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或許有一天葉清涵突然得知了葉櫻在國內已經結婚的消息, 但是就算那個時候她匆匆趕回來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葉櫻并不是不願意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分享這件人生中最大的喜事,而是她賭不起。

如果葉清涵贊成這樁婚事, 自然是最好, 先斬後奏或許會讓她生氣,但并不是最壞的結果。

怕的是如果葉清涵不同意,那這件事就一定會變得無比複雜起來。

葉櫻要趕在那些未知事件發生前,讓一切塵埃落定。

其實她原本并不想跟李文斯說這些事情的,但婚姻畢竟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它聯系着兩個家庭, 就算她可以瞞着李文斯, 李文斯的父母也不會這麽輕易的錯過這個話題。

“所以,你媽媽其實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是麽?”李文斯問。

葉櫻沒有否認,她始終抓着李文斯的手, 好像生怕手裏的人會突然再消失個幾年。

李文斯從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想了想,又試探着問,“你怕她, 不答應?”

“不管她答不答應, 這件事, 都不會改變。”葉櫻義無反顧道。

李文斯長舒一口氣,轉而又淺淺笑了起來, 她拿出另一只手覆在葉櫻冰涼的手背上,“她會答應的。”

葉櫻茫然的看着她, 大概想看明白李文斯是個什麽意思。

李文斯便又說,“你是她的女兒, 她肯定希望你幸福的。”

葉櫻看着李文斯,繼而又無言的錯開視線。她覺得李文斯或許永遠也不會理解,她們母女之間的相處模式。

天邊隐隐落下雪粒子,還沒有飄到她們的跟前,但溫度似乎又降了些,凍得人鼻頭紅紅的,鼻子打塞。

葉櫻吸了兩下,“我真的很羨慕你,羨慕你有這樣的家庭,這樣父母,這樣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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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也有了。”李文斯說,“我的就是你的,都是你的。”

葉櫻冰雕的面容上總算有了一些變化,“謝謝。”

“我靠,你能不能不要折煞我,說什麽鬼話!”李文斯驚叫道。

不過她大概知道,葉櫻如今的這種性格究竟是怎麽産生的了。

“你媽媽是不是也不讓你交朋友?”李文斯問,“就是普通的朋友?”

葉櫻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

“小說裏都這麽寫的。”

葉櫻:“……”

“我媽早年創業的時候受過挫,栽在了好朋友的手裏,所以她一直覺得朋友這種交情沒什麽用。後來又把事業轉到了國外,她可能覺得我以後也會在國外紮根,所以國內的朋友就更沒什麽必要了。”

“蘇渺是你偷偷交的?”

“嗯……算是吧。”

李文斯想,也得多虧了蘇渺脾氣好,否則估計就葉櫻的性格,就是這唯一的一個朋友都難幸存。

“而且以前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畫畫上,也沒有心思要出去社交。”葉櫻說着還有些好笑,“其實我以前不喜歡畫畫的,選畫畫單純是覺得比起其他的可能要簡單一些,結果也沒怎麽簡單。”

說到這個李文斯共鳴很強,美術這東西涉及很廣,素描、水彩、國畫、油畫……各種畫風畫法樣樣都想做到精通,怎麽也和“簡單”兩個字扯不上關系。

“不過畫着畫着就喜歡上了,”葉櫻又說,“還好喜歡上了。”

否則她這一輩子,估計真的連一件喜歡做的事情都沒有了。

葉櫻覺得自己這前二十幾年讨了很多巧,不管是畫畫,還是交到了蘇渺這個朋友,還是遇上了李文斯,最後甚至走到了一起。

都太奇妙了。

“好了好了,別想那麽多啦。”李文斯拉着她的手,“走吧,再不回去,我爸媽怕是要以為咱倆失蹤了。”

葉櫻順着她的力道站起身,猶豫着又說了句,“這些事情,先別告訴你爸媽。”

李文斯自然知道,葉櫻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事,無非是想讓她幫忙一起瞞着兩個長輩。

她其實有些遲疑,不是遲疑該不該答應葉櫻的要求,而是糾結是不是真的應該像葉櫻打算的那樣,在她母親不知情的情況下促成這樁婚事。

畢竟結婚,總是想要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才會更圓滿一些。

可話說回來,李文斯也不敢打這個賭,萬一葉櫻的母親真的不同意,事情又會發展成什麽樣誰也說不清。

大概是葉櫻字裏行間對母親的敬畏,讓李文斯也不由自主的不敢對那個從未謀面的丈母娘抱有太大的希望。

總覺得應該是個很不好對付的角色。

“好。”李文斯應道。

南方小城管得不嚴,逢年過節還是會燃放炮竹,這一晚上此起彼伏,鮮少有停歇的時候。

兩人一邊往家走,一邊拉着自己的白月光,看着遠處應接不暇、呲溜上天的煙束,心情就像那炸開的煙花,五彩紛呈。

葉櫻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過過年了,仔細想想,又好像根本就沒有過過,更別說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看着電視,閑話家常。

