楊如雨面前,慢慢地俯下身來,“呵!你威脅我?你以為你是誰?之前也不過是個依附純賤人的下品宮嫔,如今更是在這死人窩裏生不如死,別說是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便是你求我殺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楊如雨下了狠心,伸手便要掐住青貴人的細長脖子,被谷娘一腳踹開,喝道:“大膽!”

楊如雨撲倒在冰冷的地上,黑色的血液蹭到素簡的衣裙上更加狼狽,甚至猶如瘋婦,此時突然大笑起來,連蕭楚楚也覺得毛骨悚然。

“小主?”蕭楚楚聞得凄厲笑聲,更覺不安,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不免擔心至極。

青貴人此次原就是為了撒氣,她被楊如雨所誤,在妙昭儀面前已經不得信任。今日妙昭儀封嫔,拜過賀喜之後,又被純昭媛一頓諷刺。

青貴人眼看這李婕妤就要在妙昭儀這裏取自己而代之,心裏又氣又急,便過來拿楊如雨撒氣。

此時見楊如雨發起狂來,心裏也怕了幾分,嘴裏卻道:“賤人休得無禮!留你一條賤命,咱們走着瞧!”說罷便拂袖而去,臨走前又示意谷娘什麽。

蕭楚楚看到谷娘朝自己走過來,坐在地上也不由地退後了幾步,美目惶恐至極。

“金公公,這個女人生得不錯,我們小主說,賞給你了!”谷娘的聲音很是輕柔,就像捏着一朵鮮花對着太陽微笑。

得令的太監生的有些文弱樣子呀,即刻磕頭道:“奴才謝小主賞!”說罷便冷冷地看向蕭楚楚。

蕭楚楚一口氣沒緩上來,加上方才也被狠狠地朝着腹部踢了一腳,氣急攻心,活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你,你們!她是我的奴婢你怎麽怎麽能這樣!”楊如雨狠命地爬過來,勢要抓住蕭楚楚,卻被谷娘擋住,冷笑道:“沒錯,這個丫頭還是你的丫頭啊!照舊在這冷宮當差,這可是陛下特許的。

咱們做奴才的怎麽能忘,只是這宮中對食之事已是家常便飯,小主沒了君恩,總不能讓自己的丫鬟還跟您陪着吧!”谷娘說着不忘捂着嘴嬌笑,一面囑咐了金小同,一面扭捏着出了這陰冷的所在。

整個大殿之內,只剩下楊如雨,蕭楚楚(素兒)金小同三個人,蕭楚楚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眼神,盯着金小同如同即将撲來的蛇鼠蟲蟻!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斷更了,新一章來啦!麽麽噠

☆、系統時間剩二天

蕭楚楚處在驚慌之中,完全忘記了求生反抗的本能,此時更是捂着疼痛的腹部不住地瑟縮。

金小同見蕭楚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性子又是出奇的烈,心裏早就存了好感,直待她退無可退之時,才蹲下身細聲道:“你別怕!我只是想…想…”

蕭楚楚見金小同的一只手朝着自己伸了過來,吓得魂飛魄散,竟挪不動步子,大聲尖叫了起來。

慘叫聲驚飛了屋檐上的燕子,呼啦一聲飛滿了半個天空。

青貴人剛走到宮門口,就聽到這樣凄然的叫聲,略頓了頓,噙着濃濃的笑意遠離了這座死寂的宮殿。

蕭楚楚呆呆地坐在原地,任憑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擺,仰望着亦是一臉驚愕的楊如雨,也不顧什麽主仆有別,縱身撲了過去,抱着楊如雨哭道:“怎麽辦!怎麽辦!咱們殺人了!殺人了。”

楊如雨回想起剛才一幕,胸口忍不住有些惡心,手裏的桌子腿“梆”地一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素兒,咱們逃走吧!”楊如雨心裏愧疚,加之打傷人,心裏早就亂作一團,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不住地念着這一句。

蕭楚楚雖然膽大,到底沒經過這些事,半晌才回過神,挪着小步子走到金小同的身邊,用棍子将人倒了個個。

此時金小同滿臉是血,頭發上皆是雜草,一動也不動,蕭楚楚壯着膽子又往近挪了幾步,咽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伸過手去。

沒想到金小同突然翻身,便将蕭楚楚壓在了身下。蕭楚楚只覺手臂一痛便被擰到了背後,越掙紮越疼。

楊如雨見狀也慌了神,退了幾步撞在床頭上便坐了下去,只聽得金小同喝道:“都給我住手!有話好說!”

