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沒什麽比做狗更幸福了
唐謹乘的火車下午到站,邢昊宇六點不到就起床了,林峥迷迷糊糊中聽見他出屋進屋就沒閑着。
“這點兒涼氣都讓你弄沒了。”
“睡你的。”
邢昊宇整個腦袋紮在衣櫃裏不知翻什麽,這一聲應得又悶又含糊。
林峥沒聽清,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問他啥東西找不着?“你把你這櫃子拾掇拾掇行不行?找什麽什麽找不着。”
邢昊宇牢騷着繼續翻了幾下,“床單枕頭擱哪了?”“不在這兒,在媽那兒。”
林峥的聲音聽着又要往夢裏鑽。
“不早說。”
邢昊宇一合衣櫃門,蹭蹭蹭打床邊往門口走,順手薅了林峥一把,“趕緊起來,懶死你!”林峥哼了一聲,沒動彈,邢昊宇再回來時,他還是原樣姿勢。
邢昊宇單腿跪上床,不管不顧地把他往裏推,一面從他身下抽床單。
林峥睡不下去了,嘆着氣閉眼坐起來,嘟囔道:“媽都沒你煩……”“起來了,乖,回來帶你吃好吃的。”
邢昊宇抖着新床單看正反面,順口哄了他一句,聽得林峥直樂:“我早不是七年前了。”
說着下床套好衣服,見邢昊宇仍樂此不疲地忙活,無奈道:“至于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象要登門了。”
“你懂什麽。”
邢昊宇嫌他礙事,拿胳膊肘別開他,“洗臉去,早飯就等你了。”
在車站接到唐謹的時候,邢昊宇差點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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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對主人來看他受寵若驚,再見唐謹不是空手來的,更擔心自家條件慢待了主人。
唐謹笑他多此一舉,平常在公司說話辦事淨不過腦子,這會兒瞎客套什麽。
“您跟別人怎麽能一樣。”
邢昊宇嘀咕着,心想您對我好成這樣,我可快要受不起了。
不過說歸說,主人不辭辛苦趕過來,邢昊宇的興奮溢于言表。
這一點林峥感覺最明顯。
自從唐謹進了院門,他發現他哥整個人透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亢奮,噓熱問涼,一會兒斟茶拿飲料,一會兒跑去廚房提醒母親晚飯的口味如何顧着“外人”。
弄得唐謹都尴尬了,邢昊宇再從他身邊過時,他一把拽住他,笑道:“歇會兒吧。”
“沒事兒,我不累。”
“我們看着累。”
這話是林峥接的玩笑。
唐謹漫不經心地掃他一眼,又扭回頭朝邢昊宇提提眉毛,意思是:看見了吧,收斂點。
邢昊宇只能坐下。
進門這一會兒工夫,唐謹已經看出兩兄弟性格中最大的區別,是從眼神裏看出來的。
邢昊宇的視線從來只盯在自己重視的人身上;林峥不是,他眼神十分活泛,目之所及處的每個人都在他的關照之內。
說白了,他比邢昊宇會來事兒。
倒不是不喜歡這樣的人,唐謹本人也如此,他只是忽然覺得邢昊宇格外難得,這種憨頭憨腦直來直去的性格真适合做狗。
閑聊了會兒天,邢昊宇怕主人一直待在屋裏悶得慌,提議出去走走。
一天裏最熱的時段過去了,日頭不再直曬,兩人沿着路邊往稻田的方向遛達。
他這時才和主人坦言今天确實太興奮了,總感覺身體裏憋着一股勁兒,就恨不得趴到主人腳下,不做點什麽他根本靜不下來。
“你想在這兒跪?我不介意。”
唐謹随口一逗,邢昊宇當真了,左顧右盼地一寸寸往下矮,唐謹彈了他一個腦崩兒,拿眼神叫他打住。
一路閑話着漸漸拐上小路,邢昊宇提起他們這邊一年種兩季糧食。
唐謹朝地裏指了指:“這種的什麽?”“水稻啊,您這都不認識?”邢昊宇笑,說完半晌沒聽見唐謹接話,扭臉一看,唐謹正眯眼盯着他,他馬上反應過來,陪個笑臉解釋道這是端午種下的,秋收以後種小麥。
“你幹過農活麽?”唐謹問。
“豈止是幹過!就說這插秧,能把人累死。
我家十畝地,三個人從早幹到晚,最起碼也得三天。”
唐謹眨眨眼,沒說話。