以往,這大概是她想也不敢想的畫面。

她和葉清涵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大概彼此都吃完了,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偌大的房子總是很冷靜,最熱鬧的時候也不過是葉清涵的助理在場,趁着自家老板吃飯的功夫,抓緊彙報着一些工作事項。

可能是眼前的氛圍過于溫暖,以至于葉櫻冷不丁的開始懷疑起以往的自己,是怎麽在那樣冷漠的氛圍裏堅持下來的。

李文斯家的公寓比起葉清涵的別墅,小了不止一倍,隔音也不盡人意,哪怕關着門,依然能聽到外頭的炮竹聲。

春晚上正演着小品,屋子裏充斥着歡聲笑語,一切都完美規避着葉櫻所習慣的那種靜默,可一切又都美好的讓人誤以為自己還活在夢裏。

雖然李文斯和葉櫻的關系已經板上釘釘,但老劉還是提前收拾出了客房,老人家的思想還是略顯保守,覺得結婚之前還是得規矩着些,殊不知這一對閨女早就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個遍。

李文斯好笑的由着她們叮囑,然後目送着守不了歲的老年人先回了房間。

兩分鐘後,李文恺再次湧現出了自我多餘的認知。

客廳沙發上坐着的三個年輕人,李文斯摟着葉櫻膩歪在一起,李文恺被清晰的劃在了分割線外。

“呃,我要不,也先去睡了?”

李文斯聽着相聲傻樂,壓根也沒在意到自家哥哥的窘境,“這才幾點啊?”

她說這話目光卻無意落在了葉櫻的嘴角,那裏殘留着一絲不被主人發覺的果漬。李文斯擡手輕輕替她蹭了一下,然後又習慣性把指頭放在嘴邊嘬了一下。

李文恺:“……”

他還是走吧。

“诶?”李文斯看着親哥站起身來,又看了眼時間,不明所以,“真睡啦?”

李文恺頭也不回,“早點休息。”

李文斯莫名的眨巴着眼睛,“啧,以前明明挺能熬夜的。”她嘀咕着又把視線轉回來,在觸及到電視的那一瞬間再次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哈哈哈,這個真的很好笑……”

李文斯看着電視,葉櫻卻看着她,似乎是李文恺這一走,讓她的打量也變得更加肆無忌憚了。

她從未想過幸福可以這麽簡單,又可以這麽不吝啬的降臨在她的頭上。

她覺得李文斯說的那個“運氣守恒定律”其實并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說前二十幾年的生活是交換眼前的幸福的代價,那這個生意并不虧。

葉櫻手肘撐着沙發背上,手則抵着額頭,她走了神,越看越有些魔怔。

或許是這抹視線過于熱辣,哪怕是一心鑽在電視裏的李文斯還是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了。

她臉上的笑意未減,轉過頭看向葉櫻,“怎麽了?”

回答她的是一個吻。

由淺及深,仿佛沒有盡頭。

畢竟是在家裏,又是在客廳裏,兩人多少還是把持着分寸。

李文斯輕輕推開葉櫻的時候,電視上已經切到了下一個節目,雙方控制着喘息的幅度,但霧眼朦胧,四目相撞的時候還是有什麽東西在心中瘋長開來。

李文斯吞了一口口水,“你,你……”

她這會兒稍微清醒一點了,才意識到剛剛這個突然的吻有點沒頭沒尾的。

葉櫻覺得她懵懵的樣子有點可愛,忍不住又想親一口。

這一下李文斯知道躲了,她往後挪了挪屁股,聲音小了不止一丁點,“你別撩我了……”

再撩下去,這事兒可剎不住。

這畢竟不比在帝都的時候,房子裏就她們兩個人怎麽玩都行,萬一二老心血來潮出來上個廁所,那豈不是完犢子了?

李文斯舔着嘴唇,對,得忍住。

……要不然,去屋裏?

好像是讀懂了李文斯的那點小心思,葉櫻突然往前湊了湊,微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回蕩,“你屋還是我屋?”

靠!

不帶這麽撩撥人的,她自制力很差的好不好?

李文斯反複進行着吞咽的動作,目光卻下意識的在自己的房間門和客房的門上來回逗留,最後恍然驚醒似的又往後面縮了半寸地兒。

“不行!”李文斯堅決道,“不行不行……”

葉櫻笑眯眯的看着她。

李文斯有點懊惱,低聲道,“我家隔音不好。”

葉櫻“噗嗤”一聲,笑的很不委婉。

她難得有點發乎情止乎禮的自覺,原本就是想占占便宜,把人逗到了就好,沒想過真要在家裏發生點什麽。

結果李文斯這反應,擺明了給她留了餘地。

好像在說,做可以,但是得小點聲。

害的葉櫻差點就沒把持住自己心裏的小惡魔,真的當場幹出點什麽荒唐事。

但葉大主管到底還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她伸手點了一下李文斯挺翹的鼻子,搖身變成了純良的好人,“想什麽呢?”

