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祝萌睜開眼睛之時,天已破曉,時無久正站在窗邊,放飛一只鴿子,展開那字條看了半晌,皺着眉頭,把字條給揉了。
祝萌一骨碌爬起來,穿鞋穿衣,梳完頭發後,走到床邊放着的面盆旁淨面。
時無久一直靜等着他動作,等他快忙完了,道:“蘇州又有人失蹤。”
祝萌正沾了鹽準備刷牙,聞言一驚:“誰失蹤了?”他們都已經在蘇州地界,如果失蹤的是他師兄弟……
“是本地的富商公子……”皺了眉頭,時無久又道:“還有天思谷許久踏出江湖的谷中長老。”
祝萌更是睜大眼睛:“哪一個長老?”
“大長老。”
祝萌遲疑道:“那胡非為的武功,已這般高了嗎?”
天思谷大長老乃不世奇才,若非不涉足江湖,只怕天下前十都有他的位置,與他同列的,卻是幾十歲花白頭發的老朽前輩。相比較而言,他的年紀算是不大了。
時無久搖頭,然而神情卻不見多少輕松:“不是武功,是用毒,只怕他的毒術,已至出神入化之境。”
祝萌漱了漱口,立刻站到了時無久的身邊:“師父,那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毒這種東西,防不勝防。雖然時無久江湖經驗豐富,但是,只有千日做賊,哪裏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雖然他們現在未顯于明處,可有朝一日那胡非為發現了他們,立刻就是敵暗我明。胡非為會用毒,這事可棘手得緊。
“等他來尋。”
祝萌“啊”了一聲,驚詫道:“等他?”他們不是隐藏了身份來查的嗎?
“昨夜有人窺伺,那輕身功夫,非常人所能練成。”
祝萌有些羞愧,昨天晚上他睡得熟了,一點也沒發現:“我們……我們便這麽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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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江湖經驗一點都沒有,還不到能獨當一面的程度,怪不得師父要帶着他,卻讓他的師兄兩個一起行動。
時無久拍了拍他的腦袋,顯是安慰,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瓦片,道:“他會來的。既然夜半來探,哪有不上門的道理。”
祝萌聽出時無久話中的冷意,想到了一個清白的女子被胡非為禍害成那樣,心中便也沉了:“若能抓住他,定要好好教訓他才是!”
時無久從帶來的包袱中拿出兩顆丹藥,扔給了祝萌一顆,祝萌抓住了那圓滾滾的藥丸,看了一眼,詫異道:“避毒丹?”震驚地看向時無久。因着避毒丹能防各種種類的毒,這藥又難得又貴,有錢也買不到。天山派雖底蘊深厚,一人一顆,也是奢侈了。
忍不住把那丹藥塞回給時無久,祝萌小心翼翼地道:“師父,我就不用了……”
“若你中毒了,損失便比這一顆避毒丹大了。”
祝萌于是把丹藥收回來,在袖子上擦了擦,珍而重之塞進了懷裏,時無久盯着他的一系列動作,祝萌被他盯得心驚肉跳:“師父,呃……我記得這丹藥不是用來吃的,是貼身帶着的呀?”既是貼身,便只能放在衣襟裏。總不能放錢袋子裏吧……
時無久看了他一眼,靠近他,探手入他的衣襟把那顆藥拿出來,然後走到包袱旁,從裏頭拿出了一個錦囊。
祝萌看着時無久把錦囊打開,把裏頭的香料挖出去丢了,将那丹藥放在了裏面。
“師父……”他忍不住道,時無久轉身,又走過來替他把錦囊系在了腰上。
祝萌的臉都紅了,只覺得到了江南,自己的聰慧機智跑了個沒影,不但不能幫上忙不說,還老是鬧笑話——他怎麽就沒想到這個法子呢?
