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想認真

人已經死了, 該查的卻還是得查。韓嘯在陳教授家找出一本老舊的筆記本, 上面是陳教授妻子的日記。韓嘯把日記看完了, 嘆了口氣,把它作為證據帶回去封存。

陳教授妻子被劉仁德妻子嘲弄過後, 悄悄買了堕胎藥準備流掉小孩,沒想到堕胎藥沒起作用,她的肚子還是一天天隆起, 陳教授也越發對她關懷備至。她愛陳教授,不想讓陳教授知道自己遭遇了那樣的事,所以孕期心情一直起伏不定。

陳教授妻子生孩子的時候難産, 雖然搶救回來了,但醫生告訴她可能因為孕期用了某些藥物, 嬰兒身體很弱、狀态很差, 還有先天性畸形, 不一定能活下來。女兒早夭之後,陳教授妻子徹底崩潰了。陳教授在她郁郁而終之後才找到這本日記, 後面的內容都是陳教授寫的, 他把每一次的作案計劃都詳細地寫了下來,而在最近的內容裏韓嘯果然找到了第四個“二月初十計劃”。

這個計劃同樣發生在醫院, 但作案對象并不是劉仁德本人。韓嘯背脊滲出陣陣冷汗。今年二月初十, 本來劉仁德養着的情人要參加一場孕婦課堂, 如果作案計劃不變,上百個家庭又會因此分崩離析。韓嘯馬上召集底下的人,按照日記上的計劃斬斷陳教授早前布下的暗線, 以防這個計劃在沒有陳教授的情況下依然照常發生!

韓嘯忙碌地熬過二月初十,有些虛脫。劉仁德的案子他轉交給其他人,自己決定休假兩天,陪韓母去單寧的小農場那邊看看。

化工廠老廠區在西城區南邊,一條小河把它和西城區其他地方分隔開。地方足夠大,單寧沒把大門改掉,而是沿着大門設計了一圈的房子,用來當商鋪或者接待客人的地方。而那個還沒成型的研究所則和他們的小別墅一樣被圈在花田、藥田中央,單寧和小紙人一起布置了集聚集靈氣、防禦外地、防風防潮于一體的“多功能陣法”。

工人們正熱火朝天地建房子。春天天氣不太冷,也不太熱,空氣涼絲絲的,偶爾還能聞見海風輕微的腥味。韓母邊走邊說:“這邊空氣真不錯。”

韓嘯說:“那是你沒看到去年這裏是什麽樣的。我看了報道,那時候這地方的污水流得到處都是,還有幾個工人因為長期接觸一些化學致癌物得了病。專家說這裏的污染已經完全清理好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去看看他們說的那些植物。”比起污染問題,韓母還是更關心自己的老本行。她說道,“那幾個老東西怕我和他們搶版面,愣是瞞着我不說。要不是上個月他們說漏嘴了我可能一直被瞞着!如果這些植物真那麽有用,那小單這研究所就不愁了,光是做這個項目都能拉到一大筆投資,甚至能輕松走出國門。”

“單寧在那等着呢。”韓嘯擡頭看向大門前站着的人。單寧看着剛下班,身上還穿着黑色制服,看着腰細腿長,臉又長得俊,很讨人喜歡,尤其是他媽這個年紀的人。

韓母微微一笑,朝單寧招手示意。

單寧領着韓母和韓嘯入內,熟門熟路地帶韓母去看她最關心的東西。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韓母壓根不用單寧再指引,自己走上前對着那一連片的花木研究起來。

單寧逮着了空,拍拍韓嘯的肩膀問:“沒事兒吧?有沒有去接受心理疏導?這種身邊人作案的情況最容易讓人鑽牛角尖,別憋着,找專業人士給你看看。”

“這還用你說?已經找過了。”韓嘯說。

“會開飛機不?”單寧一臉哥兩好地笑問。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韓嘯說,“我是正經的軍校畢業生,怎麽可能不會?”

“這一刻,莫倫将軍在流淚。”莫倫将軍是聯邦有名的鬼才,聯邦最高軍校畢業,但暈車、暈船、暈飛機,事兒特別多。要不是他指揮能力特別強,聯邦最高軍校也不會捏着鼻子讓他畢業。開飛機什麽的,莫倫将軍自然是不會的。

韓嘯:“……”

韓嘯說:“所以你為什麽問我會不會開飛機?”他這人性格較真,一旦腦袋裏冒出個問題就得追根究底。

“和思語有關啊。”單寧笑眯眯,“思語這周末要帶人去臨興群島那邊給專家和駐軍們做身體檢查,如果你會開飛機的話可以由你送思語他們過去。到時你可以一展飛行員的英姿,讓思語對你刮目相看!我說你最近這麽忙,有沒有和思語通過電話?”

