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追回師兄(六)
060 追回師兄(六)
事實上,這家酒店挺不錯的,至少不是把耳朵貼在浴室門板上是不會聽見嘩啦啦的水聲,但是坐在床上的薄子硯聽到了,當然,這估計是他不由自主的幻想引發的幻聽。
他扶在額頭上的手下滑,将半張臉都給捂住了,偶爾從指縫裏,可以偷觑到他古怪的眼神,那是一種飽含糾結又隐藏期待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在挑戰着自己的理性的底線,并且,他似乎已經在底線的邊緣徘徊良久,輕輕一小步就能踩過那條理性的底線。
如果不是因為一開始艾伯特帶過來的那份雪梨炖瘦肉,如果不是因為艾伯特的那些關于東方美人的話,如果不是因為她之後給他打了電話,在風風雪雪裏凍紅了小臉卻還是笑眯眯地将手上的保溫袋提給他看……他想,他不會沖動到這個地步,腦子一抽就将人帶到酒店來。
他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将她帶到酒店……他到底想做什麽?又是一聲嘆息從他嘴裏溢出,這個男人已經快要被自己和浴室裏那個女人逼瘋了。
啪嗒一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擡起頭就看見浴室的門打開了,裏面的水汽冒了出來,纖瘦的身影從那裏走出,他這就看見了她穿着酒店提供的短款浴衣,腰部用一條帶子綁着,下擺堪堪遮到大腿的中部,腳下穿着棉拖,朝他慢慢地走過來。
薄子硯覺得一瞬間有團火燒得他口幹舌燥,估計是房間裏的制暖太強,而他還穿着大衣才會這樣吧。她停在他面前,他能夠清楚地見到她濕漉漉的頭發,紅撲撲的臉,白*皙的頸,短款浴衣遮不住的細白小腿,止不住的活色生香。
當他對上她的眼睛時,覺得自己心中想的一些不那麽健康的東西全被她一眼望盡,讓他有種非常羞恥的感覺,他幾乎是蹦起來的,“我去洗澡。”
她看着他有點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聳聳肩去拿吹風機吹頭發,好吧,在浴室裏不斷給自己做心理準備的姑娘,她的節操已經全碎了,當她洗完澡,面對那換下來的內衣褲,默默地真空穿上這顯然很勾人的短款浴衣時,那些碎掉的節操已經被她扔了。
而浴室裏,薄子硯是真的又洗了一次澡嗎?并沒有,雙手撐在洗手臺上,顯然這個男人沒有平複下那跳動得異常激烈的心髒,他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麽孽他才會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地步?
還有,白小小那個可惡的女人就這麽“逆來順受”“乖巧聽話”地跟着他來酒店做什麽!剛剛從浴室出來踩着不緊不慢的步子朝他走過來,那雙水盈盈的眼睛直盯盯地凝視他又是做什麽!引誘他嗎?
“阿硯,你還沒有洗好嗎?”過了不知道多久,白小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時候的薄子硯還在跟鏡子裏的天使惡魔做抵抗,理性被撕扯得快要斷了……于是,把衣服扒了到蓮蓬頭下沖濕了身體……他穿上浴衣出了浴室,當然是真空……不然呢。
她剛好放下了電話,“我讓酒店的服務員來拿一下衣服送洗。”他點了點頭,但是那雙眼睛怎麽看都像是小說裏描寫出來的——幽邃、深沉,充滿了渴望。她走進浴室裏,把衣服用洗衣袋裝好,填了送洗的單子。
服務員很快來拿走了衣服,而等薄子硯差不多把頭發吹幹的時候,她才又從浴室出來,并且說道:“阿硯,我把你的內褲洗了,挂在這裏吧,暖氣比較盛,容易幹。”
他随着她的話去看,她的手上拿着自己的一套粉藍色內衣褲,還有他那條幽藍色小平角內褲。她還若無其事地從衣櫃拿了衣架走到他身邊,将自己那套粉藍色的內衣褲放在他手裏,自己拿着他那條幽藍色小平角內褲揚了揚,用衣架穿過,甚至扯了扯邊平整一下,這才挂了起來。然後從他手上拿走那套內衣褲也挂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但是他突然有種詭異的羞恥感是腫麽回事破!滿腦子都是她纖長的手指拿着他的內褲,用肥皂打了泡沫,抹在那個位置上,用手掌揉也搓……這種腦子充血的感覺又是腫麽回事!他只要一想到、一想到自己最貼身的東西被她摸了個幹淨,就已經什麽都想不出來了……
到現在,他認識白小小二十幾年的時間裏,即使是他們在談戀愛的時候,都不曾這樣親密過,那時候就連牽手都是一種奢侈。
她卻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什麽一樣,眼睛亮閃閃的,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剛才挂東西時的動作也讓她的浴衣整個往上移了一些,胸前松松垮垮的,好像随便一陣風吹過來,都能讓她肩上的浴衣滑下去,露出裏頭誘人的香色來。
她在靠近他,近得讓他聞到了她和自己身上一樣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但是令人無比悸動,只要再靠近一點點他就能完全包裹住她的身上多了幾分溫馨的甜香。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的靠近,那會讓他無法思考,他那條面對她時一點都不堅韌的理性随時就可能斷了。
“阿硯,如果你沒有來a國,我們就已經結婚了。”
偏偏是這句話,一下子就讓他拉回了“胡思亂想”,看着她的眼睛露出的不再是那種暧昧讓人羞澀的兇狠狼光,而是真正的兇狠。“你是這樣子認為的?我們會結婚?在你心裏,除了關天佑,原來你還肯讓別人成為你的丈夫?”
