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神槍手·夜探·暴君主義

黎明前,東京神行家宅內。

一名身穿精致複古宮裝的男仆,端着餐盤走到餐桌旁,取下紅酒放在神行千島面前。

“勒米亞。”

“是,大人,消息已經遞過去了,暫時還沒有回複。”男仆微微颔首,回答。

“你說,”神行千島盯着紅酒,心不在焉:“他會答應嗎?”

“這不好說,大人。但我認為回答是肯定的。”

“為什麽?”神行千島繞有興致地問。

勒米亞不假思索地回答:“父使愛衆生,更何況是公主殿下,父使也一向喜愛撒旦,公主殿下是撒旦的姐姐,他不會對此不管不顧的。”

神行千島冷了臉:“你這麽說不怕惹怒我?”

“我了解大人,大人心中早有答案,只是複仇的心影響着您。”勒米亞不卑不亢,平靜地說。

神行千島不怒反笑,點頭:“不錯,你了解我,也知道我心中的恨。”

“但我更希望您放下,當然,在一切都結束前,我将忠誠地追随于您,以我的靈魂起誓。”勒米亞輕聲說。

坐在桌前的男人盯着餐桌上的花束,說:“別那麽天真,勒米亞。我們早就沒有靈魂了。”

……

與此同時,家宅外,挂了電話的沈繼饒盯着手機,良久沒說話。

路景泉看到他發呆以為出事了,人還沒到跟前就急着問:“爺爺,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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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繼饒如夢初醒:“沒事沒事,是霖打了個電話。”

“龍杳出事了?”

“不算是。”他把霖在電話裏說的事轉述。

路景泉聽後也只是說等人來了,看看情況再說,安慰了他。

“還有,神行千島派人遞話過來,說是要見我。”

“他還有臉提要求?”

“這些年他始終不能放下。”沈繼饒幽幽嘆氣:“我準備答應他,見一面就見一面吧,總是逃避不是辦法,什麽時候是個頭。”

“不行,您明知道他見您是為了什麽,我不能讓您冒險。”

“見他一面,湛星就可以回來了,而且龍杳那個樣子我也很擔心,要是能不動幹戈就解決這件事,何樂而不為。”

提到湛星,路景泉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說:“不行,爺爺,他想殺您,這些年他一直都想這麽做。”

“那就讓他動手,正好由我來告訴他,當年不選他的原因。我想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想不通。”沈繼饒說:“死也要死得明白。”

這是說笑了,路景泉有些無奈老爺子這性子,什麽時候都能說白爛話:“如果您去,那我跟着。”

沈繼饒看着他笑了,拍拍他的肩膀:“我一直在想我們最容易犯的誤區是什麽?經過這麽多年,陪在我身邊支持我理解我的,一直都是你和湛星,我們雖生來不同,可并不妨礙我們之間相互尊重和理解。

相反我的同僚們卻沒有真正理解我,幾個世紀以前他們中就有人背叛了我。依照某種特點進行區分,将一個人歸于一種類別,真的是很容易犯的錯,就連神也不能幸免。”

……

神行千島住在一座莊園裏,莊園外大門守夜輪兩崗,除去【自動化機械仿生人】之外,一崗四人。

端着槍的士兵巡邏,誰都沒有注意到草叢裏掠過一個身影。一身黑衣的人跨出草地,悄悄接近,從身後敲暈了最近的兩個守衛,一人一記手刀,幹淨利落,無聲無息。

他把綿軟的兩個人扶着倒下,拖着他們的衣領進入黑暗,不多時又重新走出來,不緊不慢地走到大門前。

其中一個守衛很快就發現了他,端起槍喊:“什麽人?!不許再靠近!”然後對旁邊的守衛低聲說:“怎麽搞的,川崎和大澤怎麽讓人進來了?”

來人面不改色地上前,也不說話,正是冷着臉的沈龍杳。

“再靠近我們就開槍了!”守衛怕他聽不懂,還換了英語大聲說,随即倒數三聲,但沈龍杳還是繼續向他們走。

“開槍?”另一人問。

“砰砰——”兩聲子彈,精準地打到了沈龍杳的腳尖前,依舊沒能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見鬼,不會是個瘋子吧?”

“怎麽辦?”

“殺吧,神行大人吩咐過,擅自靠近者警告無用,可以擊斃。”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前,沈龍杳猛然擡手,手中的|槍連發三彈,正中遠處的探照燈。

“砰砰砰”三聲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射,三盞大燈全都碎了,霎時間莊園門外漆黑一片,守衛們打出的子彈也不知道滑到了哪裏,聽聲音反正是沒擊中任何人。

兩名守衛急忙打開應急手燈,四處照射,卻沒有照到入侵者的蹤跡。

“在哪兒?”

“不知道!燈怎麽關了?”

“不是關了,我聽到了**的聲音,應該是被那家夥打滅了!”

“怎麽可能?探照燈距離那麽遠,應該是有狙擊手同夥!你在這待着,我去叫人——”其中一個守衛轉身沖進莊園大門,可是還沒跑兩步,腳下就突然被絆了一下,整個人迎面摔倒在地:“哎喲——”

“喂!你沒事吧?”剩下那個的守衛一邊拿燈四下照射,一邊摸過去扶人:“怎麽搞的?”