邢昊宇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理解這種勞動強度,解釋道:“秧苗得一顆一顆插,十畝地全插完,您說累不累?”“比做狗還累?”“完全沒法比,種地那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幾天幹完腰都直不起來。”
頓了頓,“沒什麽比做狗更幸福了。”
邢昊宇半低着頭,似乎只有這樣,肉麻的話才容易出口。
八月粘膩的熱風貼在臉上身上,夾雜着稻田特有的味道,一切與平日的生活相距甚遠,然而側臉一瞥那張熟悉的臉,又是那麽真實。
土路本就不平,唐謹一個恍惚,腳下打了一晃,邢昊宇眼疾手快地扶他一把,發現他鞋帶開了。
昨天剛下過一場雨,打濕的地面還沒幹透,路上坑坑窪窪布着不少泥坑。
邢昊宇知道主人最反感把鞋子弄髒,一面蹲下替他系鞋帶一面抱歉,說不該帶主人往這條路走。
“洗幹淨就不罰你。”
唐謹笑道。
系好鞋帶,邢昊宇仍蹲在地上,有些犯難地擡頭看主人:“這個用嘴可能洗不幹淨。”
“你想拿嘴洗?!”唐謹探手摸摸他的額頭,“你腦子沒病吧?”平日他是會讓邢昊宇舔鞋,但從不會讓他舔這麽髒的鞋,他簡直不知道邢昊宇哪根筋搭錯了。
“您就是真讓我舔,我也舔。”
說着,邢昊宇的手也開始犯賤,忍不住抱了抱主人的腿,可惜臉馬上要貼住唐謹褲裆時,被唐謹推開了:“沒賞你,起來。”
他可憐巴巴地仰望了主人幾秒鐘,主人絲毫沒有改主意的意思,他只能頂着半勃起的下半身站起來。
繞了一圈,兩人開始往回遛達。
邢昊宇和主人說起小時候在稻田裏被螞蟥吸血的事:“就那玩意兒,插秧的時候水裏到處都是,等你感覺到的時候它早吸成個球了。”
唐謹特別膈應這類軟體生物,下意識朝腳下看,同時一臉嫌棄地搖頭,問他疼不疼。
“還行,就是看着有血吓人,其實比您抽我差遠了。”
邢昊宇這種神經大條的人,不過是在單純對比疼痛;唐謹的腦筋可轉得遠,總有種他拿自己作比喻的不爽,習慣性要罵一句:“尼瑪!”結果話到嘴邊一頓,想着剛見過人家媽,這種粗俗的“問候”太不合适,最後話音一轉,改成:“你大爺!”邢昊宇也反應過來了,嘴欠地笑道:“我可真有大爺,就住村西頭。”
給唐謹氣的擡腿踹他,說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絕對他媽的皮癢了找抽。
他一蹦一躲地跟主人認錯,完全沒留意不遠處迎上來的林峥。
“媽做好飯了。”
林峥的話沖着邢昊宇說,眼睛一直瞄向唐謹。
唐謹當然要客氣兩句,表示自己添麻煩了。
林峥笑了一下,又去看邢昊宇。
邢昊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走啊,你看我幹啥?”晚飯桌上,林峥一直沒太說話。
邢昊宇忙着照顧主人,順便插在主人和母親之間做方言翻譯,根本沒留意弟弟,自然沒發覺他過于頻繁投在自己和主人臉上的視線。
飯後邢母和林峥商量,想叫他去同村親戚家湊合一宿,別讓客人睡個覺還擠着。
林峥不願意去,他不習慣住別人家,但一想自己屋的床要睡三個人,還是默默回屋拿了東西。
就這麽盡力,這個家依然處處讓唐謹的少爺身子不習慣,不過好歹有熱水器洗澡。
邢昊宇對母親打着朋友不知道洗漱用品都放在哪的旗號,和主人一起進了洗澡間。
邢母老實巴交了半輩子,半點也沒往別處琢磨,點頭笑說:“農村哪都和城裏比不了,就是地方大。”
那意思你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
終于只剩下兩個人。
唐謹還沒脫衣服,邢昊宇脫光了跪在他面前,隔着兩層布料把口鼻貼在唐謹裆部,喘得又急又重,熱氣把唐謹蒸得直冒汗,低嘆一聲:“操……”“爺……”邢昊宇欲求不滿地哼哼着,兩手往上摸主人的褲腰,見主人沒有制止的意思,開始像往常那樣解皮帶。
唐謹吩咐道:“抽出來。”
他知道屁股要得賞了。
皮帶抽出來,他雙手舉高遞給主人。
唐謹摸摸他的臉,接着重重拍了幾下,示意他轉過身去。
“我抽你到底有多疼?”唐謹擡起一只腳踩住邢昊宇的腰,好讓他的屁股撅得更高。