蕭楚楚趁機腳下一跺,拼命掙脫出去,一時跑到了楊如雨身邊,抓起一把香灰随即扔了過去,而後便拉着楊如雨拼命往外跑。

楊如雨體弱,腳步又亂,裙擺又長,跑了不遠便體力不支倒在地上,連着蕭楚楚也拖倒在地,幾乎爬不起來。

“我的祖宗,別跑出去!好歹聽我說一句!”金小同紅着眼睛追出來,生怕她們跑出去把事兒鬧大了。

蕭楚楚被楊如雨拖着到底也跑不了多遠,便扶着楊如雨起來,擺好架勢,便恨恨地道:“你要告我們你就去,若是再敢靠近我們一步,我就是拼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上路!”

金小同跑的氣喘籲籲,頭也有些發暈,緩過神來,忙道:“錯了錯了!我哪敢對姑娘存非分之想,只是想要姑娘陪奴才演場戲罷了。姑娘對小人的哥哥有救命之恩,奴才怎會忘恩負義?”

蕭楚楚看了眼楊如雨,半信半疑道:“你分明不認識我,半路裝什麽親友?你與那賤人一起,到底有什麽詭計!”

金小同便知蕭楚楚不信,也不敢靠前,只道:“方才靠近姑娘,看到姑娘耳畔有一顆黑痣,奴才哥哥原在楊小主宮裏當差,有次得罪了主管被打了二十大板,放下被扔在一邊無人照看,是姐姐給哥哥悄悄送了金創藥,姐姐之恩,奴才兄弟二人,沒齒難忘,怎會認錯?”

金小同說的懇切,連楊如雨也信了幾分,蕭楚楚擋在楊如雨面前,半天不說話,心裏想信又怕信錯人。

【晉娘】:他說的是真的,測謊程度0%。主人放心。

“果然?”蕭楚楚問出聲,頓時松了一口氣。

金小同只當是蕭楚楚在問他,忙道:“真的是真的,方才奴才唐突了姐姐,是奴才有罪。只是姐姐還是要跟奴才做場假戲才成,不然青主子肯定饒不了奴才!”

蕭楚楚放下戒心,便答應道:“我先送小主回去,其他事情再說!”又瞧了瞧金小同,便嘆道:“這裏沒有藥,你還是想辦法收拾一下吧,別落了病根。”

金小同這才意識到自己後腦勺破了個口子,幹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我有辦法應付!”說着便在臉上抹了一把,略收拾了一下,便朝外面跑去。

蕭楚楚回頭扶起楊如雨,兩個人東倒西歪的回到殿裏。楊如雨心力交瘁,不久便恹恹的睡過去,夢中發汗,蕭楚楚守着也不敢離開。

至晚間,蕭楚楚才得空抽身,再西門牆角處的窟窿裏鑽了出來。果然看到梁如安在宮門口徘徊,連忙跑了過去,不想旁邊竟然還有兩個人!

蕭楚楚心想,這三更半夜的,誰會過來?雖不知是敵是友,但是既然和梁如安在一起總不會是圈套吧!

如此想來,蕭楚楚便慢慢走近,試探地叫了一聲,“梁如安?”

梁如安回過頭,看到蕭楚楚竟然從外面出來,心裏雖然疑惑,卻沒忍住一把将人抱在了懷裏,“你沒事?你沒事就好。我聽說冷宮裏出了事,可吓死我了!”

蕭楚楚從梁如安懷裏掙脫出來,一眼看見梁如安後面的人一副看戲的做派,便指着她二人問道:“這兩位是?”

