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1)

(真假)

在真話與謊言之間

所有的人一般都會一致對後者嗤之以鼻

因為多數情況下它代表着部分人的貪婪和欲望

但當每個人扪心自問的時候

也許都會因為自己過早的斷定而後悔

從出生到現在

真正沒有說過謊話的又有幾個人

一個快要死的人卻始終得不到心儀姑娘的垂青

在瀕死之際姑娘答應他會嫁給他

這是一種謊言

或許他也明白這是謊言

但顯然能讓一個人能夠安詳滿足的離開這個人世

這時謊言似乎不那麽令人厭惡了

一個本來家庭雖然不那麽富裕但不愁溫飽的人

在遇到商業詐騙之後一貧如洗的他

站在了十幾層高的樓頂

縱身躍了下去

這時謊言就會遭到所有人的唾棄

其實謊言終歸是謊言

但是動機以及謊話造成的結果來看

謊言并不是一個徹底應該打入貶義行列的詞彙

不是一個純粹的詞彙

關鍵的判定因素在于

它給予人的到底是積極一面的有利影響

還是消極一面的不利刺激

(情書)

少了一個人宿舍總是有種莫名的缺失感。

也或者可以說自從楚希走了之後宿舍裏再也沒有往常的歡聲笑語了,那些對我們來說都是過眼雲煙,下課後的他直接出了校門,再也沒有來過我們的宿舍。

事實上楚希仍舊和揚子以及老錢保持着聯系,只是與我始終形同陌路。

下課後,楚希将包挂在肩上準備出門,忽然發現他的包裏沉甸甸的,從不在裏面放過多東西的他對這種異于往常的重量非常的不适應。将包放下後他拉開了拉鏈,裏面五顏六色的信封令他眼前一片暈眩,差點沒一個踉跄摔倒。

“哎喲,這麽多的情書?”肥凱從後将腦袋探了過來看着裏面多達二十幾封的信封感嘆道:“看來你又成為了那些花癡少女心目中的萬人迷了啊。”

他這句話并沒有說錯,桑薄煙從學校退學的時候早就不胫而走,之前對楚希傾心而又名花無主的女學生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紛紛對他進行獻媚。

楚希斜了一眼肥凱,将手伸進包裏把那些情書統統拿了出來疊整齊後塞到肥凱的手裏:

“給你吧,留着慢慢欣賞。”

出門口的時候,正好我和揚子從其他教室走出來,和楚希迎頭打了個照面。

已經知道和桑薄煙那晚所做的事情之後,我對楚希也産生了很強的愧疚感,低頭拉着揚子轉身朝着走廊的另一側走去。楚希看到我之後似乎眼神較之前也溫和了很多,畢竟老錢也找他談過,向他講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現在的楚希,對我的怨恨已經沒那麽深了,只不過他對桑薄煙為什麽要去宿舍以及小強那句意味深長的話百思不得其解,非常的在意。

也許這個疑問找楚望一問就可以得到接待,但他在夏溪去世之後就不曾見過楚望了。

這時他想到了有家咖啡館,想着到那裏放松一下。

畢竟那裏有着他和桑薄煙之間的回憶。

(毒品)

本來想去有家咖啡館裏坐坐的楚希,在不遠處就看到了門口站着一個人,使他改變了初衷,掉過頭返了回去,而他所看到的這個人,就是方莘。

門被推開後,裏面客人不太多故而有些空的易欣得空像往常一樣看着門口笑臉相迎道:

“歡迎光...”

在她看到站在門口的是誰時,笑容像是被凍結了一樣,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這裏。

“你似乎不是很歡迎我...”方莘一語道破了易欣的心思,但她沒有因此離去,而是徑直朝着易欣的吧臺正方向走去,拉出了吧凳坐了上去:“還是說你害怕我把你的事說出去?”

放下了手中的白色抹布後,易欣看了看她身後的門口處并沒有人,這才慢慢放下了警惕:

“如果你想這麽做的話,我這家小店早就倒閉了。”

方莘聽後輕聲笑了起來,低頭縷了一下垂在耳邊的酒紅色直發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不介意給我這位客人上一杯拿鐵咖啡吧?”

