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歌其實對佟姝也十分了解,料想她對自己存了別樣的心思,但和不該怕成這樣,而自己是公主這件事對佟姝來說最可怕的,莫過于對佟家的影響了。佟姝既然害怕佟家出事,那她只肖拿佟家來要挾,她定是不會偷摸着跑掉了。
佟姝果然不敢再想着逃跑,連忙走到桌邊坐下:“不是不是,我會負責的。”
溪歌見此,頗為滿意,傾身扶在桌沿,看着佟姝:“那你想法子娶我。”
佟姝哭笑不得,她一個女子,怎麽娶女子啊,更何況溪歌還是個公主:“娘娘,你是公主啊。”
溪歌一臉坦然:“我知道啊。”
佟姝思索着,又打起了勸服溪歌的主意:“那我怎麽娶你?其實親一下,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曉的。”
溪歌一挑眉,臉上立馬冷了下來:“你想耍賴?”
佟姝趕緊擺手,小心翼翼地試圖和溪歌商量個兩全的法子:“不是,我會負責的,但是有沒有別的負責的法子?”
溪歌哼了一聲,瞪着佟姝:“你就是想耍賴!”
佟姝被她看得直冒冷汗,也知她不好糊弄,只得認命,挺直的背也略微松垮下來,臉上盡是無奈:“公主娘娘,我一時也想不到法子,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溪歌見她神色姿态都有了變化,也知她不再反抗,心裏也松了口氣,面上卻依舊冷冷的:“那請你務必盡快想到法子,能讓娘娘兩個字變成娘子。”
佟姝點點頭,又嘆了口氣:“娘娘,你這般過于莽撞了,我若是藏着禍心,你這般将心思全盤托出可是要吃虧的。”溪歌這般,她哪裏還不知曉溪歌對自己的心思,只是一個深宮公主,這般不藏不掖的,可是不好。
溪歌自然不是對什麽人都如此,她也知曉佟姝在擔心什麽,聽了心中也頗舒坦,幾日來的不悅都消去了些,臉上卻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我知道你肯定也喜歡我。”
“……”佟姝無話可說,只好起身走到門旁,打開門叫康山去點些菜來。
溪歌得了佟姝的點頭,也不擔心她跑走,見她只是吩咐完康山坐回來,便問道:“你還未曾用午膳?”
佟姝搖了搖頭:“吃了一些,我見你消瘦了些,想來這幾日也不曾好好用膳,雖然法子暫時沒想出來,但我也不會跑了,你便放心吃點東西。”佟姝還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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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歌臉帶笑意:“那你坐近些。”佟姝也十分聽話,起身挪了個位置,坐在溪歌邊上。
溪歌這幾日都不曾休息好,胃口也不佳,此時心事落下,再見小二端來的菜,便覺出自己有些餓了。其實她也瞧出佟姝憔悴了幾分,只不過她覺得此事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她躲着,哪兒會這般。
佟姝先是給溪歌盛了一碗湯,又給她碗裏夾了兩只蝦,正要給自己盛湯時,便聽溪歌嘆息一聲:“哎——”
佟姝一愣,一邊盛湯一邊問道:“怎麽了?菜不合胃口?”
“我只是有些嫉妒。”溪歌說完,又哼了兩聲。
佟姝端着湯坐了下來,看着溪歌,一臉奇怪:“嫉妒誰?”她實在想不到這般受寵的公主還能有嫉妒的人。
溪歌又嘆了口氣,臉上一副不平模樣:“我嫉妒王溪歌,她呢,想吃蝦都是剝好的,而我趙溪歌呢,想吃蝦卻得自己剝。”說着,又用筷子戳了戳自己碗裏的蝦。
她既是知曉了佟姝的誤會,那自然也猜到了,佟姝是将自己錯認為王家的姑娘了,回想着以前佟姝對自己的體貼,自打知曉自己姓趙以後,這待遇實在是天壤之別。
佟姝欲言又止,最終起身走到邊上,淨了手,坐回原位剝起蝦來。溪歌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喝起湯來。
兩人吃着菜,溪歌想到既然佟姝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那大可來宮裏尋自己,便道:“你若是進宮,要事先告訴我,我去等你。”
宮門口自有奴才接應,到了溪歌的宮門口,也只需讓宮女通報一聲便是了,哪兒有公主親自出來接的:“不必這般客氣。”
溪歌瞥了她一眼,道:“不論見誰都要搜身的,我要親自搜你的身。”宮外人進宮之後,不論去哪個宮殿見誰,在宮殿門口自是會有宮女搜身,這般豔福,她都不曾享受,怎好便宜了別人。
佟姝也不習慣被人搜身,若是這般,自然還不如讓溪歌來,便也點了點頭。
第 11 章
兩人在酒樓裏吃得十分滿足,臨走時,溪歌又忍不住提醒着佟姝:“你知曉明日是什麽日子嗎?”
