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摔跤比試

“思退, 想不想下場玩玩?”

思退自然不會違抗完顏綽的吩咐, 躬身領命。

看着思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完顏綽忍不住笑道:“不用這麽緊張,比試切磋而已, 輸贏都無所謂……”

話雖如此, 但思退卻很緊張,事實上,他們家世子爺越是這麽說,思退就越感覺到緊張, 尤其有一種不能辜負世子爺期待的責任感。

底下人很快清理好了場地,思退和琪琪格各就各位,擺開好陣勢。

這十年間, 思退一直跟随皇宮的大內高手一起習武,武藝也日漸精進,不過這摔跤,他倒是第一次玩, 也不知道能不能贏?

思退的擔心不無道理, 琪琪格一出手,思退就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對方下盤很穩,任憑自己使出了渾身解數,也難撼動分毫。

思退越來越急,動作也明顯慌亂起來,就在這時候, 琪琪格忽然握拳,出其不意地攻擊思退的喉嚨,思退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被琪琪格看到破綻,趁機出手,緊緊握住了思退的腰帶,一個幹淨利落的翻身,思退就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形容狼狽。

按理說,這算是一個明顯犯規的小動作,奈何梾木帶頭,第一時間高聲喝彩,在熱烈的氣氛帶動之下,本來就沒什麽興趣,看得昏昏欲睡的任德恭也跟着鼓掌喝彩。

“好!好!好!贏得漂亮!”

梾木哈哈大笑:“兵不厭詐啊!”

思退不服氣,還想反駁,被完顏綽厲聲喝止了,勝負已定,輸了就是輸了,再去找理由辯駁,只會更加丢臉。

“世子爺……”輸得這麽窩囊,思退也很懊惱,自責愧疚等感情交織,情不自禁地紅了眼。

事實上,完顏綽嘴巴上說輸贏都無所謂,不過是一件黃金石榴裙的事,完顏綽不心疼,但是對方使詐,讓思退輸得這麽難看,完顏綽護犢子的別扭情緒瞬間起來了,再說了,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琪琪格這麽做,完全就是在打他完顏綽的臉,完顏綽咽不下這口氣。

“世子爺,不如讓屬下也下場一試?”

熟悉的聲音,帶着江湖兒女特有的肆意灑脫,完顏綽尋聲望去,迎面走來的青年,正是昨晚忽然不告而別的姜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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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試試也好,不過,比試切磋而已,點到為止,切莫傷人。”完顏綽這麽說是有道理的,姜邺師從江湖上惡名遠揚的大魔頭姜嘯天,武功招式,邪門得緊,對手可是大蒙古汗國的監國公主,身嬌肉貴,如果姜邺下手沒個輕重,把人傷着了,可不好交代。

“世子爺放心。”姜邺轉身,步履從容地走到琪琪格對面,拱手行禮,道:“請指教。”

琪琪格冷哼一聲,根本沒把姜邺看在眼裏,相反,因為完顏綽的善意提醒,讓她深感受辱,不狠狠教訓姜邺一頓,難消她的心頭之恨。

一開始,還是摔跤基本的老套路,琪琪格跟姜邺交手過後,內心深處也湧出了恐懼,對手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即便自己已經使出全力,對方依然不動如山,甚至是一副游刃有餘的輕松模樣,讓她更感惶恐不安。

情急之下,琪琪格又想故技重施,暗算姜邺,誰知道,姜邺并不是思退,他可是自小就跟随大魔頭姜嘯天修習各種邪門武功的萬魔窟小魔頭,像這種雕蟲小技,根本不可能傷他分毫。

姜邺不閃不避,氣沉丹田,牢牢地穩住了步子,借着琪琪格的攻擊,順勢握住了對方揮舞過來的手臂,下一秒,情勢忽然抖轉直下。

在場的衆人都看傻了眼。

也不知道姜邺是不是存心挑釁,竟然把琪琪格高舉過頭頂,看樣子,下一步就是直接把人給扔出去了。

完顏綽大驚,手一抖,杯中的酒都灑了出來,弄髒了他的衣袖。

“姜邺!”

完顏綽的聲音不高不低,其中隐隐有威脅喝止之意,姜邺可不願意為這麽點小事惹得他們家綽兒不開心,悻悻地把人放回了地上,末了,還不忘拍了拍對手的肩膀,以示誇獎。

“得罪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雖是道歉之語,但是對手臉上得意洋洋的神情無一不在透露着輕蔑,琪琪格有生之年從未受過如此大辱,恨恨地跺了跺腳,一言不發地退回了梾木身後。

“大金果然是人才濟濟,這位勇士好俊的身手,我等今日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姜邺贏了這局,大大給完顏綽長了臉,再開口時,完顏綽的表情也和善了許多。

“主使大人過獎了,接下來,再派哪位勇士應戰?”

草原上最擅長摔跤的琪琪格公主都敗下陣來,再派誰上都一樣。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兩局,姜邺輕松獲勝。

完顏綽已經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了,已經贏了,得了面子,但是不能驕傲,至少嘴上不痛不癢的客氣話還是得說兩句:“主使大人,承讓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現在的氛圍,完顏綽又滿不在乎地說出這番話來,實在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勝敗乃兵家常事,既然一開始就說好了是切磋技藝,那麽誰勝誰負,都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比試很精彩,本世子也看得很過瘾!”