李文斯想的事情自然是一件沒發生,春晚放到後半段,時過零點,撐不住的小年輕們也各自回了屋,一夜好夢。

隔天早起,推開窗戶,看着遍地花白,一瞬間近乎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雪下了一夜,炮竹也響了,大家都睡得不太好,但又好像睡得很好。葉櫻剛在窗邊站了沒兩分鐘,就有人從外面敲了敲門。

李文斯從門縫探進半個腦袋,樂呵呵的,“新年快樂~”

葉櫻淺淺一笑,也祝福了一句“新年快樂”。

李文斯鑽進屋裏,她手裏拿着個紅彤彤的毛絨玩具,走近了看是個愛心,上面繡着字體秀氣的‘I love you.’

“送給你的。”李文斯遞出去。

葉櫻歪着腦袋看那巴掌大的小東西,好笑道,“新年禮物?”

李文斯不答,兀自抓起葉櫻的手,順便把迷你的小愛心塞進她的手裏,鄭重道,“我愛你。”

葉櫻:?

“新的一年,我要更愛你,越來越愛你!”

葉櫻笑着看她,想着這女人又在搞哪一出。

“有沒有很感動?”結果正經不過三秒,對方就迅速破了功。

葉櫻無奈卻難得配合的點了點頭,“很感動。”

李文斯順着梯子往上爬,繼續邀功道,“我把我新年的第一個祝福和第一個flag都送給你了,那你是不是應該也…表現表現?”

“你想要我怎麽表現?”

李文斯意味深長的側了側臉,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葉櫻看着那白嫩之下透着紅的皮膚,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擡手捏着對方的下巴将她的臉又正了回來。

李文斯茫然的看着她,直至那張讓人魂牽夢繞的臉越靠越近。

小孩子才親臉蛋呢。

葉櫻叼着李文斯的嘴唇,輾轉反側。

新年的第一個吻,作為小愛心的回禮,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吃早……”

“飯”字還沒來得及說,李文恺就迅速把踩進門內的半只腳收了回來,然後才故作鎮定的敲了一下門。

李文斯進屋忘了關門,門敞的雖然不算大,但走近些還是能輕而易舉的看清屋內正在發生的事。

受驚的不只是情窦未開的傻白甜,正在擁吻的女人們也瞬間觸電似的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葉櫻頗為懊惱:又沒把持住。

“那個,吃早飯了。”李文恺總算把話說全了,然後逃也似的離開案發地。

李文斯和葉櫻面面相觑,終是忍不住雙雙笑了起來。

“這小東西哪來的?”葉櫻邊走邊把玩着那小愛心,總不可能是李文斯大早上出門特地給她買的。

李文斯狀似感慨的深吸一口氣,“是我嘔心瀝血,用真心打動了上蒼,幻化成了這……”

“說實話。”葉櫻不給面子的打斷道。

李文斯舔了舔嘴角,“從我哥桌上順的。”

“你哥哪來的?”葉櫻又問。

“……買對聯送的。”

葉櫻了然的點了點頭,“那是你哥的真心打動了賣對聯的老板,最後成就了你。”

李文斯:……這麽總結也沒毛病。

早餐是老劉親手包的芝麻餡湯圓,葉櫻第一口下去沒經驗,被餡兒燙了一下。

“沒事吧?”老劉關切道,“慢慢吃。”

葉櫻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芝麻慢慢流入口中,香味很快在整個口腔彌漫開,是外面怎麽也吃不着的那種味道。

“沒燙破吧?”李文斯緊張兮兮道,“我看看。”

“沒事。”葉櫻說,“這湯圓太好吃了。”

收到誇贊的老劉,兩眼樂成了線,“包了好多呢,喜歡就多帶點回帝都去,想吃就讓文斯給你煮,很方便的。”

李文斯義不容辭,“小意思,包在我身上。”

初五上班,原計劃是年初二回京,後來卻改到了初三。

倒沒什麽特別的事,單純是李文斯覺得,葉櫻好像有一股子不舍得走的留戀。

瘋了幾天,每天不是在家大吃大喝,就是出門潇灑玩樂,李文斯帶着葉櫻跑遍了整個小城,大概就是為了讓她臉上難得的笑容能留的更久些。

事實上,葉櫻從小到大,也從來沒有這麽笑過,這麽開心過。

那笑容不像平日裏的那種矜持而克制的淺笑,葉櫻放聲大笑的樣子,像一束明媚的向日葵,燦爛而熱烈。

她們在廣場的雕塑下擁吻,在噴泉間追逐,然後登上塔頂,放眼整片天地。

天地很大,她們的視野也一如那天地寬廣,可心卻很小,小到只裝得下彼此。

小到一張及時留念的合影就能囊括所有的感情。

“我愛你。”這次表白的人換成了葉櫻,她分明将李文斯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銘記在心口了,沖着飄渺的遠方吶喊,“不止是這一年,我要更愛你,越來越愛你!”