佟姝看着溪歌,不明白她的意思:“明日是元宵,怎麽了?”
溪歌見她沒有提起相約之事,嘆了口氣,走到佟姝邊上拍了拍她的肩:“別說我沒提點你,元宵佳節,合該同未婚妻一起出去玩玩的。”
佟姝知曉她在說自己,笑了一下:“我們八字還沒一撇呢,怎就成了未婚妻了?”
溪歌一臉怒其不争的模樣,啧了一聲:“你這人怎麽如此死心眼呢?未來的妻子可不就是未婚妻?你可要抓緊想法子,再拖會兒,我爹指不定要給我指婚呢。”
佟姝點頭應下:“明白啦,那我們明日在別院會面,再一起上街玩。”溪歌輕聲應下,心滿意足回宮去了。
元宵,宮裏也有宴會。宴會結束後,溪歌匆匆趕來別院,佟姝已在那兒等候多時了,見到溪歌過來,遞了個手爐過去,邀她一起去街上走走。
才走出大門,便見宮裏的方向燃起煙花來。兩人駐足在門前看了一會兒,佟姝轉頭對着溪歌:“你提早偷溜出來了?”煙花都才放,宴會哪裏真的結束了。
“差不離也結束了,只差燃煙花罷了。七皇兄府裏有事要先回來,我便跟着他出宮了。”溪歌倒是沒有騙她,佟姝看着她,追問着:“是七皇子果真有事,還是你替他尋來的事?”
溪歌臉色未變,輕錘佟姝手臂:“你先将我娶回去,再管我的事。”
佟姝擡頭去看煙花,溪歌卻甩了甩她的胳膊:“這煙花還是你除夕那日放的好看。”佟姝嘆了口氣:“若是我知曉,這元宵的煙花是你家燃的,我便不會想着燃煙花給你看了。”
溪歌輕哼一聲:“你若是早些知曉,怕是京城都不來了。”
“那倒未必,起初也不曾有別樣心思。”說到這,佟姝察覺出自己說漏了嘴,又立馬停住了。溪歌笑得頗為得意,站在她的跟前:“你怎麽不繼續說了?還想狡辯,你明明少時便說喜歡我。”
佟姝也不再同她争辯喜歡的不同,擡腳往街上走去。溪歌跟了上去:“我手上涼。”
佟姝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她手上的手爐,這是方才遞給她的,這般快便涼了?正要吩咐人重新拿一個來,溪歌便牽住了她的手:“走吧,這樣就不涼了。”
兩人拉着手在街上逛了許久,買了一些小玩意兒,見許多人在放天燈,溪歌拉着佟姝也要一起放一個。佟姝由着她,買了一盞十分結實的,與她一起走到一處人煙稀少之地,蹲在地上擺弄起天燈來。
這邊上沒什麽人,卻看得見不遠處有許多人在放天燈,天上也飄着許多,遠遠瞧着,如星光璀璨,又如月光朦胧,星星點點,更遠一些的已是成了螢火蟲,飛之他人的夢中。
溪歌看得楞了一下,轉眼見佟姝已将燈擺好,也準備好了筆墨,她走過去,拿起筆,毫不客氣:“我來許願。”佟姝本就是此意,自然也不攔着。
溪歌對着她一笑,提筆在天燈上寫下:“白首不相離。”
佟姝看着這行字出了神,溪歌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才回過神來,佟姝沒有說什麽,用火折子将燈點燃,與溪歌一起扶着天燈,等着它慢慢上升。
等了一會兒,天燈慢慢浮起,脫離開兩人的手,顫顫巍巍向天空升去,又過了會兒,才平穩起來。溪歌松了口氣,對着佟姝笑。
佟姝也這般看着她,眼裏滿是柔光。溪歌向前一步,與佟姝貼近,一手拉住佟姝的衣襟,一手扶住佟姝的肩膀,踮着腳親在她的唇上。
不同上一次的霸道焦急,這一回,她動作輕柔緩慢,略微離開了又開始留戀佟姝唇上的柔軟,又輕輕地親了上去。佟姝怕她站不穩,用手扶住了她,可溪歌離開時,佟姝卻沒有追上來親親她,與她以前最喜歡親親時的模樣截然不同。
溪歌還是緊貼着佟姝,手上的動作不變,看了看佟姝的唇,又擡眼看着佟姝的眼睛:“你不喜歡嗎?”
佟姝眼裏有些閃躲,最終又十分誠摯地看着溪歌:“我還未曾想到法子,不想叫我們兩人陷得太深,想着這陣子我們交往能平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