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系統剛剛說話了,哦,不對是咳了一聲。”
梁如安便笑道:“說什麽了?”梁如安早就知道系統會幫他的,嘿嘿,來得巧!
“哦,等我再問問,她什麽也沒說。”蕭楚楚陳述完,又暗暗地問系統:“月月,你怎麽了?”
【晉娘】:你怎麽不問我呢?我倒是不介意幫你多帶個人!傲嬌狀。
咦?你怎麽會主動幫我帶個人?不怕違反時空秩序?蕭楚楚小心詢問,大姨媽期間的女人惹不起呦。
蕭楚楚雖然很開心系統會幫忙,但是心裏還是有解不開的迷惑,于是有點忐忑。
【晉娘】:你不要擔心,這個人跟着你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害的啦!再說了公司沒有這方面的規定,這就叫靈活戰略。所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蕭楚楚心裏小小的鄙視了一下這個系統花癡,說來說去,還不是看上這個男人了!切!
周母從屋裏出來,看到蕭楚楚和梁如安在後院走動,還以為蕭楚楚又在難為梁如安,又擔心她這個媳婦兒又出什麽幺蛾子。老人家的一股悶氣上來,便邁着小腳跟上前,問道:“你們在這裏說什麽呢?這麽熱鬧!”
蕭楚楚擠眉弄眼地遞了眼色,梁如安心領神會。這二人達成協議,自然無往而不勝。
“娘莫要多慮,我不過是和梁先生說了幾句。這才得知梁先生果然是學識淵博的,娘可別怪我起先待客不周。現下已經道過謙了呢!”蕭楚楚上前扶着周母一字一句的說道,言語裏喊着一些讨好。
周母得知蕭楚楚的意思,心裏也暢快了一些,便緩緩道:“梁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是好人品。等小荷花回來了,還能請梁先生給荷花教着念念書。”
梁如安淡淡地笑着,又後怕道:“不知道今早那些人什麽是幹什麽的?騎着快馬走得那樣的急,當真猖狂!若不是僥幸,可能就不止是扭了腳而已了。”
“在這青明府能如此放肆的,不過是趙家和陳家的人了!聽說是陳家出事了,陳少爺便趕着快馬回去了。”周母微有些抱怨,眼神裏雜着一些不屑。
蕭楚楚的眼睛卻亮了,這個趙滿兒做事麻利啊!不錯不錯。
“喂,你得幫我做任務。”蕭楚楚悄悄捅了捅梁如安的胳膊,暗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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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如安眨了眨眼睛,點着頭笑得一臉的無賴,“放心。”
周母略說了幾句話便去做飯了,說是要款待梁如安,又破天荒地稱是要給房玉補補身體。
這一下午,幾個人連帶着兩個孩子吃了頓熱熱鬧鬧的飯,便散了。
晚間的時候,門外有輕輕的敲門聲,蕭楚楚開門,竟是荷花回來了,娘倆開開心心的抱在一起,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荷花,你一個人回來的?這段日子過得好不好?他們有沒有欺負你?”蕭楚楚一邊拉着荷花進屋,一邊瑣碎地問着。不過看着荷花的打扮,似乎過的還不錯的樣子,恩,氣色也不錯。
“娘,你放心。趙小姐暗中關照我,還說以後有機會,讓我跟着她讀書學畫呢。今日是那個陳少爺回家去了,小姐才讓我趕緊回家的,還讓小葵姐姐送我回來。”
蕭楚楚欣慰的摸了摸荷花,便道:“你啊,都不知道,讓小葵姑娘進屋?”
荷花吐了吐舌頭,調皮地笑道:“小葵姐姐還有事呢,女兒便沒有勉強了。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好啦,快跟我去見你奶奶,她這幾天可想你得很!”蕭楚楚說着話,便牽着荷花往裏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子任務終于完成
蕭楚楚這邊和梁如安結成同盟,雖是各有心思,倒也是相得益彰,又兼之荷花回家了,更是皆大歡喜。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聚了一桌,說說笑笑的,就連房玉也忘記自己的傷,起身和着敬了酒。
這一天折騰的蕭楚楚夠乏,一張臉又是驚又是笑,又是怕又是愁,直到二更才妥善安頓好,慢慢睡去。
次日一起,因想着趙滿兒的事情,便連忙朝着趙府過去,這次還未等蕭楚楚開口,門口就有人引着蕭楚楚直接請到了陳夫人處。
蕭楚楚一面跟着過去,一面暗忖,這陳夫人大半是想借着趙滿兒的婚事,把陳家的家財弄到手,自己怕是要受責難了。不知道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幺蛾子?
