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葉櫻在穿衣上向來簡薄, 修身打底加個外套長褲,但款都是一線的款,帶着拿人的小心機, 整體看來不但禦姐範十足, 哪怕是和明星機場走秀圖相比,也絲毫不會遜色。

北京雖然天兒冷,但是走哪室內都是暖氣十足,在外逗留的時間很少,所以更奠定了葉櫻這種穿衣的習慣。

可是到了江蘇這麽穿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在李文斯的強烈要求下, 葉櫻被逼穿上了加絨的秋衣秋褲, 厚重的毛衣,和又大又長的羽絨服。

末了李文斯還不滿意,又被裹了圍巾、戴了帽子耳捂和口罩。

這會兒臨到門口才把臉上的口罩拿下來,盡可能的沖着門裏的長輩露出個禮貌而溫婉的淺笑來。

形象上俨然接地氣了許多。

甚至還有點憨。

好在是有個李文斯在邊上作比較, 才不至于太有失葉大主管往日裏的氣質。

畫面在葉櫻這個笑容之後靜止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 門內的兩位長輩眼珠子落在葉櫻的臉上就收不回來了。

葉櫻的照片李文斯全家都看過,那照片又拍的十分清晰,那人兒又長得相當漂亮且極具辨識度, 別說李文恺那種記憶力超群的小年輕, 就算是上了年紀只要沒有老年癡呆, 一眼認出相當不是問題。

問題在于,一分鐘前, 老劉信誓旦旦說的那句話。

菜刀就在手裏拿着,到底吞還是不吞?

“這……”老李先回過了神, 擡手屈着指頭想指又不太敢指的樣子十分矛盾。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看着葉櫻, 又看了看李文斯,然後又看向葉櫻……

嘴上也磕巴一出來一句話,“你”或是“你們”了老半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李文斯彎着眼睛,心虛多少還是有一點的,所以龇着牙咧着嘴沖着二老傻笑了半天,然後被葉櫻不動聲色的碰了一下胳膊。

“咳……”李文斯清了下嗓子,“我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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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突然擠上前排,問了句二老琢磨半天沒敢問的大白話,“你是葉櫻??”

被突然點名的葉櫻呼吸一窒,然後猛然想起之前默默組織了很久的開場白,第一句就是:“叔叔、阿姨好!”

九十度大彎腰吓得二老齊齊後退了兩步,就連李文斯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有這麽大的動作。

李文斯家裏的房子不算小,四室一廳兩衛,在剛買房的那個年代算是條件不錯的。不過老李平日裏有點個人愛好,喜歡琢磨些小東西,所以堆堆砌砌的,就把地方都給占了,看着還有些亂。

本來也不知道今兒李文斯會帶人回來,否則肯定要提前歸置歸置的。葉櫻大致掃了一眼屋子,然後總算知道李文斯那一團亂的屋子是師承何處了。

不過這種大不敬的話在今天這種日子實在不方便嚴明,葉老板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側邊是失去做飯興致的王母娘娘。

菜刀雖然已經放下了,但對方面色嚴厲的樣子還是十分令人拘謹的。

李文斯從茶幾上的盤子裏拿了個橘子,在一衆人的沉默中自顧自的剝了起來,最後塞了一半到葉櫻的手裏。

“哎喲,有什麽您老就說,別憋着了。”李文斯終于忍不住起了個頭,她單手攬着葉櫻的肩膀,一面當做安撫,一面權當宣誓人物關系。

“你們別老這麽看着她行不行?看看我,我也挺好看的。”

老劉白了自家閨女一眼,但總算是有所收斂的撤回了視線,“那你們自己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剛人沒回來的時候,就老劉的flag立得最多,這會兒自然臉也是最疼的,急需扯出點有用的消息來避免尴尬。

葉櫻低着頭,緊張感紋絲未減,手上再使點力氣估計就要把那半邊橘子榨出汁來。

李文斯的橘子已經塞進了嘴,大口嚼了兩下,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行吧,我來說。”

唯一知情的李文恺這會兒被支去做飯了,李文斯阻止了一下語言,“簡單的來說,以前的事情都是誤會。”

“誤會?”老劉質疑道,“這得多大的誤會?”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嘛,再大的誤會都是可能存在的,”李文斯争道,

“你先別打岔,讓我說完行不行?”