易欣轉過身去開始為她調制咖啡,對于方莘這個人她總感覺看不穿她下一秒會想什麽,會做什麽,自己如此之大的一個把柄落在她的手裏,她卻從來不以此做要挾,也似乎沒有對外人提起過,這反倒令方莘覺得不安,有種懸而不決的壓迫感。

咖啡泡好後,易欣在她的面前放了一個杯墊,然後将咖啡杯墊在杯墊的上方。方莘從碟子上捏起咖啡勺子杯子裏攪拌着,一邊攪拌一邊打量着眼前正在做其他事情以逃避自己目光的易欣,打算開始言歸正傳:“你還記得第一次我來你店裏的景象嗎?”

收拾杯子的手在聽完這句話後停頓了一下,這一刻仿佛時間短暫的停止了一般。令易欣擔憂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不過方莘主動提起倒也讓她心安了一些。

見易欣不回答,方莘便繼續說下去:“那一幕我可是歷歷在目,我想你也是一樣吧。”

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勺後,方莘端起咖啡杯輕輕放在唇邊抿了一下,擡眼間的目光明顯要比之前犀利許多:“你應該知道她在什麽地方吧?”

那一幕易欣自然不會忘記:開店的第三天晚上九點,在挂上打烊的牌子後,店裏迎來了一幫對外人來說是不速之客,但是對易欣來說卻是非常熟悉的客人。

他們正在交談着什麽。就在這時方莘推門而入,不過見到眼前的景象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後非常鎮定的假裝看到,然後看了看門上挂着的“打烊”牌子,一邊笑着一邊後退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已經關門了。”

将門帶上後方莘快速離開,畢竟剛才的那一幕如果被對方深究的話,自己可能會有危險。

以她敏銳的目光來看,桌子上擺着的,正是海洛因。

也就是毒品。

這也是方莘後來對這裏退避三舍的原因。

(目的)

面對方莘的問題易欣明顯表現出很為難的樣子,她知道方莘口中所問的人是誰,自己也的确知道她的下落,但是一旦說出來不僅自己會大禍臨頭,還可能會連累...

目光敏銳的方莘很快就洞察了她的心思,知道了她在顧慮什麽,便抓住了她的命脈開始發難:“聽說你和錢彬彬的關系非比尋常,對吧?”

這句話使以沉默應對方莘的易欣一下子面如土色,方莘顯然已經知道自己內心的軟肋:

“你找她到底有什麽事情?他們那幫人你最好不要碰,會引火燒身的...”

方莘聽後不以為然的笑着:“這一點不用你來操心,我并不打算做什麽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也不會愚蠢到和一幫亡命毒販去拼個你死我活,我找她不過是有些私人的事情罷了。”

在方莘的逼問之下,易欣被迫将那個女人經常單獨出沒的地方寫在了便簽紙上放到了方莘的面前,她心裏明白方莘找她極有可能是買毒品。方莘将只折疊後放到了包裏,然後端起咖啡杯又在唇邊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後她站起身笑道:“咖啡泡的不錯。”

她離開了凳子朝着門口走去,身後的易欣覺得還是應該勸誡她,就叫住了方莘:

“有些東西一旦接觸了之後,可能就會永遠纏着你的後半生,會毀掉你的後半生...”

話裏藏着的意思方莘很明白,她輕輕揚起嘴角微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可不至于笨到卻吸食毒品這種無聊的東西,不過還是謝謝的你的提醒。”

門再次被關上後,鈴铛來回搖晃着,發出悅耳的鈴聲。

易欣癱坐在椅子上,也許在把信息告訴方莘之後她就後悔了,她所認識的那幫販毒團夥有着堅固而又穩定的地下銷售渠道,而方莘突然插進去一腳很可能會使整條生意鏈發生斷裂的危險,到時他們必定會追根究底查到自己的頭上,不僅方莘、自己。