一時間入了門,陳夫人端坐在正堂上,一副當家主母的端莊。
“周姑姑,按說您是媒人,我是不該支使您的。可是我們家姑娘的終身到底是大事,老爺已經與我商量過,便是要喜上加喜的,您就別再過來找我們姑娘說辭了。明白了嗎?”陳夫人一手托着茶,一手阖着蓋子,不急不慢的威脅道。
蕭楚楚估摸着陳夫人的意思,便默默地點着頭,虛應着,一面說:“小姐是個有主意的,自然事事都要自己做主。我不過是拿人錢財,說兩句,搭搭線罷了。太太囑咐,我自然用心記着。”
陳夫人淡淡地應了聲,便擺手示意,讓人帶蕭楚楚過去趙滿兒的屋子。
趙滿兒雖然知情的遲,但是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不過一兩日間,果然看出了其中端倪。雖然和趙老爺商議了,又施計讓陳家的鋪子出了點問題,逼得陳元寶離了這趙府,但是終究是治标不治本。
此時,正暗自發愁,便聽人說周八姑過來了,心裏便盤算着如何謀劃,這人左等右等都沒來,真是心急如焚。
“小姐,周姑姑過來了。”小雀入內輕輕地禀告,悄悄擡眼打量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趙滿兒,便不敢再多說話。
“請進來。”趙滿兒抑制住心裏的激動,不動聲色地叮囑。
“是。”小雀應聲出去,果然帶了蕭楚楚進來,看着趙滿兒的臉色,便慢慢退了出去。
“姑姑,荷花可見到了?”趙滿兒頭也沒擡,手指摸索着桌沿,直接爽快地說道。
蕭楚楚行禮笑道:“小姐行動真快,我先在這兒謝過了!”說着又福了下去,繼而起身疑惑道:“小姐如何讓陳元寶離開的?”
這陳元寶明知最近趙滿兒在談婚論嫁,怎麽可能輕易離去,這趙滿兒不知道又動了什麽歪主意?
“呵,姑姑放心,總不是什麽殺人放火,擄人打劫的勾當!不過是在他家的心尖子上稍微動了一動罷了。”趙滿兒努了努嘴,竟有些許俏皮顏色。
“小姐聰慧,自是有一番考量。老爺疼愛小姐,自然也願意為小姐費心思的。”蕭楚楚笑着,這話每說一句便讓趙滿兒心裏緊巴一分。
“也多虧姑姑提醒,那姑姑覺得下一步該如何?”趙滿兒正色,疑惑着說出心裏的疑慮。
“當然是趕緊成婚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辦法?反正小姐試也試了,想也想了,你們二人又是指腹為婚,這又有一番新奇往事,旁人不放心,難道小姐還是那等嫌貧愛富之人?大不了,讓房玉入贅,必能保你衣食無憂的,就是老爺心裏也不無不肯的。”
蕭楚楚敞開天窗說亮話,一點也沒把趙滿兒滿臉羞紅放在眼裏,說完話看趙滿兒滿臉的嬌羞,更是妩媚豔麗。
“煩姑姑用心。”
蕭楚楚等了半天,只換的趙滿兒這樣的答話,見趙滿兒入了內室,忙沿着原路返回,急急忙忙,歡歡喜喜地奔回家,跟房玉說了這件事,撺掇着趕緊想着預備聘禮,三日後下聘。
房玉也是欣喜異常,連嘴裏剛剛飲下的苦藥,竟也覺得有一番甘甜回味。
待蕭楚楚走了,便坐案鋪紙,磨墨執筆,一行一列地将所要準備的東西寫了下來,斟酌片刻,又增增減減,洋洋灑灑寫了滿滿的十幾頁紙。
俗話說,自古書生多窮酸。
這房玉自然也免不了俗,寫的很是滿意,只是這錢,可如何是好?