假期太短,短到猝不及防,初三的傍晚轉瞬即至。

李文恺醫院的安排比較緊,早在前一天先回了帝都。老李開着車送兩個閨女去機場,副駕上的老劉時不時往後看一眼,渾身上下都寫着舍不得。

“你們要照顧好自己。”老劉說。車內很安靜,以至于聲線中飽含的情感也失去了所有的掩飾。

“一定要互相照應,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是工作為主,但身體更重要。”

“知道啦,媽。”李文斯尤其受不了每次分別時的這種悲悲戚戚的感覺,“我都出去多少年了,沒什麽不放心的?”

“就是你,才特別讓人不放心!”老劉反駁道,“你太脆弱了!”

李文斯莫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脆弱?”

“不是嗎?當年你把自己關屋裏要死要活的事情,還需要我重提一遍?”

李文斯:……

“媽你說什麽呢!”

怎麽一個不注意還把那件事扯出來了?

葉櫻:?

老劉卻還不嫌事大,“我說錯了?還好你倆這是誤會,否則就你那念念不能忘的德行,什麽時候才能給我帶個人回來?”

葉櫻似乎有所了然了。

李文斯急躁躁的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行了行了,這事過去了啊!”

“小葉啊,”老劉卻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李文斯的話,又對葉櫻說道,“我們家文斯就拜托你照顧了。”

“沒問題的。”

“她小孩脾氣,你多讓着她點。”老劉嘆氣道,“她雖然毛病多,但有一點,她是真的喜歡你,所以你倆一定要好好處,就算鬧了什麽矛盾,也一定要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一談……”

李文斯:“媽!”

老劉瞪了自家閨女一眼:“不然指不定這丫頭又把自己關哪一邊哭一邊買醉去了。”

李文斯:“……”

葉櫻聞言求證似的看了李文斯一眼,對方一副“你別聽她瞎說”的樣子。

葉櫻倒是一點不覺得是瞎說,她頗有意味的盯了李文斯一路,好像很有耐心的樣子,就等着對方心虛極了自己吧話吐出來。

“哎喲,你別看我了,我媽那……那就瞎說的。”李文斯的座位靠窗,她面朝着窗外,已然是心虛的最佳表現了。

葉櫻充耳不聞,“你當年為了我,把自己關屋裏一邊哭一邊買醉?”

“怎麽可能……”

“還要死要活?”

李文斯:“沒有的事!”

葉櫻笑着,“哭了幾天?”

李文斯總算是“啧”了一聲把腦袋轉了回來,“都說了,我媽胡說的。”

葉櫻若有所思,“仔細想想,上次你說你媽丢了你和我的合照。可我覺得你媽媽脾氣很好啊,能做出扔照片這種事情,肯定是你太誇張了。”

李文斯:“……”

葉櫻撓了撓她的下巴,像是在逗弄傲嬌的小貓咪,“說說,哭了幾天?”

當年的事情是李文斯理虧,所以哭幾天都有點咎由自取,實在不足道的感覺。

她其實想反過來問葉櫻難受了多久,好在腦子及時回來了,才沒把那麽傷感情有不要命的話問出口。

李文斯嘆了口氣,認栽,“三四天?四五天?……”她偷偷瞥了葉櫻一眼,“也,也可能一個星期?”

葉櫻看着她有點委屈不情願的樣子,故意道,“才一個星期?”

“喂!”李文斯不服,“什麽叫才一個星期,你還要怎樣?”

葉櫻得逞道,“然後呢?”

“……”李文斯分明覺得自己被耍了,又洩了氣的坐了回去,“送醫院了。”

“怎麽了?”葉櫻笑意褪去,頓時緊張起來。

李文斯抿了抿嘴,“過度悲傷,休克了。”

葉櫻:“……?!”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也就兩秒鐘,李文斯突然兩嘴角一咧,“騙你的哈哈哈哈哈……”

葉櫻:“……”

靠!這個蠢貨!

李文斯笑夠了回過神,發覺人好像生氣了,又眼巴巴的回來哄,“我錯了我錯了,但也不算騙你。”

“……”

“是進醫院了,但…但是因為,酒喝多了……”李文斯撓了撓鼻子,“事兒不大,打了幾瓶點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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