還有他,都會面臨生死危機。

最後一者是她最在意的,甚至超過了在意自己安危的程度。

可是現在的易欣,只能夠想着怎麽去保護他不受傷害,至于其他的,她什麽都能夠舍棄。

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雖然不用朝着門口看,她也能夠知道來的人到底是誰。

沒錯,就是他,也是她能夠用最自然、最發自內心的笑容去面對的人。

老錢穿着黑色外套,雙手插着口袋走了進來,拉出了吧凳坐了下來。

他始終是那麽的沉默寡語,卻在第一次就牢牢的吸引了自己的內心,自那之後所有人對自己的挑逗都不會被易欣放在眼裏。唯獨他。

易欣用笑容隐藏着剛才和方莘對話時所産生的悲觀情緒,與往常一樣手托着下巴問道:

“今天要喝點什麽?”

(清醒)

關于易欣和毒品組織有關系老錢早已知曉,也就是因此他才會不放心易欣,自從發現後他來易欣店裏的次數就明顯多了許多,他只是想盡自己的能力幫助她而已。

一切都要從易欣喝醉的那一天說起。

老錢是個看起來很古板實際上心腸非常好的人,易欣酒醉拉着的手哀求他不要走,他擔心易欣的狀況,加上之前去九寨溝旅游時和她互通消息已經産生了好感,自然不會走。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陪你。”

雖然老錢是我們宿舍裏的年紀相對比較起來最大的一個,但是易欣各方面的成熟也是可以明顯看得出來的,她的年齡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最起碼要比老錢大個一兩歲。

可能也是出于這個考慮,老錢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進一步的打算,而是将她當成一個可以說心裏話的好朋友,然而易欣對老錢的情愫似乎遠遠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雖然兩個人并沒有肢體或是言語上的暧昧,就連短信也都是看起來規規矩矩的,然而從她每次注視老錢的眼神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麽的微妙。

僅僅來這裏兩次的方莘和楚望在和揚子的交談中兩三次提到老錢的名字,易欣總會在聽到這個時候朝着他們的方向看,起初楚望只是對她起疑,但是方莘卻已經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就這麽看着易欣熟睡,老錢不免也有些犯困了,手托腮的他不由自主的也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發現眼前的易欣忽然間不見了。

老錢站起身到處尋找着,終于在吧臺的下方找到了易欣。

然而就在找到的那一刻,他驚呆了!

易欣表情非常痛苦,面前的臺面上有一張之前包着什麽東西的錫紙包,以及一些散碎的粉末,她手裏拿着一個注射器正準備朝着自己的靜脈注射。

有一般常識的人都明白,她毒瘾犯了,正想要用毒瘾來解除自己的痛苦以獲取快感。

他見狀一把搶過了易欣手中的注射器,将針頭對準了垃圾桶推下活塞,液體被全部注射進去和那些殘餘的飲料喝咖啡等混合在一起。

眼看着令自己瘋狂的東西被老錢就這麽浪費了,早已失去理智的易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向了老錢抓了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老錢當即疼的眼淚都要迸出來了,但是他強忍着疼痛,用另一只手緊緊的抱住了易欣,盡全力使她恢複冷靜。

毒品力量往往是人類意志的天敵,易欣感覺到老錢在抱着自己,慢慢的神智有了些許的恢複,尤其是在看到老錢的手背上的牙痕中滲出的血絲,一下子怔住了。

(擁吻)

來不及擦去臉上滲出的冷汗,易欣趕緊跑到後面的倉庫中取出了一盒醫藥箱,然後蹲在老錢的面前準備給他簡單的處理一下。

老錢輕輕推開了易欣的手:“這點小事沒什麽,我宿舍裏有醫藥抽屜的。”

但是易欣卻堅持給他處理傷口,她單膝跪在地上,從藥箱裏取出了一瓶褐色的消毒水,然後取出棉簽蘸着藥水在老錢被咬的牙痕處輕輕的來回塗抹着,一邊抹一邊輕輕的用嘴向那裏吹着氣,還不時擡起頭看看老錢有沒有疼痛的反應。

處理了之後,易欣想要拿藥用貼布幫老錢将牙印處貼起來,但是老錢拒絕了:

“如果貼上了反而太明顯,萬一要是被揚子和小強他們看見了我不好說。”