房玉正發着愁,突然想起了梁如安,這二人雖相識不到幾日,梁如安卻着實将房玉哄的心悅誠服。連和趙滿兒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探讨”過。
此時,房玉下地走動已然無礙,恰逢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典故,一溜煙便找到了梁如安的屋子裏。
“梁兄在嗎?快幫我出出主意。”房玉知道梁如安沒錢,便想着求一個靈透的主意。
只是這吆喝了半天,卻不見梁如安的人影,不由得心想,這人生地不熟的,梁兄能去哪?
正是奇也怪哉,蕭楚楚掀簾而入,道:“你不好好在屋子裏歇着,怎麽跑這兒了?”
房玉已經麻煩周家許多,連藥錢也不見得還的起,此時自然不願再添麻煩,偷偷将紙掩在袖子裏,才道:“不過想找梁兄說說話罷了,只是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蕭楚楚神秘兮兮地笑道:“哦!他呀!我讓他去幫我辦件事了,估計得好幾日才回來呢。”
房玉難掩臉上失望之情,一時沒留意被蕭楚楚看出了端倪,一把從袖子裏把紙張拽了出來,“哦哦?原來你找他是為這個?幹嘛不直接找我呢!傻小子?跟我還見外!”
房玉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慚愧地低頭道:“姑姑幫我許多了,此番婚事是在倉促,我實在是沒臉再開口!況且,我并不想委屈了趙小姐。”
再擡頭,房玉已經面帶微笑,仿佛已有了辦法,堅定的看着蕭楚楚,道:“多謝姑姑了,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便由我自己去解決。”
房玉的眼睛裏有些蕭楚楚看不懂的東西,亮晶晶地閃爍着,仿佛房玉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房玉的身體漸漸痊愈,身上的傷也淡去不少,趕在提親下聘那日之前,他便親自回到家裏收拾妥當,又搬了回去。
蕭楚楚突然害怕,自己因為私心逼得這書生這麽孤注一擲,是不是錯了?為了确保萬無一失,便想要拿出家裏的積蓄,幫房玉置辦點體面東西。
沒想到又被周母發覺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都快玩爛了,蕭楚楚看戲般瞅着周母朝牆上撞去。
這老太太不知道是真下了狠心,還是将計就計,一把年紀了果真撞了上去。蕭楚楚揉了揉自己被撞的生疼的胸口,不由得感嘆:還真有不要命的?
【提示】:請主人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不要傷及性命。若有違規,終止該任務所有援助,時間縮短為五天。
蕭楚楚好一頓安撫,才把周母送回了屋子,又把裝錢的匣子搬了過去,通通交給周母,這才算平息了一場無端的鬧劇。
舒了一口氣,蕭楚楚回到自己房裏,一邊哄着被吓得大哭的大寶小貝,一邊感嘆,果然有外人在周母還能顧及着點兒呀!
而此時,梁如安卻在馬上颠得心肝亂顫,腹內全是對蕭楚楚的腹诽。
我是被派來保護人了,沒想到竟然做了男保姆!還是沒工錢沒福利的那種!唉,賠錢買賣。
三日後,房玉空着兩只手進了趙府,出來時面色平靜。
蕭楚楚沒形象地坐在杌子上,等着房玉,足足一刻鐘。
“說!”
房玉憋紅了臉,不知道如何說,好像早上那個說的讓趙老爺和夫人無話可說的人并不是他,“姑姑別難為我了!我該說的都說了呀!”
蕭楚楚實在好奇,他是怎麽說服趙家把女兒嫁給他的,“你是不是答應入贅?”
房玉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讪讪道:“姑姑覺得我人品如何?”
蕭楚楚轉了轉眼珠子,贊道:“你的人品才學自然不錯,不然怎麽能是這一年的案首?況且依我看,以你的才學人品,來日定當顯貴!”
房玉一反常态地昂起了頭笑道:“姑姑所言便是房某心中所想。便是為了滿兒我也必要全力以赴!哪怕我如今窮困潦倒,難道我這輩子皆是如此這般?我只對趙家允諾,今日得一滿兒,來日滿倉相許。”
“滿倉?”
蕭楚楚被書生一番豪氣感染,仿佛看到了他奪冠回鄉的模樣。這話說的自信大氣,并不是房玉诓言,蕭楚楚知道,房玉有這個能力!
一個滿腹詩書的人,能苦而不弱,貧而不潦,屈而不賤,守心志不易性。
那麽,于他而言,還有什麽是不能做到的呢?