“我被人絆了!媽的……”

“人在哪兒?先起來,啊!”站着的守衛也突然怪叫一聲,直直跪倒在地,膝蓋劇烈疼痛,手抖得連槍都沒握住。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用一只手拎着後領子,被迫擡起頭,但脊背又被那人拿膝蓋頂住,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相當難受的姿勢。

先前被絆倒的守衛想要提槍上膛,還沒來得及瞄準,就先一步被入侵者極速握住槍身,子彈打到了半空中,他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手裏的槍已經到了別人手裏,槍口正對着自己。

“神行千島在哪兒?”頭頂傳來聲音,竟然是用日語問話的。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均一言不發。

兩秒過後後頸傳來劇痛,兩個人也沒了意識。

沈龍杳從這些守衛身上摸出子彈帶好,随便拿了一把步|槍在手裏,另外三把往草地裏一丢,又摸出幾把手|槍,一起帶着從莊園大門悄聲摸了進去。

進入莊園大門就是一池噴泉,池子正中央有一個長着翅膀的小孩子雕像,頭上戴着類似光圈的東西,手中正在射箭。

沈龍杳多看了兩眼,不明白一個日本人的家裏怎麽會雕愛神丘比特的雕像。

不過他還沒來得極多想,就聽到階梯上大廳裏腳步聲淩亂,沖出來一群全副武裝的警衛,每個人都端着槍,沒幾秒就把他團團圍住。

“放下武器,”擴音器裏的聲音喊:“重複一遍!放下武器!”

沈龍杳環顧四周,将槍盡數扔在腳邊。

“身份姓名!”

沈龍杳沒有回答,冷冷地看着他們。

“好吧,站着別動。”人群中走過來一個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身上還穿着防彈衣,手上拿着防彈盾牌,緩慢靠近他:“現在,雙手舉過頭頂,蹲下別動。”

沈龍杳乖乖照做。

“很好,把槍滑過來——”

沈龍杳站起來,警衛紛紛舉槍對準了他上膛。他視掃過這些人,将地上的槍一一踢了過去。

“蹲下!蹲下!”

先上前的警衛長打了個手勢,又上來幾個人,收槍,拷人,搜身一氣呵成。起初看到沈龍杳乖乖聽話,警衛長還擔心他使詐,行動非常謹慎,等手铐拷住了人,才摘下臉上的面具,上前打量這個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雙手背拷在後,面無表情。

“長官,這什麽人?”負責拷人的警衛問。

警衛長見沈龍杳實在年輕,也忍不住好奇:“誰知道?先帶走。”

沈龍杳被兩個人左右各自架着,穿過金碧輝煌的大廳和偌大的泳池,來到後面的房子前。

剛走過泳池,就有一個人急匆匆地跑過來,看着像是個管家的模樣,跑到警衛長面前瞟了一眼沈龍杳:“看來我不必為各位擔心了。”

警衛長說:“是的,我們正要帶人去見大人。”

管家擺擺手:“大人有重要的事需要解決,說不用見了,你們負責審訊就行了,務必問清楚這個人的來歷,他為誰做事,其餘的你們看着辦就行。”

說話的時候管家沒有看沈龍杳,沒注意到沈龍杳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

“啊。”警衛長說:“好,那麽打擾了。”

管家說:“我送各位出去。”

警衛長點點頭,和管家一起轉身離開。誰知剛剛轉身,就猝不及防地被沈龍杳一腳踹在腿上,他驚訝中回頭,下意識就要開|槍,緊跟着就又是一腳踢中他的下巴,這一腳太狠了,當時人就昏死了過去。

身後的兩名警衛大驚,也伸手去拔槍,一摸才發現槍居然沒了!

“在找這個?”槍口适時地頂在他們的太陽穴上。兩個人傻眼了,餘光看到拷着沈龍杳的手铐竟然打開了!這怎麽可能?!

沈龍杳拿槍頂了頂左邊的警衛:“手铐撿起來。”

在槍口的威脅下,警衛彎腰撿起手铐,駭然發現手铐居然沒有損壞,是被撬開的。

“把他拷住。”沈龍杳把右邊的警衛拽到跟前,對傻眼的管家說:“你拷他。”

管家目睹全程,還沉浸在他迅速的反應和精準的身手裏,仿佛一個眨眼局勢就變了,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誰也說不上來,就覺得這人跟有特異功能,能夠瞬間移動似的。

迎着他犀利的眼神,管家磕磕巴巴地:“我我我我我、我沒有手铐。”

沈龍杳說:“他身上有。”

押着他的三名警衛一個昏過去,兩個被拷住,他叫那兩個被拷住的守衛拖着昏迷的警衛長走到一旁的花卉壇旁,再把這倆人兩記手刀也敲暈,三個人一起被推進花壇,被花草掩藏住:“帶我去見神行千島。”

管家苦笑一聲:“大人現在肯定不會見你……”

“砰——”colt微型左輪|槍|槍|口|發|射|出一枚子彈,擦過管家的太陽穴:“我的時間不多,希望你配合。”

“……”管家看了看花壇,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酷哥:“真的不是我不帶,是大人吩咐了,誰都不能打擾,你不知道大人的脾氣——”

沈龍杳冷冷地說:“我不想知道。”

這年輕人的眼神和語氣讓管家感覺很窒息,悻悻然地低下頭躲避目光連接:“是、是……”

“這樣吧,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帶我去,不用通報。”沈龍杳把槍提了提:“就這麽定了,前面帶路。”

管家苦着臉,心說年紀輕輕就如此暴君主義,上哪兒說理去。雖然萬般不情願,可被槍口頂着,也只得在前面乖乖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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