見他如此堅決,易欣也只好就此作罷了。

這是她第一次毒瘾犯的時候沒有通過注射毒品就能夠解脫的一次,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那時間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支撐着她和毒品對抗一般。

擡手看了看手表,老錢想着我們已經早到了酸辣粉店了,他便起身想要離去。

恰逢此時,易欣也拎着藥箱站了起來。也許是剛才她的體力透支太多,加上蹲在地上的時間較長,右腿好像在一瞬間沒有知覺了一般整個人朝下癱軟了下去。

老錢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将其扶了起來。

一切奇妙的感覺就出現在這一刻,這時的他忽然發現易欣的臉距離自己是這麽的近,從未有過的心跳加速使他臉部的溫度急劇上升,甚至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意識到兩個人距離太過接近了,老錢立刻放開了攬在易欣腰際的手,并且向後退了一步。

其實他也沒有太多後退的餘地,因為他的後腳跟已經抵在了牆角了。

易欣沒有後退,仍舊神情凝視着老錢的雙眼,這令老錢更加的不适應,他借口想要找機會離去:“我那幫兄弟還在等我一起吃晚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剛剛轉過頭,就聽到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時才發現易欣手裏的藥箱摔在了地上。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易欣的雙手就托住了老錢的臉頰,閉上眼睛将水盈透澤的雙唇緊緊貼在了老錢的唇上,肆意親吻着他。

開始的時候老錢很詫異,他想要推開易欣,但是易欣的雙手很快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接下來不知是出于什麽原因,老錢雙手緊緊抓着褲子,站在原地沒有再動一下。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

烈火一般煎烤着老錢的身軀,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理智已經沒有辦法幫他分析任何的事情,取而代之幫他做決定的是本能,他伸展雙臂緊緊抱着易欣,閉上眼睛回應着她的感情,之後會發生什麽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這兩個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店門口早已站着一個人,在看着他們。

(再次)

兩人的嘴唇分離之後,老錢還處在全身石化的僵硬狀态。

易欣将額頭與老錢的額頭相碰,鼻尖也碰觸在一起,小強朝思暮想的這一刻如今卻在老錢的身上應驗了,對他來說是多麽的諷刺。

恢複冷靜之後老錢瞬間明白了剛才自己做了多麽失禮的事情,連忙将易欣推開後快速奪門而去。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他閉上了眼睛想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卻滿眼盡是剛才那溫柔纏綿的畫面,不禁使得一向沉穩的老錢方寸大亂。

而在老錢消失在眼前之後,易欣也明白剛才自己是太過沖動了,也許是吓到他了。

無論是就以還未散去或者說因為剛才的毒瘾而神志不清才導致了這一幕的發生,最起碼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是:那一刻眼前站着的這個人,她清清楚楚知道他是誰。

而回首間,那吧臺上赫然在目的,是老錢忘記拿走的手套。

出門後的老錢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手套忘記拿了,但是他心想這個時候回去拿無疑會給雙方帶來尴尬,索性将還在隐隐作痛的手插進了口袋,筆直地朝着酸辣粉店走去。

“你确定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本來以為這神不知鬼不覺可以就這麽掀過去的一頁,卻在他聽後身後那個聲音的時候徹底化為泡影。回過頭時他看見楚希正同樣手插口袋朝自己走過來。

老錢露出很少出現的驚異之色,低聲問道:“你都看見了?”

走到老錢身旁後楚希停了下來,他側臉看着老錢,眼神非常凝重:“我勸過你最好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她是什麽樣的一個人剛才你也看見了,這樣下去甚至連你都會...”

