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小魔頭
“怎麽啦？”完顏綽半天沒反應，小鬼可急壞了，一邊大方地把肉包子往完顏綽面前推，一邊耐心地解釋道：“這可是肉包子，你嘗嘗，可好吃了。”
完顏綽看了眼小鬼手上那個還冒着絲絲熱氣的肉包子，半點食欲都沒有不說，還分外嫌棄，不過人家一番好意，完顏綽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絕，腼腆地笑笑，搖了搖頭。
小鬼眼睛都亮了，樂呵呵地看着完顏綽，不好意思地撓頭，傻乎乎地回了一個笑。
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微的尴尬。
完顏綽滿臉不自在，不知道面前的小鬼到底想幹什麽，正想開口問問，忽聽遠處賣肉包子的中年大漢一聲怒喝道：“臭小子，敢偷爺的包子，看爺不打死你！”
小鬼狡黠一笑，上前一把抓住完顏綽的手腕，拉着人就跑。
完顏綽徹底傻眼了，關自己什麽事兒啊？
“放開我！”
完顏綽還在死命掙紮，可惜力不如人，被拉扯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一邊逃，小鬼還不忘一邊吓唬完顏綽，道：“跑快點兒，不然被抓住了就麻煩了。”
挨頓打估計都是輕的。
看樣子，這賣肉包子的中年大漢把自己跟這小鬼當成一夥兒的了，真是飛來橫禍，完顏綽感覺現在的自己頗有幾分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味道，何其無辜。
小鬼帶着完顏綽，輕車熟路地在各種小巷子穿來穿去，好不容易才把一直緊追不舍，不斷叫嚣着要剝了他們兩個小叫花子的皮的中年大漢給甩掉了。
停下腳步後，完顏綽一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氣，小臉兒漲得通紅。
“你沒事兒吧？”小鬼低頭擔憂地看着完顏綽，心裏嘀咕，這小孩兒長得倒是好看，就是身子骨太弱了，沒跑兩步就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弱不禁風的模樣，要是以後都跟着自己，自己一定想辦法把人養得白白胖胖的。
緩過氣來，完顏綽使勁兒往回拽自己的手，想要掙脫鉗制，這小鬼看上去年紀不大，沒想到卻有一身的蠻力，應該也是個練家子。
“放開我！”小鬼一直死死地抓着完顏綽不放手，漸漸的，完顏綽也沒了耐心，臉色一沉，板着臉惡聲惡氣地說道：“你快放開我！”
Advertisement
不知道完顏綽為什麽會生氣，小鬼眉頭微皺，一臉委屈地看着完顏綽，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想該怎麽開口哄他。
就在這時候，頭頂上一個黑影閃過，眨眼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飄飄然落到完顏綽他們身前。
“師父！”小鬼一聲驚呼。
完顏綽心裏一驚，忍不住哀嘆，一個小鬼已經夠棘手的了，現在又來一個，完顏綽感覺自己這次真的是掉進了賊窩裏。
“救命啊，有刺……”
有刺客這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完顏綽就被來人點了啞穴，再也說不出話來，然而更讓完顏綽吃驚的是，下一秒鐘，他就發現自己全身都動不了了，原來是來人順便又點了他周身的幾處大穴，手法淩厲，動作之快，完顏綽甚至都沒看清楚對方是怎麽出手的。
“師父！師父你別傷着他！”耳邊只聽見姜邺咋咋呼呼的聲音，一邊說，一邊擋在完顏綽身前，語氣裏透着焦急。
借着這會兒的功夫，完顏綽才擡頭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劍眉星目，五官粗狂，最駭人的是
左邊臉上一條從額角蔓延到下巴處的刀疤，硬生生給整張還算英俊的臉添了幾分兇神惡煞的味道。
這個疤，完顏綽實在太熟悉了，大魔頭姜嘯天，萬魔窟的主人，也是原著中的最大反派，魔頭姜邺的授業恩師。
天殺的！為什麽一向行蹤飄忽不定的大魔頭姜嘯天會在這時候忽然出現在這裏啊？而且剛才這小鬼叫大魔頭姜嘯天什麽來着？師父？
完顏綽一臉懵逼，大魔頭姜嘯天不就只有一個徒弟嗎？這麽說……眼前這古靈精怪的小鬼就是原著中的最大反派人物，魔頭姜邺，萬魔窟未來的主人？
要不要這麽湊巧啊！好不容易弄清楚人物關系的完顏綽欲哭無淚。
“師父！”
“邺兒你沒事兒吧？不知怎麽搞得，最近這城裏的守衛嚴密了許多，也不知道其中究竟隐藏了多少高手？應該是有什麽大人物來訪了，得小心謹慎才是。”
完顏綽暗自思忖，該不會是皇長孫殿下的行蹤洩露了吧？但是話又說回來，大魔頭姜嘯天說這話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防守嚴密個屁啊！要真是防守嚴密，又豈容他們師徒二人高來高去，來無影去無蹤。
也虧得完顏綽粗神經，已經明顯受制于人了，還有閑工夫胡思亂想，可下一秒，這小鬼不着調的提議就讓他瞬間警覺起來：“師父，我喜歡他，我們把他一并帶回萬魔窟吧！”
姜嘯天聞言，沉默不語，轉頭面無表情地撇了完顏綽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師父……”姜嘯天閉口不答，姜邺瞬間急了，還以為師父不同意，又是緊張，又是着急，雙手死死地抱了完顏綽不肯撒手。