時無久替他把衣襟也理了理,目中倒沒有不耐煩或者責怪。
“放在懷裏容易遺失,這藥只要貼身便可。”
祝萌點頭如搗蒜,這便是明白了。時無久放下了手,祝萌為了體現他對自己師父的關心,也小跑着去扒了一個錦囊出來,換上了避毒丹,低着頭,給時無久系上。
“誰?!”仍站在原地讓祝萌動作,時無久忽然并指,轉手一揮。
屋頂上破了大洞,瓦片嘩啦嘩啦地往下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往一邊竄逃。
祝萌吓了一跳,不小心系了個死結。時無久走過幾步,在木桌上,拔下一枚飛镖。
“是胡非為?!”祝萌驚魂未定地道。
時無久皺着眉頭,把那張紙條遞給了祝萌,而後一躍而起,到了房頂之上,勘察那黑衣人的足跡。大白天都敢穿黑衣,想必他對自己的輕功極其自負。
祝萌留在屋裏,卻是将那紙條正反面都看了。只見正面上寫着:今晚三更,蘇州城門,不見不散。反面上則寫了兩行字,第一行是:恁時相見早留心,第二行是:何況到如今。
早留心……早留心!
祝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雖然不識得這句子,但卻直覺這兩句十分暧昧……
難道是情詩?
給誰的?
胡非為是男子啊,他把這東西給師父幹什麽……
祝萌一時之間想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情,時無久從屋上下來,飄然而落:“他已跑了。”
“師父……”祝萌把紙條遞還給了他,時無久接過紙條看也不看,揉了就扔到了垃圾簍子裏。
祝萌道:“咱們今晚去蘇州城門嗎?”
時無久淡淡地嗯了一聲,拉了房裏的繩鈴,讓小二過來收拾房間。
祝萌又道:“那他背面寫的那兩句詩詞是什麽意思啊?”
時無久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似乎是古怪,似乎是複雜:“這首詞是當年歐陽公贊美他侄女容顏,因而作的。”
祝萌茫然道:“胡非為是師父的叔叔嗎?”
時無久:“……”
“他為何寫這樣的詞給師父?”祝萌皺眉道,“我看這詞瞧來有些不對勁,像是沾染風月,很有些,有些……”餘下的他卻說不出來了,只是覺得胡非為不懷好意。
“原詞并無那意思。”時無久淡淡道,而後看着他又道,“曾有人以這詞污蔑歐陽公戀上自己的侄女,然而事實并非如此。其時歐陽公年歲已高,侄女不過十來歲,作詞贊美,無關風月。然而,古今之人,誤會的仍有。甚而有人笑他貶他,道他盜甥。”
祝萌心中微覺古怪,只是古怪之處在哪,又說不出來。如果他是女子,只怕早已發覺胡非為的意思,但他不是女子,時無久也不是女子,這麽一來,他卻沒弄懂胡非為的意思。他又沒有侄女,或者胡非為是指時無久的師侄?師叔無常的弟子,豈不正好是時無久的“侄女”。
時無久卻是看見那詞便明白了。
眼見小徒弟懵懂的樣子,時無久便知道他不懂胡非為的意思。胡非為故意在約信背面寫這兩行句子,定是看他師徒二人行止親密,故意污蔑,若他與祝萌不去赴約,他便诋毀他們兩個人的聲譽,道他們喜好龍陽斷袖。
這等腌臜事便不需要告訴祝萌知道了,他們赴約便是,其餘的,清者自清。
“萌萌,今晚我們換客棧。”
“啊……哦,師父。”
換了一家小客棧,那客棧靠近蘇州城門,瞧來比之前的客棧小了幾乎一半。不過,裏頭的人還是不少的。三五成群的人聚作一堆,小聲談笑,比之悅來客棧,卻是寧靜了不少。
時無久帶着祝萌安頓下來,吃罷晚飯,這才帶着他往蘇州城門而去。
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
雖不是早上,一場小雨,夜色朦胧中,竟也有這一場美景。
祝萌跟在時無久的身後,走在朦胧夜色之中,竟有一種,他們兩人不是去打架,而是單純去會舊友的感覺。
雨絲沾染了頭發,他們都沒帶傘,路上,時無久摸了摸祝萌的頭,把那發絲上的水汽拂去,祝萌擡眼一笑,道:“一點雨,沒事。”便在他要收回的手臂上蹭了蹭。
時無久動作一頓,收回了手,夜色中唯有蘇州城內的燈籠暈出光色,月與星子俱被掩蓋。城外,護城河上一艘小船,船上挂了一面旗,上頭寫了大大的一個胡字。
祝萌面上一凜:“師父!”
