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沈思忽然笑了,拉開了被子,手上又繼續動起來。

永夏這才意識過來,原來剛剛他在逗他,沈思還是那種對什麽都沒什麽興趣的态度,他對他如此投入的情事,也報之以一種審視和賞玩的趣味。

插入這種動物性的事情,完全比不上看着他高潮來的有意思。

他手指抽插的頻率明顯快了一些,永夏剛剛找回來的一點理智又抛到了九霄雲外。雙手捂着臉,幾乎不能自已的扭動着,這回他不敢再叫的大聲,只能壓抑着自己的聲音,哼哼唧唧的反而更添情趣。其實房子裏這麽安靜,房門又大開着,他就算此刻忍着,聲音必然也傳到了這屋子其他同住的人的耳朵裏,只是他自己不自知罷了。

大概是覺得有趣,沈思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認真了,他貼在永夏耳邊問:“舒服嗎?”

永夏捂着臉的手指微微露出一條縫:“嗯。”

那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哦,那是誰讓你現在這麽舒服的?”沈思問

永夏眼睛從手指縫裏,悄悄的看了沈思一眼,在呻吟裏答道:“你啊。”

“我是誰啊?”沈思還在問。

永夏覺得臉上已經燒的不行了,用手緊緊捂住臉。

沈思的手一邊抖動一邊戳着,永夏剛剛壓低的尖叫聲又冒了上來,他幾乎是滿臉眼淚的看向他的,既哀求又渴望的道:“沈思。”

“好啊,那連起來說一遍。”

永夏立刻搖了搖頭。這種話如果都說了,那……那他……,永夏覺得自己說不出口,這話光是想一想,他就覺得自己要熱死了。

“說嘛,說給我聽聽看。”沈思哄道。

如果此刻不去看沈思那張有些冷淡的臉,光是聽那說話的語氣,你只會覺得那是一個在熱戀中的情人,情衷之至才能說出來的哄慰。

“我……”永夏覺得話就卡在嗓子裏,但是無論如何就是說不出口。那句話太賤太髒,說出來就讓他能夠想起天地之間一切藏污納垢的東西,讓他覺得自己還不如地上一塊被踩爛的香蕉皮。

他只能又無助又困惑的搖搖頭,一只手輕輕的搭在沈思戳弄他的手背上,希望他還能繼續下去。

沈思笑着,還想勸慰什麽,明明這話就快要出口了。

忽的,不知道是夜裏山風太大,還是有人不小心刮到了門,只聽到“砰”的一聲摔門聲。永夏只覺得沈思逗弄他的熱情被那一聲摔門聲驚的消退了,他的手上還是沒停,永夏卻漸漸的能感覺到沈思身上的漫不經心。只是欲望還在,沒撐多久,永夏就射了,沈思手指在永夏腿間蹭着擦拭,等永夏身上的顫抖停了,才慢慢的從背後抱住他。

永夏躺在床上,又想了一遍昨夜情事前前後後的經過,咬着被子,輕輕的笑了起來,轉過身,想要再摸一摸沈思枕過的枕頭,忽的覺得腰疼的厲害,只能僵在那裏,懶得動了。耳朵裏聽着浴室那邊的水聲漸漸小了,便趕緊縮回手,裝作還在睡着的樣子。沒多久便聽見走過來的腳步聲,沈思沾了水的發絲蹭到他的臉,然後他感覺沈思吻了一下。

永夏一時心慌,便倏忽睜開眼。

和他鼻尖貼鼻尖的互相看着。有那麽一秒,永夏覺得自己可能會因為心跳過速,暴斃在床上。

“想吃什麽?”沈思問。

那文化的語氣太別致、太暧昧,以至于永夏又想到了什麽其他的東西,眼睛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沈思胯間。

“原來他不是那個意思”永夏想,便搖搖頭,趕緊把臉別過去了。

沈思自然看得穿他的目光,但并沒多說什麽,只是笑着道:“好,那一會兒下樓随便将就着吃一點。”

沈思沒做什麽停留,說完話便出去了,他走路時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腳步不重,一切都是那麽慢悠悠、晃晃蕩蕩的。好像沒什麽事情等着他着急,也沒什麽事情能惹得他動氣,雖然漫不經心,背部挺拔如松,那種挺拔和晃悠,讓人想到“玉樹臨風”這種難以實化的虛詞。

多年後的永夏想起來的時候,他認為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愛上他的。

他是夠沒有出息的,一個出來賣的愛上一個嫖客,一個什麽都沒有的人去愛一個什麽都有的人。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這些都要等到很久很久之後,永夏才能發覺。