好吧,她好像在調*戲他的過程中,一不小心觸到地雷了,她其實只是想說……她真的不介意他撲倒她的,僅此而已,對那個什麽關天佑,她真的沒有想過好嗎?但是,僅從這一點,她就明白到忽略了許久的一件事情,在薄子硯的心中有個必須要除掉的隔閡——關天佑。不能讓他清楚明白關天佑對她屁都不算的話,她做再多,他估計都只會是越來越糾結。
“當然,我們一定會結婚。”她說得極其肯定。
她憑什麽這麽理所當然地認為呢!他卻是狠狠地将她拖到了床邊,一種古怪的危險氛圍在房間裏蔓延開來。他将她壓在床上,身體懸空伏着,有種準備要做什麽的感覺。
白小小的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什麽字句——他看着她的眼神幽邃似狼,就好像她是最甜美的糕點,想要拆吃入腹,他低下了頭來……嗯,霸道總裁強愛我什麽的,可以不要亂入嗎?
他看着她明顯的走神,分明是不悅的,一種在心裏醞釀了好久好久的,對她的又愛又恨幾乎就是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們湊得這樣近,近到他能夠完全清晰地看到她細膩的肌膚,閃爍的睫毛,水亮的眼睛,還有那張曾經說出無數讓他忿恨的嘴,這個吻來得突然且用力地在嘴唇間碾壓揉轉。
她皺起眉頭,怪異地在做着最親密的舉動時,他們竟然是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兇狠,她的眉頭緊蹙,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明明這是他們在這個時空裏的第一個吻,明明應該要更加美好一點。
她柔軟的手掌從他的浴衣下擺伸進去,摸到了陽剛的身體,一寸寸肌膚撫摸過去,那個變質的吻開始變得炙熱而纏綿。于是理智為負的男人終于抛棄了腦子裏面對女人時的不甘和惱怒,讓他的手掌探進她原就松垮的浴衣裏,淩亂的衣服,磨蹭的軀體,交纏的四肢,緊貼的嘴唇,激烈的呼吸,動情的喘氣,都讓這個房間充滿了一種快要讓人窒息的歡愉氣味。
于是,當薄子硯想要停下來的時候,那個主動挑起這場火的女人不滿了,緊緊地攀在他身上,雙腿纏着他的腰,這種香色,簡直叫人難以拒絕,“小小,松開。”這是一種煎熬,是他自找的煎熬!
“進來。”她瞪眼,都這樣擦槍走火了,她都不矜持了,他倒是矯情個什麽勁!欲求不滿的女人真可怕,毫不羞恥……
“我們還沒有結婚。”這是原則問題,他即使是再惱,也只是想要收點利息……雖然有點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但是顯然他最後還是将理智硬生生地扯回來了。
“是你取消婚禮的!”她身體猛地一翻,将他壓在底下,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剛才只是用手碰觸就讓他腦子充血,現在她和他這樣緊密,還是在那個位置上,那真空的接觸讓他幾乎要瘋掉。
他咬着牙,将她整個人抱在懷裏,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睡覺!”
“我們明天就去結婚!”在a國,要結婚還不容易嗎!
他的手一頓,然後又狠又用力地将她抱得更緊,散亂開來的浴衣下,是兩具緊密貼合的軀體,炙熱燙人,卻死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