梁如安見了蕭楚楚便把萬事都忘了,聽她問起,這才意識到剛剛做的出格了,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楚楚過來,這位是棋香宮純昭媛小主,還有白露姑姑。”

蕭楚楚突然分外冷靜,便走上前行禮問好。

純昭媛拉過蕭楚楚的手,和婉一笑,道:“今日之事我不會與旁人說的,你也務必不要跟旁人提起。”

蕭楚楚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又跪道:“昭媛小主快救救我們小主,我們小主是被冤枉的。”

純昭媛此時已身懷有孕,便示意白露将蕭楚楚扶起,道:“素兒放心,我必不會讓你們小主一直待在這裏面的!況且如雨竟是因為我才被人冤枉的。”

蕭楚楚不大明白,一對杏眼皆是不解,“小主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昭媛小主查到了真相?”

純昭媛愁容滿目,緩緩道來,“那一日如雨來我宮中閑坐,我不過是瞧你們小主身着太過簡單,才讓她穿了我的衣服。

哪知這一來一去,竟将她置于危險境地,妙嫔想要一石二鳥,便讓青貴人施計,要麽讓我失了孩子,要麽便讓我背上殘害嫔妃的罪名。可憐如雨因為我落得如此,教我怎能不傷心?”

蕭楚楚聽得明白,原來是那個妙嫔要害純昭媛,反而錯把楊如雨當成了純昭媛,陷害到冷宮之內!

呵,還真是個炮灰!

“那小主如今可有什麽法子?”蕭楚楚冷靜下來,果斷問出最要緊的這一句。

純昭媛頓了頓方道:“為今之計只好由你好好照顧着你們小主,待我産下孩子之時,我必央求陛下放了如雨出冷宮。”

蕭楚楚狐疑道:“小主如何知道陛下,一定會答應小主?”萬一這孩子你生不下來,又如何是好?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照我說的做便是了。言盡于此,你也好自為之。”純昭媛瞥了眼遠處看顧的梁如安,淡淡地說道。

蕭楚楚目送純昭媛遠去,心裏不由地絕望,過了今日便只有兩日了。純昭媛根本靠不上!怎麽辦?怎麽辦!

梁如安跟過來的時候蕭楚楚已經倒在地上了,額頭熱的燙人!

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麽病了,萬一任務完成不了自己怎麽跟上面交待,萬一她出個什麽事,自己可就完蛋了!

梁如安心裏想着便趁着四下無人,将蕭楚楚抱到了他的屋子裏。梁如安的屋子并不和其他護衛在一處,因為冷宮西北角有個專供值夜公公歇息的小屋子,梁如安這幾日都是在那裏安身的。

“哥,等等啊…”

梁如安剛打了水進來,就聽到蕭楚楚塞啞的說夢話,心裏嘆息:可憐的丫頭,怎麽攤上這檔子事兒了,自己是為了賺錢,她卻是無緣無故被拉過來的。

索性,蕭楚楚睡了一覺之後,精神就好多了。就是臉上憂心忡忡。

“喂,你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梁如安不大會安慰人,見蕭楚楚沒什麽反應,他自己也嘆了一回氣。

“你嘆什麽氣?”蕭楚楚問道,又有些抱歉地說道:“都怪我把你帶到這裏,害你也跟着我受罪。”

梁如安白了一眼,站直了笑道:“我樂意,你別瞎想。”

蕭楚楚看窗戶外面漸漸亮了起來,忙道:“糟了,我要趕緊回去,萬一楊如雨醒來找不到我會疑心的。要是再撞到咱倆在一起,肯定會生氣的!這裏是古代皇宮,不是別的地方。”

梁如安只好送蕭楚楚回去,一路上蕭蕭索索的,蕭楚楚疑惑道:“昨天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和純昭媛在一起?”

梁如安便回憶着說道:“我本來是和他們宮裏的看守侍衛套話的,不小心被純昭媛身邊那個宮女聽見了。

稀裏糊塗地就被叫了進去問話,我見着這個昭媛好像對楊美人挺關心的。想着你原來說他們倆交好,就一五一十的把冷宮裏的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

當時,純昭媛就問我是什麽人?我說我是冷宮的守衛,而且我一直暗戀你,所以想求她救救楊美人和你,我願意為他做牛做馬。

然後她就派人探好了情況,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就信了我的話,然後就說:等夜深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