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的稍稍大了圈,裏頭的信箋也大了一些,上面寫着幾句蠅頭小字。

看着上頭的文字,這信差不離是她離京第二日送出來的。

佟姝十分興奮,可惜出門在外,客棧裏并沒有準備紙筆,她沒有法子,只好先将竹筒收好,也順手在窗戶上敲了兩下,意思便是讓那送信的人別等了。

她想着,這人既能找到這裏來,那日後的位置,必是不用擔心的。她雖有些困惑王家的一個侍衛便能這般了得,卻也不曾将此事告知家人。

到了下一個歇腳點,佟姝特意讓小二準備的紙筆,認認真真寫着自己到了哪裏,估摸着送信人的腳程,待溪歌看到信時,自己大概又到了哪裏,挑了近日來的一件趣事寫了寫,便将信箋卷好塞入竹筒裏,放在窗臺上便安心睡去。

第二日佟姝起身去看窗臺,那竹筒已是沒了,她笑得越發開心,默默在心裏估算着,自己何時能再收到溪歌的信。

這暗衛輕功了得,一身武藝卻被溪歌使喚成了信使,不過他自然也樂得如此,誰沒事上趕着去做賣命的事,這亦是主子吩咐的事,自己漂漂亮亮做好,便也是盡忠盡職了。

他雖然原本是在聖上手下,只是當聖上将自己贈予公主開始,他便只需聽命公主,公主才是他的主子。他自然也不會将這些事告訴聖上。

是故,因着暗衛本事了得,佟姝與溪歌通信的事,竟是誰都不曾知曉。

溪歌收到信的時候,她正拿着小金鎖仔細打量着,沒了佟姝的琴聲,她竟然連跳舞都沒勁了。拿到信,她立馬便打開來看,嘴角一直勾着,想象着佟姝就在她耳邊同她細細說着這些。

看完信,她立馬走到書桌邊,拿起筆,告訴佟姝,她不能出門,外頭的東西都是聽人說的,這些年來,也是聽佟姝說得最多,等她再長大些,她定要出門去瞧瞧佟姝說的那些。

信放在竹筒裏才交給暗衛,她便又開始失落起來,只是要與佟姝再見的日子還遠得很,自己不可能一直這般消沉地等着。她只得打起精神,做起功課來。

又過了大半月,已是新的一年了,她終于又收到了佟姝的信,佟姝收到信時便快到金陵了,料想溪歌收到信時,她已到了金陵。想起金陵家中放着一把好琴,可惜沒有溪歌在一旁起舞,她盼着再次相見,能繼續同溪歌一起看書下棋,彈琴起舞。

溪歌看着信,心中的喜悅噴湧而出,她給佟姝回了信,便叫人去将舞師請來,她要叫佟姝再見時驚豔不已。

如此傳了三年的信,溪歌收到信的那日便是最快活的一日,她看見的學會的都想跟佟姝分享,她認認真真做功課也是為了與佟姝再見時,叫佟姝由衷地誇贊一句。

溪歌看見佟姝信上寫的“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臉上笑意越來越濃,最後用手捂住了嘴,才沒笑出聲來。她恍惚間想起三年前佟姝對她說的那句“我喜歡你”。她頓時愣住了,她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佟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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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察覺出自己的異樣情愫後,溪歌猶豫了一會兒,給佟姝的信越發黏膩起來,她有些忐忑地等到了回信,信上是意料之中的寵溺,溪歌心滿意足地将信收好夾在書裏,又忍不住問一遍佟姝,她何時再進京。

溪歌問了三年,終于得到了明确的回複,再過半月,佟家又要進京了,而且此次進京,佟姝在京城呆的時間有些久。佟姝如今已經十七,自及笄起,她便開始跟着佟玉秋佟鈴兒去鋪子裏打理生意。

許是佟家血脈裏流淌着皇商的血液,又許是打小爹娘的耳濡目染,佟姝對商事上手很快,短短兩年也已經有模有樣了。佟玉秋也分了不少鋪子在她手下。

尋常女子在此時早已成親,縱是遲一些的也議親了,佟家倒是不急。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佟玉秋卻道,佟家的産業都要交到佟姝手上,只肯招入贅的。而那些願意入贅的,佟玉秋便有些看不太上了,再問佟姝,佟姝自己也道不急,佟家便将她的親事壓着了。