時無久便飛身躍起,跳到了船上。祝萌急急忙忙也跳上船,那船一陣搖晃,不多時便穩了下來。
祝萌四下查看,只見這船普普通通,甚至可稱得上是破舊,船身船底的木板雖然結實無損,但是樣子卻十分灰撲撲的。
沒有人。
祝萌扯下迎風飄揚的旗子,檢查做工。只見這旗子的邊上,有幾針綿密,卻非普通旗子的構造,祝萌雖看不出具體的門道,卻知道蘇州城內的繡坊,一定有出這面旗子的。只要找到那繡坊,他們便可化被動為主動。這樣的旗子,店家可不敢随意讓繡娘幫忙織造。
“師父!”祝萌把那旗子遞給了時無久,“那淫賊是不是故意留下這個,讓我們去查?”
時無久接過錦旗,細細看了,皺了皺眉,只覺這錦旗似乎十分厚實。兩手一捏,便将那錦旗撕開。
一個東西掉了下去,祝萌将那東西撿起,嗅了嗅:“蒙汗藥?”
避毒丹可以避開蒙汗藥,想必那胡非為本想算計他們,卻沒算計成功。
時無久沉吟半晌,看着那沾了蒙汗藥的手帕,卻是道:“不可大意!”
祝萌便把那東西拾掇到一邊,與時無久順着這船,往下飄去。
也許胡非為真是想讓他們順着船飄,也也許,他只是想讓他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這錦旗留下,便是一物了。
坐在船頭,祝萌看着護城河粼粼的水面,半晌,又去看對岸的楊柳。雨還在落,過于細的雨絲,卻連他們的衣裳也沒有打濕。
時無久拉了祝萌的手臂,把他拉到了船艙裏。破舊的烏篷船,卻也正可以擋風雨。
祝萌吸了口氣,眨着眼睛,與時無久對坐了半晌,卻是爬到了他的身邊,小聲道:“師父,我覺得……有些困……”靠在時無久肩膀上,祝萌竟似要閉上眼睛。
時無久蹙眉,搖了一下他:“萌萌?這時候不能睡。”
祝萌道:“我知道,可是好困……”
一陣眩暈襲上頭腦,時無久撫了額頭,半晌也沒說話,他竟也覺得困倦,然而,他們根本帶着避毒丹,怎麽可能?而且,運功之時,半點也沒有中了蒙汗藥的影子。
将祝萌打橫抱起,時無久運起輕功,便帶他往對岸而去。期間功力難繼,差點掉下去。好不容易抱着小徒弟往前幾步,只見一個人身着黑衣,只露出兩只眼睛,含着笑意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兩人。
“天山掌門,久仰久仰。”
頓了頓,那黑衣人卻是又道:“我本算計着你們到了這個時候,應該藥性發作,暈倒才是,想不到你竟還有力氣,帶着人到這邊……掌門人莫要掙紮了,這毒性越想抵禦,發作得越厲害。”
時無久把祝萌放下,走上前幾步,拔劍相向:“不必多言,動手罷!”
