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
忙活了許久的時間,最後居然敗給了一場異鄉,現在松江府的百姓可以說是完全不敢出門,生怕天降災害,
只可惜了今晚難得一見的紅色月亮,如果不從其寓意有些難以接受以外,這樣大且明亮鮮豔的月亮很有可能千百年間難得一見。
白玉堂在屋脊上一邊賞月一邊喝着菊花酒,一整個月亮就溫柔地展現在他眼前,白色的衣裳在紅色的月亮下,是如此清冷月睢,展昭站在屋下就這麽看了許久。
兩人許久無言,大概是他們都知道,今日過後,他們即将出發,與幕後之人正式對峙,這一趟出海很可能兇多吉少,他們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出那句話,只能這樣對視到了天光。
月亮在日光的照耀下終于隐去了身影,悶熱的太陽總算是給人了一絲溫暖。
這時候丫鬟終于給幾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一直昏迷不醒的琴娘醒了。
展昭十分迫切地想要從琴娘口中得出一些線索,所以随着丫鬟馬上來到了琴娘歇息的卧房中。
裏面琴娘因中毒昏迷了幾日,只能躺在床上,慢慢喝着丫鬟一口一口喂到嘴邊的粥。
這樣的場景讓展昭不知道如何問出口,只能站在門外看了一會。
琴娘早就發現了展昭,她嘴裏喊了幾聲,都因為沒有力氣而無法喊出聲,于是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喝起了粥,讓丫鬟連忙緊張道:“別急別急,慢慢來。”
最後好不容易喝完了一碗粥的琴娘輕聲呼喚道:“展大人……”
展昭聽到她喊話才慢慢走進了房間,找了一個圓凳坐在了離琴娘床邊有些距離的地方問道:“姑娘可有什麽話說?”
琴娘睜大了眼睛,不甘心道:“我有話說!”
展昭松了松口,看來琴娘對紫衣人的忠誠并不強烈,加上她差點被滅口,不用展昭多說,她就願意開口是再好不過的。
只聽琴娘狠狠說:“雲亭那個賤人,我以為她在點心上面下了毒,沒想到是下在口脂上。”展昭聽着靜默了一會,看來琴娘要洩憤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發洩完的了。
當琴娘罵完以後,才有些氣喘籲籲地跟展昭講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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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琴娘原本也是家中困難,喪父喪母的她被大伯賣進了青樓,後來一個名叫姬飛光的年輕男子在她還未賣身的時候将她贖了出來,并且要她為自己辦事。
為了這個救命之恩,琴娘自然義不容辭。
而這個姬飛光也就是趙虎親眼所見的紫衣人了,也是這麽多案件之後的幕後黑手。
琴娘反映,與她一起被姬飛光救的女人中,她不是唯一的一個,其中有雲亭還有另一個女子叫于倩穎。只是雲亭自願留在青樓,願意為姬飛光在客人之間周旋,從中得來消息告訴姬飛光,探尋他想知道的消息。
據琴娘描述,姬飛光似乎身手不凡,身後更是有一股神秘力量和財力,要不然不會有如此力量經手了這麽多案子還未被人發現,更不說布下了李淮的鬼镖案。
當展昭問起姬飛光的目标時,琴娘沉默了一會說:“姬飛光說,他是為了要複活他的愛人。”
展昭能明白,話越短的時候,裏面故事越長。于是他用眼神鼓勵着琴娘,讓琴娘開始回憶了起來:“實際上姬大人跟我們說了很多遍這個故事,我們幾個女孩基本都耳熟能詳了。”
從小有一個幸福的小男孩,他深受父母和長輩的喜愛,慢慢成長為了一個翩翩俊俏的少年,那時候的那遇見了一個被牙子買進家中的小男仆,那男仆跟他一般大,便做了他的書童,書童感激少年的恩情,而少年也喜歡這個沉默溫柔的書童,兩人相處久來有了感情,但是小男孩怕父母發現,不敢聲張,兩人只能暗地裏相處。
等少年慢慢長大成了青年,父母為他選擇妻子,青年不願意抛棄現在的愛人,卻無法違背父母的意願,最後跟愛人決定一起私奔逃亡,卻沒有想到被父母捉了回來,強制讓青年娶妻生子,而愛人為了不讓他受家人和自己之間折磨,最後自己上吊而亡。
最後青年失去了愛人,家人對其失望,便放任他自由,最後青年離開了家中,四處找尋複活愛人的方法。
這個青年就是姬飛光了。
展昭一臉平靜地聽完,就見琴娘邊說邊垂着淚說:“那是我就發誓,一定要幫姬大人找到複活他愛人的方法,無論做什麽也無所畏懼。”
也就是說以前有多沉迷,現在就有多懊悔。
展昭問:“那你知道姬飛光現在在哪裏嗎?”
