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這回他算是鐵了心了。他又斜眼看了永夏一眼,他看見永夏眼角下面長着的淚痣……這就是命不好,怨不得他王朝,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
出租車開到別墅區的門口就進不去了,他們中途下車,在滂沱大雨中等了一會兒,張自鳴就自己開車過來了,永夏看了一眼張自鳴臉上的青春痘,咬着嘴唇,沒說話。
張自鳴把車還在往別墅區的內部開,越往裏開,就越僻靜。房子也就越大,聯排別墅逐漸沒有了,越靠內的獨棟別墅越大,大的都有點不真實,這邊緊靠着國家4A風景區,房子有市無價。
或許是車子內的空氣太壓抑,張自鳴開始主動跟永夏搭話:“多大了?”
“十九。”永夏答道,那種溫順的态度讓人覺得他乖順的像只小貓。
張自鳴不由自主的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
“沒跟人幹過吧?”
永夏覺得臉上有點發燒:“嗯。”
“今天賣點力氣,最好後面見點血,給人沖沖喜氣,聽到沒有?”張自鳴在車內兀自點了支煙。
“好。”永夏點點頭,就不說話了。
王朝這個時候聽出來不對勁兒了,反問道:“我操,他媽到底誰付錢啊?”
張自鳴一笑:“老王,你以為我買啊?我他媽想破處就去泰國走一趟了,在這邊玩小明星,操,又貴事兒又多,就我玩也不找男孩子啊。瘋了吧都。”
“你這二手轉的就有點惡心了吧。”王朝說着就要下車。
“看不出來王哥,挺講義氣啊。他陪的人不差,真的,沒騙你,主演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李簡,知道嗎?人之前就在這位前面陪着玩的。”
王朝看了一眼坐在車後座的永夏。永夏咬着嘴唇還在玩那盒避孕套,臉上看不出來什麽情緒。
張自鳴見坐在後面的永夏不說話,又調侃了一句:“被操被幹的時候,臉別苦歪歪的,我操,哥跟你說,這幫有錢孫子就喜歡看人給操浪的樣子,你不是演員嗎?就演高潮就成了,別演太假,這位來頭不小,伺候好了,日後別忘了哥幾個,能拉一把是一把。”
永夏在後座默默地點點頭。
張自鳴從後視鏡裏面看了永夏一眼,對着王朝道:“這位也有點意思,沉得住氣,老哥這次眼光不錯,我感覺是能成大事兒的人。”
王朝給他手中煙熏得喘不過氣,瞪了他一眼,又頗為擔心的看了一眼後座的永夏,也都不說話了。
車開到一處別墅就停下來了,其實盤山路也就修到這門口,張自鳴拍了拍後座車窗,永夏就老老實實的從後座下來了,王朝還是不太放心,搖下車窗指了指他手上的安全套:“不管對方說什麽,一定要求對方戴套。”
永夏跟在張自鳴後面點點頭。
在門口等了幾分鐘,有個穿灰色雲香紗套裙的中年婦人撐着雨傘走出來,看了一眼張自鳴,又看了一眼永夏,把鐵栅欄圍成的大門開了一個小縫。
張自鳴還在滿臉堆笑:“雲姨,幫我跟沈總問個好。”就停住了腳步,推了一把永夏。
雲姨看了一眼張自鳴,輕輕點點頭,就引着永夏進門了。
屋子在裏面看比在外面看更大,因為房子大,家具就算填的多看起來還是空空蕩蕩的。
永夏有點局促的在門口脫了鞋,穿着一雙白色棉襪踩在擦得光可鑒人的紫光檀地板上面。雲姨挺和氣的讓他在門口等,她一會兒過來叫他。
整個家裏都是靜悄悄的,門一關就将屋子外面的風雨隔開了。永夏的目光繞開堆着各色鮮花的入戶花廳,伸着頭向內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客廳,相對的排着兩排長長的L型沙發,沙發是淺灰色細亞麻布的極簡款式,亞麻布料容易髒,然而這沙發看上去卻很幹淨,客廳的頂很高,頂上鑲着的是鋼化玻璃,海邊山裏沒有光污染,一擡頭就能看見頭頂上的燦爛星空。
永夏正伸着頭看得出神,沒多久雲姨就從另一側繞回來了,輕聲跟他說:“跟我來。”
永夏點點頭,收回目光,又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的跟着雲姨上了二樓。又像走迷宮似的饒了兩個走廊,才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下。雲姨敲了敲門,就擰了開把手,在推門之前又想了想,還是一如開始時的溫柔道:“明天是沈先生生日,你過十二點的時候跟他說生日快樂吧,這是今天早上先生吩咐的。”
永夏點點頭,心裏卻還在想,沈先生、先生這兩個名詞之間的關系。
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整棟房子很大,那間房間卻不大,裏面東西也不多,只有一張大床、一張扶手椅、一只普普通通的胡桃木小方幾,方幾上有一盞包豪斯風格的臺燈和一只杯子。永夏走進去,才發現地上鋪上了一層厚實軟綿的地毯,那個人坐在扶手椅上看書,燈光的陰影遮住了他的側臉,永夏看不清楚那個人長什麽樣子,但是如果看身材的話,比張自鳴那種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要好很多,他看得見被燈光勾勒出來的他手指的影子。
“就是你嗎?”那個影子開口了。
永夏站在門口點點頭。
“你是自願來的吧?條件有人跟你說過了嗎?”
