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溪歌也明白過來:“你安排的?”
佟姝點了點頭,又湊近她的耳邊道:“在別院那邊放的,我們在這裏瞧着正好。”溪歌見她這般花心思,心裏自是說不出的欣喜,待煙花燃盡,她轉身抱住佟姝,沒有說話,只聽胸腔裏的心跳聲,比方才的煙花聲還要大些,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佟姝的。
佟姝一手抱住溪歌,一手将窗戶關上,卻是有些緊張地不知該說些什麽,聞着溪歌萦繞在鼻尖的發香,聽着兩人的心跳。
抱了許久,兩人終于分開了去,各自在桌邊坐下,佟姝又給溪歌拿了一塊小點心,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
敲門聲響起,打破兩人奇妙的氣氛,佟姝讓來人進來,趙溪歌的侍女撫琴走進來,提醒道:“小姐,該回宮了。”
趙溪歌點了點頭,佟姝一臉天真地問道:“你這段時日住在宮裏?”她知曉王家出了個貴妃,該是溪歌的姑姑,姑姑要侄女入宮陪一段時日也是正常。
趙溪歌不知佟姝心想,卻一臉奇怪:“我一直住在宮裏啊。”
佟姝開始懷疑自己記憶出了錯,溪歌兒時不是一直住在王家麽,難不成王貴妃寂寞如斯,要讓侄女日日相陪?不對,貴妃不是還有女兒麽,怎會叫侄女作陪,她越發感覺奇怪:“你為何要住在宮裏?”
溪歌從未想過會有人問她這個問題,頓了一下:“因為,我家在宮裏?”趙溪歌也開始懷疑,難道身為公主住在宮裏很奇怪嗎?
佟姝眉頭皺起,一臉困惑,難道自己當初還是認錯了人?佟姝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你是溪歌嗎?”
“我是溪歌啊。”趙溪歌倒是沒有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佟姝難以置信,繼續試探着:“你姓王嗎?”難不成是個同名異姓的人?
“我姓趙啊。”趙溪歌開始懷疑,佟姝是不是吃壞了東西,把腦子吃壞了,怎麽一向聰明的人開始失憶了?
佟姝大驚失色,站起身來,說話也開始結巴:“你,你是公主?”
趙溪歌也一臉驚詫:“你不知曉?”佟姝搖了搖頭,廂房裏一時靜默無聲,撫琴索性走了出去。
佟姝此刻再想,便有些明白過來,不是自己認錯了人,是自己一直将人的身份搞錯了。溪歌從來不是王家的女兒,該是王貴妃誕下的公主,少時在王家玩罷了。是了,王家也是錦陽公主的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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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想,自己初初入京時,那三番兩次相邀的錦陽公主便是溪歌了,也難怪後來就沒了音信,原本以為自己是甩掉了一個麻煩,不成想,是把麻煩越搞越大了。
她是清楚自己對溪歌的心思的,但也明白自己也只是情窦初開,還萬不到情根深種的地步,如今要脫身也還來得及。若溪歌是王家的女兒,她尚且還能搏一搏,是公主的話,自己不想活,佟家上下還是要顧忌的。
只是,無論是失去這麽一個心上人,還是友人,都是不舍的。佟姝只好讓自己清醒些,不舍又能如何?這公主還是自己的表姑呢,自己實在是大逆不道啊!