事實上楚希對老錢的勸告并不是第一次,早在他們去九寨溝旅游回來後的方莘生日那一天,在廁所裏的他隔着抽水馬桶的門聽到了老錢在和一個人通話,而對方的的聲音非常大,即使沒有開免提也能聽得出來聲音非常的痛苦。

“你聽我說,就算在痛苦也絕對不能再吸那種東西了,不然你真的無法擺脫它了。”

老錢的聲音很焦急,這一點在外面的楚希聽了個分明,他不動聲色的站在門外聽着他在說什麽。其實根據這句話判斷他已經知道老錢是在和易欣通話,因為之前方莘就和楚希說過最好不要過多的和易欣這個人接觸,也最好少去有家咖啡館。

因為她和涉毒團夥有關系,是個定時炸彈一般的人物。

挂完電話後,老錢想到了我的泡面還留在包廂裏,就折回去幫我拿,然而在推門的那一刻卻發現楚希也在包廂裏,不知道楚希已經聽到對話的老錢和往常一樣和他對話:

“你有什麽東西落在這裏了嗎?”

楚希并不接他的話茬,而是拐着彎對他進行旁敲側擊:“你好像很趕時間?”

聽着他這句話老錢覺得很古怪,很快聯想到了可能在衛生間的時候楚希聽到了自己的電話,不由的慌了神兒,手裏緊緊攥着我的泡面,甚至連緊張過度捏碎了都不知道。

這一反應驗證了之前楚希對方莘那些話的懷疑,他非常擔心老錢:

“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挽救)

現如今,楚希明白了自己的話老錢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反而和易欣之間越走越近,即使他對這一切隐藏的很好,幾乎宿舍裏沒有人知道他們親密的關系。

然而這一切好像是燈籠裏的火焰,只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無聲的熄滅在燈籠之中;而另一種則是燒毀燈籠,徹底将自己耀眼的光芒暴露在外。

“你好自為之吧。”身為過來人的楚希很了解這種悲情所困的痛苦,也沒有立場再過多的幹涉老錢和易欣之間的事情:“不過你最好對自己的未來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楚希轉身離去了,老錢卻久久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清楚的了解楚希對自己的關切之情,也知道他顧慮的是什麽。之前他也曾考慮過接受他的建議慢慢和易欣拉遠距離,也減少了去有家咖啡館的次數,但是在第一次看到易欣毒瘾犯的時候,他受到的精神觸動實在是太大的。大到幾乎徹底颠覆了他的認知。

外表端莊美麗,看上去成熟動人的女人,在這服光豔亮麗的背影之下竟然是這一副模樣。

與之對應的是,易欣知道自己吸毒的事情被老錢知道後,也有一段時間對他視若不見或者是盡量保持距離。然而在第二次毒發的時候,老錢實在控制不住自己那古道熱腸的善心,義無反顧的守在了易欣的身旁,并且在這之後積極鼓勵她戒毒。

依靠人的意志來戒除毒品這種腐蝕性很強的東西是非常困難的,有好幾次老錢都竭力阻止易欣往自己的經脈裏注射海洛因,但是都是徒勞的,毒瘾犯起來的人都好像是瘋子一樣。

直到第五次毒瘾犯的時候,也就是在包廂裏楚希和老錢對話之後。易欣顫抖的将毒瘾治成液體用注射器吸取之後準備将枕頭插進自己的靜脈,以消除痛苦,然而就在這時老錢推門而入,他知道每次易欣挂上打烊牌子的時候,多數都是在注射毒品。

老錢沖上前去搶奪她受傷的注射器,這個時候的易欣哪裏顧得了那麽多,聲嘶力竭的朝着老錢吼叫着:“我求求你不要再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然而老錢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依舊在搶奪着她手裏的注射器,終于易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用盡所有的力量與老錢相對抗。

就在争執的時候,注射器不經意間插在了老錢的袖口上,這令老錢大驚失色。

他松開了自己的手,易欣趁機将注射器從老錢的手臂上拔了出來,然後對自己進行了注射,完全不顧老錢的生死,這要是在平常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而老錢拉開了袖子之後發現并沒有被針頭紮過的跡象,剛才的針頭紮進袖子後并沒有插進皮膚裏,而是刺偏了直接從手臂下側的袖子插了出來。

易欣在注射毒品之後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全身不停地抽搐着。

到現在,老錢才終于明白毒品是多麽的可怕,可怕到所有的政府宣傳都無法徹底表現出它那神秘而又恐怖的力量。

也就是因此,他更加不想讓毒品就這麽毀掉易欣。

(挺身)

和老錢長時間擁吻之後,易欣明白自己的心早已經給了他。這一點得到确認之後,随之而來考慮的問題就是怎麽應付那些家夥以及一直對自己很是糾纏的小強。

楓林道的會面之後,小強在第二天來到了易欣的咖啡館,神情非常沮喪,平時來的時候總會和自己搭讪的小強這個時候看起來卻使易欣感到非常奇怪,好像只是一個和小強長的很像的人來了一樣,很不适應。

不過雖然這樣,出于做生意和朋友的立場她還是笑臉相問:“要喝點什麽?”

