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身世
一陣急促的涼風從身後刮來,淩卿涯負手緩緩轉身,聽見有人踏着竹林的風浪向這邊飛來。
不過須臾,那不停搖曳的紫竹林忽然如同凝固一般,停止了搖擺。
一襲白衣飄搖紛飛,頗有些仙人出塵之姿。待到站定,淩卿涯恍然失神,面上的薄紗遮住容顏,僅僅一雙靈動的眼眸露出來,只見那手腕不住地翻轉,地上掉落的竹葉随之紛紛飄揚起來,擋在那人面前,再擡頭時,竹葉紛紛下落,周遭恢複了以往的恬靜。
面紗緩緩滑落,長身玉立,清澈的眸子探尋着投向淩卿涯,姿容中三分靈秀,七分清麗,淡雅如蘭。
為何此人是個女子?淩卿涯看清那女子的容顏,心下驚愕不已。
款款而行,女子扶了扶腰間的佩劍,緩緩朝這邊走來,一臉探尋道:“這位公子可是南浔國的君王淩卿涯?”
淩卿涯一愣,很久沒有聽到過有人敢這樣直喚他的名字了,嘴角閃過一絲玩味之色,回笑道:“正是。不知姑娘是?朕記得與朕相約之人并非是姑娘……”
那女子見他有所疑惑,并未多言,只是從衣袖裏掏出一封信箋,伸手遞給淩卿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女子鳶尾,今日受人之托來此地赴約,公子見信如見人,看了自能明白。”
淩卿涯狐疑地看了看鳶尾,伸手接過信箋,細細讀了起來。
半晌,淩卿涯呆呆站在原地,神色沉暗。
見他如此神情,紙鳶幽幽嘆了一聲,眼神悲戚又落寞,“想必你已經知道子元離世的消息了,正是他臨終前将今日赴約一事囑托給我的,只是……他還說了些什麽?”鳶尾語态急切地問道。
淩卿涯眯眼看着她,緩緩吐出幾個字來:“娶你……”
“啊?……”話尚未落音,鳶尾一臉驚吓,叫出聲來。
淩卿涯笑了笑,負手悠閑道:“聽朕說完……或者收你為義妹……讓朕選一個便是。”
“哦,那就好,那就好。”鳶尾拍拍自己的胸脯,長出了一口氣,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吓。
淩卿涯眉眼間笑意更深,委身坐在了綠油油的草地上,一副要與她長談的模樣,“說吧,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認識子元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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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悄悄蹲下身來,坐在一旁,娓娓道來:“其實子元正是你朝蕭太傅的親生兒子蕭玉铎,當年受他兄弟蕭玉澤的的挑唆,與蕭太傅決裂,誰料蕭玉澤幾欲要将他趕盡殺絕,子元才迫不得已逃到了西番國。”
聲音越來越低沉,淩卿涯側耳傾聽,久久不曾言語,內心卻在翻湧澎湃。
“我本是西番國的公主,而子元是我為我授琴的琴師。”鳶尾沉眸繼續說道,“父皇膝下單薄,僅僅就我一個女兒,觊觎父皇皇位不在少數,我與子元情深意切,心意相通,父皇有意将我許配給子元,将來皇位便由子元繼承,也正是因此緣故,子元才會被觊觎我父皇皇位的人暗殺,不治身亡。”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求助與君上,才會提出這般無理的請求。”鳶尾垂下頭,雙手不停地絞着衣角,一臉的埋怨。
“既然朕欠他,自然是要還的。你放心就是。”淩卿涯擡頭看向竹林深處,緩緩起身。
“多謝君上,只是……我此生或許注定孤零一人……”鳶尾感激看着他,順便不忘提醒他自己已經心有所屬,說完還在心裏打鼓,不知他是否能聽懂。
淩卿涯聽出她話中的意味,轉身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朕心中早已有人了,此生亦是唯她一人。”
鳶尾愕然,心中充滿重重疑惑,難道做君王的也可以一生只愛一人嗎?這個,三分信,七分不信。
“先同我進宮吧……對了,你是怎麽出來的?”淩卿涯偏過頭疑惑地問道。
