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剖白心跡
完顏綽絞盡腦汁想要轉移姜邺的注意力, 想也不想就問出口道：“姜邺, 別鬧了！先告訴我，你怎麽來了？”
聽了這話，姜邺撩撥完顏綽的動作瞬間停止, 與此同時, 整個人都跟着僵硬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怎麽了嗎？”姜邺的反應實在是太超出完顏綽的意料之外，見狀，完顏綽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經完顏綽這麽一提醒, 姜邺才想起來了自己急匆匆趕來的目的，面上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下來，越來越難看了。
“綽兒, 聽說你要娶夏國的公主？”姜邺說這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完顏綽，表情陰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完顏綽愣了一下, 沒反應過來, 不過是今晚酒席宴上的事，怎麽就已經傳出風聲了？從姜邺一路上馬不停蹄, 風塵仆仆的趕路來看，這消息流傳已久，只是不知道，背後的推手是誰？又有何居心？
“綽兒，我不允許！”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意中人會跟別的女人成親, 姜邺整個人都暴躁起來，如果真有那一天，他肯定會直接将完顏綽打暈了帶回萬魔窟去，再也不準他們家綽兒出來抛頭露面。“綽兒，不準另娶他人！”
此時，完顏綽也知道姜邺為什麽會突然暴躁了，忍不住笑道：“不準我另娶他人，姜邺，你什麽意思？總不能讓我一輩子不成親吧？”
“我娶你！”姜邺急急地解釋道，生怕完顏綽不信他，語氣堅定地鄭重說道：“綽兒，我會娶你！”
完顏綽笑彎了眉眼，這時候，他要是還不明白姜邺為什麽吃醋，他就白活這十幾年了。酒席宴上，被夏國主指婚的時候，完顏綽就在想，如果這事兒被姜邺知道了，那還不得鬧翻天啊！他可不想被小魔頭綁回萬魔窟去，從此失去自由，那樣的結局，未免也太悲慘了一點，光是想想就覺得心塞。
看到完顏綽展露笑顏，姜邺的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複雜起來，他也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感受，堵得慌，滿滿都是不安。
完顏綽自認為，他跟姜邺現在這樣不近不遠的關系就很好，他還沒做好再進一步的準備，但是姜邺和萬魔窟還有利用價值，完顏綽也不能疏遠，只得出言安撫道：“姜邺，我是不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誰告訴你我要娶夏國公主的？無憑無據，道聽途說的消息，你也好意思拿來質問我？”
說完後，趁着姜邺犯傻發愣的空擋，完顏綽順勢推開了死乞白賴壓在他身上的姜邺，起身坐在床榻上，冷眼看着還沒反應過來的姜邺。
“綽兒，我不是在質問你……我，我只是……”姜邺慌了手腳，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偷偷派人跟着完顏綽，既是為了保護，也是為了監視，所以在聽到手下人回報，說夏國主有意與金國結成秦晉之好，派公主和親時，姜邺馬上就坐不住了。他想的很簡單，夏國公主的和親對象，首先肯定得是身份貴重的金國宗室子弟，完顏綽身為榮王世子，條件符合，而他們家綽兒現在又在夏國都城中興府，近水樓臺先得月，再加上綽兒一戰成名，少年英雄，怎麽看都是風頭正盛，夏國主想要選乘龍快婿，他們家綽兒就算不是最合适的人選，也一定是備選人之一。一想到這裏，姜邺整個人都不好了，不顧自己剛與人争鬥後受了重傷的身子，馬不停蹄地往夏國都城中興府趕，生怕晚了一步，他們家綽兒就被別人給拐走了，自己決不能接受這種結果。
看着姜邺一臉慌張，越是想要開口解釋，越是慌亂得說不清楚話的表情，完顏綽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他怎麽就腦子抽風看上這麽一傻缺了呢？
“綽兒……”姜邺腦子裏有很多話想要跟完顏綽解釋，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想說，自己一定會一輩子對綽兒好，保護他，照顧他，希望綽兒能點頭答應跟自己成親，不要跟別人成親，可話到嘴邊，卻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綽兒，再跟我一點兒時間，等我成為中原武林的共主，我就去榮王府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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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綽擡頭，定定地看着姜邺，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道：“姜邺，你剛才說什麽？你要成為中原武林的共主？”