永夏手插在口袋裏捏緊了那盒安全套,還是點點頭。
“行吧。脫衣服去洗澡吧。”那個人拿起杯子,飲一口水。
“我……我之前在酒店的時候,我……我洗過了。”永夏回答的有點磕磕巴巴的。
他聽見那個人很輕的笑了一聲:“那你就脫衣服吧。”
話說完,那個人就用按了一下遙控,房間的主燈源就亮了,整個房間被照的亮亮堂堂的。
永夏被突如其來的燈光照的有點發懵,他擡眼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的人,那人也在看着他。
一旦看清了臉,問題就很明确了:長了那樣一張臉的人何苦要來招嫖,他什麽樣的找不着,什麽樣的弄不到手呢?更何況他還有錢……
“別愣着,脫吧。”那邊的人語氣有點不耐了。
永夏點點頭,轉身想要把房門關上。
“不必關門了,就這樣脫。”
永夏有點哀求的投過去一眼,那人正在微笑着看着他。
“好。”永夏開始磨磨蹭蹭的解開襯衣扣子,脫下後,又将襯衣疊好放在一邊地上;慢吞吞的解開褲子上的紐扣,脫下了牛仔褲,又把牛仔褲疊好放在一邊。那個人就這麽看着他磨磨蹭蹭的脫衣服,仿佛在看馬戲一樣,饒有興味,仿佛默不作聲的用眼光在評價他是否值錢。
脫到只剩內褲的時候,永夏顯然有點猶豫了,又想起來王朝之前給他的那盒安全套,摸索着牛仔褲,從牛仔褲口袋裏取了出來。
“這不還有嗎?繼續。”那坐着的人不太高興的皺起了眉毛,說話語氣就像是一個看電視看入迷的人突然被廣告打擾了一樣。
永夏低着頭不去看那個人的臉了,咬着嘴唇,磨磨蹭蹭的轉了一邊,背對着坐着的那個人,又慢吞吞的一點一點将內褲拉下來。房間內其實很安靜,永夏能聽見自己粗重呼吸帶來接近抽泣的聲音,他覺得有點屈辱,不過很快又停下來了,那內褲松緊邊卡在他臀一半處。
那個人沒再催促了。
停了也不知道多久,永夏才繼續慢慢的将內褲往下拉,一點一點的露出來全部。他呼吸聲音還是挺重的,但是忍住了哭腔,他想起來張自鳴說的,有錢的人都不喜歡看別人的苦臉。
再往下褪,內褲就順着腿滑下去了。
“扒開啊。不然你讓我看什麽”坐着的人嘆了口氣,像是看戲看累了,養尊處優的嘆氣聲是理直氣壯的,好像在說你明明出來賣怎麽還如此不聰明,連這個也要提醒。
永夏搖了搖頭,兩只手卻慢慢背在後面,貼着腰線。
“快點。”永夏聽見那個人的方向有書本關上的聲音,他現在的精力顯然是放在他身上了。
永夏還是搖了搖頭,臉上的委屈已經挂不住了,他原來以為來了只要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就能很快完事的。
“害羞嗎?”那邊聲音問。
永夏點點頭。
“如果我是你喜歡的人,你還害羞嗎?”那邊人突然好脾氣的說道……
“我……我沒有喜歡的人。”永夏咬着嘴唇說道,他已經把嘴唇咬破皮了。
“那你把我想象成是的,你在脫給你喜歡的人看,不是應該高高興興的嗎?”那邊人的語調很輕松,忽然又轉成疑問語氣:“還是我長得實在不好看,讓你覺得帶入不了?”
永夏立刻搖了搖頭,兩只在背後握成拳頭的手,慢慢松開了。
“來,扒開一點。”那個聲音還在引誘他,現在不是發號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