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三日月真的走了,就留下了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或許他應該慶幸的對吧?鶴丸悻悻的想。但是……為什麽覺得心裏空空的。有種氣息順不上來的窒息感,好難受……為什麽。我明明應該高興才對,甚至可以跑去給歌仙沒心沒肺的說‘小爺我又自由了’。但是真的好難受,為什麽……

鶴丸又消沉了,怏怏的趴在床上裝死。歌仙想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他真是信了三日月的邪,才答應把鶴丸大致的動向告訴他的。原本想着是,看兩個人應該是有什麽事,而且一方還是很認真的追求,雖然一點都不想答應,卻不知道當時怎麽就這麽想不開答應了。只是自家主子還是好好的,至少也要健康快樂的生活,畢竟還只是個少年。不管怎麽樣,就是不得已擔負許多,也請好好的生活。

真是罪過啊……看來接下來的偵查工作還是自己來着手比較好。現在鶴丸的情況實在是不适合。好在對方沒有什麽大的動作,要是真的突然來襲,可能真的會出差錯吧。轉身,帶上房門:終究只是一個少年,處理公事和私事還是不熟練。這麽早就把這麽重的擔子壓在一個少年身上,真不知道當今的主上究竟是慧眼識英,還是老眼昏花……

總之,無論是哪邊,都讓他覺得不對,事情在往什麽并不好的方向發展。

“嗯……”沉思,想了許久還是沒有頭緒:“算了吧……走一步算一步。”

鶴丸自己心裏也清楚,作為将軍,自己的心情很有可能影響到全軍。哪怕自己心情低落到了低谷,自己也必須要重新站起來,至少……要別人不知道才行。

“我啊……還是那個開心的沒心沒肺的鶴丸哦……”低聲告訴自己,是一種暗示,也是一種自我的調節。

日子還是正常的過着,誰也沒有因為誰而需要去要死要活的地步。我們只是相識并不久的……的什麽呢?朋友?好像已經過了那個界限。陌生人?相識了又怎麽能稱得上是陌生人,簡直就是挑戰常識。那麽……我們究竟算是什麽關系……忍不住的往一個方面去想,但是。

“啧!根本就不可能好嗎!”強迫自己的思路回歸這一次的戰事之上。敵人雖然沒有動靜,但是并不代表就這樣完了。真是頭痛!

然而頭疼的事還在繼續。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所有的一切都是針對這自己來的。排兵布陣,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每一步都是對的。可以很好的低檔對方的勢力。但是敵人卻像是瘋狗一般,所有的目标都直直的指向他本人。就算是被身邊的對手斬殺,還是都一窩蜂的湧向他。

“鶴!走!”歌仙好不容易殺到鶴丸旁邊,看見對方還是一動不動的在原地搏鬥,氣的要死。這樣的情況任誰都知道他,鶴丸國永,必須趕緊跑!

但是鶴丸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偏偏要堅守原地。握刀的虎口處都已經裂了口,飛濺出血花,還是拼命的厮殺。他不想走,他不想成為一個逃離者,這些人是他的部下,他們是生死共存的兄弟。不行,不能再一次的先走了,會傷害更多的人。

清明的眼睛不複清明,甚至是混沌與模糊。就像是中了魔障一樣,整個人黑暗的可怕。

“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呢。”笑聲在身邊響起。

鶴丸猛的從殺戮中清醒,轉過身的一瞬間,三日月已經從自己馬匹上一個翻身坐在了鶴丸的身後,一只手緊緊環住鶴丸的腰,另一只手拉動缰繩,将馬移向另一個方向,狠夾馬腹,駿馬飛馳而去。

歌仙松了一口氣,回轉過頭,嚴聲厲辭:“兄弟們!我們殺回去!”

“殺!”氣勢昂揚。

沒有了最大的心頭石,他們終于可以用他們的方式,狠狠的回擊敵人,

竄進了樹林,作為山神,随意的更改樹林中植被的生長情況也是常用的方法。至少和敵人那種生活在這一片的人來說,就算自己對這裏有多熟悉,還是略遜一籌。

兩個人同騎着一匹馬,在樹林中慢走。氣氛有點詭異。

也許自己應該說點什麽打破這平靜。但是說什麽?你去哪裏了?不行!太少女了!而且那種憂怨的感覺是怎麽回事,怎麽聽都像是小兩口之間的打情罵俏。鶴丸拼命的搖頭。打死也不能這麽說!

