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嫌我老啊,小孟裕?

孟裕還是有些遺憾的,因為這個國慶他只偷來學海三日閑。

導師可真沒人性,一天休息也不給,害得他拿未來半個月不休息做代價,才算跟實驗室其他人換來這短暫的自由。

這三天對他像做夢似的,他難得有機會随主人一同出游,雖然由于他的時間原因去不了太遠的地方,但在有山有水的環境裏和主人單獨相處兩天兩夜,差不多真是夢裏的日子了。

孟裕第一次見主人穿正兒八經的運動裝,宋佑程多數時間以襯衫西褲示人,偶爾穿回休閑裝,沖鋒衣慢跑鞋這種打扮是從來沒有過的。

孟裕開玩笑說主人換身衣服像換了個人。

“換個人你這麽樂?”宋佑程睨他一眼,明顯也是副逗趣模樣。

他說:“感覺您這樣不像主人了。”

“不像主人像什麽?”“像……”正琢磨着,宋佑程問他要不要吃水果。

說是問,人已經朝路邊走過去了,孟裕的意見反正不作數。

水果鋪前游客不少,孟裕趕緊跟上前替主人排隊。

店家除了賣水果,也負責去皮分裝。

孟裕壓根沒留意老板拿了什麽,只聽見主人突然說:“麻煩你換個新鮮的。”

“都是一樣的!都是早晨才來的!”“那不要了。”

店家見打馬虎眼不管用,只好悻悻地換了貨品重新稱重。

孟裕一掃被他放下的,立刻明白主人的不滿從何而來了。

他挺意外,他從沒見過主人這麽油鹽醬醋的一面,略驚訝又略探究地看了主人一眼。

Advertisement

宋佑程讀懂他眼裏的潛臺詞,無奈笑道:“我又不是冤大頭。”

孟裕盡管跟了主人一年,但真正見面的時間按小時加在一起頂多一個月。

正因為見面機會有限,每次自然以調教為主,連飯都不一定湊得上時間一起吃,更別說閑逛了。

若按孟裕過去的喜好,這其實是他求之不得的:既能滿足欲望,又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新鮮感,同時還可以免去諸多由于生活習慣不同而産生的矛盾。

這一年裏,孟裕已經徹底習慣主動為主人服務了,從拎包推門拉椅子到斟茶倒水,完全是他條件反射的動作。

然而仔細想想,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對外交流卻幾乎都是主人在做。

宋佑程或許十分享受這種一切由他掌控的相處模式,孟裕也毫無意見,所以他們誰都沒覺得不适。

不過今天倒是讓孟裕有了個新的看法,他突然想到剛才琢磨的主人不像主人,像什麽了。

拎着打包好的水果出來時,他跟宋佑程說:“您這樣讓我感覺特像上一輩人,像小時候跟我爸出門。”

“嫌我老啊,小孟裕?”宋佑程這次睨他的眼神不完全是逗趣了,帶了層“有點兒沒高沒低了吧?”的意思。

孟裕給這稱呼叫得愣了一下,把“不敢”、“沒有”等等解釋全忘腦後去了,表情尴尬道:“您幹嘛這麽叫我……”“你不說我是長輩麽?”“我說錯話了,我不是這意思。”

孟裕一臉認服地說,“您和老一點邊兒也挨不上,我屁股到現在還疼呢。”

他想起昨晚的經歷就心跳腿軟。

宋佑程的表情倒看不出什麽波動,只說:“今晚不玩你了,吃完飯早點兒送你回去。”

孟裕搞不清自己是遺憾還是失落,也許是想聽主人重申“我想怎麽玩你就怎麽玩你”這類規矩?他有日子沒被教育了。

想着想着他又一驚,難道這麽兩次就被操上瘾了?!晚上,孟裕随主人參加一個聚會。

說是聚會,其實就四個人。

只有孟裕一個奴,這讓他有點別扭。

今晚陸柏聞臨時有事沒有來,倒是一直讓孟裕好奇的秦醫生來了。

雖說秦野是陸柏聞的bf奴,但他本身不是個奴,他只在陸柏聞面前表現出臣服的一面,在其他人面前,孟裕覺得他仍像個主。

不過他既不是宋佑程這樣話不多略顯嚴肅的類型,也不是程珉那種看起來就很有耐心的類型,他給人感覺更不好接近,冷冷淡淡的,表情總顯得心不在焉,然而一開口又帶着股痞氣和不着調,實在難以想象他救死扶傷的一面。

“你們倆什麽時候能集體行動一回?”程珉說,“這多半年我都沒同時見過你們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掰了。”

“掰了他玩誰去?”秦野笑道,“還不憋死他個淫棍!還說我流氓,我一流氓幹不過他衣冠禽獸。

你知道他昨晚上多狠?我他媽今天都快尿不出來了。”

孟裕正給三位主子倒茶,這一聽差點倒杯外面去了。

程珉搖頭笑道:“你少說兩句粗話吧,再把人家小朋友帶壞了。”

“他從來不怕帶壞別人。”

宋佑程說,“你要想治他,你就把他說的話告訴柏聞,說他罵他淫棍,你看明天的,估計得給自己上導尿管了。”

“反正他業務熟練,是吧?”程珉接道。

秦野“操”了一聲:“你們倆!——咱可還是朋友啊?”菜陸續上桌以後,秦野終于不流氓了,話題漸漸趨向普通聚會,聊聊彼此的近況。

宋佑程和秦野說話的工夫,程珉正好跟孟裕聊了幾句,問他将來是打算繼續念下去麽?孟裕說:“應該吧,要不也不知道幹嗎。”