老劉一臉不滿,但還是擺了擺手,示意她說。

解釋這事兒李文斯做過準備,張口就來,從三年前到眼下,每一個環扣都解釋到了,硬生生把二老眼裏不堪一提的葉櫻洗脫了一層皮,越說越白皙。

這文字功底不去寫書都叫人着實有些可惜。

李文斯說着還喝了口熱水,最後兩手一攤,“就是這樣啦。”

她說完轉頭看了葉櫻一眼,對方似乎心情稍有平複,但是手裏的橘子仍在,快要被□□的不成樣子。

李文斯絲毫不嫌棄的給她搶了過來,然後也丢進了嘴裏。

葉櫻:“……”

李文斯沖着她微微一笑,低聲道,“放心吧,沒事了。”

一旁的二老面面相視,腦子裏還在回味李文斯前一刻說的那些話。

所以,真的都是誤會?

這麽聽起來,還頗有點戲劇性的意味,都這麽些年過去了,這得多大的緣分才能失而複得,破鏡重圓啊?尤其是兩個人彼此惦記,整整三年都沒有變心,不管不顧的又在了一起。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天作之合?

老劉掐指一算,突然覺得葉櫻這姑娘順眼了不少。

漂亮是真漂亮啊,又溫婉又有禮貌,相比之下,李文斯那貨簡直沒眼看。

“小葉啊,你哪天生的?”

葉櫻對突然起來的問題有點反應不及,但随後還是乖乖答道,“十月二十七。”

“哦……”老劉若有所思,“天蠍座。”

葉櫻:……

李文斯:?

“我們家文斯是雙魚,那還可以。”老劉又問,“幾點出生啊?”

葉櫻:“……?”

李文斯蹙着眉頭,“媽!”

“你別打岔!”

葉櫻無奈想了一下,然後說了個大致記得的時間。

老劉默默記在了記事本上,計劃着回頭找個先生算一算八字。

“媽,你幹嘛呀,什麽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李文斯無奈道。

老劉不以為然,“你們談你們的戀愛,我就随便問問不影響。”事情解釋清楚了,老劉也收起那副老母親的兇惡相,笑臉對着葉櫻,“我們家文斯毛病多,你跟她在一起,可要想好了。”

“嗯……文斯,挺好的。”

“哎你就不用替她說話了,我自己養的閨女,什麽德行我最清楚了。她要是欺負你了,或者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治她。”

李文斯:“……”

“喏,”老劉打開微信,然後遞出手機,“這是我的二維碼。”

葉櫻:?

老劉:“加個微信,有事兒好告狀。”

李文斯一臉大寫的服,“媽,你差不多得了,見好就收啊!”

她說着起身,拉過進門後就被扔在一邊的箱子,“這是我們給你買的年貨。”

“啧,回家就回家,還買什麽東西?”老劉嘴上說的客氣,人已經走到箱子邊上,不由分說的打開了鎖扣。

滿滿一大箱,驚得人合不攏嘴。

正是這會兒李文斯又拉過了另一個箱子,“還有的在這裏,那個箱子裝不下。”她頓了頓又補充,“都是葉櫻給你買的。”

老劉、老李:……

這閨女是個暴發戶啊!

老劉尋思,八字什麽的其實也不是很重要,這出手的力道一看就很合适。

“嚯。”在廚房正辛勤做飯的李文恺也出于好奇出來看了一眼,玩笑道,“你們這是成心要把我比起下去啊。”

他這次回家也買了不少東西,但跟李文斯這陣仗比起來,實在小巫見大巫了。

其實買多買少也不重要,二老看着都是兒女的心意,開心都開心不過來。

但也沒開心多一會兒,老劉冷不丁想到個什麽事情,轉頭直勾勾的看向自家兒子,“文恺!”

李文恺:“……?”

老劉面色不善,“文斯這事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傻白甜眨了一下眼睛,心道自己出來湊什麽熱鬧?他突然“啊”了一聲,“鍋要糊了。”轉身又回了廚房。

誤會解除後,李文斯直觀的感受到家裏的人物關系似乎發生了逆天的變化,最顯著的就是親媽變成了後媽,阿姨變成了保姆。

老劉對葉櫻的噓寒問暖,細致入微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原本是想幫忙做飯或是做家務的葉櫻被勒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削好的水果切成瓣,戳上牙簽一直遞到她的手邊,李文斯想沾光還得先打報告。

大年三十,各個頻道的節目争香鬥豔,但葉櫻其實沒什麽心思看電視,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心思卻定不下來,總想着第一次來李文斯的家裏,得表現表現才是。

但一而再的申請都被駁回後,葉櫻還是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劉對這個兒媳婦兒相當滿意,滿意到乖乖坐着,啥事不幹看着都極為順眼。

然後目光轉到李文斯的身上,熱情的火苗瞬間湮滅了過半,“李文斯,你能不能把沙發收拾一下!”

李文斯:“……”

“衣服又亂扔,像什麽樣子!”