看來,這個趙老爺,也是個有個性有遠見的主啊!估計,還有趙滿兒的授意,畢竟寶貝女兒的心思,這位老爺相當看重的!
蕭楚楚心想着,便告辭出來,回到家正好看到梁如安回來了。
“快說,事情辦的怎麽樣?”蕭楚楚看梁如安回來,連忙遞上一杯水,急忙詢問。
“你先讓我喝口水再說!”梁如安有點不悅,他大老遠做了那麽多事,回來沒得到什麽慰問,卻只問事情,還真是公事公辦!
呵呵呵
“好吧,你喝吧!燙,小心。”蕭楚楚這才有點仁慈之心,緊着關心着。
“我辦事,你放心,不就是煽風點火的事嗎?那邊陳家已經被我攪成一鍋粥了——八寶粥!”
梁如安說着有幾分得意,不料卻換的蕭楚楚一番白眼,“什麽你辦事我放心,我和你才認識多久!不過辦妥了最好。我就放心啦!”
蕭楚楚舒了一口氣,笨重的身子松垮了一下,似乎脫了一層重負似的,其實,真是如釋重負呢!
“喂,你怎麽知道陳元寶有老婆啊!”梁如安小心問道,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麽溫柔賢惠的主。
“我是誰啊!周八婆做了十幾年的媒婆,這裏面的情況她能不知道?
這陳元寶,陳家分明已經內定了親事,他鑽空子想要效仿娥皇女英,想要先娶了趙家財,又讓馬家閨女不得不為了名節嫁給他,這可是十足的下流,萬分的無賴!
我不過沒緩沖過來,這幾天才想到這回事,怪不得當初那陳元寶要收買我,原來是為這個?”蕭楚楚托着腮,恍然大悟。
卻迎來梁如安的一聲,“原來你昧着良心收了那人的錢?”
蕭楚楚連忙擋住梁如安的嘴,一腳踩下去,威脅道:“我又沒真幫他!你嚷什麽!”
梁如安睜大了眼珠子,掙脫開不服氣地鄙夷道:“原來你才是磨刀不誤砍柴工!真是貪得無厭!”
蕭楚楚哼了一聲,随你怎麽想,我的任務完成了,馬家的小姐可是出名的刁蠻,這陳元寶再也沒見見趙家的人咯!
“等着他們成親的時候吃喜宴吧,哈哈!”蕭楚楚興高采烈地跳回屋子,幸虧周母沒看到,不然又要說她不穩重了。
夜色如漆,星星點點。
這下,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第七天,ending!任務完成,蕭楚楚輕松的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在火車上碼字,真是“趣味盎然”,話說寫的很沒意思嗎?小天使都跑完了嗎?(*^﹏^*)
☆、番外房玉趙滿兒
番外
馬車轱辘轱辘地響動,車內的明麗的女子掀開車簾瞧了瞧外面的山色,“果然是外面的景致比府裏的自然瑰怪,倒顯得咱們府裏忒刻意了些。”
一側坐着的兩個侍女,紛紛勸道:“外面好是好,就是這荒郊野外的,怕是不大安靜。小姐可莫要動了出去的心思!”
女子放下車簾,對着兩個侍女嘆了嘆氣,“你們倆到底是來看着我的,我竟一點兒自由都沒有了!出來的時候,說得好好的,等到了廟裏,定要陪我出來逛逛的。現在看來,卻是另說了。”
女子又嘆息着用團扇掩了掩嘴,略作失落狀。 這便是青明府出名的美人——趙滿兒。
靜谧的桃色裏,只空蕩着馬車轟轟作響,這便是皇商趙遠恩家的車隊。趙府裏的母女二人由一百多個府衛護着前往邙山含昀寺裏上香祈福。
因着含昀寺的香火旺盛,都盛傳菩薩也格外靈驗的,這母女二人為顯得虔誠,剛到山腳下,便下了馬車。
因此,遙遙半裏,卻只領着十幾個家丁和幾個侍女,一步一臺階地往寺廟過去。
趙滿兒的母親早逝,趙父為女兒計,便又新納了一房,母家姓陳,她還有位姐姐也寡居在此處,兩家常有來往,親密異常。
這陳夫人帶着趙滿兒來此地,除了上香,卻還有別的故事。他娘家哥哥有一子,經年未見,卻捎信欲要跟趙家結親。
陳夫人自是不必說,自己并無所出,如果娘家外甥果然娶了趙滿兒,不僅是親上做親,而且對自己也是百益而無一害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外甥,難道會不給自己養老嗎?