劍光映着白衣,黑衣人卻是道:“還是莫動手的好,我本來也不想殺你們的。”
說着,他的袖子一揮,甩出一道毒霧,時無久屏息,運起所有的力氣點了祝萌的穴道,令他屏息。黑衣人卻趁着這時,點上他的穴道。
“都已知道這個時候點他穴道沒用了,時掌門護徒之心,倒是令人感動。”
時無久冷冷地看着他,卻不回答。
黑衣人便微微笑道:“不過,避毒丹的厲害我是知道的,其實先前那藥效,也不過一瞬間,那其實不是毒,而是困倦之花的花粉……”拱了拱手,“承讓!”
說罷,便在時無久冰冷的注視下,給了祝萌一個手刀,之後,又給他一個手刀。那地方被襲擊,縱然時無久武功再高,卻也昏了過去。
祝萌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屋子裏,這屋子裏有些熱,感覺得出來,還有些潮濕,他全身上下都是赤`裸的,股間卻有着奇異的粘膩,有人拿着繩子,在把他的手綁起來。
“你……誰?”祝萌立刻出聲斥道。
那個人便把他的嘴巴也給堵了,堵得嚴嚴實實,祝萌唔唔了半晌,發現自己眼前竟也帶着一個眼罩,先前他卻以為,是這房子極暗的緣故。
他想幹什麽?
被人抱起來的時候,祝萌簡直心驚肉跳,他當然記得昏迷前的事情,也記得胡非為的身份——采花大盜!祝萌雖然從未想過龍陽斷袖的事情,可是,世間既有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也有點印象。在這一刻,他全身赤`裸,屁.股處還有滑滑的液體,他不得不想,這采花賊難道還能采男人?男人能進哪,屁.股洞嗎?那種……那種地方,也太奇怪了吧。祝萌簡直膽戰心驚,同時,也想起了時無久。他既被這采花大盜給捉住了,不知道師父那邊怎麽樣了,時無久會不會也中毒了?他們兩人帶的是一樣的避毒丹。若是他也中毒了,祝萌心下一沉。
全身酥軟無力,竟沒多少力氣,那人以腳踢開一處房門,把祝萌抱了進去,祝萌敏銳地察覺到房內還有人,心下登時想歪,什麽二龍一鳳、雙星伴月,雙龍啊雙飛,都在心裏過了一遍。十七八歲的年紀,他也從三師兄四師兄那裏偷偷摸摸地偷過畫本,雖然看過一次就不敢再看了,但是那心裏,總時不時要琢磨一下。天山派武學套路分作兩派,陰柔與陽剛。祝萌煉的武功,就有點那什麽的味道,只是天山寒冷,他年齡又不大,對于情`欲,卻沒有如何的渴望。如今到了這步田地,祝萌卻不由想,也許這采花大盜只是喜歡和別人一起與他擄來的女子歡好呢?
手被懸空綁了起來,祝萌沒有多少力氣,站在那裏,不多時便腿軟了,那人轉動了什麽,似乎是木軸,綁住手腕的繩子便往下降,祝萌情不自禁地彎了膝蓋,往下蹲去。兩手上伸,勉力抓住繩子的更上部,祝萌眼前看不見,怕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腕不住顫抖,卻是幾乎沒了力氣。
男人卻是一笑,拿走他蒙了眼睛的眼罩,還把他綁在嘴裏的布條給取出。
祝萌驚天動地地咳嗽了起來,咳嗽了半晌,手幾乎都要松了,但是他很快卻抓住那繩索,吃驚道:“師父!”
時無久竟躺在他的身下,衣裳解了大半,結實的胸膛與小腹露出,近乎赤`裸,說不出的情`色,而他面上滿罩寒霜,雙目冰冷,正盯着祝萌身邊的那個男人——說是男人,不如是少年。
祝萌轉了過去,只見那人不是胡非為,竟和他差不多年歲,甚至還要輕些。少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是被脅迫的,對不起啦!”說着,對祝萌笑了一笑,捏了捏祝萌的臉頰,“胡非為從不殺人,只喜歡看旁人歡好,這屋中有一處隐蔽的鏡面,透過放着十面鏡子的管道,通往另一個房間,他在那裏,看着你們……”
說着,那人情不自禁地頓了頓,低聲一嘆,又道,“不止你們師徒,別的房間也還有別人。這屋中點着催情香,你們……歡好完後,直接走便是了。”蹲下去,解開時無久的啞穴。
時無久怒道:“梅花莊的人,也敢助纣為虐!”