琴娘說:“我不在姬大人身邊許久了,只隐隐聽說他之前計劃等取回白玉杯後,立即派人找到妖腥城,要在月圓之夜那天将人複活。”
聽完,展昭點了點頭,讓琴娘繼續休息說:“知道了,你還是好好養病吧。”
展昭剛打算起身走出房間,就聽琴娘弱弱地在身後問:“展大人,我做了這麽多錯事,開封府會饒過我嗎?”
展昭淡淡地說:“那要看你做的是哪些錯事了。”
聽罷,琴娘低聲抽泣了一下,看她樣子,總算從沉迷之中情形過來,回想起自己做過的事情,突然懊悔之心湧上心頭,可是每當這個時候,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展昭冷淡地留下琴娘一個人在屋內,自己擡腳邁出門檻,不用擡頭他就知道白玉堂站在房頂,早已将他們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怎麽看?”
白玉堂右手将酒壇放下,清淡地說:“滿嘴謊言。”
展昭也跟着點了點頭,兩人就默契的不再說話,也就讓人無法得知他們到底說的是琴娘,還是琴娘嘴裏的那個故事。
這時候白玉堂主動說:“在松江府附近能夠幫忙找船的除了陷空島,只有水寨那一群人,恐怕祿河就是姬飛光的人,那日暴風雨僥幸讓他跑了,恐怕現在已經跟姬飛光彙合了。”
展昭也想起了他還沒來時,白玉堂經歷的一切,頓時也有些後怕。
白玉堂又說:“我已經通知二哥準備好船,明日就能啓程。”
沒想到白玉堂早就比展昭想的還要周到,展昭感嘆一聲:“玉堂,幸虧有你。”
只聽輕聲一哼,展昭只見眼前一片白色閃過,白玉堂從高臺上躍下站在了他的身邊,挑着嘴角笑着說:“沒想到也能得到展大人的認同,白某真是萬分榮幸。”
展昭再一次不由得沉浸在這個絕美的笑容之中,頓時覺得白衣跟白玉堂确實十分相配,無論什麽顏色都襯托不出他的容貌來,最後不如純白無瑕,不用過多着色,毫無保留地展現。
展昭将手伸向白玉堂,白玉堂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只見他觸碰到自己肩膀,從上面拿下了一朵桃花花瓣下來,白玉堂看向他的動作,輕聲說:“原來桃花已經開了。”
兩人之間話語沉默,氣氛卻逐漸纏綿了起來。
然而當兩人對視之中,無論誰都有種想說卻享受當下氣氛時的感覺時,就聽仇爺那獨特的大爺聲音從背後響起:“怎麽,沒有我你們想去妖腥城嗎?”
白玉堂和展昭兩人之間氣氛頓時凝澀,最後白玉堂若無其事地轉了個身,而展昭有些無奈地說:“仇爺之前不是說過不用管,他們也進不了妖腥城嗎?”
仇爺望着天空說:“有嗎?我有說過嗎?就算是我說過,我也後悔了,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夥子最後能做到哪一步。”
展昭看他的表情,明明他看起來十分好奇,卻要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但是又仇爺作為前鋒,想必他們這次行動會順利許多,所以不管仇爺最終目的如何,他還是答應下來:“既然如此,就麻煩仇爺帶路了。”
展昭再轉頭一看,沒想到身後的白玉堂早就已經遛了,只能嘆氣說:“既然要出發,我再去問問天狗願不願意去吧。”
仇爺眼神閃爍着,又喊停了展昭:“你嘴裏的天狗,指的是誰?”
展昭恍然明白過來仇爺沒有來過縣衙,也只從百姓嘴裏聽說從松江府傳出去的消息,說天狗已經被消滅,中毒的人已經解了毒,自然不知道天狗本人還在松江府。
于是展昭說:“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天狗,他只是中了毒生過病,并不是傳說中的天狗,公孫先生治好了他的蠱毒,他就一直呆在松江府養病了。”
仇爺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他還活着嗎?”
展昭從他的臉上中似乎看見了複雜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問道:“仇爺認識天狗?”
仇爺回過神來,聽到展昭的問話,點頭說:“也算是舊相識吧,他還活着就好。”
展昭在心裏過了一圈,仇爺看起來也有耋耄之年了,但因為習武整個人看起來還很健康,但天狗不過三十來歲,這兩人會是什麽舊相識?
最後仇爺又熟練地揣起了手,溜達地出了門:“你們好好準備吧,該帶的東西記得帶上,這一趟還不知道有什麽事在等着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