此次進京,佟玉秋便是想讓她學着打理皇商的那些事務,聽聞佟姝又想在京城開一間雜食鋪練手,自然這短時間內都回不了金陵了。

溪歌聽聞此事,自是欣喜不已,原先佟姝及笄時,她便提心吊膽了一陣子,旁敲側擊的,最終佟家的态度也叫她放心了些。如今佟姝又要進京呆上一兩年,她也有些激動。

溪歌剛及笄不久,雖然公主的親事并不如尋常百信那般着急,聖上又寵着她,還能拖上一兩年,可想尚公主的人那般多,聖上如今年邁,儲君遲遲未定,她的親事實在太容易拿來做文章,拖不了多久的。

溪歌如今再明白不過自己的心思,自是想趁這一兩年抓緊佟姝的。

佟姝才到京城,溪歌便出宮了,此次她沒有再去王家,而是在酒樓裏等着,派人去請佟姝。

佟姝看着眼前的人,一臉疑惑,這人她并不認識,再聽他緩緩吐出:“佟姑娘,我們小姐有請。”

佟姝想着,莫不是溪歌知曉自己到京城,專門派人來請自己了?她如此一想,喜上眉梢,問道:“你們小姐可是姓王?”

那人顯然楞了一下,才低着頭道:“我們小姐姓趙。”

佟姝臉上的笑意頓時全無,姓趙?那豈不是什麽皇親國戚?她可不認識什麽趙姑娘,該不會這人找錯了吧。她這般想着,便徑直說了出來:“我不認識什麽趙姑娘,你找錯人了。你快些回去問清楚,別誤了事。”

那人顯然沒有料想會得到如此回應,他正要開口再說什麽,佟姝已然起身走開了。那人只好回去複命。

溪歌在酒樓見他回來,趕緊往他身後看去,見他身後空空如也,眉頭一皺:“人呢?”

那人趕緊跪下,他可不敢直接複述佟姝的話,他覺着公主定是會遷怒于他,于是一路上琢磨了由頭:“佟姑娘說她今日不得空。”

誰知饒是如此,溪歌也震怒不已,六年未見,她倒是一點不心急,還口口聲聲說着喜歡自己,負心漢!

那人看着摔在自己面前的杯子,暗自慶幸,若是自己将佟姑娘的話原原本本告訴公主,自己怕是有苦頭吃了。

溪歌怒氣沖沖地回了宮,讓暗衛送了信去,她特意不提命人去請佟姝的事,她還兀自氣着,她就要等着佟姝主動提起要來找自己,屆時自己也這般氣一氣她。

佟姝哪裏知曉是那趙姑娘是溪歌,見了溪歌的信,欣喜不已,說自己第二日便去找她。溪歌看着信,氣消了不少,想着明日一定要讓她在宮門口好好等上一等,以解她心中怒氣。

佟姝第二日便去了王家,只是左右沒有瞧見溪歌,過了許久才問王劉氏:“舅母,溪歌呢?”

其實王家的人并不知錦陽的閨名,只是知曉佟姝與錦陽關系好,見她一副尋人的模樣,說出的名字又是自己不曾知曉的,便猜到是在說錦陽,便道:“她今日不在。”

佟姝有些失落,倒也沒有追問,在王家呆了一會兒便回去了,一路上都有些悶悶不樂,她昨日信中都寫明了,她怎的不在家中等呢?不過一想到她如今已能出門,也替她感到開心。

而另一邊,趙溪歌又命六子在宮門候了一整日,待宮門落下,六子只身回來,她那火氣又上了來。六子便是之前去請佟姝的那人,他一早便領了公主的命,在宮門口等着佟姑娘,可惜一日下來,并沒有佟姑娘的影子。

六子走到溪歌面前就跪了下來,把頭垂到了地上:“殿下,奴才實在沒有見到人。”溪歌知曉不是他的問題,只是眼裏的怒氣實在遏制不住,只得揮手叫他退下。六子一邊謝恩一邊趕緊離去。

溪歌硬是沒有給佟姝寫信,她實在氣得不行。而佟姝只以為她這幾日有些忙碌,雖有些失落,倒也不覺異常。

等了幾日,還是溪歌忍不住了,她又出宮去了酒樓,叫了另一人去請佟姝:“你便問問她,可是能抽空來見見本宮?”她的話裏還藏着怒氣,那人小心翼翼地應下便往佟府去。

佟姝看着這人,依舊面生,看着服飾也不是王家的人,心下又有些失落。那人站在一旁行禮,他并不敢将公主的原話說出來,佟家雖是商家,但得公主如此重視,又是皇商,他縱是用腳想,也知得罪不起。

“佟姑娘,您今日可是得空?我家主子想請佟姑娘過去敘一敘。”

佟姝覺着奇怪,她才來京幾日,怎老是有人來請?她在京城,除了溪歌,并無什麽故友:“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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