姜邺一臉堅定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換成完顏綽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沒想到姜邺會為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坑爹呢？原著上不是說，萬魔窟的小魔頭狼子野心，為了一己私欲妄圖一統武林，千秋萬代，現在怎麽搞得跟自己這個藍顏禍水慫恿挑撥的一樣，開什麽玩笑？姜邺想要做中原武林的共主，就是為了去金國中都榮王府提親，娶自己過門？姜邺這劇本明顯拿錯了啊喂！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胡思亂想的空擋，完顏綽又記起了當初跟姜邺重逢時，姜邺就曾豪情萬丈地許諾，會做出一番成就，風風光光地迎娶自己進門……彼時，完顏綽正籌劃着自己如何建立不世之功業，對姜邺的野心根本就不關注，沒想到在自己孤注一擲的同時，姜邺也緊緊追随着他的腳步共同往前邁進，這種倆人一心，共進共退的感覺，真的很不壞。
“姜邺，其實你本不用如此……”完顏綽知道自己選擇的路有多難走，也知道自己違抗劇本和歷史不一定會有好下場，所以他不願意看到姜邺也跟自己一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直到撞上南牆，頭破血流。
認真觀察着完顏綽的表情，見心上人确實沒有生氣，姜邺這才小心翼翼地湊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完顏綽柔若無骨的手，溫柔笑道：“我想成為能配得上綽兒的人。”
聽了姜邺的剖白後，完顏綽心裏有些發堵，對那個未投放感情，卻心安理得地利用姜邺的自己頗為不齒，他不該，也不能這麽糟踐姜邺的一片真心。
“姜邺，我……”
有心想要跟姜邺把話說清楚，卻被搶過了話頭：“綽兒你不用多言，我都知道。”
“你知道？”完顏綽瞪圓了眼睛，明知道自己在利用他，為什麽姜邺還能這麽若無其事，都不會怨恨自己嗎？
“綽兒，我知道你現在還沒喜歡上我，但是沒關系，我可以等……”雖然心裏明白，但是讓姜邺親口說出這個事實，心裏還是有些難受：“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努力變得更強大，綽兒你也別急着否認，說不定到時候你就會喜歡我了……”
說這話時的姜邺難得有些底氣不足，完顏綽聽後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道：“我答應你，給你一個機會，你可得努力點，争取讓我早日喜歡上你。”
姜邺忙不疊點頭，臉上終于露出個笑來。
“夏國想和金國結成秦晉之好，這事兒估計是板上釘釘了，不過你別擔心，金國那麽多的宗室貴胄，也不一定排的上我，放心吧，我不會娶夏國公主的。”完顏綽認真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姜邺解釋清楚這一點，不然這大醋壇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按耐不住，搞出什麽幺蛾子來。
聞言，姜邺笑得更開心了，他知道他們家綽兒心氣高，不屑于在這事兒上說謊話糊弄自己，其實綽兒根本不用保證什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但是綽兒願意向自己解釋，是不是代表，在綽兒心裏自己也有那麽一點與衆不同？一想到這些，姜邺就感覺心裏暖洋洋的，身體裏也充滿了幹勁。
“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完顏綽都能想到，姜邺一路馬不停蹄地趕來，風塵仆仆，确實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姜邺點了點頭，順勢将完顏綽攬進了自己懷裏，和衣而卧，側躺在床邊，由始至終，抓着完顏綽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
完顏綽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忽而眼眸低垂，将湧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罷了罷了，姜邺不分晝夜地趕了這麽多天的路，想必已經累壞了，自己就大人大量，不跟他計較。
這一晚，姜邺和完顏綽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姜邺就醒來了，低頭看着昨晚不知不覺拱到自己懷裏的心上人，姜邺心裏別提多滿足，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懷裏睡顏恬淡的完顏綽看，怎麽也看不夠似的。想想昨夜發生的事，感覺還跟做夢一樣，雖然他們家綽兒并沒有松口答應自己的求歡，但是至少綽兒答應了不會跟別人成親，也沒有再拒絕自己的追求，姜邺已經很知足了。
靜下心來後，姜邺才有餘裕慢慢梳理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有幾個疑點，一時想不明白，攪成了一團亂麻，姜邺知道自己腦子不好使，正想着要不要說出來，跟他們家綽兒商量商量，反正他在他們家綽兒面前根本沒有什麽秘密，有綽兒在，也能給自己拿拿主意。
姜邺正這麽想着，懷裏的完顏綽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臉上還帶着一副迷迷糊糊的小表情，看得姜邺心都快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