佟姝腦中一片混亂,趙溪歌見佟姝一直靜默着,心中漸漸有些不安,佟姝這陣子從來不知自己的身份,如今知曉了臉上卻毫無喜色,她隐隐猜到佟姝在做什麽抉擇。
溪歌想到這,驚得立馬站起身來,她哪裏容許佟姝就此與自己斷了幹系,快速走到佟姝跟前,抓住她的領子,在她的唇上狠狠親了一口:“你不能躲着我。”
她們二人雖然親密無間,也時常親一親,只是從來都只是親在臉上,溪歌這番動作,不只将佟姝鎮住,溪歌自己也吓得不輕。溪歌回想着佟姝唇上的柔軟,心中竟是又有再試試的念頭,羞意上來,擡眼看了兩眼佟姝,也不等佟姝應下,便回宮了。
第 10 章
除夕夜,兩人本無心守歲,卻的的确确失了睡意,兩人皆是到了淩晨才堪堪睡去。第二日午後,溪歌來到別院,卻是等了一個午後也不曾等來人。
快到回宮的時辰了,溪歌不甘心,讓六子去佟府請人。
六子實在苦不堪言,為何自己總是攤上這樣的活計。佟姝見了六子,知曉自己所猜不錯,溪歌便是錦陽公主,自己還不曾想明白到底該如何,不敢輕舉妄動,也就尋了由頭沒有前去別院。
六子跪在溪歌跟前瑟瑟發抖,溪歌亦知曉這不是他的問題,頗不耐煩地甩甩手叫他退下,回宮去了。暗衛替她送去了信,卻是到了第二日才回來。
佟姝拿了信,也不敢打開看,只是收好放了起來,自然也就沒有給溪歌回信。
打那以後,佟姝便有些躲着趙溪歌的模樣,溪歌連着幾日每日都去別院等着,卻總是請不來人,依舊讓暗衛送信,卻也都是有去無回。趙溪歌越發不安起來,卻也因此篤定了佟姝的心思與自己一般。
若只是将自己作閨友看待,何必這般躲着自己?溪歌原本還想同佟姝耗一陣,誰曾想,她竟是聽到了佟姝要回金陵的消息,這人難不成要躲回金陵去了?這下,溪歌也急了起來。
趙溪歌一早便出宮來到仰溪樓,還是除夕夜那日的雅間。她倒是不信佟姝不出門了,叫了幾個侍衛在佟家各個門附近蹲守着,見到人就抓來樓裏,不需廢話。
公主邊上的侍衛并不是什麽酒囊飯袋,六子存着戴罪立功的心思,一聽這回只需将人抓回來,不需客氣,便昂首挺胸地往佟家去了。
佟姝雖然躲着人,但照舊要出門去鋪子裏的,出門走了幾步,就被公主的侍衛抓了起來。康山等人正要與那些侍衛動手,佟姝卻是認出六子來,擡手道:“不必争執,我跟你們去。”
佟姝與溪歌相處這麽久,佟姝或許對溪歌身後的侍衛不熟,康山等人卻是有幾個眼熟的,這下也反應過來,該是趙溪歌來請人了,他這幾日亦是察覺,自家小姐和王家的表小姐好似除夕夜吵了一架,小姐這幾日一直都郁郁寡歡,如今事情有了轉機,康山自是樂意的。
佟姝被帶進雅間,溪歌将手一甩,那些人便都退了開去,幾個侍衛将門關上,守在門口。溪歌朝佟姝望去,佟姝卻行了個禮,道:“見過公主娘娘。”
溪歌深吸口氣,忍住怒氣,用手指點了點桌子,讓佟姝坐下。佟姝還是頭一回見到溪歌拿起公主的架子,但見她面色不佳,似是憔悴了幾分,心中也有些心疼。
“我們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你這是打算扔下我跑了?”溪歌待佟姝一坐下,便迫不及待質問,她可不能讓人真的回金陵去了,至少兩人這般的狀态下不行。
佟姝聽了溪歌的話,吓得連忙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半步:“不不不,公主您誤會了,我們萬萬不到煮成熟飯的地步,一切都還有餘地。”
趙溪歌立馬紅了眼,淚水就蓄滿了眼眶,看着十分委屈:“你都親我了,你不想負責?”
佟姝心中一軟,卻又頗為無奈,咬咬牙決心毫不退讓:“明明是你親我的。”
“胡說,你親我好多次了。”溪歌也站起身來,往佟姝邊上走了一步,雖是咄咄逼人,卻絲毫沒有方才的公主架子。
佟姝也放松下來,仍不忘反駁:“我就只是親親臉。”
“公主的臉可以随便親?”溪歌臉一仰,一副刁蠻公主的模樣。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姐妹嗎?姐妹親一下臉沒關系的,我從小就經常親爹娘和祖母的。”佟姝擺擺手,極力解釋着,幸好她不曾表白自己的心思,一切尚有餘地。
誰曾想,溪歌絲毫沒打算給她留些餘地:“誰同你是姐妹,你又不是父皇的孩子。”
溪歌這般說來,她哪裏還敢貿然認下這個妹妹,只得硬着頭皮将兒時的事拿出來說道:“你不是想當我妹妹嗎?”
“我何時說想當你妹妹了?”溪歌一臉疑惑,似是對這段往事毫無印象。
佟姝提醒着:“你兒時就這般說的。”
溪歌也想起了兒時說過的話,但她卻并不承認:“我當時說的是想跟你回家,把我娶回家不就是法子嗎?”
佟姝見她這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也是驚詫不已,梗着脖子道:“你當時明明是說當妹妹的。”
溪歌也有些心虛,卻揮了揮手,輕輕巧巧地将此事撥了過去:“四歲小孩兒懂什麽,我當時怎麽知曉妹妹和妻子有什麽分別。”
佟姝啞口無言。溪歌見她這般,也不複方才的緊張不安,又坐了下來,拿着手指點了點桌子,一副悠閑模樣:“你不知道我姓什麽,你姓什麽我可是清楚得很,你若是不明不白就跑了,你就等着你佟家進宮面聖吧。”
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