“……”韓嘯沉默。

“那就是沒有了。”單寧說,“韓小嘯你怎麽一點都不上心?老處男談戀愛真是讓人着急。”

單寧把日期告訴韓嘯,讓韓嘯把申請打上去,到時候帶醫療隊去臨興群島。韓嘯應了下來,單寧也沒再多說,感情這種事別人插不了手,得他們自己去考慮。

單寧請韓嘯母子吃了飯,表示等房子建好之後歡迎韓母常常過來搞研究。人才嘛,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年輕有年輕的好,統統拉攏過來肯定能搞大事情!

客人走了,小紙人也從乾坤戒裏出來了。雖然乾坤戒裏的空間對它來說不算小,但小紙人還是喜歡外面的空氣,喜歡爬到樹上看綠油油的樹葉間灑落的陽光。它手腳并用地爬到一顆七葉樹上,穿過葉片往遠處眺望,高興地告訴單寧:“爸爸,壞爸爸回來了!”

春季到來,季度會議又開始了,霍銘衍又得去市區陪跑,天天大會小會地開。單寧轉頭看去,發現霍銘衍果然過來了。剛才霍銘衍發了消息問他們在不在家,他說了他們在農場這邊。

霍銘衍在大門那邊就下了車,輕松自如地穿過法陣找到單寧和小紙人。

小紙人幾天沒見霍銘衍,見霍銘衍走近後高興極了,興沖沖地說:“爸爸,我要跳到你肩膀上!”

霍銘衍停在原地,擡起頭看向滿臉笑容的小紙人,由着小紙人從那大大的輪狀葉片上往下滑,撲到他的肩膀上,扒拉着他肩上的軍章穩住了,麻溜地站起來往霍銘衍臉上吧唧一下,用力親了一口:“爸爸,我和好爸爸都可想你了!”

小紙人親完以後跳到一旁的灌木叢上,一個勁地朝單寧眨眼睛。

單寧也挺想親霍銘衍一口,這不是想到小紙人在旁邊嗎?教壞小孩多不好!不過小紙人都在那擠眉弄眼了,單寧哪還願意接着忍啊!單寧上前摟住霍銘衍的脖子,往霍銘衍唇上啄了一下。

霍銘衍把小紙人喊進了乾坤戒裏,把單寧抵在樹下親了上去,親到兩個人都呼吸急促才分開。

小紙人知道霍銘衍和單寧要“敘舊”,喜滋滋地呆在乾坤戒裏玩。聽說爸爸媽媽感情好的話可以生弟弟妹妹,不知道好爸爸和壞爸爸能不能給它生!

小紙人高興了一會兒,忍不住戳開手機裏的聯系列表,找上了貓老大:“貓叔叔你最近好嗎!”

與此同時,貓老大正蹲在南山,教育“接班貓”怎麽帶好貓群。收到小紙人的消息,貓老大繃着臉讓它的“接班貓”去玩,自己開始戳字:“挺好,在南山。”

“我們在小農場這邊!”小紙人噼裏啪啦地戳着鍵盤,把白天拍的照片發給了貓老大,“這棟是貓叔叔的大房子!已經看得出輪廓了!”

貓老大盯着小紙人發過來的照片,回想着單寧拿過來讓他挑的樣式。單寧幫它搜過很多樓盤,它都不喜歡,覺得那些地方要麽人太多,要麽房子太小,不夠好。知道單寧要在老廠區那邊建房子,它也動了心思,想在那邊也建一間。

大房子的事基本算定下來了。

但池隊長現在不在。那天池隊長看完了單寧和霍銘衍的青繩鏈,就告訴他說要去閉關琢磨琢磨,它把收藏的寶貝拿了一些給池隊長,池隊長全都照單全收了,一點都不含糊。

現在連點消息都沒有。

小紙人說它的寶貝很值錢,它是不是被池隊長騙了?貓老大盯着手機屏幕上正在建的大房子,感覺這一刻的心情那麽地陌生,又那麽地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是這樣,那個人愛來就愛,愛走就走,最後還一去不返,他上天入地都找不到——

“果然在這裏。”貓老大正想着,一把熟悉的嗓音傳入它耳中。

貓老大擡起頭,只見池隊長臉上含着笑意,遠遠地站在夕陽餘晖中。他的長相漂亮得不像世間該有的,體型偏瘦,徐徐晚風吹來,似乎會把他從它眼前吹走。

貓老大從岩石上跳了下去,繃着臉走向池隊長。

池隊長彎身把貓老大抱進懷裏,笑着說:“喲,好像重了,我不在的日子裏你是不是都天天到單寧家蹭吃蹭喝?”

“沒有。”

“真的?”

“真的。”貓老大認真地說,“你不喜歡我去,我就不去。”朋友很重要,伴侶也很重要,既然池隊長不喜歡它和小紙人太親近,那它就不和小紙人那麽親近——

它想認真地和池隊長試一試。

池隊長對上貓老大的雙眼,眉頭突突直跳。

他忽然想到夢裏出現過的一句話。

——我怕認真的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貓老大:我想和你走心

池隊長:好好好,走走走

貓老大:同時走腎也可以

池隊長:???好像玩脫了

霍美人:……

霍美人:明明是我先上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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