永夏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發現雲姨已經在轉角處等着了,她在整理靠牆邊桌上的一只青花瓷瓶,瓷瓶裏面盛放着一簇簇生機蓬勃的大麗花。永夏低頭去看被雲姨收拾掉的花朵,那是一束紮起來的黃玫瑰花,花開的還很鮮麗,卻被丢進垃圾袋裏,和裝着消毒水與髒抹布的水桶待在一輛小推車上,花朵還沒開夠,就要“零落成泥碾作塵"了。

永夏多看了那花幾眼,雲姨便笑着解釋道:“花擺了兩天了,也該換換了”。

永夏沉默着點點頭。

雲姨立刻換了話題:“沈先生請你一起去用餐,我領你去吧。”

沒等永夏說什麽,雲姨便将手上修剪花枝的園藝剪刀放下來,手在紙巾上擦了擦,下巴輕輕的在空氣裏一劃,那是一種沒有言說出來的:“你先請。”雲姨看上去和一般養尊處優的婦人并無二致,只是這種養尊處優和教養也是用來伺候人的。她該怎麽稱呼他呢?孩子?不不不,這種帶着親緣的稱呼既不專業又引火上身;喂?不,現在普通的月嫂也不會這麽沒有教養了;您?您這種詞是留給為她開工資的人的,他又不姓沈,他憑什麽?

幹脆用下巴代替嘴巴,用肢體代替語言。

她在沈家留了二十多年,這點東西要是還鬧不明白,這輩子活的也是蠢到家了。

永夏對雲姨那短短一瞬的想法毫無知覺,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他的注意力全部都留在對這棟他沒鬧明白結構的別墅裏。整棟房子都粉刷的潔白的像個雪洞,沒有牆紙、牆繪,一切都幹幹淨淨的找不出來問題。牆上挂着一些美術品,都是些現代風格的作品,有些有畫家的署名,有一些則在原畫署名的地方被貼了一條紙條,上面惡作劇的歪歪倒倒的寫着“贗品”。永夏被“贗品”兩個字逗笑了,他不能想象沈思在畫上亂塗亂畫的樣子,可是這些又是誰寫的呢?

雲姨引着他下了樓,穿過一條走廊,過了一個轉角,又斜插過一個門廊,最後才引到飯廳。

她笑着看了一眼永夏,便垂下頭:“快進去吧。”

他輕輕的推了一下門,軸承被保養的極好的門輕輕悄悄的就被推開了。

飯廳同樣地方大到讓那一張直徑頗大的中式圓飯桌的存在感降到無限低。沈思坐在最左邊,一個年紀略微比沈思大一些的男人坐在右側方向,一個年紀和永夏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湊沈思坐的很近。

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那三個人正在說話的聲音也斷了,三雙眼睛齊齊的朝門口這邊望過來。

三個人臉上都是一種被驚擾的責怪神情,然而那神情很快就都消下去了。

沈思沖他招了招手:“過來吧。”下巴微微一擡,仿佛對着空氣道:“何叔,再添把椅子。”

沒多久,從飯廳的另一側小門處就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和藹男子,悄無聲息的推着一把和餐桌配套的椅子進來,安放好椅子,就又出去了。

永夏有點局促的走到沈思身邊落座,那個男孩子一直朝他看着,他們三個人的眼睛其實都很像,光看眼睛就能猜測出來他們血緣裏面流淌的關系。

只是那種毫無溫度、缺少情感的眼神也很相似。

沈思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下颌向那個年長男子一擡:“那是我大哥,沈裕。”又對着那個年輕男孩子再溫柔不過的一笑:“這是我弟弟,沈誼。”

永夏順着沈思眼睛看的方向一點一點的掃過去。

沈裕是那種還沒上歲數,卻已經知道保重身體的年紀,看上去要大沈思七八歲,沒有接近中年時候男人身上特有的習氣,反而身材合宜,他眉目之間和沈思相比要淩厲一些;而那個年紀小的,則好像也比沈思小五六歲的樣子,長相不是清秀的那一種,恰恰相反,那張臉上有一種嚣張的豔麗,一眼瞥過去,就知道那是一個金子堆大的少爺。

三個人相似是相似的,血緣裏面藏着的英俊也是一脈相承的。

沈裕看上去鋒芒畢露,卻不輕浮,表情管理極佳,很難從表情中看出來他的态度,他永遠溫文爾雅,事不關己。

沈誼火候不到,但臉上的靈動是藏不住的,永夏看他總覺的微微有些眼熟,但又說不上來。

沈思則永遠是一副懶洋洋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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