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原諒
一陣寂靜過後，項羽的嘴角邊有着一絲苦澀的笑容，他看着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阿姌…我的阿姌…＂
見到堂堂西楚霸王這個樣子，我的心裏也很難受，別過頭去，不看他的眼睛，強迫自己狠心下來：＂不要這樣了，我不想看到你這麽卑微的樣子。＂
＂阿姌，在你的面前，我永遠都是這樣小心翼翼，因為我真的害怕，你會離開我，徹底地，毫不留情地。＂項羽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要怎麽樣，你才不走？＂
我看着他：＂我一定要走。＂我将我的手從他的手心裏抽出來，冷冷地開口。
他痛苦地撫摸着自己的心髒：＂阿姌，你好狠的心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回頭看着他：＂等你贏下這一場戰争，再來找我吧。＂
他一聽，原本那一雙暗淡無光的眼睛立刻亮起來了，激動地開口：＂真的嗎？真的嗎？好好，阿姌，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他想要抱着我，可是在半路上又放棄了，我知道，他是害怕擔心我生氣。我低下頭，握住了被子，其實，我早就心軟想要原諒他了，因為這一場彭城之戰，項羽雖然處在了不利的位置，可是最終他依然會贏的，不是嗎？而我，只是想要靜一靜。
＂明日我就走。＂我看着他，開口。
＂明日？不如等你的病好一些再走吧！＂項羽一聽我明天就要離開了，急忙說道，又害怕我生氣，開口解釋，＂阿姌，我擔心你的身體…＂
我低下頭，不再說話。
項羽一看，就知道我是鐵定要離開的，于是只能喃喃地開口：＂明日…就明日吧…但是阿姌，你一定要小心身體，不可以吃辛辣的食物，知道嗎？＂
＂嗯。＂我小聲地哼了一下。
見到我搭理他了，項羽的臉上全是開心的笑容：＂還有還有，現在入秋了，衣服一定要多添兩件，切不可冷了自己，知道嗎？＂
＂嗯。＂我再一次哼了一下。
＂記住了，一定要準時喝藥，我會叮囑昭兒的，你怕苦，一定要準備好蜜餞給你吃，但是也不能吃太多了，這樣的話你就會覺得甜到膩了…＂項羽的聲音越來越小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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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一次，我的聲音裏帶着一絲的哭腔了。
項羽也注意到我的異樣，急忙捧起了我的臉，見到我滿臉淚痕，還以為我是在生他的氣，急忙擦幹我的淚水，開口說道：＂對不起，阿姌，是我不應該這麽啰嗦的，你別哭了，我走了，我走了！＂
＂不要！＂我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項羽那強壯結實的腰肢，開口說道，＂我不要你離開我！項羽，你真的是一個大壞蛋！讨厭你讨厭你！＂
＂是是是，我就是一個混蛋，對不起，阿姌，對不起…＂項羽緊緊地摟着我，心疼地開口，不管我怎麽打他踢他，他都是緊緊地抱着我，沒有松開。
＂嗚嗚…你混蛋，你混蛋！＂我嗚嗚地哭着，雙手握拳打在了他的胸脯上面，沒有把他打疼，卻把我自己給痛疼了，＂就連你的身體也在欺負我…＂
＂對不起，阿姌。＂他握住了我的雙手，看着上面那一層粉色，吻了吻，＂別打了，到時候痛的可就是你了，我去找人幫你打我，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打你我會心疼的，你還叫人打你，嗚嗚，你又在欺負我！＂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就是一直在耍着無賴，＂你真讨厭！＂
＂對不起，阿姌…＂項羽急得團團轉了，叫他去殺人還好，但是現在叫他哄人，還不如殺了他呢！
＂你賠我你賠我！＂我将頭埋在了項羽的身邊，嘟着嘴巴開口，＂我要你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不許離開，任我差遣，任我發洩！＂
＂好好好，只要你喜歡就好！，項羽摟着我，低下頭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你是要留下來了？＂
＂怎麽？你想我走？！＂我擡頭瞪着項羽，大有一副要咬他的一絲在裏面。
＂不是不是！＂他急忙開口說道，＂我只是…＂他欲言又止。
我的心裏一軟，就知道項羽是在顧忌着我，怕我又難過生氣了，我環抱住他的身子開口了：＂我不走了，阿籍，你就算是趕我，我也不走了。＂
項羽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釋然的微笑：＂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好。＂我點頭。
＂以後，再也不要叫我項籍了。＂這樣子疏遠陌生，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好…＂我的眼睛濕潤了。
＂以後，不要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是在懲罰着我們大家…＂當他看到我虐待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是那樣的心疼，卻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好…＂我哽咽了。
＂以後，再也不可以說要離開了，知道嗎？＂他低下頭，認真地開口。
我哭了，再一次撲在了他的懷裏，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拼命地點頭。
＂傻瓜，你別哭了，哭得我心都疼了。＂他為我拭去淚水，＂龍且他們也很難受，你這樣子耍着小性子，他們很想來看看你，可是又怕你生氣，所以現在還在軍帳外面，為你守門呢。＂
我沒有說話了。
＂怎麽？你還在氣他們？＂
我搖頭：＂我連你也原諒了，怎麽可能再去生他們的氣呢？只是，我讨厭他們都不理解我。我一直以為龍且哥是最能理解我的，可是…＂
＂傻瓜，我們大家都一樣，把你放在了第一位，而孩子…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項羽嘆了一口氣，就感覺到頸上一痛，他皺眉，沒有喊出來。
我跪立在床的邊緣處，狠狠地咬着他的脖子，仿佛要咬到有鮮血出來才肯罷休，只是，等了許久，我都沒有聽到項羽喊疼的聲音。
于是，我放開了他，擡頭看着項羽，帶着一絲的不解。
＂要是你開心了，你怎麽咬都可以。＂他看着我，認真地開口說道。
我的眼圈一紅，低下頭，咬唇，半晌，這才吐出了兩個字。
＂笨蛋…＂
他只是笑着，沒有說話了。
＂阿籍…＂我嘆了一口氣，靠在了他的身上。
＂怎麽了嗎？＂他低頭看着我，＂是不是在擔心着這一場戰役？＂
我一愣，這才點頭，其實我煩悶的，是幾年之後的垓下之戰…
＂別擔心，我們不會輸的！＂他堅定地開口，＂因為現在我有了你，我不能輸，也輸不起！＂
＂我知道，有你在，我們絕對不會輸的！＂我輕笑，閉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