這個陳氏的算盤打的精,她料定趙滿兒心高氣傲,尋常商戶的公子必定瞧不上眼,便計劃了一個“英雄救美”的局。
而趙滿兒此時卻被瞞在鼓裏,一心一意扶着丫鬟小葵,講述着含昀寺的典故。
陳氏漸漸放慢了腳步,估摸着陳元寶必定打點好了,便哎呦一聲,假稱自己崴了腳,要在旁邊歇一下。
趙滿兒自小便被趙遠恩寵着,倒也不失禮,便扶着這位母親,于一側的石臺上略作歇息。
這一頓,草叢突然簌簌作響,冒出幾十個黑衣遮面的男人,将這二人團團圍住,趙滿兒雖是心驚,卻仍理智尋人求救,大呼:“來人吶!”
她哪裏料到,那些所謂的家丁早就被收買了,只為陪陳氏做戲。此時,怕已經在別處吃酒去了。小葵和小雀護着趙滿兒,陳氏早已作勢被“抓住”,囑咐着趙滿兒趕緊去找人求救。
趙滿兒和小雀小葵一路向南,想要尋到原先的車馬,沒想到來人漸漸逼近。
眼看這突如其來的橫禍映入眼簾,小葵護主心切,便從躲藏的草叢後面跳了出去,欲将人引到路另一頭。
趙滿兒滿心惶恐,忙要起身攔住,卻被小雀攔道:“小姐莫要辜負了她的心意才是!”
主仆二人這才從草叢後面鑽了出來,眼看天色不早,趙滿兒心急如焚,便催着小雀趕緊走。
好不容易到了原地,卻發現來時的人馬竟全部不見,趙滿兒一時間擔心母親,又害怕又有人來,竟不該如何是好。
正此時,竟聽到有一大批人急急忙忙的腳步聲過來,一急一亂忙拉着小雀要跑。小雀便勸道:“小姐,咱們先蹲躲在馬車後面,興許是山上的人下來救咱們呢!”
趙滿兒暗想,這山寺固然人煙阜盛,只是這是小路,來人怕是歹徒,便立意要跑。
匆忙之間,竟不小心踩到了裙擺,從半坡上滑倒,滾了下去掉在一個凹進去的大山洞口,趙滿兒聽着腳步聲愈緊,小雀的呼救聲也漸漸變得很是輕微,急促起身,沒想到鋪天蓋地的黑暗沖了下來,便暈倒在地。
夜至亥時,漆黑一片。
趙滿兒蘇醒時已是月光滿地,扶着摔得疼痛的胳膊,慢慢爬起來。四眼望去竟是一片寂靜,連蟋蟀的叫聲也格外的明顯,“啊!你是誰?來人呀!救命!”
趙滿兒剛移動步子,就發覺腳下有人,似乎是個男人,忙帶着哭腔惶恐地求救,一步步退到石壁上,尖棱的石頭咯得她後背生疼,也抑制不住眼裏的淚水嘩嘩地流下來。
不光是她,就是地上被踩醒的房玉也是被吓得驚慌失措,連連作揖道歉:“小姐莫慌,小姐莫慌,小生乃是途徑此地,看到小姐昏倒在地,便自作主張扶了進來。又怕周遭野獸,遂才守到此刻。”
趙滿兒抑制住心裏的緊張,捏着裙擺的手滲出一層冷汗,好不容易聽進去書生的話,卻仍舊不放心,兩個人隔着三丈遠,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些話。
“剛才,我誤以為你是歹人,才那般無禮,請公子莫怪。”趙滿兒怯怯地說道,滿臉的歉意。
房玉一邊生着火,一邊把自己的書囊拿過來翻閱着,不在意地揚了揚手,“人之常情,小姐不用介懷。若是換作是我,我并不比小姐冷靜,只怕都要上手打了!”