邢昊宇一聽就明白主人還記着他下午那句無心之言,趕緊搬出讨好的語氣說了句大實話:“賤狗能讓主人高興,最爽了。”
唐謹一笑,給了他不輕不重的第一下,為的也是聽聽聲響。
雖說洗澡間在院子另一側,可畢竟夜深人靜,真傳到邢母耳朵裏也麻煩。
第二下開始,唐謹加了力道,邢昊宇每每忍不住一抖,壓着喉嚨悶喘幾聲。
“爽麽?”“爽。”
“硬了?”“硬了。”
“抽到流水好不好?”“賤狗聽爺的。”
邢昊宇嘴上這麽應着,心裏可沒底,假如唐謹抽得太狠,他恐怕硬不起來。
但這麽回答是做奴的本分。
等了一會兒,皮帶沒抽下來,倒聽見身後一陣悉悉索索,随後一股溫流噴到屁股上,并不時挪動。
邢昊宇感受了幾秒,意識到主人在沿着剛抽過的紅痕描畫。
都不用回頭看,只想象主人居高臨下地用聖水淋他紅腫斑駁的屁股,他就硬得不行。
水流漸息,他轉身磕了好幾個頭:“謝謝爺。”
唐謹難得在調教時這麽惜字如金,只給了他一個字的命令:“舔。”
邢昊宇湊上前,一口含住主人半軟的性器,專心感受它在自己口中膨脹變形,恍惚又想起下午時說過的話:“沒什麽比做狗更幸福了。”
洗完澡,兩人回了屋。
邢昊宇照樣不閑着,一會兒查看空調溫度合不合适,問主人用不用再扇點兒風;一會兒嘀咕屋裏有沒有蚊子,關心主人要不要喝水。
唐謹一身輕松地躺在床上看手機,說腳有點累。
邢昊宇求之不得給主人捏腳。
剛捏一會兒,屋外隐約傳來母親的聲音。
邢昊宇的屋門是虛掩着的,門鎖壞了一直沒修。
唐謹聽不清邢母的話,問邢昊宇怎麽了?邢昊宇沖屋門方向喊了一嗓子。
母親的聲音清晰起來,唠叨林峥丢三落四,又回來拿充電器,走之前告訴他好幾遍別忘東西,還是落一樣。
邢昊宇讓她別操心了,出去倒了杯水回來,趴在唐謹身邊稍低的位置,也不玩手機,就那麽目不轉睛地注視唐謹。
唐謹餘光感覺到了,稍微移了一下視線瞟他一眼,又放回手機屏幕,嘴上問:“研究什麽呢?”兩人在家的時候,邢昊宇也時常這樣一臉探究地端詳唐謹。
每次唐謹問他看什麽,他不是傻笑就是回上一句廢話:“看您呢。”
今天他沒說,先是自己跟自己笑了一陣兒,然後沒頭沒腦地來一句:“您是真的嗎?”“嗯?”唐謹的視線挪回他臉上。
他卻趴下了,低着頭颠三倒四地叨咕:“我就這麽三個親人,湊一塊兒了。
真沒敢想過,以後可能也沒機會了。
有一次也行了,沒敢想過都……” 他把唐謹算在親人裏了。
唐謹沒接話,在臺燈的昏暗光亮下打量了一圈他的狗住過十幾年的房間,目光最後定在老舊得脫了漆皮的房頂。
邢昊宇今天的話尤其多,漸漸和主人提起往事,說高中那會兒繼父去世,林铮小他七歲,母親又是個沒主意的,他被逼得一下就長大了。
那時他也常替自己委屈,好在扛過來了。
現在回頭看看,會感謝那時的日子,如果當時沒有那些壓力,大學時代他就不會那麽忙碌,不會滿腦子只琢磨正事。
那樣他也就不會遇上唐謹,至少不會第一個主人就遇到。
“那你就好好珍惜。”
聽着邢昊宇斷斷續續的感慨,唐謹的手不自覺伸了出去。
下午在田地邊,有一瞬他瞥見邢昊宇低頭斜瞟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一陣手心發癢。
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很确定不是平時想打邢昊宇的那種手癢。
似乎是想做點什麽,可又不知該如何擺弄。
他那時什麽也沒做,現在手卻伸出去了,捏捏邢昊宇的臉和耳朵,手指探進他嘴裏逗弄。
邢昊宇享受主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所有觸感:打他,踢他,摸他,操他。
他都喜歡。
只要主人不嫌他,他永遠不會主動起開。
唐謹終于玩夠他的舌頭,把手指抽了出去。
邢昊宇戀戀不舍地追了兩下,沒夠着,撒嬌地去抱主人的腰。
唐謹沒有推開他,微蹙着眉吊了吊一邊嘴角。
靜靜抱了一會兒,邢昊宇感覺主人的呼吸漸沉,輕手輕腳地往下挪了挪。
唐謹仍沒反應,在這樣的慵懶惬意下睡了過去。
我覺得唐爺還是很溫油滴~~可以說是我寫過的主人裏我個人最喜歡的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