他坐在吧臺上後,低聲問着易欣:“有酒嗎?”

“我這裏是咖啡館,你沒來錯地方吧?”易欣又笑了:“喝酒應該去酒吧才對。”

她話音剛落,小強擡起頭以非常哀傷的眼神凝視着她,使得易欣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起初易欣以為小強不過是裝深沉來借機和自己說話,但是映在她眼裏的神情并沒有假裝的跡象,使她不得不認真對待:“我這裏只有紅酒,你要喝嗎?”

很快的,小強就一杯又一杯喝掉了大半瓶的紅酒,一旁的易欣一邊照顧其他的客人,一邊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後來看他實在是太難受了,便忍不住去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低着頭的小強已有些醉意,他晃了一下腦袋示意沒什麽。因為是老錢的朋友,易欣對他格外關心,上前勸解道:“不管有什麽事情,用酒精是不能夠接觸痛苦的,麻醉之後還是要面臨清醒,還是要面對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所以你還是不要再喝了。”

說着她就想要把酒瓶收走,但是她剛剛想要拿起酒瓶的時候小強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擡起頭深沉說道:“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盡力拜托他的手後,易欣側過臉去:“怎麽會呢?我就叫你不要喝酒吧,你看果然...”

“我對你是真心的。”小強的話令易欣觸動很大,一時間沒有辦法回應。

就在易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小強的身後出現了一只手,拎起了他的後領向後甩了過去,小強沒有一點防備,應聲倒在地上。

而站在他身後的,正是之前老錢所看到的那些騎着機車的五顏六色雜毛小混混,為首的是一個染了白色長發的叼煙男子,看起來非常的粗魯,在小強倒在地上之後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斜眼看着易欣:“這就是你的小男朋友啊,易欣?”

見此情況店裏的學生們紛紛避禍離去了。

身後的幾個人紛紛笑道:“沒告訴他你今年多大啦!蔫兒花要被嫩牛啃啦!”

店裏哄笑一片,小強多少有點清醒想要反抗,卻被白發男子踩的無法動彈,易欣見狀阻攔到:“他不過是個喝醉酒的客人而已,幹嘛和他這麽計較?”

白發男子用大拇指和食指夾住嘴裏的煙蒂取了下來,擡起腳朝着走了兩步,對易欣的面孔吹了吹煙霧,正打算和易欣說些什麽,小強忽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喊道:

“有種沖我來!”

(逼問)

小強沖着白發男子撲了過去,但是還沒有碰到白發男子分毫,就被後面的兩個小混混給架住了身體。而白衣男子看起來絲毫不受其影響,高高的咧着嘴角笑着說:

“英雄救美?關系不一般啊...”

突然一個轉身他的腳突然向後擡起,踢中了小強的下巴,小強的頭被他踢得的高高擡起。

頓時小強就大叫了一聲,痛苦的掙紮着。

“夠了吧?”易欣雙手抱胸冷視着白發男子:“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

白發男子重新從口袋裏掏出一盒香煙,然後取出一根叼在嘴唇上,用打火機點燃後再次将煙用手指取了下來,吐了一口煙,一屁股坐在了吧臺椅子上,然後一手搭在吧臺上看着易欣:“真不愧是易欣啊,那我們也就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剎那間白發男子的眼神變的格外犀利而兇狠,像是一匹正欲狩獵的白色野狼:

“莉莉她消失好多天了,我怎麽也聯系不到她,你知不知道她去什麽地方了?”

