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男神胖子火頭軍(三)

“嘿嘿,你還真傻,做得太好吃,他們就吃的多了,哪裏還能有剩餘?”高大牛掏出一塊肉幹來,殷切地遞給她,“給你吃。www.biqi.me”

薛瑾哪有心思吃肉幹啊,她氣呼呼地:“那你到底想幹什麽?”

“想娶你。”

“我是問你想幹什麽。”薛瑾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你。”

“滾!”薛瑾真想一巴掌扇死他。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如果不是他神情坦『蕩』,無一絲猥亵,她肯定會忍不住打他。

高大牛認真地說:“荷花,你放心,我肯定能養得起你。”

薛瑾:“……”

畢竟是在軍營裏,他們不能久談。但是每談話一次,薛瑾就失望一次。許立也好,程奕行也罷,他們都有較為遠大的目标,好言勸說,或是提供有利條件,他們都能一步步成神。而高大牛,他所追求的生活,與男神差得太遠。

薛瑾曾經在空閑時間問靳軍醫:“在這裏,什麽樣的男人受人敬重?”

靳軍醫當時正在用『毛』巾擦手,他神『色』不變:“不怕死,能殺人。”

得,高大牛最怕死。

靳軍醫将『毛』巾放好:“你問這個做什麽?昨天你拿過的『藥』材都記住了?”

薛瑾讪讪地答:“沒有。”

“那還不去記!”

“哦哦。”薛瑾跟他連正常的對話都進行不下去,她只要說得稍微多些,他就會以一句“滾出去!”結束他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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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腹诽,回答不上來就罵,沒出息!

靳軍醫和他們不一樣,他是世家子弟,和羅小将軍是至交好友,兩人的起點都比別人高上許多。

羅小将軍為了表示自己與士兵打成一片同甘共苦,他吃的也是大竈上的飯菜。吃慣了珍馐美食的羅小将軍對着軍隊的夥食,竟也能平靜接受。

而靳軍醫就不同了,他走的是高冷路線,他有自己的小竈,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薛瑾好幾次對他的食物差點流口水,她實在忍不住,假惺惺地問:“軍醫,要不,我給您做飯吧?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您這樣的君子,人中龍鳳,怎麽能……”

靳軍醫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言簡意赅:“滾出去!”

薛瑾只得讪讪地住了嘴,聽說打擾人家用餐的都不會有好結局,看來是真的。

偶爾靳軍醫心情好,會在做飯的時候,叫她來觀摩。

于是,薛瑾就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他,看他用潇灑利落的姿勢,做出大量的美食來。她愈發覺得餓了。

可惜,靳軍醫雖然做得多,卻想不起來與她分享,他會送給看守『藥』材的士兵,送給得病的老兵,卻不會送給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她。

薛瑾猶猶豫豫,旁敲側擊:“靳軍醫,我能用用您的竈臺嗎?”

理想答案是他大手一揮,豪情地說:“自己端去吃吧。”

但是靳軍醫怎麽會讓她如意?他冷着臉,沉默了片刻。薛瑾心想,完了。接下來肯定是“滾出去”了。

靳軍醫慢條斯理:“不借。”

薛瑾掩面而走,這日子沒法過了!敢情讓她看那麽長的時間,只是看看啊!大牛哥私藏的肉幹雖然不大好吃,可是實打實地都到了她的肚子裏。這樣想想,大牛哥其實也挺好的。

如果,高大牛要成男神,至少需要瘦三十斤,不,五十斤。就沖他的滿臉橫肉,他就難以成神。

薛瑾只要一有空,就去找高大牛,教他認字,勸他成才。她拿出對待許立的架勢來,或誘哄,或激勵,極為耐心。奈何對方幾乎是一根木頭,她的委婉說辭,他根本聽不進去。

“我不用學認字,咱們又不考狀元,會種地就行了。”高大牛也知道識字有出息,可是他不願意讓荷花教他認字。荷花從靳軍醫那裏學了字,來他這兒教他,這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薛瑾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想着他不願識字也就罷了,她苦口婆心勸高大牛減肥:“大牛哥,其實你可以跟着訓練的,學了本事防身也好啊。”

高大牛異常堅決:“不練,練得好了,羅小将軍會讓我上戰場的。”

薛瑾無語淚凝噎,怎麽就一點民族認同感和歸屬感都沒有呢?按常理不該是這樣啊。可惜高大牛不在乎誰做皇帝,也不在乎年號是什麽,他就是一普通的小老百姓,朝堂大事與他無關,他厭惡戰争。

“荷花,你別擔心,大牛哥是個種田的好把式,我有的是力氣,成了親也能讓你滿意。”

薛瑾恨鐵不成鋼:“難道你就不想打敗了敵人,過好日子?”她還沒見過這種推他前進,他反而後退的。

高大牛撓撓頭:“反正咱們村又沒在邊境,打仗又打不到咱村兒。朝廷那麽大,少塊地也沒關系的。”

說好的熱血青年呢?