三日月有趣的看着陷入自己世界糾結的鶴丸,頭頂的呆毛在他下巴上蹭來蹭去。真是有點癢呢……癢到心裏去了。

“你……”不管怎麽樣,先開個頭吧……

“恩?”以笑回複。

“你怎麽突然就來了……”回仰着頭,望着三日月,放在身前的手指糾結的相互扯來扯去。

“啊呀,難道放任你一個人沒頭沒腦的在人群裏厮殺嗎?”其實是在控訴剛剛發生的不理性的事實。

“不是!”有點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我是說!”

沒等鶴丸把話說完,三日月搶先道:“我想先問問……”

“啊?”态度平和下來,呆呆的看着三日月:“怎麽?”

輕輕一拽缰繩,馬聽話的停下步子。三日月擡起手挑起鶴丸的下颌。被這種極為具有羞恥的姿勢對待,鶴丸本能的想反抗,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雙手已經被反剪身後,三日月一只手,使得他不得不挺胸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那種眼神沒見過,沒有從三日月眼中見過。深暗的可怕,一絲的擔憂,一點的無奈,還有更多的深沉。

“聽說我走後你一直沉默的很,為什麽呢?”三日月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可以的放緩聲音,更像是循循善誘:“告訴我,為什麽呢?我很擔心呢,鶴……”

為什麽……為什麽呢……鶴丸的腦子裏不斷的反問。

“那好……”三日月突然打斷他。臉更靠近他,讓鶴丸有一種下一秒就要吻上去的錯覺,映着彎月的眼睛深深凝視着他:“那我問你答。”

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讨厭我嗎?’這個問題我們問過,就省略。那麽……接下來……”歪着頭,看着因為被迫挑起頭,而展示出來的修長的脖頸。湊上前輕輕的舔舐一下,明顯的感受到身前人全身突然的顫栗:“讨厭這樣嗎?”

“我……我……”

“告訴我,鶴……”說着啃上了臉頰。

緊緊抿着的嘴,羞紅着的面,像極了慌亂小鹿的濕潤眼眸:“還……還好……”

“哈……”三日月放開對鶴丸的束縛,好笑的看着鶴丸有趣的反應:“鶴喲,何必讓我一再的追問呢?”又湊上前輕咬着對方的耳尖:“明明就和我一樣沉淪了不是嗎?”

“可惡!臭老頭……”咬牙切齒的轉過頭,刷的帶上帽子不去看那人。

為什麽不擔心前線問題?因為他相信,這個人來了,而且還放心随意的調戲自己,就說明或明或暗已經處理好了不是嗎?

那段時間去哪裏了?三日月理理衣服,自然是處理和鶴丸有關的事情去了,除了有關那人的事,什麽可以讓他離開自己所想之人。

大俱利伽羅在那次來了之後,三日月刻意的将鶴丸被貶的事情并不簡單的消息傳達過去。而對方果真也是個認真而且直率的人,立刻就展開了調查。最後的結果實在是簡單的很。不過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神明明毫無建樹,偏偏要對軍事指手畫腳,最後被鶴丸幾句給堵了回去,之後就一直想着要報複回去罷了。最後成功,使得鶴丸被貶人間界,但是自身的神運依然跟随。貪婪的心态再次顯現,變化身為一位術士,在鶴丸所出生的地方大肆造謠,甚至不惜動用神力來更改事物變遷,以此來說是災星作祟,而這個人就是即将出生在将軍府的鶴丸……啊……那個時候應該叫鶴球吧?哈哈,老人家的惡趣味。畢竟是自己的子嗣,不管怎樣作為一位父親都不願意對自己兒子下手,于是把他送到鄉村中,希望可以躲過這一次的風波。風波之後接回家,加緊時間訓練,鍛煉兒子,因為他發現當年的言語又有複蘇的跡象,再送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主上已經注意到,只是礙于自己的身份,沒有明着給他說明。到最後,最終還是要走到這一步,老将軍笑的慘淡:“陛下曾經說過答應臣下一件事,那麽這件事,我想換我兒子的命。”但是作為平息衆論的代價,就是自己背上所有的罪名與罵聲最後步上斷頭場。然而真正的災星依然在,如何是好?我只是答應我不殺,但是戰場無情啊……

三日月倒吸一口涼氣,緊緊的抱住身前的人。

“喂喂!三日月!要走啦!你幹什麽啊!我要呼吸不過來了!”也就只是說說,但是完全沒有掙紮的動靜:“真的是……”松下身體,頭都縮在自己衣服,最後幹脆享受般的靠在三日月身上。真是個太過自覺的老頭子。

不管怎麽樣,還好……還好讓我又遇見了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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