“…………”

說到衣服亂扔,葉櫻就忍不住冒出個新的問題。

此刻她脫了羽絨服,還覺得有些熱得慌,江蘇沒有暖氣倒是真的,但這空調的效力還是不錯的。

老劉一走,葉櫻就好笑又得意的問了李文斯一句,“不是說不讓開空調的麽?”

李文斯撇着嘴把衣服都挂上了衣架,“你現在是親閨女,我呢,我和我哥可能都是撿的。”

葉櫻又問,“我今天表現怎麽樣?”

說到表現,李文斯回憶了一下,除了進門前那個九十度大鞠躬,葉櫻後來話似乎都沒說兩句。最為顯著的表現可能也就體現在這種清水出芙蓉的臉蛋和價值不菲的年禮上了。

李文斯搖搖頭,現代人怎麽都這麽現實?

說是沒帶她們的飯,結果上了桌子洋洋灑灑擺了十幾道菜,米飯更是供過于求,一點看不出來是臨時準備的樣子。

老劉一個勁兒往“親閨女”碗裏夾菜,夾得葉櫻一臉嬌羞。

李文斯咬着筷子,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對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過了年。”李文斯随即答道,“可能有點快……”

“哎,不快不快。”老劉擺手道,沖着老李,“禮金我和你爸都準備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去找人算日子。”

李文斯:“……”

這遇到個比她還急的,李文斯簡直甘拜下風。

“要不然,下午先去把證領了吧?”老劉又說。

老李:“這都年三十了,民政局放假。”

“哦……對,那就等開年了再去。”

“……”

李文斯一言難盡的擰着眉頭,想着自家二老這麽心急別讓人看了笑話,結果一扭頭就看到葉櫻嘴角帶笑,一副謹聽安排的樣子。

老兩口議論了好一會兒才踏實,然後總算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于是李文斯瞬間又成了正面典範,“文恺,你妹妹都成家了,你這打算什麽時候帶人回來?”

李文恺:?

李文斯頓時小人得志的幸災樂禍起來,尤其是想到那張雲多多嬌俏的蘭花指,“媽我跟你說,我哥那桃花真的是……”

“文斯!”李文恺急着打斷,生怕她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來。

老劉:“桃花怎麽?”

李文斯看着老哥威脅十足的目光,改了個口,“桃花……好啊,所以您老別擔心這個了,我哥挑着呢。”

老劉将信将疑,看着李文恺,“真的?”

“……嗯。”

“你也別太挑了,差不多點,老大不小了。”

李文斯:“媽你着啥急,男人三十一枝花,不愁娶的,是吧哥?”

李文恺:“……”

李文斯看足了親哥的熱鬧,直接導致吃完飯後被抓壯丁一起洗碗。

李文恺這招報複性十足,李文斯頂了老劉的差事,正好讓老劉騰出空來和葉櫻好好聊了會天。

李文斯在廚房裏豎着耳朵聽,生怕葉櫻吃了虧。

“小葉啊,你父母現在在國內麽?”老劉問,“找個時間,兩邊見一面,也好把你和文斯的這事兒趁早定下來。”

葉櫻面色微微僵了僵,盡管依然能保持禮貌,但卻顯然低落了下來,“呃,他們目前,不在國內。”

“哦……這樣啊,”老劉心覺小姑娘臉色不太對,想了想又問,“那他們應該知道這事吧?”

葉櫻在短暫的失神後回過神,勉強笑道,“知道的。”

“同意了麽?”

“嗯。”葉櫻點頭。

“那就好。”老劉放了放心。

“沒關系,以後機會多的是,”老劉道,“至少你們結婚的時候他們會回國吧?”

葉櫻不露聲色,“他們常年在國外,比較忙,所以阿姨,我和文斯的事情,可能還需要你和叔叔多費心了。”

“這沒問題啊,你放心,你和文斯在一起,那就是我親閨女,你父母忙就不要讓他們操這個心了。”

葉櫻微微笑道,“謝謝阿姨。我和文斯的事情,您盡管安排就好,都聽您的。”

葉櫻這話兒倒是哄得老劉十分滿意,可李文斯聽着牆角,卻聽得有點不踏實。

說到底,葉櫻還是含糊其辭,避開了她父母的話題。

這種事情,一兩次就算了,再而三的就顯得很不正常。

下午一家人逛街看了電影,意外的其樂融融。

李文斯原本總以為以葉櫻的性格應該很難和老劉老李那樣上了年紀的人玩不到一起,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好像完全想錯了。

她甚至一度覺得,葉櫻陪二老聊天逛街的時候,比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還要開心。

轉了性了這是,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孤僻高冷還傲嬌的葉櫻麽?