高大牛遲疑着問:“荷花,你咋了?怎麽這麽不對勁兒呢?是不是靳軍醫跟你說了什麽?”

薛瑾目光沉沉:“沒有,大牛哥,靳軍醫什麽都沒跟我說。你努力一點好不好?”

高大牛不傻,他忽然有些不安:“荷花,你到底是咋了?”自從他們來到邊關,荷花像是中了邪一般,變了許多。

薛瑾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大牛哥,你真的就一點也不想改變嗎?哪怕是為了荷花也不肯嗎?”

如果他堅持自我,始終不肯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那她哪裏還有完成任務的可能?

高大牛慌了:“荷花,你別哭啊,荷花。你想讓我變成什麽樣?你別哭啊……”

薛瑾用手背抵着嘴,嗚嗚咽咽,她想他變成什麽樣?她想她從來沒有被系統纏上,她想她只是普普通通的薛瑾可以嗎?

發洩歸發洩,任務還是要做的。她很快抹幹了眼淚,甕聲甕氣地回答:“我只想你變得好一點,更好一點。”

高大牛站直了身體,很鄭重地說道:“你放心,我會對你更好的。”

薛瑾點了點頭,心頭一片茫然。沉浸在對未來擔憂中的她,并沒有注意到高大牛狐疑的眼神。

在帳前來來回回了好幾次,薛瑾就是不敢進去,不照鏡子,她也知道她的眼睛紅腫着。可是,軍中紀律嚴明,她哪能在別的地方來回走動?

“田七!”

靳軍醫的聲音在帳內響起,薛瑾條件反『射』答道:“到!”她嘆了口氣,灰溜溜地走了進去,耷拉着腦袋,小心翼翼地問:“您有什麽吩咐?”

“在外面磨磨蹭蹭幹嗎呢?”

薛瑾低着頭:“沒什麽。”

靳軍醫屈着食指輕敲桌面,沉『吟』道:“記得你說你喜歡繡花是吧?你的女工針黹應該不錯吧?”

“啊?”縫扣子算嗎?十字繡算嗎?

靳軍醫繼續說道:“昨兒有件袍子劃了道口子,這是我離家之際,家母親手縫制……”他說到這裏,不再開口,凝視着薛瑾。

薛瑾正聽着呢,突然沒聲了,疑『惑』地擡起頭:“然後呢?”

靳軍醫面『色』微沉:“在『藥』帳裏,你去把它縫補好。”

“哦?哦。”薛瑾胡『亂』應下,随便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她有荷花的記憶,卻沒有荷花的本事。她的手能拿筆,能敲鍵盤,卻拿不得針線。靳軍醫的衣服幹幹淨淨,有淡淡的草『藥』香,和軍中随時散發着汗臭的糙漢子不同,雖然身在軍營,他身上也有着世家子弟的清介狷傲。

她觀察了好久,最終還是放下了。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她縫壞了就不好了,這衣服的料子看着就不錯,只怕她賠不起。何況這是人家母親親手做的,更不敢大意。

她本以為以靳軍醫的脾氣,恐怕要怪罪她了,她已經做好了聽到“滾出去”的準備,誰知他卻只是揮了揮手,似乎很是疲憊。

唉,人人都有煩心事兒啊。

近幾天,夷狄又來挑釁,殺死了兩名巡邏的士兵。羅将軍雖然不動聲『色』,但是暗自裏早就在布局,只等着時機一到,狠狠地打擊敵人的嚣張氣焰。

而偏偏靳軍醫收到家書,他的父母為他定下了親事,信裏雖然沒有明說,卻暗示他早日回還。

薛瑾原本不知道這些,還是聽看守『藥』材的王叔提起的,據王叔說,當時羅小将軍不過是開了句玩笑,靳軍醫就黑了臉,拂袖離去。

王叔嘆道:“唉,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先立業後成家。靳軍醫若是在戰場上掙得功勳,還愁沒有名門淑媛為配?他家老爺太太也忒心急些。”

薛瑾深以為然。

其實,高大牛最近也很愁,恐怕又要開戰了,這幾年,戰事斷斷續續,沒個太平。他是個夥頭兵,不用上場殺敵,生命自然無虞。但是荷花作為靳軍醫的醫童,可是很有可能會上戰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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