趙滿兒忍俊不禁,便趁着火光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疑惑道:“你為何要蒙着臉?這樣也怪不得我拿你當做賊人了。”
房玉微微咳嗽了一下,這才解釋道:“小姐莫要見怪,只是原路上來的,途中着了風寒,連嗓音也有些嘶啞,怕傳染到小姐,這才遮了面。”
趙滿兒與房玉聊了一會,眼皮便開始打架了,只是心裏還是有戒心,便硬撐着。
房玉突然問道:“小姐怎麽一個人昏倒在這裏?家人呢?”
趙滿兒遮掩道:“家人在含昀寺,我一時貪玩跑了出來,不小心迷了路,又摔了下來,這才…”說着,趙滿兒又想起今日的事情,焦慮之情顯露在臉上,豔麗之色倒是淡了許多,和月光和在一起,尤覺清麗。
房玉不覺看呆了,又自覺失禮,便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囑咐道:“小姐這樣一鬧,府上怕是要着急壞了,現下路上不好走,便暫時歇了,等明早,我便送姑娘去寺裏。可好?”
趙滿兒求之不得,便點頭答應了,假意閉上眼假寐起來,不過半刻,便覺有黑影壓近。
趙滿兒心中鄙夷,果然是個人面獸心的登徒子。又怕錯怪了好人,一時又怕又怯,竟沒有任何動作,正值回過神來,右手在旁邊抓了半截山石,卻感覺來人只将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
夜色朦胧,趙滿兒又羞又愧,心中慶幸幸好不是白晝,又為自己的小人之心倍感羞愧。又感嘆,世間竟真有如此良人,心裏歡喜。
勞神最費人,不過半個時辰,趙滿兒情緒安然,滿腹的緊張和焦慮便将她折磨地睡了過去。
房玉卻托着腮久久未眠,端詳着遠處的可人,心裏有種從未有過的情緒,似乎連說話也小心翼翼。只怕說錯了話惹得這姑娘不高興,說多了姑娘煩悶,說少了姑娘又尴尬。
一宿無話,萬千思量卻萦繞心尖。
趙滿兒不意自己竟然睡着了,醒來之時,卻看到洞內無人,只是柴火還燒着,那人的書囊還在,竟然有一絲的放心之情油然而生。
正是暗自沒羞,房玉便抱着一堆果子進來。趙滿兒雖看不清他的樣子,卻感覺的他的臉上是笑眯眯的,很是純樸可愛。
“你醒了?我剛剛在外面摘了點野果子,我路上常吃着這些解渴,山裏無人,這些果子生的多汁甜美,很有一番滋味。你也嘗嘗?”
趙滿兒從未吃過府裏以外的東西,經過一夜又對此人多了些信任,便輕輕地咬了一小口,果然很甜,便笑道:“謝謝你!”
房玉樂呵地拾起書囊,又用沙土滅了火,便邀請趙滿兒起身,一行往外面走去。因是五更天,外面還是寒氣頗重,房玉便仍舊給趙滿兒披上自己的衣服,又恐她不願,便道:“只一會,到了這個崖頂,我便看着你過去便是了。晨起格外冷,不要凍着才是。況且待會我要拉你上去,這樣也方便些。”
趙滿兒雖然知道這樣實在不好,但是自她踏出洞口之後,單薄的衣料貼在身上,果然有些瑟瑟發抖,又聽他那樣說,便欣然接受了。
房玉先趙滿兒上去,一手拄着先前揀的粗棍,一只手拉着趙滿兒的衣袖,差一點要到上面的時候,沒想到趙滿兒腳下一滑,竟摔了下去。
房玉下意識去拉她的手臂,竟也被扯的下滑了一大段,胳膊也被劃傷了幾道口子,骨節處只覺得有些生疼,“你拉緊我,不要松手。”
房玉說着便伸手拉住趙滿兒的手,一把将其拽了上來,雖是滿身塵土,狼狽至極,到底安全了。房玉不由地舒了一口氣。
趙滿兒不好意思地抽回手,這才脫了衣服,抱歉道:“新做的衣服吧!竟被我弄的又髒又破,等日後有機會,我還你幾套新的!”
房玉憨笑道:“小姐沒事就好,我這件破衣服不值錢,況且今日一別怕是後會無期了。”
趙滿兒聞言,心中一動,又說起書本情理,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談古論今,竟已經到了含昀寺門口。
房玉就此別過,只看着趙滿兒入了寺門,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心中一千萬愁思,不知何處安放。
“我是有婚約之人,怎可有這般想法,唉!”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今天剛下火車,更新有點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