完顏綽氣急，忍不住在心裏不住咒罵，呸！這小色胚真是臭不要臉！
“有高手過來了，我們先撤！”話音剛落，姜嘯天足尖一點，已經使用絕佳的輕功消失在了原地。
姜邺的反應也不慢，笨手笨腳地抱起完顏綽，一個縱身起躍間，便已挾了完顏綽離開。
完顏綽感覺自己哭都找不着調了，明明他剛才好像已經看見了小骨和小刀的衣角，是他們女真人傳統的服飾花紋，絕對不會錯的，就這麽莫名其妙與逃生的機會擦肩而過，他不服。
城外一間破廟裏。
姜邺抱着完顏綽不放，另一只手空出來，笨手笨腳地用石塊壘起了一個小石臺，用髒兮兮的衣袖擦幹淨灰塵後，輕手輕腳地把完顏綽放了進去，左看看右看看，臉上帶着分外得意的笑，對自己這次搶回來的戰利品很滿意。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家的小孩兒呢？”姜邺一邊好奇地發問，一邊目光灼灼地盯着完顏綽，仔仔細細地打量，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對于完顏綽這個劫掠回來的戰利品，他是打從心裏喜歡，越看越滿意。
完顏綽死死地瞪着他。
“哦，我都忘了師父點了你的啞穴，你現在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姜邺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頭，略帶尴尬地說道：“師父用的是透骨打穴法，憑我現在的功力，根本沒辦法解開，你且忍忍，等師父回來，我馬上就去央他給你解開穴道！”
完顏綽繼續瞪大眼，自以為擺出了嚴厲的氣勢，殊不知他現在虛張聲勢的模樣根本沒有半分威嚴，姜邺看在眼裏，只覺得十分可愛。
“你是誰家的孩子啊？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漂亮的人，萬魔窟裏有許多年輕貌美的姬妾，但沒人有你這般漂亮的容貌。”一邊說話，還不忘一邊伸出鹹豬手掐完顏綽肉乎乎的小臉蛋，觸感真不錯，猶如上好的羊脂美玉，姜邺愛不釋手，卡油卡得不亦樂乎。
小色胚！臭流氓！你個殺千刀的混蛋！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落到小爺手裏，不然小爺一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咱們走着瞧！
完顏綽聽姜邺油嘴滑舌地胡說八道，心裏膈應得不行，他現在也就五六歲，容貌都還沒張開，正是雌雄莫辨的時候，姜邺這小色胚竟然對他伸出魔爪，如果不教訓他，堂堂大金國的小王爺還要不要繼續混了？
姜嘯天在破廟的角落裏獨自運功療完了傷，被姜邺請回來給完顏綽解穴，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完顏綽一張粉嫩嫩的小臉被姜邺給糟蹋得不輕，小臉都給捏紅了，染上了一層漂亮的胭脂水色，看上去倒是別有幾分活潑可愛。
“師父，你這一手透骨打穴法，什麽時候也教教我吧！”
完顏綽一聽，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透過姜邺狡黠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這小色胚的不安好心，學這一手絕對是為了以後更好的對付自己，臭不要臉！去死吧混蛋！
“難得邺兒你想學，教你就是。”姜嘯天笑得很是欣慰：“以前總是我威逼利誘，追在你身後逼着你習武，還擔心你不願意學，現在你懂事了，知道上進，為師很欣慰啊！”
說話的同時，姜嘯天手裏也沒閑着，幾個動作間已經給完顏綽解了穴道。
等身子恢複了知覺，完顏綽下意識地就往後躲，想要跟身邊的小色胚姜邺拉開距離，可惜他技不如人，姜邺又是早有準備，一把就将人扣住了，死死按在懷裏，笑得開懷。
“還想跑？”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完顏綽其實早就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了，但還是得耐着性子明知故問：“抓我來到底想幹什麽？”
姜邺搶着答道：“我是萬魔窟的少主，我叫姜邺，至于剛才給你解穴的那位，是我的師父，也是萬魔窟的真正主人。”
“萬魔窟？”完顏綽故作緊張，臉色大變地喊道：“你們兩個魔頭抓我幹什麽？快放我回去！”
姜嘯天聞言馬上黑了臉，他倒是不在乎被人罵大魔頭，不然也不會取這麽一個招人口實的門派名字，姜嘯天年輕的時候，桀骜不馴，嗜武成癡，再加上他天賦極高，修行多年，更是不将這些世俗的道德評價看在眼裏，頗有幾分唾面自幹的灑脫，但是姜嘯天也有自己的逆鱗，那就是他的寶貝徒弟姜邺，罵他大魔頭可以，罵他徒弟就不行。
眼見師父生氣了，姜邺馬上站出來打圓場，不讓師父傷害完顏綽，不然就這小胳膊小腿的，估計還受不了師父一掌。
“師父，您今日幾番奔波，辛苦了，早點休息吧。”
姜嘯天見寶貝徒弟确實很喜歡這小孩，反正無傷大雅，也樂得成全他，在旁出主意道：“這小孩古靈精怪的，怕是沒那麽容易養熟，邺兒，要是你真喜歡，為師先斷他手筋腳筋，免得他偷跑，就這麽給你養着玩兒！”
完顏綽吓壞了，小臉煞白，因為他知道姜嘯天不是在開玩笑，這名震江湖的大魔頭真的會這麽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