鳶尾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衫上沾染的塵土,低頭落寞道:“父皇知道我心緒不佳,特意準許我出來散散心,正好完成子元的遺願。”
淩卿涯也不便再多言什麽,擡步向林外走去,“走吧,馬車還在外面候着呢。”
鳶尾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回到宮裏已經是傍晚時分。淩卿涯下令安頓好鳶尾住所後,順便前往湖心小築看望了下木闌栖和一雙兒女,便匆匆朝禦書房趕來,積了一天的公事還沒有處理完,看來又要忙到半夜了。淩卿涯郁悶地搖了搖頭,腳下不禁加快了步伐。
已近暮色,宮中上下開始掌起了燈,在昏黃宮燈的照映下,四周朦朦胧胧。就在接近禦書房的時候,不遠處顯現出一個人影正匆匆向這邊趕來,淩卿涯腳步頓了頓,直到那人走上前來,淩卿涯才看清原來是自己的舅舅晉王爺。
此時進宮,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果不其然,晉王行了一禮,起身後直奔話題,“君上,老臣有要事與您相商。”
淩卿涯示意他進殿說,二人這才一前一後向殿內走去。
殿內燭火較旺,明亮的恍若白晝,明晃晃得直刺眼。
淩卿涯來到案牍前,喚人前來,忙給晉王賜座。撩了撩衣袍,淩卿涯一臉謙虛謹謹慎地看向晉王,不知他有何事要與自己相商,“舅舅,有何事說來聽聽。”
晉王面色突然一片驚慌,忙伏倒在地,“老臣不知當講不當将……”晉王心有餘悸地伏下身子,欲言又止。
淩卿涯訝然起身,慌忙走到晉王面前,伸手将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扶着一邊道:“舅舅,你這是?快快起來。”
晉王只好借勢起身,滿眼的糾結,最終他長嘆一聲,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蕭玉澤——殺不得。”
淩卿涯一手扶着身旁的座椅,越抓約緊,神色愈發沉郁。他想不明白,為何舅舅也要為他求情。
卻不想晉王爺是有苦衷的。
原來晌午時分,晉王爺聽聞蕭玉澤被刑部投入大牢,晉王府和蕭府兩家本就有些交清,那蕭玉澤也是晉王看着長大的,礙于情面,晉王便悄悄到大牢裏看他一看。
彼時,蕭玉澤被刑部上刑方罷,身上早被打得血肉模糊,晉王悄悄走了進去,卻意外的發現蕭玉澤後備生者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印記,狀如桃心,雖與周邊模糊的血肉相連,卻仍能清晰地看出形狀和與衆不同的顏色。
晉王心下一驚,猛然想起多年前一件不為人知的深宮辛密。
那時,還是先皇當權,皇後寵冠後宮,唯一的遺憾是不能生育,嫉妒成性的她不能容忍其他妃嫔生兒育女,便想盡千方百計加害懷孕的妃嫔,如嫔便是其中一個。
所幸如嫔自我保護的甚好,直到生子前夕仍是母子平安。
誰料,就在她生産的那一晚,先皇因朝堂事外出,并不在宮中。那皇後便借着掌管後宮的權力和君上的恩寵趁此機會調走如嫔身邊所有的貼身婢女,全部換成自己宮中的婢女。孩子最終生了下來,而且還是個皇子,那喪心病狂的皇後哪管得了多少,忙命人将男嬰帶出去處死。
無奈負責處理男嬰的宮女心腸善良,着實下不了這個手,情急之中剛好又碰到在宮中辦事的晉王爺,宮女便将男嬰交由晉王爺,男嬰就這樣被悄無聲息地帶出宮了。當時,晉王無意中瞥見男嬰的背上有一塊狀若桃心的印記,很是奪目!
看到那印記的第一眼,晉王爺便認定蕭玉澤便是當年悄悄被送出宮的男嬰。
聽完了舅舅一番敘述,淩卿涯愣在一旁,半晌回不過神來。
舅舅沒有理由撒謊,也不會撒謊,那麽,這就是真的了!
這麽一說,蕭玉澤應該就是自己的皇兄了!淩卿涯轉眼一想,內心實在難以接受。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良久,淩卿涯一字一頓道。
作者有話要說: 要屎了榜單還有五六千字,還剩明天一天了(?_?)
不說了,誰讓我作死去碼鄉村霸道總裁廠長文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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