這話,梾木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接。

“思退,把黃金石榴裙捧來,給那位擊敗你的勇士送去!”

“萬萬不可!”梾木慌忙拒絕:“小王爺,我們蒙古勇士并不是輸不起的人,勝負已分,我們輸得心服口服,這貴重的黃金石榴裙,還是賞賜給最終獲勝的勇士吧!”

完顏綽笑得更開心了:“主使大人放心,本世子自然不會虧待手下人。不過……這黃金石榴裙,還請不要推辭,就當作是禮尚往來,不然本世子也不好意思收下那麽貴重的寶劍了。”

梾木還想推辭,身後的琪琪格忽然出列,拱手謝過了完顏綽的盛情:“多謝小王爺賞賜。”

完顏綽笑而不語。

至此,宴席已經告一段落,完顏綽喝了不少酒,後勁兒上頭,感覺腦袋開始暈乎乎起來。

察覺到了完顏綽的疲憊,梾木知道,今天怕是再談不出個所以然來了,主動起身告辭:“多謝小王爺盛情款待,然則,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時辰不早了,我等就不多加打擾,告辭。”

完顏綽狀似随意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一旁的思退心領神會,主動上前,接過了送客的工作。

至于夏國的主使任德恭,對所謂的摔跤比賽毫無興趣,全程昏昏欲睡,只顧着一個人尋歡作樂,再加上一旁伶俐的歌兒舞女不斷勸酒,此時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思退送走蒙古使者團後,順便叫來了暖春姑娘,拜托她妥善安排任德恭。

這草包雖然難堪大任,但畢竟也是一國之主使,事關兩國邦交,怠慢不得。

待思退把所有的閑雜人等都清退後,姜邺再也按耐不住,颠兒颠兒地跑到完顏綽身邊坐下,毫不避諱地把人攬進了懷裏,手上也沒閑着,開始不輕不重地替完顏綽揉着太陽穴,體貼入微。

不錯,還算是會伺候人,對于姜邺如此上道,完顏綽表示很滿意。

“姜邺,剛才跟你交手比試的人,是大蒙古汗國的監國公主,身份尊貴,你明明就看出了別人是女扮男裝,為什麽還不知道憐香惜玉,出手也沒個輕重……”

姜邺表情無辜地看着完顏綽,剛才還眉飛色舞的,現在卻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喪眉拉眼,小表情處處透着委屈。

“好啦,少跟我裝無辜!”就知道姜邺這人極擅長扮豬吃老虎,裝起傻來,輕車熟路,完顏綽也懶得追究了,轉而問道:“也別嬉皮笑臉的,正經點兒說話,我問你,你昨晚去哪兒了?”

完顏綽不問還好,一問出口,就連他自己聽了都覺得有些不妥,搞得自己像是很關心姜邺一樣。

果不其然,姜邺一聽這話,頓時樂得眉開眼笑的,賤笑着湊上前來,打趣道:“不是綽兒你說,讓我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嗎?怎麽,之後沒看到我,綽兒很失望?”

“滾!”就知道不能給姜邺這臭流氓好臉色看,慣會見縫插針,蹬鼻子上臉。

“綽兒,這可不能怪我。如果不是為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傳國玉玺,我哪兒舍得放棄這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可以跟綽兒同床共枕的機會?”姜邺很高興,就知道他們家綽兒是嘴硬心軟,嘴上雖然罵得兇,但心裏還是關心自己的,這也側面印證了,自己之前一廂情願的付出并不是沒有回報,只要再接再厲,最後一定能抱得美人歸。

完顏綽知道姜邺這臭流氓說話一直都混不正經,但他也大大低估了姜邺臭不要臉的程度:“再胡說八道,當心我撕了你的嘴!”

姜邺表情無辜地聳了聳肩,滿眼哀怨地看着他們家綽兒,委屈得不行。

裝,繼續裝,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裝得再像羊也不值得同情。對于姜邺故意裝出來的小媳婦表情,完顏綽故意視而不見,開口問道:“姜邺,我問你話呢,你昨晚忽然不辭而別,是不是有傳國玉玺的消息了?”

“真不愧是我的綽兒,聰明!”

被這麽誇獎,完顏綽其實一點兒都不高興。

“怎麽回事兒?說來聽聽。”

“光是說說有什麽用,綽兒,我把傳國玉玺給你帶來了。”

完顏綽聞言大驚,姜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開什麽玩笑,傳國玉玺竟然這麽容易就被找到了?不是說在遼國末代皇帝耶律延禧消失的寶藏裏嗎?又是什麽時候解開藏寶圖,讓這些稀世珍寶重見天日的?

姜邺也不過多解釋,也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紅木盒子滿懷期待地遞給完顏綽,眼神熱烈,一副求誇獎求表揚的小表情。

真的假的,這一方小紅木盒子裏,裝的就是傳說中的天下至寶,傳國玉玺?

接過這盒子時,完顏綽的手都在忍不住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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