明明那麽多同齡人沒一個能跟她處得來的,結果卻和老劉那個煩人精玩的熱火朝天的。

李文恺原本實屬不願意出門的,出了門之後就覺得自己十分多餘,一老一小兩對,他跟在後面愣是像個拖油瓶。

但沒多久又改變了這個想法——他倒是和李文斯湊到一路,眼睜睜看着親爹親媽怎麽一家三口似的慣着別人家的閨女。

李文斯簡直哭笑不得。

“我嚴重懷疑,哪天你也找了對象,咱倆的家庭地位會更低。”李文斯說。

李文恺拿着飲料杯碰了一下李文斯的,算是表達了贊同。

“所以,我還是單着比較好。”

“那也不是,”李文斯否認道,“那媽不得急死?”她說着又笑的不懷好意了,“說真的,張雲朵挺好的,除了娘了點……”

“去去!”

李文斯“哈哈”笑了一會兒,“不然你給我個準話,你到底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李文恺無奈的看着她,“都不喜歡可以嗎?”

李文斯頓時不可思議的捂着嘴,“那……那你喜歡人|妖?”

“……”

李文斯想了想,轉而又露出那欠揍的笑臉,“那張雲朵還是很合适啊……”

老兩口一回頭就看着親哥追着親妹,一臉怒騰騰的樣子,當即維持正義,“文恺,別老欺負你妹妹!”

李文恺:……???

誰欺負誰這是?

晚上一邊等着春晚,一邊忙着準備年夜飯,李文斯領着葉櫻去了趟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了點料酒和飲料。

李文斯憋了點話要說,正好趁着沒別人,“我媽,她……”

“你媽很可愛。”葉櫻打斷道,“說實話,我真的挺羨慕你的。”

“嗯?”話題被扯偏了一下,但似乎無傷大雅。

葉櫻手插着口袋,頓了頓又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也知道你想問什麽。”

她突然停了下來,“你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關于我家裏的事情?”

李文斯愣了愣,這無疑是她最疑惑也最想知道的事情,她看了一眼葉櫻身後不遠處的長椅,“要不,坐下說?”

葉櫻默許着走了過去,李文斯把超市的口袋放在腳邊,也把手揣進了毛茸茸的口袋裏。

“其實我早該告訴你的,但是……”葉櫻欲言又止,笑容有些苦澀,搖搖頭又換了個說法,“我沒見過我父親。”

這個答案顯然在李文斯的意料之外,她驚愕的将目光轉到葉櫻的身上,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葉櫻卻已然不甚在意了似的,“至少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沒見過我父親,我媽說他死了。”

李文斯:“……”

“那……”

葉櫻深吸一口氣,故作輕松,“然後,我媽這個人,又是個女強人,事業為重,很少管我。我唯一印象比較深的,可能就只有我小的時候,她逼我學畫畫。”

“她給了我幾個選擇,跳舞,鋼琴,古筝,畫畫……大概是這些吧,然後我選了畫畫。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那麽忙,所以還能有些時間來督促我,不過也就那幾年,後來她就沒再怎麽管我了。”

葉櫻看向李文斯,“所有人都以為,我是有天賦,但其實不是的。”

李文斯靜靜看着她,聽着她說。

“費珞那樣的才算是有天賦,我不是,我是被逼的。開始是我媽逼着我學,後來她沒空管我了,我又為了引起她的注意逼着自己學。我可以逼着自己一天畫十三、四個小時,不眠不休不吃飯,連着一個多星期……那年也就七八歲吧,還記得是個暑假”

葉櫻意識到自己扯得有些遠了,頓了頓又嘆息道,“以前真的很天真。”結果全都是無用功。

葉清涵從來都不在意她畫畫得怎麽樣,那只不過是她女兒身上一個可有可無的噱頭。

所以她大學畢業後的這幾年,總是被逼着放棄從小到大學的東西而去擔任那什麽公司要職的事情,也就不顯得奇怪了。

“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她在國外,打理她的公司,更忙了。”葉櫻說。

能從葉清涵的手裏掙脫出來,也算是可喜可賀的一件事吧,她以前倒是沒這麽叛逆的,可能還是李文斯給她的勇氣。

但那些事情并不是就此翻了篇,她和葉清涵之間有一種一觸即發的緊繃感,所以她不敢和她有什麽過多的交流,更不敢讓她知道自己在國內的這些事情。

李文斯不太懂這種家庭模式,畢竟聽葉櫻的意思,相依為命的母女,還有什麽會比彼此更重要麽?

“好在,我現在長大了,也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了,她管不管我都沒關系,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那我們……”

葉櫻忽然抓住李文斯的手,“文斯。”她輕聲喚道,被叫着名字的女人鬼迷心竅似的忘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

“我愛你,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別再讓無關緊要的人,來影響我們,好麽?”

“可是……”那可以算是無關緊要的人麽?

葉櫻握着她的手卻又緊了緊,“沒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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