那人渾身一震,神色複雜,抿了抿唇,道:“對不住了。”說着他便站起身來,扭頭便走了,走的時候還是小跑着的,把房門關上,還在外頭上了一道鎖。
“師父!”祝萌顫了聲音,幾乎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原先還沒發現他與時無久具體的姿勢,等那少年一走,他低頭去看,卻是發現了。
屋中點着的香早已經充滿這間屋子,那香灰落了一層,而時無久全身緊繃,矯健的身體上幾乎蒙了層汗。更重要的是,祝萌發現,若不是他抓住了那繩子的上端,現下,時無久只怕都進入他了——他們下`體正對着下`體,而時無久的小腹之中,那叢毛發裏,勃發的性`器堅硬如鐵,正對着懸空着的他的股間!
這場景一入眼簾,祝萌手一抖,差點松開。
時無久半掩的衣裳裏,依稀可見手臂上纏繞着的繩子——他被固定在了他的身下,一個躺椅之上。那躺椅比普通的躺椅大上那麽一些,但是,高度卻矮上了許多,而他手腕處的繩子從躺椅一邊的柱子連接到頭頂的橫梁之上,橫梁上的繩子,又七彎八繞地連到遠處……
先前那少年正是轉動遠處的木軸,把他的繩子放下來的。
祝萌對這裏頭的玄機并不太了解,但是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坐下去了,這躺椅重心不穩,一定會搖來搖去……
搖來搖去?!
祝萌的面色霎時白了,他當然知道那意味着什麽:“師……師父……怎麽……我們怎麽辦?”
祝萌想要挪動自己的身體,哪怕那兩只腳只是動一下也好,可是,他全身酥軟,能抓住那繩子就已不錯了,如果往前或者往後往下坐,只怕還沒改變位置,便已忍不住松手掉下去了。
“萌萌,堅持住!你先前戴過避毒珠,他們就算給你下軟筋散,半個時辰之內也一定會解開!”
祝萌顫抖着聲音,欲哭無淚:“可是師父,我……我堅持不了半個時辰……”就是他現在說話,都覺得自己随時随地會掉下去。平日裏沒中藥,紮馬步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那也是夠嗆了,如今他手臂虛軟無力,根本是在顫抖的,能堅持一刻鐘都不錯了,何況是半個時辰?
時無久全身經脈都被封住了,雖然那胡非為未曾給他下藥,但是,等他恢複力氣能掙開這些繩子,也至少是兩刻鐘之後了,雖然兩刻鐘是半個時辰的半個,只是,祝萌這樣子,哪裏像能堅持下去的?
汗水從額頭上滑下去,時無久低聲安撫祝萌,自己的嗓音卻也因為春.藥而沙啞:“就當是平日裏練功,平日裏你沒了力氣,也可以堅持下去的,萌萌,莫怕……”
祝萌又驚又懼,偏偏這情緒波動更讓他手臂顫抖,抖着嘴唇道:“可是師父,我……我真的要沒力氣了……”
屋子裏的催情香料不住地燃燒,祝萌渾身發熱,手臂更軟,咬着牙全身顫抖,幾下搖晃,差點就掉下來了。時無久咬破舌尖,想讓疼痛促使欲`望下消。那胡非為恁地無恥,下的藥卻極其霸道,時無久氣沉丹田,想要運氣,那情`欲洶湧,卻輕易把他的氣息沖開……
這藥性竟這般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