易欣像是想到了什麽,但是她很快就憑着自己與他們多年打交道的經驗冷靜的回答:

“真奇怪,桑毛你自己的手下看管的不好到處亂跑,為什麽要找我呢?”

桑毛聽後低聲抽搐着身體笑笑,随後忽然擡起臉快速伸出了手抓住了易欣的衣領,語氣好似寒冷的冰層下随時将其沖破的火山一般低沉而又震怒:“現在是我在問你,不是你來指責我該怎麽管教屬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把我給惹毛了。”

相較之下易欣也顯得非常的冷靜,在桑毛的威逼之下她不急不慢的回答:

“如果你是想知道我的答案的話,你這麽聰明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短暫的對峙之後,桑毛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整理了一下白色單西的外套背對着易欣朝着小強走去,伸手抓着小強的頭發向後扯道:“如果你敢騙我,這小子的下場你比我清楚。”

沒想到的是小強一點也不害怕他的威脅,反唇相譏道:

“有膽子就來吧,你要是敢動易欣一下子試試。”

桑毛聽後冷笑一聲:“那我們就走着瞧...”

向兩邊的人示意一下後,他們松開了自己的手,桑毛帶着他們離去了。

而易欣卻站在那裏呆呆的看着小強,嘴唇明顯在顫抖着:

“你...你為什麽要挑釁他們?他們真的會殺人的啊!”

(遺失)

對易欣的恐懼表情小強先是很驚訝,随即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口袋裏掏出了錢包,取出一張二十元放在了桌子上:“別太擔心了,這種小混混我以前見得多了。”

顯然他認為易欣是過分緊張了,滿不在乎的推門而去了。

在路上,他隐約感覺到下巴有些疼痛,心想剛才那個白色雜毛那一腳踢得還真狠,緊接着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到是揚子打過來的,按下接聽鍵後放在了耳邊:

“找我什麽事兒?”

“你在哪兒!”揚子和老錢一樣很少情緒激動,基本都能夠維持最平靜的表情和冷靜的頭腦,但是這一次在小強接電話後聽到的聲音無疑使他懷疑是不是揚子打過來的。

“我現在正要回宿舍,如果宿舍着火的話我就不回去的。”

他的玩笑話揚子并沒有耐心去聽,只說了短短一句話後就匆匆把電話挂斷了:

“給我用跑的回來!”

一臉莫名其妙的他将手機揣進了口袋裏,雖然平時他很不着調,但是小強的為人還是比較仗義的,每次我們宿舍裏任何一個人出了什麽事情他都會盡力去幫助。也就是因此我們往往會因為他的這些優點而忽略了他風流成性、口無遮攔的缺點。

想到揚子少有的焦急語氣,他加快了速度,很快回到了宿舍。

推開門後,他發現我們幾個人都在,而且臉色看起來都不是太好。

氣喘籲籲的小強靠在門邊上朝着我們伸了伸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先讓我喘口氣...”

調勻呼吸之後,他咽了一口唾沫,長喘了氣後進了宿舍,看到地上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了,不由好奇的問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的揚子:“宿舍裏遭賊了嗎?”

“揚子的一張記憶卡不見了...”老錢微微朝小強瞪眼示意他不要再開玩笑了。

聽到揚子的記憶卡不見了,小強的神色頓時發生了質的變化,立刻嚴肅起來走到揚子邊蹲下身體緊張的問:“你怎麽可以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弄丢呢?”

站在旁邊的我、老錢和肥凱三人面面相觑,因為據我所知,我們都不知道這張記憶卡有着什麽樣的重大意義,不僅令揚子處于抓狂的狀态,就連小強也開始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了。

揚子雙手握拳使勁敲打着自己的腦袋,低聲吼道:“我明明就将它藏在衣櫃的隔板下面,而且誰也沒有告訴,怎麽會不見了呢?”

看着他近乎自殘的行為,我和老錢趕緊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對他進行安撫:

“也許是你放在其他的地方一時忘記了,先不要激動,仔細想想看。”

我這寬慰感十足的話老錢也表示贊同:“有的時候越焦急反而越不利于大腦思考。”

可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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