“你們學院有個對外交流的項目,沒考慮一下?”“我知道那個。”

孟裕點點頭,瞄了一眼身旁的宋佑程,笑笑,程珉便明白他的意思了,有些遺憾地說:“其實機會挺好的。

……以後也沒有出國的打算?”“還沒想好,”孟裕坦誠道,“我們導師也問過我這事兒。”

程珉笑了一下:“該想想了。

不管什麽時候,自己的人生是最重要的。”

孟裕懷疑主人聽見他們的談話了,因為飯後送他回學校的路上,宋佑程突然對他感慨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知道程珉為什麽一個人來?他和兩個奴都分開了。

“怎麽回事兒?”這孟裕還真沒料到。

宋佑程說:“分開不一定是壞事,人總有自己的路要走。”

躺到宿舍的床上,孟裕有點想跟誰聊聊。

他點開“掌下求生”,還沒打字,先看見中午時自己心血來潮發的照片,又想起昨晚的事。

他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麽,昨晚他見到的似乎不是平常的主人。

他覺得主人後來壓在他身上的時候,已經不是在調教他了,也不是在操奴發洩,他以為他見識到了主人做愛的樣子。

就是這種從沒體會過的感覺讓他發暈,不然也不會搞出這樣一張相片。

現在想想,他都覺得自己瘋了。

“腰下壓,屁股撅起來,不要弓背。”

最開始孟裕是兩腿略岔開,以一個類似立位體前屈的姿勢抓着腳踝站在床邊的。

他面朝床尾,所以額頭可以搭在床上,省了一部分力。

孟裕中學時代練過跆拳道,還曾打過專業比賽,一直到大學也沒放下,當成興趣參加了社團,考研那年才退社。

那時候的基礎一直保留到現在,因此他比一般的男生筋軟,若換成邢昊宇那樣從頭硬到腳的,這姿勢掰都掰不下去。

宋佑程發現這點以後,經常在調教中命令他擺出各種稍有難度的姿勢,看着他赤身裸體地努力“凹造型”,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主人,賤狗真的壓不下去了……”孟裕感覺自己的腰都快斷了,主人還讓他下壓,他再努力也沒法把屁股翹上天。

“保持這樣,不要動。”

宋佑程稍作離開去取教鞭,剛回來就給了孟裕兩下,“別晃。”

說着繞到身體一側,吩咐他把頭轉過來。

孟裕費勁地調轉方向,見主人的一只腳正踏在他眼前。

宋佑程動了動腳趾,先是跟他的鼻尖玩了會兒捉迷藏,又退開,問他這個距離舔得到嗎?孟裕探出舌頭試了五六次,無論如何都差一公分。

他求主人靠近一些。

“舌頭伸着別動,”宋佑程說,“我可以幫你,但是幫一次打一次。

懂了?”孟裕無法說話,“嗯嗯”地點頭。

不過他沒想到主人只說打一次,沒說一次只有一下。

他感覺屁股都發辣了,才勉強夠到主人的腳尖。

這時他看到主人把褲腰拉下去了,一邊高高在上地欣賞他犯賤,一邊自淫。

那姿态仿佛孟裕只配給他舔腳,沒資格碰他身體的任何其他部分。

這正是孟裕喜歡的屈辱感,胯下頓時充血得更加厲害,腳尖死死扣着地板才算勉強站穩。

也因為太興奮,他有點記不清主人後來還給了他一些什麽命令,只記得一個畫面:他把頭轉回來以後,從兩腿中間看見主人走開了一下,很快又折回來,在他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直接進入了他。

“啊……主人……”“疼?”“……還行。”

“跪上去。”

兩具身子嵌成一體上了床,身後的人一手壓着身前人的腰,一手扳着他的一側肩膀,把他的呻吟都撞得破破碎碎。

等撞擊漸漸停下,孟裕感覺後背一片溫熱,主人把他攬起來了,前胸貼後背地在他耳邊問:“這麽插痛快麽?”他直打哆嗦,話還沒來得及回,人又被按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宋佑程退出去了,摘下套子吩咐孟裕為他口交。

“喜歡它麽?”“喜歡。”

“好好舔。”

宋佑程這時才脫去上衣和褲子,孟裕一邊活動口舌一邊擡手去摸他的前胸。

直到被命令自己坐上來,他想也沒想就直接跨上主人的身體。

宋佑程提醒他沒戴套,他不知為何脫口問主人不戴了行不行?主人沒說什麽,他自作主張開始活塞運動。

這次他熟練多了,後仰撐住身體,保證每一下都能坐到底。

宋佑程起先還半躺着,慢慢也坐起來了,兩個人呈V字型那樣交疊在一起。

宋佑程很有心情地替孟裕捋捋被汗浸濕的頭發,又摸摸他的臉,他的脖子、乳尖。

孟裕心裏泛起股異樣的感覺。

“躺下,我來。”

宋佑程說。

就是這之後,孟裕整個人暈暈乎乎起來。

主人下半身的動作依然猛烈,然而罕見地伏低了上身,兩肘撐在他的頭側,以一個極暧昧、近乎情人的姿勢賞給了他高潮。

兩張臉距離那麽近,有一瞬孟裕幾乎以為主人會吻他,但主人只是親了親他的額頭和鼻尖。

事後,孟裕也是第一次和主人同床而眠。

初秋宜人的夜晚裏,他靜靜躺在主人身邊,忽然想,兩個男人,而不是一主一奴,在一起會是什麽感覺?這晚孟裕最終也沒有在“掌下求生”裏傾吐什麽,他同意主人的話,自己的路應該自己走。

他不了解的是,路盡管是人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但未必能一直朝向原本的方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